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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斋身份探秘之(一)——袭人的铁杆粉丝

一本未完的《红楼梦》,给后人留下了多少不解之谜。此外,在《红楼梦》书中留下累累批语的脂砚斋,同样也是一个谜样的人物。我们通过阅读他(她)的批语可以得知,这个人和《红楼梦》作者的关系十分亲近,彼此熟悉程度非比寻常;而且他(她)对书中所述之事仿佛都曾亲身经历,对书中的人物更是熟稔无比;于是后人据此推测,此人必定是《红楼梦》原作者同时期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红楼梦》中某个人物的原型。

于是各种猜测纷沓而至。有说脂砚斋是湘云的,有说是宝钗的,甚至还有人说是探春、惜春的。对于这些各有所据的说法,我基本上都是一笑置之。直到最近我重新翻看脂评本的《石头记》,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原来袭人这个小小女子竟然还有一个实打实的铁杆粉丝——脂砚斋,凡是书中出现袭人的文字,脂砚斋基本上都要点评一番,或夸,或赞,或维护,或吹捧,或虚以矫饰,或极力开脱,可谓是推崇备至,其程度丝毫不逊于书中湘云对宝钗的崇拜;最重要的是,脂砚斋在《红楼梦》的书中留下了大量有利于袭人的批语,不吝赞美之辞多次力挺袭人,甚至是给我以强行洗白袭人的感觉,在很大程度上带偏了读者对袭人的原始看法。

首先,脂砚斋称呼袭人为”袭卿“,这在丫环当中绝对算是头一份,类似的称呼还有“玉兄”,即贾宝玉,“颦卿”,即林黛玉。这两个称谓即尊重又亲昵,从侧面证明了贾宝玉、林黛玉这二人都是脂砚斋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然而,袭人充其量只是贾府一个用银子买了死契的丫环,贾宝玉房中一个未过明路的姨娘,她有何德何能,能让脂砚斋将她抬到与贾宝玉、林黛玉同等的地位,她配吗?

比如在《红楼梦》第十九回中,贾宝玉的奶妈李嬷嬷要吃留给袭人的酥酪,李嬷嬷因此生气说了一句袭人毛丫头,脂砚斋就连忙在后面批道:“委曲唐突袭卿”,窃以为,“:苍蝇不抱没缝的蛋”,袭人行事若真四平信稳让人心服,为何李嬷嬷独独要针对她、几番对她进行辱骂?在细述袭人身世之时,更是连夸“孝女”、“义女”,连叹“可怜”,试想晴雯也是被卖之人,如何她却不能被夸为“孝女”、“义女”?袭人尚且有父母兄长可以团聚,晴雯却连父母是何人都不知晓,为何却不能得脂砚斋一句“可怜”?接下来袭人以父兄赎身之论规劝贾宝玉的一段文字中,脂砚斋留言道“不独解语,亦且有智”、“可谓贤有智术之人”,赞美之情溢于言表,结尾时更点评其”可爱可敬可服之至“,可谓是将袭人推崇到了极点。

更过份的是,在第《红楼梦》第八回中,脂砚斋特意将晴雯豆腐皮包子被李嬷嬷强吃一事,与袭人的酥酪被李嬷嬷强吃一事相对照,说“晴卿不及袭卿远矣”。虽说晴雯性子耿直不圆滑,好歹也是贾宝玉心目中的丫环第一人,自有她的好处;袭人再千好万好,也用不着踩一个捧一个;这般强行捧高踩低,也不能让读者心服;在袭人的判词之后批道:“骂死宝玉,却是自悔”,更是不惜贬低贾宝玉而拨高袭人,袭人在脂砚斋心目中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而在书中,脂砚斋对袭人的维护更是无处不在。即便是袭人未经贾母、王夫人的同意擅自与贾宝玉偷试云雨一事,脂砚斋也只是用“写出袭人身份”这么一句草草含糊带过。

看到这里,想必诸位心中定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袭人对脂砚斋有着怎样的影响力,让其死心踏地为她大唱赞歌?这脂砚斋又是当年大观园中何人,竟然对袭人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这个神秘的脂砚斋,他,抑或是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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