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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小说史 成熟繁荣期

作者:REDDISH

  

   19世纪是英国小说的成熟繁荣期。欧洲文坛的19世纪可谓是“小说的世纪”,英国也是如此。经过18世纪小说家们的“助跑”到了19世纪,英国的小说“腾空而起”,成了叱咤文坛的雄鹰。

   在19世纪,促使18世纪小说发展成型的那些社会经济、文化因素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小说也有了她赖以成长的更好的土壤、空间和气候。19世纪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城市化进程加快,市民文化更趋繁荣,这为小说的全面发展创造了更为成熟、充分的两大基本条件---足够的材料来源和众多的接受者。因此,在19世纪的英国,“当经济的发展在19世纪通过人口的成倍增长和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使市民文化相应的受到刺激,它最终在生产与消费两方面为近代小说的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世纪初的英国,从读者到小说家似乎都依然延续着18世纪后期的期待视野与审美趣味,因而此时的小说基本保持着18世纪后期小说的风格取向。首先,哥特式小说在19世纪初仍在延续,正是在这种怪诞离奇中常有的浪漫风格小说,滋养了浪漫主义历史小说家司各特。19世纪英国小说的宏大画卷,正是以瓦尔特.司各特爵士(Sir Walter Scott,1771--1832)的新型历史小说为开端的。司各特是当时英国空前多产且大受欢迎的小说家。与司各特同时代的一位评论家说出了司各特的小说在当时的风靡程度:“一个人在这可以比在任何的地方都更断然的一仰高声宣称:‘让我躺在这张沙发上读无穷无尽的瓦尔特.司各特的小说吧!’”司各特在17年中写出的深受读者欢迎的25部长篇小说,极大地提高了小说的社会地位,为19世纪英国小说走向繁荣与成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次,简.奥斯丁(Jane Austen,1775--1817)等小说家的创作延续着18世纪现实主义小说的传统,丰富着这一时期的英国小说。简.奥斯丁在当时虽然没有司各特那样大的影响,但也是19世纪初英国小说界的风云人物。她是继菲尔丁之后自觉关注小说艺术的作家。她的小说以小见大,以高超的叙事方式和精炼活泼的语言讲述平淡的生活故事,真是细致的表现人与人、人与现实的复杂关系,发掘人性的内涵。她和司各特的小说都以精美的精美的艺术形式为英国小说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们都为19世纪英国小说的高潮---批判现实主义小说的来临做了铺垫。

   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是19世纪英国小说的高峰,也是英国小说“成熟繁荣”的标志。

   “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实质上是一种现实主义小说,强调反映生活的真实性,强调小说文本世界也生活世界的同一性。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既是18世纪现实主义小说在新世纪的延续,又是一种新发展,因而有自己独特的建树,即使在“真实性”问题上,也有很大的差异。我们认为英国小说与整个欧洲小说相仿,是随着社会现代化的历史进程而发展的,甚至可以说是现代化的产儿。可以说,小说这种文学样式得发展演进,是以现代化进程中的人对周围世界和自身认识兴趣的增进为推动力的,这种“兴趣”包含着一种源自求知、求真的好奇心。也就是说,到了19世纪,,小说读者在好奇心驱使下的娱乐性阅读中,求知、求真的心理在有力地攀升。其实,此前的人们对即使是作为小说之前身的叙事文学---神化、史诗和传奇的阅读心理,那“‘好奇心’也从来不曾完全脱离过‘好真心’的约束控制。”因为,事实上神化、史诗和传奇“其记载的故事,当然并非全是事实,但难说是虚构,它是虚假的故事与讹传讹的事迹相混淆在一起,装点成实有其事。”也就是说,人们即使是在阅读传奇之类被认为十分虚假的文学作品时,也一定程度的怀着“信以为真”的心理去看待其中的人与事。而随着人类文化的不断进步,人们对叙事文学阅读趣味从关心遥远时代的传说转到身上琐事和自我本身,传奇之类的叙事文学也就演变成了小说,“真实”的理念也就得到了强化。如前所说的17、18世纪前后英国小说的发展历程,已说明了这一点。到了19世纪,自然科学的快速进步拓展了人们的视野,增强了欧洲人认识自然、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自信心与乐观精神。在19世纪这个“科学的世纪”(也即“科学崇拜的世纪”,自然科学的求真、求知理念强有力的渗透到小说美学之中。于是,无论是小说家还是读者,对小说文本都有了比18世纪更强的“真实性”要求。尤其是作家们,常常把小说创作看成对现实社会的研究、实验、解剖与评判,把自己创作的小说文本内容作为“历史”和“事实”去追求。因此,此时许多作家的创作意识中,对小说文本故事“虚构”的技巧和水平的高低,在于其内容的逼真性程度。这种小说理念影响到了这一时代读者的阅读心理,那就是:强烈的好奇心运载着强烈的求知心,从而促成了一个小说创作空前繁荣的时代,而这种小说必然是现实主义小说,或“批判现实主义”小说。

   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1812--1870)是19世纪英国小说最伟大的代表,是他把英国小说推向了繁荣之巅。狄更斯是追求真实性、描写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富有道德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的地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但是,与法国的巴尔扎克、福楼拜等作家相比,狄更斯的现实主义明显具有主观性和情感性特征。他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对人性的发掘有深度,他笔下的人物性格单纯而不单薄、个性鲜明、栩栩如生。他在小说的叙述方式的多样化和结构严整性方面都有独特的贡献。

   威廉.梅克皮斯.萨克雷(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1811--1863)没有描写狄更斯那样广阔的生活场景,而是描写如他自己所说的“家常的琐碎”,但他的小说在自然平淡中塑造了真实的人物,描写了富有真实感的故事。为了使作品富有真实感与感染力,他运用独具特色的叙述风格。

   勃朗特姐妹在英国19世纪小说画卷中闪烁着奇特的光彩。特别是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1816--1855)的《简爱》(Jane Eyre,1847)和艾米莉.勃朗特(Emily Bronte,1819--1848)的《呼啸山庄》(Withering Heights,1847)无论在形象的塑造上还是在故事叙述的技巧上,都称得上是英国小说乃至欧洲小说中不可多得的杰作。

   托马斯.哈代(Thomas Hardy,1840--1928)是19世纪继狄更斯之后最伟大的小说家,他为19世纪中后期的英国小说撑起了半壁江山。他的创作继承了维多利亚时代小说的现实主义精神和传统艺术形式,又昭示着现代小说新的思想和艺术特征。他把严肃而深邃的哲思渗透到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形式中,从而使他的小说拥有一种强烈的悲剧意识和现代意识。“他的小说之所以成功,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精湛纯熟和变化多端的悲剧式叙述艺术。”
   19世纪末,随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即将结束,传统的社会经济和美学信念开始动摇,英国小说不再是现实主义一统天下,新一代的作家与读者都有不再满足于传统现实主义小说理念的倾向,于是出现了以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1854--1900)为代表的唯美主义小说,以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1843--1916)为代表的心理现实主义小说,以及一种以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1850--1894)为代表的新浪漫主义小说---采用惊险情节和恐怖故事但又有别于18世纪末的哥特小说。这些作家在小说创作上的不懈努力,不仅为19世纪末英国小说的繁荣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而且预示了新世纪小说艺术的变革与创新之趋势。
   19世纪英国小说的特点:
   第一、在“真实性”理念指导下,作家对现实生活的反映广阔而全面,小说除了具有娱乐与审美作用外,社会认识与道德评判功能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从而使作家、作品、读者与社会结成了广泛的联系,也使小说的社会地位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第二、情节结构明显与传奇故事的单一线索模式拉来距离,而呈多情节、多线索形态;作家们也更讲究故事的叙述策略,多角度、多人物变换的叙述方式被普遍使用;故事的曲折生动、结构的严密完美使此时的英国小说在结构形式与叙述方法上趋向成熟。
   第三、人物不再处于仅仅为情节服务的地位,情节同时为人物性格刻画服务,人物形象的塑造成了小说创作的基本任务,并取得了空前的成功。19世纪的英国小说为人们展示了一系列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的不朽的典型人物。
   第四、世纪末的怀疑主义、悲观主义在英国小说中抬头,小说的非现实主义倾向初露端倪,传统现实主义小说的强势地位有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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