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入口处有一口明定陵出土的嘉靖龙纹大缸,是这次展览的瓷器重器。直口深腹,腹下部稍收。口沿下依次绘卷草纹和莲瓣纹,主题图案是五爪云龙纹。龙身筋骨精劲,体形矫健,张开锋利的五爪,游走在祥云中。整器看起来有半人高,显得特别壮硕周正。青花发色浓艳,胎体厚重,表面有很多爆釉和白色凸起颗粒。胎厚质粗,石性颗粒多,大器在干胎过程、多次施釉和烧结温度环节稍有偏差,皆有可能出现这种瑕疵。下图中的明嘉靖百鹿缸也有此爆釉现象。不过展厅里这口龙纹缸的爆釉比一般瓷器多得多,密密麻麻的。釉下的许多凸起白色颗粒,不像平常见到的鼓包,而像是工匠特意不把胎体修刮平整留下的装饰。白色颗粒分布这么广,这么均匀,也不像是单纯的落渣。
烧造这种大缸,实在是不易,需要丰厚的财力和成熟的技术。明初就开设专门烧造大缸的龙缸窑,但现在见到的遗存实物却很少。除了宣德朝,就嘉靖大缸比较多。明朝王世懋在《窥天外乘》中描述:“嘉靖间,回青虽盛,鲜红土用绝,烧法不如前,而上命烧大缸,比入火,十无二三完好者,坐是为虚费甚钜,而人莫敢言。”万历朝,龙缸窑因久烧不成,监督苛待工人,甚至发生了工人罢工焚烧窑厂的事情。这种大龙缸,因容积大,多用于储存水、油、粮食等。明定陵地宫出土的这口龙缸用作长明灯,可能万历朝当时没有可用的大器皿,就动用了前朝遗留下来的。拍照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缸壁有油污。看当时挖掘明定陵的图片,发现三口大龙缸和黄釉五供一起摆放在汉白玉宝座前。
除了嘉靖大龙缸以外,万历五彩鱼藻纹盘、蓝釉碗和素三彩觚不错,展厅里其他嘉万瓷器级别不是很高,青花有几件出水瓷和民窑,纹饰很粗率。一个淡描青花人物碗,像是斗彩或五彩的半成品;还有一个青花五彩碗,碗外颜色褪色严重,应该是釉上彩,如矾红之类的吧。(最后两图)
嘉靖青花龙纹焚烧缸
藏家藏品
明定陵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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