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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离职带走客户，牙医被罚10万元
近日，宁波市发布了2021年全市知识产权行政保护十大典型案例，其中排名第三的案件，是某口腔门诊部侵犯商业秘密案。
2016年4月孔某入职某口腔医院从事口腔科相关诊疗服务，并签订保密协议。2020年10月孔某离职，并于11月入职某门诊部。2020年11月至2021年1月，孔某主动联系患者121名，其中有18名患者到某门诊部就诊，合计就诊费用126220元，利润22270元。
经查，孔某使用的客户信息均为在举报人医院就诊的患者信息，属某口腔医院的商业秘密。孔某与其配偶余某（某门诊部法定代表人）二人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的规定，市场监管部门责令二人停止违法行为，并依法对某门诊部作出罚没款合计122270元的行政处罚；对孔某作出罚款100000元的行政处罚。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的第十条规定，违反约定或者违反权利人有关保守商业秘密的要求，披露、使用或者允许他人使用其所掌握的商业秘密；第三人明知或者应知前款所列违法行为，获取、使用或者披露他人的商业秘密，视为其行为侵犯商业秘密。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商业秘密包括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两部分组成，其中经营信息就包括有管理方法，产销策略，客户名单、货源情报等内容。因此，在此次案件中所涉及的病人的资料，对于营利性医疗机构来说，属于商业秘密中的经营信息，应当受到法律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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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就登上头条的“抢客户”纠纷
早在2002年，口腔行业就曾发生过一件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抢客户”案。
2002年7月5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对一起员工跳槽引发的侵害商业秘密纠纷案做出一审判决。
被告林某是一位新加坡籍牙医，自1995年3月起在北京国际医疗中心从事口腔全科医疗工作，2001年10月辞职到朝阳维世达诊所担任医师。到新诊所后，林某通知了自己原负责治疗的100余名病人自己变更工作地点的情况。很快，很多患者前往国际医疗中心索要病历、X片和牙模型等资料，并取消已有的预约。
大约10天后，国际医疗中心从林某离职传真上得知，其已带走了自己曾在国际医疗中心治疗未完成的病人资料，并由维世达诊所按照资料通知病人到新诊所就诊。据统计，前后共有99位原诊所病人将自己的治疗转到维世达诊所。
随后，国际医疗中心以侵犯商业秘密为名，将林某与另一名同被维世达诊所聘用的前台秘书张某，以及维世达诊所三方告上法庭，要求赔偿各项损失总额134万余元。
对此，林某表示，病人有自由选择医疗机构和医生以及获得连续治疗的权利，自己在更换工作后通知未完成治疗的病人，是对病人负责的国际惯例行为。而所谓的病人资料是自己看病时的记录，并非医疗中心商业秘密。
但是，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有关规定判决，维世达诊所和林某在法院指定的新闻媒体上公开向国际医疗中心赔礼道歉；共同赔偿医疗中心经济损失50万元；案件受理费16750元中的12000元由维世达诊所和林某共同负担。
当然，该案件发生于20年前，彼时口腔行业的职业规范还不够完善。如今，很多机构在员工入职时都会与之签署相关的保密协议，提前对客户名单等资料信息是否属于保密范畴进行明确。
但抛开法规层面的争议，被告林某可以将接诊过的100多名患者中的99人都顺利的“撬走”，足以证明机构本身在医疗后续关系中的“小透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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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与“不放心”的矛盾心态
与职业规范不同的是，这种医患之间的高粘合度是来自于牙科治疗本身的行为属性，并不会随着时间的发展而出现太大的改变。
在牙科市场，“客户跟着医生走”不仅是行业一大特征，也是很多机构与牙医产生劳务纠纷的源头。
首先，牙科服务基本上属于是无需跨科室、无大团队合作的单体工作，大多数牙医都可以独立完成全过程的治疗服务，执业的个体性很强，独立行医的门槛很低，受到工作大环境的限制也比较弱。
其次，在牙科治疗中，持续性项目的占比较大，例如正畸种植这种前前后后需要1-2年治疗周期的项目，会在医生和患者之间建立起稳定的纽带关系，相比较与诊所之间，客户与牙医的粘性会强的多。
所以，对于很多客户来说，他们对于机构医生的认可度，要远远高于对机构本身的归属感。
也是因为这种高依赖性，很多牙科机构对于医生，既是非常需要的，又是暗暗“不放心”的。
为了规避这种客户流失风险，除了签署各种“保密协议”作为竞业保护，很多机构还会通过使用工作手机与企业微信的方式，将医生与患者在正常治疗之外的接触空间屏蔽掉。
而即便如此，当患者长期受诊于同一位熟悉的医生，尤其是在一些长周期治疗还未结束的时候，对于中途更换牙医的行为也会出现排斥和不满的情绪。
毕竟在整个治疗过程中，牙医始终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功能位置，患者会对其形成一定的依赖关系，从侧面来说，也是对其技术与服务的认可与满意。
对于这一业内普遍存在的矛盾，相关的规定一直都在不断完善之中，希望在医生与机构之间找到一个最佳的平衡，既能保护好机构方的经营利益，又能让在客户关系中付出了一定努力的牙医们认可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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