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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兰兄弟与石牌坊

(一)敕建牌坊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泊头市齐桥镇五军寨村内,有一座规模宏大的石牌坊,名曰“敕建贞烈石坊”。清朝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本村乡贤王九兰、王九牧兄弟二人奉圣旨出资为其母朱氏建造,另立石碑数通。
    石牌坊占地约100平方米,宽17.8米,高15.6米,由八十八块巨石建成。明间宽6.6米,次间宽3.4米。重檐歇山顶,由四根霸王柱支撑。青石坊体,麻石基脚。为四柱三门式三层石坊。中间两柱高13.9米,旁边两柱高11.6米,霸王柱37厘米见方,每根柱前后各护有戗石两块。每块戗石上雕有大狮一,小狮二,共24只。石柱前后两面刻茶花、牡丹花纹。石柱之间的梁枋,明间用镂刻凤凰圆环图案联接。明间梁枋长6.6米,上层横坊刻:“万古流芳”。再上是石匾,刻“三贞”、“九烈”四个大字。明间檐下置一竖匾,上刻“圣旨”二字,两边分别刻有“双凤朝阳图”,图中刻字则是“功歌十郡”和“德颂千寻”。顶部出檐为斗式庑殿顶。次间下檐正脊置雕花立柱,承接上檐。牌坊的规格为“圣旨”级别,“贞烈”者,属颂扬妇女的词。夫亡,侍奉公婆养老送终,抚育子女长大成人,尔后随夫而去也。
牌坊坐落在村子南部东西街中间靠西一点,属临街牌坊,面对南北六米宽的过道,过道两边都是王家的豪华屋宇,牌坊背后也是王姓人家的房子。1949年后,五军寨属文庙区管辖,1958年成立五军寨人民公社,牌坊后面一大块地方拆旧房,建新房,成立供销社。现在仍能看到1976年盖的供销社大门楼,只是门洞堵上了。门楼带有明显的那个时代的风格和气息,券门上有“抓纲治国”四字,再上两边是数列红旗排列的图案,中间是五角星。
    牌坊于1966年“文革”初被作为“四旧”捣毁,石构件除一对石狮子被卖掉外,其余大部分散落在村中各户人家,有的垫了房基。石碑也多被破坏,今只存圣旨碑与神道碑。我们在村中行走,发现了一些残缺石构件,有石础、戗石、霸王柱、上马石、栓马桩等,还看到了写有“三贞”和“九烈”的残石,双沟描刻,而带有“扬”二字残件则是阳刻,两边雕有花饰。
(二)王家先祖轶事
    据《王氏族谱》记载:“王氏始祖居直隶京东永平府抚宁县曹东庄。明永乐二年(1404年)迁居河间府交河县五军寨立村,遂置田宅立家,耕读继世。六百年间子孙繁衍散居各处,或以道德显,或以功名著。”其中尤以王九兰、王九牧兄弟为最。据现年七十二岁的王吉云老人讲,王家发迹并不是始于王九兰,而是更早一些,属于跟官发财。王家有先人被朝廷选中,入朝侍奉程姓官员。后来这位官员外放九江担任最高地方长官,一连三任九年。九江是富庶之地,长江航运重要码头和货物集散地。程姓官员虽说还算廉洁,但也积攒了不少财产,朝廷有人进谗,说程姓官员贪污自肥,应严加惩处。皇帝便下诏命程姓官员进京述职,接受查询。程姓官员心中忐忑,为了撇清自己,表示清白,急于疏散财物。就将所有财产一分为二,分别给了王家先人和自己的儿子。然后自己轻车简从,进京述职和接受查询了。
    王家先人将财物装船回运,先沿长江到扬州,再经运河北上,直到齐堰村南丁家码头,卸货上岸,又用几十辆大车运回老家五军寨村。王家先人拿出一部分财物给了已经出嫁到东孟唐村和高荣坊村的两个女儿,帮她们盖了房,置了地。其余的留给了儿子们。他对儿子们说:富不忘贫,勤俭持家。教育儿女,读书识字,考取功名。然后就回九江了。传说这位王家先人在路上得病不治身亡。
王家有了财产,日子富裕,按照先人教诲,安排后人读书习文。直到王九兰、王九牧科考成名。
    根据族谱记述,从王家落户五军寨算起,王九兰是第十二代。王九兰的爷爷叫王时敏,父亲叫王臣(王九兰母亲事迹碑文中写作王殿奎)。
(三)王九兰事迹
    在村中,我们看到了皇帝《圣旨碑》和王九兰的《功德碑》皇帝的圣旨千遍一律,没有新意。关于王九兰的事迹,介绍的也不详细。王九兰字香畹,号南村,附贡生,担任内阁中书,又改任知县,先后在山东即墨,四川璧山、什邡等县担任知县。因为才气谋略高出众人升为知州,加同知衔。娶沧州叶家三拨拔贡沙河县教谕叶讳汉之女,王九兰有七个儿子,依次名为篪圭璋桓蒲。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南皮县的侯本榘,侯本榘曾任江西灵台县知县。
    王九兰幼年丧父,跟着毕姓嫡母,朱姓生母长大。他对两位母亲很孝顺,不等母亲开口就能顺着母亲的心意去做。其行为被乡亲们交口称赞。王九兰在任职之地,勤俭节约,积极为百姓办事,声誉良好。常说:作为老百姓的父母官,就要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一言一语都要亲切有味。因此凡是利民益民的事,虽然有权力更大的人阻挠,他也一意孤行,不为权势所动摇。任职期满离开的时候,百姓送给他的鲜花塞满了道路,称他是召父杜母。
    王九兰在即墨的时候,前任是广西人秦公,秦公丁艰,因为财政亏空巨大不得成行,王九兰帮着说明情况,秦公遂得以回家奔丧。以后进行清查,发现秦公在任时曾经苛刻地索取。待追究其责任时,秦已身死。他代为处理完毕。王九兰在什邡时,因回家省亲,工作人员手持二百金进来,说:“早晨有一人来敲门,送来这些金银,说是将这些钱馈送给父母官,担心您的盘缠不够用,放下就走了。”王九兰坚决不要,要求工作人员想法退回。王九兰退休回家后,创办义塾,用自己的积蓄给教师发放工资,还资助学生。很多人考中秀才、举人,还有的进士及第。道光初年闹水灾,王九兰自设粥厂,救活了很多人。他又捐献给义仓八百石谷子,捐献买柴火银钱五百两。此外,修漳河桥,抢卫河险,建贞孝祠的费用不够了,王九兰没有不悉心赞助的。就是同族乡亲们的祠堂建设、维护,也全部依靠王九兰等几家大户。王九兰精通诗文,深爱陶渊明的诗,有《蜀游诗稿》。王九兰死后,四邻八乡的父老乡亲们都说:“从此以后人们没有效仿榜样了”。
    关于王九兰的事迹,还有一条。他在任即墨知县时的道光二十五年,曾倡导士绅捐置土地六百八十亩,邑人黄凤翔、黄凤文又捐荒田二百五十余亩以为劳山书院的膏火(学生求学的费用),也为一大善举。
(四)王九牧事迹
    王九牧,家谱记为“均公之子”,其父即是王均。据王吉云讲,九兰、九牧是亲兄弟,父亲是王臣,母亲是朱氏,九牧是过继给了大爷王均,这与王九兰母亲事迹的记载相符。但从家谱系表上不能看出,看来是家谱系表没有标出。王九牧,道光乙未恩科副榜,以知县用。历任四川荣昌、绵竹、隆昌、德阳知县,敕授文林郎。归籍后咸丰三年,奉直督办事蒙保东河同知,以知州用。诰授朝议大夫。配南皮县桃园庠生侯讳金鲸之女,敕封孺人,侧室周氏,敕封孺人,侧室胡氏,敕封孺人,旌表节孝。有一子七女。
    据传王九牧正直果敢,疾恶如仇,他在四川时,曾经审问一个官宦人家欺负贫穷乡邻的案子,坚决为穷人伸冤,竟将官宦人家的诰命夫人给杀了,而且是立斩,不容其托人求情或是以势压人。他又用先斩后奏的法子,进京请罪,要求回家为民。结果是虽然没有获罪,但也丢了官,开缺回籍。后来又被起用,“奉直督办事蒙保东河同知,以知州用。”
   《交河县志》记载:“王九牧,字介石,由副贡官至四川德阳知县,太平军过境时,他正奉讳在家,就出资办团,保卫桑梓。终以积劳成疾而死,乡亲们非常痛惜。”然也有传闻说:王九牧因在家时曾与回民发生争执,在官场上也得罪了一些小人,在一次转任途中,被早有准备的仇人杀死。王九牧的事记载不多,有一段话是记述其侧室胡氏的:
    “王九牧字冶甫,号德名,一字介石。其侧室胡氏,定先生养母也。定生三月,生母周逝世,时介石公年已五十,濡泪而叹:“襁褓失育,何以为生?”氏跪而请曰:“妾愿竭股肱之力,继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身殉之。”乃以养以育不啻亲生。介石公殁,三十年苦心,延师课读卒至成立。光绪年经礼部奏请,奉旨允准赐额建坊。”
(五)王九兰母亲的事迹
    王九兰母亲的《功德碑》介绍了这位朱姓女人的事迹,说她勤劳善良守礼开明。
    朱氏贤惠善良,谨守妇道。自嫁到王家后,勤俭谨慎没有失礼之处。特别是侍奉正房毕氏,殷勤周到。毕氏视朱氏为左右手,把朱氏生的儿子视同自己亲生。丈夫王殿奎的哥哥无子,同族人商议将朱氏次子过继给殿奎的哥哥,是谓夺朱氏之爱。朱氏说:“长子一支不可绝,我哪能以儿女之情阻止传统义理呢。”王殿奎逝世时,孩子尚小。毕氏不耐繁重的家庭事务,将其全部交由朱氏料理。朱氏带领家人精心操持,不辞劳累。由于善于管理,家境渐渐宽裕。朱氏自己生活节俭,乐于帮助别人。亲戚朋友同族乡亲凡有困难,朱氏都会周济帮助。特别热心公益事业,漳河桥塌坏,行人过河困难,朱氏出钱,打发人招集工匠,准备材料,严格规定时间,按期完成。从桥上走过的人,都啧啧称赞朱氏的善举。
    运河西岸,居民众多,秋天庄稼将熟,河发大水,无数百姓奔走呼救。朱氏捐出自家芦苇八百捆,命令儿子雇人昼夜抢筑堤坝。河水终于没有决堤,庄稼始获丰收。王殿奎因家庭事务过重不能承受而终止科考,过早去世。朱氏承其夫志,延请名师教两个儿子读书。以母代父,儿子稍有过失就严加督促责备。因此两个儿子都成了有道德修养与才识度量的人,学问和品行都很出名。长子九兰,附贡生候选知县。次子九牧,乙未恩科副榜四川候补知县,署绵竹甫数月政绩卓然。人们认为这全是朱氏教育培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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