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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一老农接到重庆烈士陵园馆长来信:请问您跟江姐什么关系

1981年5月,一个阳光明媚到有些毒辣的响午,四川荣县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到杨佳乡半边山村派送信件。

邮递员照例来到了村头那片大树荫下,老乡们早已等在了那里。

因为时间进到五月,气温已经很高了,邮递员派件到半边山村时也基本都是响午,老乡们都热得没法干活,就在村头的树荫下乘凉,一边侃大山,一边等着信件。这已经成了半边山村村民和邮递员达成的默契。

只是那一天,等信的老乡都取完了信,邮递员手里还有一封,他喊了一遍又一遍“黄茂才、黄茂才来没来?”

一直没有人应,这时旁边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谁会给那个刽子手写信啊?”

因为这个黄茂才在村里的口碑可不太好,听说他曾经在渣滓洞当过看守,还为此蹲过不少年的监狱,村里人因此都不和他来往,认为他是手上沾满革命志士鲜血的刽子手。

邮递员问向村民:“黄茂才是不是你们村的?有他的信,谁帮忙喊他一声来拿信啊!”

之后便有村民前去传话,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面黄肌瘦的老头在众人的注视下取走了信件。

忐忑不安的黄茂才拿了信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走,并不想在人群中多待一会儿,一进家门黄茂才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信来查看,他注意到信封上的寄件地址是“重庆市烈士陵园”。

那里曾是国民党军统特务关押“政治犯”的集中营,迫害过无数革命志士的渣滓洞和白公馆的旧址就在那里,黄茂才也在那里度过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时光。

情绪有些激动的黄茂才赶忙拆开信,只见他拿着信手不停地颤抖,却倔强地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信,不肯放下,最后竟忍不住嚎啕大哭。

原来,这是重庆市烈士陵园纪念馆馆长卢光特写给黄茂才的,信中告诉他,重庆歌乐山烈士陵园在清理档案时,发现档案中有从渣滓洞脱险同志撰写的材料,里面多次提及渣滓洞看守黄茂才,称他在渣滓洞监狱中多次帮助江姐等革命志士,为狱中党组织做过很多事情。

因此卢光特馆长特地发来此信,询问他同江姐是什么关系,为江姐做过哪些事情,为了对历史负责,请他速去重庆烈士陵园进行核实。

平复心情之后,黄茂才就开始收拾东西,买了最快去重庆的车票,急匆匆地赶往烈士陵园。

卢光特馆长亲切地接待了他,带他故地重游,两人促膝长谈许久,期间俩人都曾几度落泪。

这个黄茂才到底是何许人?在臭名昭著的渣滓洞里充当了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与江姐等人又有着怎样的过往?在接到卢光特的来信后何以如此激动,又是什么让卢光特和黄茂才忍不住潸然泪下?

在黄茂才的讲述中,一段尘封的往事浮出了水面。

1925年,黄茂才出生在四川半边山村的一户佃农家里,父母靠着租种地主的田地过活,每年的收成交了租子后也就勉强维持一家人的吃喝。

不过黄茂才父母都很开明,为了儿子长大以后能有个好前程,勒紧裤腰带供他去上学。

不幸的是,黄茂才只读了几年书,父亲就去世了,他不得不辍学回家,帮母亲扛起家庭的重担,在乡亲的介绍下,他娶了同乡女子杨淑琼,组建了自己的小家。

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国民党就开始四处抓壮丁,当时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亟需兵源,他们可不和老百姓讲道理,看到有适龄男子就抓走。

黄茂才的母亲害怕儿子被抓去当炮灰,便舍下脸去求地主家的少爷刘重威帮儿子谋个差事。

为什么会求到刘重威这个地主少爷呢?当时黄茂才家租种的土地就是刘重威父亲的,黄茂才母亲知道刘重威在国民党政府里当官,回家省亲时还带了一队卫兵,风光极了。

黄母觉得刘重威应该是个大官,让儿子跟着他谋个差事,就不用被抓壮丁了,再者,有熟人关照,没准儿子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也算光耀门楣了。

黄母准备了礼物登门,说明了来意,本以为得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没想到刘重威却干脆地答应了。

这让黄茂才一家欣喜不已,可他们并不知道刘重威是国民党川康绥靖公署二处副处长,实至名归的大特务。

就这样,在刘重威的关照下,黄茂才稀里糊涂地进了特务系统,还被破格提拔任用,得了少尉衔,后来就分到了渣滓洞监狱当看守。

去渣滓洞报到的时候,看守所所长李磊、管理组组长徐贵林对这个没有特务经验、空降到渣滓洞监狱的黄茂才,进行了“岗前培训”,他们告诫黄茂才,监狱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犯人,对他们必须要凶狠,不能有半点同情。

黄茂才将上司的训诫牢牢记在了心里,执勤时对犯人充满了蔑视与憎恶,对他们说话声音都是高八度。

可是慢慢地,黄茂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他观察到监狱里的犯人都是些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说话做事有分寸有礼貌,反倒是外面的外面的看守说话粗鄙、做事狠辣。

后来黄茂才了解到那都是些为给老百姓谋福祉的革命人士,也就不再刁难他们了。

1948年7月,有一对情侣被押到了渣滓洞监狱,男的叫刘国志,女的叫曾紫霞,黄茂才登记信息时,得知曾紫霞是四川内江白马庙人,算是自己半个老乡。

后来得知她是国民党四川省财政厅科长的女儿,堂堂的富家千金、优秀的医学生,前途不可限量,却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参加了共产党,为革命奔波,不由得心生敬佩。

有一次,他对曾紫霞说:“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起初曾紫霞以为黄茂才是敌人设下的圈套,故意博取她的信任,对他的示好嗤之以鼻。

但观察一段时日后,曾紫霞发现黄茂才不似其他看守那般对难友们怀有很深的敌意、动辄斥骂,他对待难友很温和,在他值班时总是有意无意离大家远些,难友们交头接耳他都装作看不见。

从那以后,曾紫霞便趁着放风的时候和他话家常,得知黄茂才是贫苦出身,没受过军事训练,是稀里糊涂当上特务的。

黄茂才给曾紫霞讲自己的父亲去世时,没有埋身之地,祖父带着他给地主磕头,祈求将父亲埋在地头,祖父的头都磕破了,地主也没有同意,把他们祖孙二人臭骂一顿撵了出来。

后来他祖父砸锅卖铁凑了一点钱,在另一个地主那买了一小块地勉强将父亲埋葬了。

曾紫霞深受触动,这也是一个可怜人,她借着这个契机向黄茂才进行宣传教育:“共产党人闹革命,就是要推翻这些不公平的事,凭什么农民辛苦耕耘却连饭都吃不饱,死后连一块葬身之地都没有。地主什么都不干,靠着剥削,却能安享荣华。我们共产党就是要让天下穷苦人都能当家做主,不仅有饭吃,还要活得有尊严……”

黄茂才沉默了,曾紫霞知道他听到心里去了,那天以后,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曾紫霞塞进他口袋里的纸条,黄茂才都会帮忙照做。

1948年6月17日,黄茂才正在值班,见一群特务押着一个“女犯人”鱼贯而入,那女子身材瘦弱,留着齐肩短发,穿了一身蓝色旗袍,拿着一个白布包,实在看不出什么威胁性,需要动用这么多人押送。

在登记信息时,黄茂才看到女子名叫“江竹筠”,黄茂才恍然大悟,她就是让毛人凤、徐远举这些大长官们十分头疼的重要人物啊!

这个大人物还是自己的老乡呢,黄茂才自告奋勇将江竹筠送到女牢,还主动帮忙打水清理垃圾。

入狱不久,江竹筠就被提审,黄茂才看见她回来时全身是血,仍旧昂着头怒视着特务们。

听看守们说,她骨头硬得很,徐远举审问她,刑具都用遍了就是没撬开她的嘴。黄茂才对这位老乡是既佩服又心疼,上头下令严加看守,他一边应承着,一边偷偷关照江竹筠。

江竹筠

江竹筠诧异于这个特务怎么这么和善,但也害怕是敌人的圈套,不敢与黄茂才有过多交流,对他表现的善意也没给予回应。

不多时,江竹筠被转移到关押着曾紫霞的普通女牢中,江竹筠是重庆地下党的中坚力量,威望很高,到了女牢,自然成了难友们的主心骨。

大家亲切地叫她“江姐”,和她汇报监狱中的情况,也是在这时,她从曾紫霞了解到黄茂才的“自己人”的事情,高兴地对曾紫霞说:“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啊!在这戒备森严的魔窟里,居然争取过来一个少尉看守,作用将是无比巨大的!对我们狱中的斗争将有很大的帮助!”

高兴之余,江姐特意嘱咐大家,有个“自己人”非常难得,我们必须要保护好他的身份,万万不可泄密……

江姐还特意趁着点名的时候,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他的衣兜里。

黄茂才休息的时候,赶忙回到宿舍锁上门,掏出江姐的纸条:“小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你现在还年轻,只要你从现在起多做对革命对人民有益的事,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也将会是一个有功之臣,历史将会永远为你写上光辉的一章。”

得到心中女英雄的认可,黄茂才激动坏了,一整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遍遍想着江姐的话,第二天他找机会对江姐说:“我愿意做你昨天写的对革命对人民有用的那样的事。”

江姐对黄茂才的坚定无比欣慰,考验黄茂才的时刻很快就到了。

当时被捕的地下党中,有人熬不过酷刑叛变了,特务们经常带着那些叛徒来监狱中指认,江姐担心狱友们的安全,更牵挂狱外的地下党组织是否知道了有人叛变,同志们能否安全转移。

她和曾紫霞商议过后,决定给党组织写封信,告知情况,交由黄茂才传出去。

曾紫霞写好信后,将信交给了黄茂才,告诉他:“这封信对我们十分重要,关系着很多人的安危,想请你帮忙送出去,可以吗?”

黄茂才明白这封信的分量,被抓包肯定是小命不保,这是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在赌啊!可看着曾紫霞和江姐殷切恳求的眼神,想到那么多革命志士的性命堪忧,黄茂才也豁出去了,答应她们一定将信送到。

他粗略地盘算好了计划,提前向领导打了申请,休息日的时候去市区逛逛。得到批准后,他在休息日那天穿上军装,揣着信,光明正大地走出了渣滓洞监狱。

黄茂才有少尉军衔,又是得到批准出行,也就没人拦路搜身,他按照曾紫霞交代的地址,去了重庆医学院的一间宿舍,叩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个女学生,黄茂才问道:“况淑华是住这里吗?”

其实开门的正是况淑华,她是曾紫霞的同学,也是重庆地下党的联络人,看到国民党军人找上门,她便留了个心眼,说:“况淑华出去了,找她有什么事吗?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况淑华

黄茂才已经猜到眼前人就是况淑华,但并没有点破,说道:“有个叫曾紫霞的,让我给她捎封信,请你帮忙转交给她吧!”然后就离开了。

黄茂才回到监狱和曾紫霞描述了那女子的样貌特征,曾紫霞判断出那人正是况淑华。

几天之后,又到了黄茂才休息日,受曾紫霞之托,黄茂才又一次去了重庆医学院找况淑华,这一次况淑华知道了黄茂才“自己人”的身份,和他亲近了许多,将回信交给了他,告诉他组织已经安排相关人员转移。还向他询问了些狱中情况,黄茂才知无不言。

就这样,靠着黄茂才这个优秀的联络员,狱中同志和狱外的地下党组织取得了联系。

在那之后,黄茂才神不知鬼不觉地为狱中同志向外传出了很多重要情报,仅1948年下半年,黄茂才就帮助狱中同志带出去了30多封珍贵的信件。

同时,黄茂才还会想方设法给狱中难友带回报纸、书籍、药品等重要物资,有一次,狱中的《新华日报》记者陈作仪在读报的时候入了神,忘了去打饭,特务清点人数发现他缺席,到他的牢房发现了他在看报,一顿毒打,逼问报纸是哪来的。

黄茂才担心陈作仪会招架不住酷刑,自己帮助共党的事情就败露了,吓得浑身都是汗。

可是陈作仪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一口咬定是他打米时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捡的,特务拿他没办法只好不了了之。

黄茂才看小命保住了,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对共产党人的意志由衷地敬佩,把后背交给这样的战友,前方的虎狼又何足畏惧?

黄茂才知道之后更加尽心尽力地帮难友们,还不可思议地帮难友们完成了一次意义非凡的联欢会。

1948年底,人民解放军一路高歌猛进,在各大战场接连取得了胜利,解放全中国指日可待。

在分享胜利喜悦的同时,重庆地下党组织特意提醒狱中同志警惕反动派狗急跳墙,残害革命人士。

江姐敏锐地观察到监狱中有些同志已经出现了悲观情绪,为了鼓舞士气,她和曾紫霞商量着,趁着春节的机会,办一个联欢会,一来庆祝全国解放,二来让难友们打起精神来。

这件事能不能成,关键还在黄茂才,曾碧霞将这个想法说与黄茂才,征求他的意见,黄茂才十分赞同,随即开始为联欢会做准备。

大年初一那天,李磊、徐贵林这些大领导都出去过节了,有点官职的小头头也都找地方消遣了,监狱里只留下黄茂才这个少尉和几个小喽喽看守。

黄茂才对哨兵们说:“大年初一了,这监狱里太冷清了,把犯人都放出来活动活动吧,让他们也搞点娱乐活动,轻松轻松,你们离远点看着就得了,只要他们不乱跑就不用管他们了!”

黄茂才发话了,底下的看守只好照办,江姐她们就在黄茂才的帮助下,在院子里开起了联欢会,大家一起唱响革命歌曲,互相打气,重拾斗志,那一天是渣滓洞监狱里最温馨的时光,也是很多难友们最后的快乐记忆。

可惜这场非同寻常的联欢会被去而复返的大特务叫停,黄茂才也因此背了处分,好在他有刘重威的强硬的“靠山”,只是被边缘化,没有被问罪。

1949年8月15日,曾紫霞在未婚夫刘国志家人的积极营救下出狱,黄茂才一度以为狱中的同志都有了被释放的希望。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徐远举这样的特务头子三天两头就往渣滓洞跑,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些同志被提审,却再也没见他们回来。

黄茂才便想着多为同志们越狱提供机会,变着法的向特务们打听情报,再与江姐商量对策。

8月底,江姐意识到情况越来越糟糕,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她还有个牵挂,就是她入狱前不久生下的儿子彭云。

孩子的父亲已经为革命牺牲了,自己也随时可能牺牲,留下幼子一人该怎么办?

江姐必须写信托孤。

她将自己写好的信交给黄茂才,嘱托道:“小黄,请你帮帮我,这封信对我很重要,请务必想办法把信交到我弟谭竹安手上,好吗?”

黄茂才知道此刻他是江姐全部的希望,他笃定地点头,说道:“我一定帮你送到!”

“定要小心行事,保重自己!”江姐在黄茂才转身之际叮嘱着。

黄茂才趁着休息日,谎称进城去买东西,按照江姐给的地址,找到了谭竹安,将信交给了他。

听到是江竹筠写的信,谭竹安狐疑的打开了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如果不幸的话,云儿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的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

还特意在结尾处写道:“来人是我很好的朋友,不用怕,盼能坦白相谈”

这封信就是著名的“示儿信”,这就是江姐在狱中的绝笔。

谭竹安看完信,向黄茂才讲述了竹姐入狱后,他带着云儿的境况,给了一张云儿的照片让他转交,还让他转告江姐放宽心,无论如何他都会照顾好云儿。

拿到儿子照片时,严刑拷打都没哭的江姐早已成了泪人,她感激地对黄茂才说:“小黄,谢谢你,云儿的事有了着落,我便再无遗憾,即使现在要我赴死,我也从容无惧……”

黄茂才哽咽着:“不会的,你是好人,你不会死的……”

最终,反动派的魔爪还是伸向了江姐,1949年11月14日,江竹筠牺牲在了歌乐山的刑场上,年仅29岁。

江姐遇害时,黄茂才正因为母亲病重而请假回了老家,再回到监狱时闻此噩耗,犹如五雷轰顶,还没缓过神来,黄茂才就因为“同情犯人”遭上司猜忌,被遣散。

临行前,他将要被遣散的消息告诉了难友们,女牢中江姐的接班人胡其芬同志将狱中情况写成报告,请他交给党组织,叮嘱道:“黄茂才同志,这很可能是狱中传出去的最后一份报告了,你一定要尽快交给党组织。我代表狱中的难友和党组织感谢你一直以来的付出,我也在信里将你的情况做了汇报,相信党组织会妥善安置你的,保重!”

黄茂才把信藏到了鞋垫下面,穿着江姐和难友为他织的毛衣离开了渣滓洞,直奔重庆医学院,将信交给了况淑华,完成了联络员的最后一次使命。

况淑华代表党组织对他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肯定,有意安排他在重庆地下组织工作,多方思量后,他谢绝了同志们的好意,决定回老家侍奉在病重的老母。

从那以后,黄茂才就勤勤恳恳地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务农生活。

他人老实巴交的,家里一贫如洗,村民们也没因为他当过特务为难他,全国扫盲运动的时候,他还因为有点文化,当了乡村小学的老师。

1951年肃反运动风靡全国的时候,黄茂才当过渣滓洞看守的老底被揪了出来,还把当做屠杀江姐等革命志士的刽子手。

黄茂才极力否认,奈何群情激奋,1953年7月20日,黄茂才被判处枪毙。

在公判大会上,黄茂才义正言辞喊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刽子手,我为江姐她们做了很多事,是自己人!”

执法人员见此情景,担心其中有隐情,立即枪毙会误杀好人,便宣布改判无期徒刑,继续调查。

可惜当时时局不稳定,黄茂才没有有力证据为自己辩白,又找不到当事人证明,一直被当做杀人凶手关押,后因改造表现良好,改为有期徒刑15年。

1964年,黄茂才被减刑两年获释出狱。

因为这段经历,家乡人也都觉得他是凶手,疏远冷落,黄茂才一家遭受了很多冷遇。黄茂才一直没有放弃为自己平凡而四处奔波,可惜都没实质性进展。

直到1981年,卢光特馆长发现了他帮助江姐等人的材料,给他寄信核实情况。也就是开篇那一幕,黄茂才知道自己洗刷冤屈的日子终于来了。

在卢光特馆长的帮助下,黄茂才在成都中医学院找到了曾紫霞,曾紫霞可以说是黄茂才的领路人和介绍人,是他“自己人”身份的见证者。

时隔三十余载,两个故友重逢,当时风华正茂的少年都垂垂老矣,他们相拥而泣,感叹彼此还活着真好。

那一天他们聊了很久,从当年的狱中时光,到分别后彼此的境遇。当得知黄茂才这些年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时,曾紫霞很痛惜。

黄茂才

她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报告,详细地说明了当年渣滓洞中黄茂才是如何帮助自己和江姐等狱中难友,称他是“渣滓洞中的自己人”,要求组织为黄茂才正名,给予待遇。

有了曾紫霞的力证,黄茂才终于摘掉了“杀人凶手”的帽子,还得到了政府每月30元的生活补助。

得到正名的黄茂才很开心,却从不以功臣自居,依旧踏踏实实的种地养鸡,过着最简单的农民日子。

每每有人夸赞他是英雄的时候,他都会感叹:“渣滓洞监狱里那些革命志士才是真英雄,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信仰!我不过是循着他们的脚步,做了一些小事罢了。没有他们的感染和教育,我恐怕只会是个胆小懦弱的看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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