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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仓故事 || 夏夜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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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


        刘春华/文


        萤火虫是夏夜的眼睛,是露水的灵魂,是乡村的风景,是童年的记忆。


  我常常想,如果没有萤火虫的夜晚,那将会是少了多少浪漫和风情,那将会是一朵美丽的花,少了绿叶或露珠的点缀。


  乡村的夏日的夜晚,萤火虫绝对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


  在那物资贫乏的年代,家家户户没有空调,甚至少有电风扇,唯一消暑的方式,就是到户外纳凉。


  纳凉的地点就选在村里的一块空地上,每到夜幕降临时,在田间劳作了一天的农人收工后,在家吃了饭、洗了澡,然后趿拉着拖鞋,捧着黄烟筒,三三两两地来到了这里。这时,天也完全地黑了。走在老远,就能听见晒谷场那边喧哗声一片:老人的哈哈声,母亲的笑骂声,婴孩的啼哭声,男人的爽朗的喊声,孩童的尖叫,呼啸声,甚或不知哪个女孩在昏暗里唱起了流行歌,声音清脆而绵软,动听而悦耳,许多人便不吵不闹了。但许是那女孩觉到了羞涩,歌声也戛然而止,于是便有人在旁大声怂恿再来一个。于是她又唱起来了,有人便跟着轻唱,歌声像风般在村子上空荡开了。


  一只萤火虫来了,在晒谷场半空炫耀着亮光,差点便停在了一个小女孩的头上,然后绕过小女孩,飞高了点,被一个小伙伴发现了,于是便跳起来去捉。但那萤火虫也机智得很,隐没了屁股上的光,不一会,又看见它在前面的树梢处了,依依绕绕的,闪到了南瓜丛上,又往稻田的那边去了。


  这时,我们才发现,在不远的田埂处,有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在闪烁,原来萤火虫也在那儿聚会、纳凉、欢歌、戏舞呢!


  “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来,飞到西,晚上飞到家门口,宝宝回家它来送。”我们的心思全被萤火虫吸引住了,往田埂处赶去,有些小伙伴还在家里拿来了透明的小瓶子,和透明的塑料袋。


  “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来,飞到西,晚上飞到家门口,宝宝回家他来送。”嘴里哼着歌曲,眼睛瞪着闪烁的萤火虫,全然忘了面前所处的危险,有人被脚下的南瓜藤绊倒了,有人不小心掉在了水田里,全身湿漉漉地赶紧回去换衣服……不多时,我们的瓶子里,塑料袋里都装了十几只或几十只萤火虫。夜深了,父母在呼唤着,我们便回去了,把装了萤火虫的瓶子放在枕头边,或挂在蚊帐上。萤火虫是不睡的,还在里面一闪一闪的,我的双眼紧瞪着瓶子里的萤火虫,渐渐的入了梦乡,在梦里与萤火虫玩起了捉迷藏。


  夏夜的萤火虫,深深萦绕在脑海里。这种捉萤火虫的乐趣,伴我从童年到现在,从乡村到都市,从学校到社会,从家乡到异乡,成了我生命的乡愁的底色。


  只可惜,如今的我很少看到萤火虫在夜里闪烁了。但一到夜晚,坐在窗前或走在水泥的人行道上时,我常常会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那建筑如林的夜空,在深幽的夜幕下,寻觅着那一闪又一闪的身影……


(编辑 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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