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出去玩儿回家呢?”
“是的。”
“看起来像是去爬山了?”
“对呢,去登山了。”
“这大冬天的,爬山不冷吗?”
“不怕冷!就是冲着雪山去的。”
“能在这么冷的天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挺好的。”
车内电台里播放着《外面的世界》,真是一场应景的巧合。
这个世界的组成,除了城市,还有大自然;除了教室,还有田野;
除了玩具,还有树木;除了动画片,还有小松鼠;除了游乐城,还有无名野山……
在这些无名的山中,人是最真实的自己。
大学入学不久,在社团招新的广场展架中第一次见识了北方的山:山体由巨大的岩石构成,鲜有泥土的遮盖,每一块都裸露于天地间,为数不多的植被也以灌木为主,可能这就是“苍劲有力”一词想呈现的画面,而这“苍”多半指“苍桑”而非“苍穹”。我想我是众多被太阳守望者打动的人之一,这始于某次在豆瓣小组的闲逛,此后便与这北方的山结缘不浅。
两年半前第一次参加活动是在初春的白河畔,心情自然再复杂不过了,兴奋、忐忑、焦虑、期待……带着对一捆、两捆、三捆圆鼓鼓的露营装备的满心好奇,在山谷里度过了奇妙的两天一夜:当完成一天的工作还可以坐在烧成木炭的篝火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当伴着吉他和鼓声听着不远处不着调的嘶吼派唱法尽情吐槽,当仰望夜空发现恰巧碰上了久违的最明亮的整个星系,你只会赞叹,至少我只能赞叹——多么理想的一个动人的夜!
在野外,遇到熟识的花草像是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相识的旧人一样,我们会欣喜地探向前去,亲昵地打声招呼,仔细注视对方。人与自然的链接大概就是在这一次次的停驻中,变得越发密切的。
教育不仅让人明智晓礼,更重要地是在于知其秉性:明晰自己,理解他人。
教育于己,是助人随性。教育于人,是相互融通。
曾在书中看到一位香港女作家写的一段话:“我们是不是已处在一个鸡肋世纪?生活上有着太多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的人情与事物。上至婚姻、事业,下至中午时分匆匆吃下肚的那个盒饭,都可能是鸡肋。”人类对新鲜事物的瘾是很难有办法戒除的,很多人唠叨着生活的无趣、工作的厌烦,究根问底即是对新鲜的向往,重复的日子就算对于天生的乐天派而言,也是一次次巨大的挑衅。
时不时地总会从朋友口中冒出由衷的羡慕:“你的工作环境太赞了,工作内容也好有趣,到处玩耍,四处闯荡,真有种笑傲江湖的感觉!”甚至家长、孩子也时常问起:“你们周末各种玩,平时多半也是休息吧?”每每这份羡煞旁人的真诚赞叹摆到自己面前时,无从解释地只剩酣然一笑。
从小出身于一个“教师世家”,从爷爷到爸爸妈妈到姑姑舅舅再到兄嫂,都从事教育工作。“教育”一词,于我而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其中掺杂了太多的情绪,对它爱恨交织,因此我更喜欢把它看作是一种对人与人之间沟通方式的学习和这种方式本身。
从远足、露营、溯溪到酿酒、探访、树屋,每一次新鲜的尝试都不曾缺少唇枪舌剑的激争、抓破头皮的思考和反复论证的试验。幸而,对于户外教育师一职,我们饱含热情。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vigor of the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 of life.
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炽热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
无论在家长或是一些合作伙伴的眼中,我们都是一个年轻的团队。毕竟在每次教练听到孩子对自己的称呼时,总是会极力地去“反抗”一番:“可以叫我教练/老师/哥哥(姐姐),或者直呼姓名都好,但千万记住,不要叫叔叔(阿姨)!”随之而来的是遇到时间较长或出门较远的大营时,总免不了一些担忧。
可年轻并没有什么不好啊,这个年轻的团队随时都能展现出最饱满的活力和最真诚的面貌,他们怀抱赤子之心,气势如虹,为谓之理想的目标前行。内化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慢慢地分解细细地吸收直至融进皮层下血液里心跳中;输出却更为难得,思考的逻辑、反复的论证推敲、照顾到细微的感情变化,甚而需要去说服他人。无论对于孩子抑或培训师资,这便是我们可能带出的种种。
对于一件事,你永远有两个选择。
对于你的选择,你也永远有两个选择。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