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

看完由李芳芳导演的电影“无问西东” 后得知，最近成功的公映尽然是与电影总局用了七年的磨合换来的。影片还有一个英文名字是 “Forever Young”, 有永葆青春的意思，觉得主题到与英文更为贴切，无问西东是清华大学的校训家训，也是向新文化运动推波助澜，追求自由民主科学为国人带来改变落后愚昧的具体的步骤，这是一部给人力量的电影，通俗的说就是，举红灯，光芒四放，星星之火代代相传。

电影主题极为朴素简单。主人公们在现代中国遭遇的数次惨烈与社会巨变的大背景下，在酷暑严寒中试炼与得救和拥有天使之爱的戏剧始终贯穿始终。二十年代的清华学子吴岭澜接受了他的校长梅贻琦先生对他关于读书意义的启发后又在校园亲眼看到印度诗人泰戈尔的演讲：不要彷徨，不要忘记自己的天职，千万不要理会恶俗力量的引诱，，，给了他巨大震动，瞬间觉悟，最终南行成为一名在极为艰苦条件下工作的西南联大的教师。他在那里有一个学生叫沈光耀，聪明好学最后弃笔从戎，成为一名空军，在巡逻中投放了许多食物救活了守留山寨的孩子们，之后又以身捐躯战死沙场，被他救活的其中一名孤儿叫陈鹏，后来成为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在之后动荡的岁月里让他的几个同学命运各异，同学王佳敏是他心爱的人，没想到居然被打成了特务，在一次批斗大会上她被人们用重物狂击昏死过去，当陈鹏赶来后她已断气，他用悲伤把浑身肿烂血迹斑斑的爱人抬到为她挖好的墓穴边，夜雨中正准备将她掩埋时，王佳敏被雨水慢慢浇醒，那时两人相拥泪水和雨水还有血水一起落下，几乎要冲垮了萨利尔高原。

被人击晕再被冰水浇醒的情节几乎与我在八十年代北京的一次遭遇几乎一致，不敢正视，还原的如此清晰，不同的是救我的人，我至今也不知道他是谁，记得我醒后在路中央晕晃的数秒里，就被人发现，突然一位黑影从远处的人群中快速骑车过来，像骑了一匹乌黑的战马，到了近处他把后座位靠在我腿边，我吃力的跨上他的后坐，听着他焦急呼呼的喘气声，穿过数条黑暗的胡同，被送到了协和医院方以得救，我非常清楚了苦难表象背后的重点是要懂得释怀和拥有高贵人生途径是要把白白得来的生命用常态化的博爱得以表现，这里似乎还对有人类原罪成光成盐的渴慕，我知道不可能再找到那位具体的背影了，却懂得了也要如何不停仿效那堵背影在路上给人平安的榜样，心里永远一刻都不会淡忘那位在灾难中将自己给与施救虽然也没能看清面目的那位北京中年男士。
之后他们的另一位同学因其也参与书写匿名信，因他胆小没敢公开承认，一直处于无尽的忏悔之中，在一次危险任务里他挽救了他的战友自己却长瞑于边疆了，战友的孩子张果果又在尔虞我诈的竞争社会里用巨款让一个有四胞胎的家庭在无望中看到了希望，我想将来哪长大的四胞胎一定也会把故事继续书写下去的。
看起来一点也不流行和怪异到很正能量的剧情，处理手法上却很固执，比如依旧使用胶片坚持的是那不忘的温暖，还有非线性的叙事方法，又增添了另类现代的气息，同时接受了本该接受的正面的价值。所以端出的菜不好吃有时与材料无关，无能导演最大的本事就是会让好材料变得恶俗。早在无声电影时代的美国电影“同党伐异”，包括我们最早看过的阿尔巴尼亚电影“第八个是铜像”，都有类似的手法，这些受现代艺术潮流影响发展过来的电影语言如同音乐里的和声，油画里的光影司空见惯，但在中国并不太常见，这与东方思维和美育普及有关。虽然猛然看起来过于跳跃，但却得到了审美的体验，毕竟要表现如此庞大史诗画面需要一点冒险的勇气，故而可以说这是目前我见过最大胆，同时最有力量的作品，导演李芳芳是在new york 大学学习的电影，应该与李安算是校友吧。
当年刘晓庆在芙蓉镇之后资助姜文，并鼓励他去干导演，姜文说那不是还要回到学校再学十年导演吗，刘晓庆说，再学，那你可就完了。这话大概也有国内今天的大学不上也罢，混上几年脑子被烧坏都有可能。西南联大在如此破旧如此艰难缺少经费的条件下却培养了众多的社会需要的铁骨志士们，与今天处处拥有了堪称世界硬件之最的大学城，鱼却没了，对比何等强烈？
我们看到了无数的毕业生只问何处能找一份安稳体面炫亮高收入的职业。
也看到了青年人忘记了最重要的如何完成生命意义的东西。
据说这部片子还是为清华大学校庆专门投资的电影，只是结尾部分宣传元素的片段里，非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反而对今天的教育让人感到一丝的是缺憾和悲凉。西南联大为救亡运动和建国初期曾发挥过巨大做作用，随着57年反右运动的扩大，如今自由主义精神别说在清华几乎国内所有院校都已趋于灭绝，学术与教育难有树建，看到的都是老态龙钟无法再有永葆青春的东西了，forever young? 应该有反过来看的意思，也可以看出这是导演最无奈和估计也是电影总局曾举棋不定的地方吧。
如今社会那里不是以貌取人呢？换言之没有人可以理解上帝怎么能把几千年逃亡世界各地，没有家园，寄人篱下任人宰割的以色列人看为特殊的选民？更不会相信安排所有的苦难加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要完善训练使其强大，要在四面楚歌的中东原地建国，当犹太人再次聚集一堂时人种已是白加黑再加黄了，但唯一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信仰却没有改变，这是神迹。中国从五胡乱华至今所吃的苦不比犹太人少多少，如果真实的心找不回来了，所受得罪是不是就要白吃了呢。
张永旭

2018.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