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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条人命,波音737MAX空难背后,是无止境的贪婪
2019-03-14 22:33
01
两次空难346条人命
3月10日,一架从埃塞俄比亚首都飞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波音737Max-8埃航客机,在埃塞俄比亚境内坠毁
    机上157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其中有8名中国人,还有一位年仅22岁的女学生,这次本来是与男友相约去非洲看狮子和大象的,没想到竟遭此不测,令人惋惜。
就在短短5个月前,印尼狮航也发生过一起类似的重大空难事故,当时机上189名乘客全部遇难。而事故机型,同样是波音737Max。
这次事故发生后中国民航局迅速表态,率先禁飞了波音737Max机型。随后几天内,新加坡、韩国、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十余个国家也先后颁布了对波音737Max的禁飞令
就在昨天到今日凌晨,美国与加拿大也宣布了停飞波音737Max机型。
同一型号的飞机,半年内连摔两次,是巧合吗?
02
相同的事故征兆
  “两架出事的飞机有3个共同点:
    一、新飞机。两架都是刚交付不久的新飞机,所以不会是保养不善
  “二、天气状况良好。事发当日天气良好,故暂时排除外部环境影响。
三、出事征兆类似。飞行员在坠机前都已经发现了故障,并且全力挽救,但皆以不明原因失败。
我们先来看一段国外制作的,埃航的737MAX失事全过程:
视频中能看出,飞机失事前,有一段在高空中反复爬升下降的过程,机长也曾在起飞不久后报告地面,表示这架飞机“操纵困难”,要求准许立刻返航,地面控制台同意了机长的请求,但就在飞机开始返航的6分钟后,航班坠毁。
同样的问题,在去年10月失事的狮航黑匣子数据中,也有清楚的记录。
是什么导致了这两架波音737MAX操纵困难呢?这要从上面狮航报道中的“人机互斗”说起。
所谓人机互斗,主要表现在上面视频中提到的“在高空反复爬升下降”,根本矛盾在于飞机的自控系统认为飞机该下降,但人类机长则不断抬升机头最终结果就是导制这架飞机,极难控制。
听着很魔幻是么,机器的控制权能大过人类驾驶员?要解释这个,我们要先来聊聊737MAX的MCAS系统。
03
致命的补丁
波音737MAX设计师最大特点,就是替换了现代飞机普遍采用的动力模块,并采用CFM LEAP-1B 发动机替换了老一代的CFM56-7系列发动机。
新的发动机比老机型更加静音省油,这也是波音737MAX最大的卖点。但同时新的动力系统也带来了新问题,全新的发动机更加短粗,所以在机翼上的安装位置需要更加靠前。下面这张对比图可以看出,737MAX8相比老款737-800发动机上的位置变化。
而在原有气动布局无大变化时,这种发动机安装结构的改变,在特定情况下很有可能把机头推得上仰,从而陷入失速的风险。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彻底改造飞机的整体气动布局,从源头上解决俯仰问题。另一种就是通过程序控制,加入飞控软件直接对冲上仰倾向。
重新构造飞机的气动布局的工作量不亚于设计一台新飞机,这个选择对于波音公司显然很不划算。于是波音公司选择了第二种打补丁的方式,采用MCAS系统来解决机头上仰的问题。
如上图所示,波音的做法是这样的,在机头侧面装上攻角传感器。所谓攻角传感器,就是飞机机身上的一个重要的感知设备。
“攻角”是飞行中的重要飞行参数,飞机必须在一定攻角范围内飞行,当传感器的读数超出一定范围,飞机控制电脑便会认为“飞机要被发动机推翻了”,从而激活MCAS系统,令机头自动下压调整回正常飞行姿态 。
据专家推测,埃航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攻角传感器故障,传回了错误的参数,从而导致了飞机控制系统作出了错误的自动调整,最终引发了坠机的惨剧。
那么整个过程中,机长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关闭自动控制呢?这就要说到另一个重要问题“控制系统重构失败”。
这个问题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人机互斗”,现代的客机有着复杂的自动驾驶系统,大多数情况下飞机都可以依靠智能系统自动驾驶,而在这款737Max上,波音公司更是通过MCAS强化了其自动驾驶的功能。
电脑完全依靠传感器单一的读数,发现问题时并不是发出警报提醒正在手动驾驶的飞行员,而是直接强行压低机头。这种情况下,除非飞行员经过专项训练,非常了解此问题的成因,否则极有可能做出误判,酿成悲剧。
要知道,我们现在做出的推断都是事后诸葛亮,当时在天上的飞行员一边要查找问题,一边要控制正在俯冲的飞机,这一切发生的如此急烈,再有经验的飞行员也很难临危不惧。
而这一切背后,都是资本对生命的漠视。
04
这一切只为节约成本
这起事故的根源要从737MAX的研发初衷说起。
波音737系列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至今已经有50余年的历史了,737MAX正是它的第四代产品。客观来讲,这个系列之所以能延存到现在,就是因为它的质量过硬。
虽然最近埃航空难后,网上流传着不少所谓“波音737的黑历史”,什么摔了多少架,死了多少人,但这都是混淆是非之言。
一码归一码,在过去十年所生产的737系列飞机的安全记录,比同期的其他机型要好三倍,如果你只谈“事故数”不谈“事故率”,根本就是耍流氓。因为单纯去数发生事故的数量,可以说任何一款机型都不太好看。
可如今波音737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问题在于,波音公司毫无底线的贪婪,以及对存在的问题无限推诿的态度。
2011年7月,美国航空公司宣布订购460架窄体喷气式飞机,其中包括计划订购100架搭载CFM LEAPs发动机的737,等待波音确认。这便是737MAX的起源。
一个月后,波音董事会批准了配备新发动机的737上市,预计其耗油量将比空客A320 CEO低16%,比A320NEO低4%。这成了737MAX的最大卖点。
由于737MAX采用的LEAP-1B发动机直径比原737NG所使用的发动机更大,虽然获得了的涵道比也更省油,但同时影响了机身重心布局和稳定性。卖点,也成了安全隐患。
为了节约成本,波音并没有选择最妥当的解决方案重构整体气动布局,而是选择了更为简单省钱的程序干预。为这一致命隐患,打了个大大的补丁。
由于737MAX的卖点是更省油、更经济,波音公司在对航空公司的宣传与手册中刻意隐藏了Mcas系统。目的很明了,是为了让航空公司一位737MAX与737NG差别不大,从而可以降低培训成本、尽快投入使用。也因此留下了缺乏训练的安全隐患。
由于737MAX省油、培训成本低、投入运营时间短的优势,另其成为了波音史上销售速度最快的机型。
随后,狮航坠机事件发生了,面对不断敷衍推卸责任的波音,印尼愤而取消了波音后续订单。遇难者家属起诉波音,但波音不愿意把事故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表示波音737MAX并无安全问题,起诉迟迟无果。
今年3月10日,埃航737MAX再发空难事故。机型一样、交付时间基本一致、坠机前机组都反映过不断俯冲的问题、唯一不同的是狮航坠机发生在起飞13分钟后,而埃航仅在起飞6六分钟便失去了联系。
面对两次惨绝人寰的空难,346条人命,波音公司于3月12号的回应仍是:
“我们充分相信737 MAX的安全性”。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已无话可说。
他们本有过许多次机会,挽救这几百条人命。
一开始,他们本可以更改机身气动布局,解决安全隐患。但他们选择了一块补丁,这就好比在悬崖裂缝上贴胶带般自欺欺人。
后来在狮航事故后,他们仍有机会更正错误。可他们只是不断推卸责任,面对问题一拖再拖,最后又拖上了157条人命。
问题出现后,波音想的不是如何停止,而是抱着侥幸心理不断打补丁,用一个新问题去掩盖一个就旧问题。
作为全球航空航天业的领袖公司,波音的吃相实在难看。
如今,不少国家已经禁飞了该机型,希望美国法律机关能够在此展现其公正性彻查到底,令相关负责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家属一真相,也告慰亡者在天之灵。
(文中相关专业信息参考:@胡辶、@牛先森、@人民交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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