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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鹏的医案

案一、上呼吸道感染

    巫姓,男,34岁,住院号8073

    翕翕发热已6天,体温在38℃左右,汗出热不解,口不渴,头痛、恶寒,微咳,胸闷,骨节疼痛,脉浮紧带数,舌苔薄白。血常规检查:白血球10.2×10↑9/L,嗜中性0.67。胸部X线透视:肺门阴影增深,无活动性病灶发现。西医诊断:上呼吸道感染。中医辨证:风寒外袭,稽留肌表,治以疏解其肌,微开其表。处方:

    麻黄3g 桂枝5g 白芍6g 杏仁10g 生姜3g 大枣5枚 炙甘草3g 陈皮6g 茯苓12g

    次日复诊:药后微汗,头痛减轻,体温37.4℃。继用桂枝汤加味,服2剂后,热退,其他症状亦消失。

案二、右下肺炎

    朱姓,男,39岁,住院号:21705

    发热,咳嗽,头痛已10余天,蒸蒸发热达39.4℃,不恶寒,头痛如劈,胸痛,咳嗽咯痰不畅,痰性粘稠,呼吸急促,纳谷不佳,口渴唇干欲饮水,小溲黄赤,脉浮数有力,舌苔薄白,舌质微红。血常规检查:白血球13.9×10↑9/L,嗜中性0.72。胸透:右下肺炎。西医诊断:右下肺炎。中医辨证:热灼肺胃,肺气上逆,治以开肺气,清胃热。处方:

    净麻黄5克  生石膏30克  杏仁12克  生甘草5克

    复诊:服上药一剂,体温即恢复正常,头痛减轻,口渴亦除。后用宣肺化痰健脾之剂,四天后血常规检查:血象接近正常,有轻度咳嗽。

案三、病毒性脑炎

    马性,男,37岁,住院号:37044

    患者以头痛发热,意识不清一天而入院,经腰穿脑脊液检查西医诊断为:病毒性脑炎。7月10日邀请中医共同治疗,诊得:神志不清,烦燥不安,循衣摸床,大便数日未行,舌质尖红,苔黄腻,脉弦细,证属暑温邪陷,阳明腑气不通,邪热上熏心包,治则通腑泄热,清心开窍。处方:

    生大黄(后下)15g 芒硝(兑服)10g 枳实15克g 板蓝根30g 连翘10m 菖蒲15g 黄芩20g 黄连10g 远志10g 郁金15g 竹叶10g

    安宫牛黄散3支,每次1支,早晚吞服

    药后未见更衣,究其因无生大黄之故,后至院外购得,以生大黄15克泡水频饮,果得褐色燥矢数枚,腑气一通,烦燥遂平,黄苔略退,饮食稍增。药后1周,神志渐清,能作简单对答,8月2日,全愈出院,无后遗症。

    按:本病发病急骤,传变迅速,无卫分过程,而见高热昏迷,苔黄等证,使用下法,在于驱逐热邪,是仿《温病条辨》牛黄承气之意。

案四、肝脓疡

    李姓,男,30岁,住院号:23646

    寒热往来,1日二三度发,发作时体温高达39℃以上,先有寒颤,持续时间在2-3小时,经全身汗出淋漓而热渐解,右胁疼痛颇甚,发热时疼痛加重,心烦、口苦,时欲泛恶,大便三日未通。检查:神志清楚,巩膜无黄疸,肝上界在第5肋间,下界刚扪及,肝区呈明显叩击,胆囊点无压痛,病理反射(-)。白血球计数9.6×10↑9/L,嗜中性0.74。肝功能检查:谷丙转氨酶84单位,黄疸指数7单位,胆红质0.6毫克%。超声波检查:于第6肋锁骨中线及第7肋腋前线,可见液平。西医诊断:肝脓疡,胆道蛔虫症。中医辨证:病在少阳,兼及阳明之府。中西医综合治疗,中药治以清肝胆郁火,导阳明腑气。处方:

    柴胡12克  黄芩12克  赤芍12克  枳实6克  姜半夏9克  生大黄6克  芒硝6克(冲)  银花15克  制香附10克  连翘15克  郁金12克  甘草5克

    次日复诊:大便得通,寒热往来次数减少,胁痛有所减轻,仍守原法加减,服药四剂后,热退清,尚有恶寒,汗出减少,胁痛未全止。上药又服十九剂,胁痛基本消除,好转出院。

案五、急性胆道感染伴休克

    患者袁某,男,38岁。

    患者于11月25日突然右上腹疼痛,放射至右肩部,持续疼痛,阵发性加剧,伴有发热。体检:巩膜黄染,右上腹压痛明显,腹肌紧张,血压60/40mmHg,血白细胞28.8×10↑9/L,中性0.95。西医诊断:急性化脓性胆管炎伴中毒性休克。遂邀请中医会诊。诊得神志尚清,巩膜黄染,发热腹痛,以右上腹为甚,腹满,饮食不下,小溲黄赤,大便5日未行,四肢不温。舌质红,苔焦黄而腻,脉弦细带数。先生认为:此乃湿热郁结,邪热炽盛,腑气痞塞。虽有四肢不温,实乃热深厥深、阳气郁闭于内,不达四肢所为。热势鸱张,病情笃重,当不重剂速驱。治以清泄湿热,通利攻下。药用:生大黄(后下)、银花、连翘、郁金、金钱草各30g,黄芩、山栀、枳实、厚朴、芒硝(冲)各15克,木香18克,茵陈60克,赤芍10克。药一剂后,大便2次色褐,右上腹拒按减轻。其后仍守上方,略减其量,再服2剂,腹痛消失,饮食好转,大便通畅四肢转温,舌苔薄白而不黄,脉细而不弦。后以疏肝解郁、健脾利湿之剂善其后,血象正常,血压上升并稳定,黄疸减退,体温正常出院。

    按:攻下药加入清热败毒药,共具泻热减毒,通便逐邪的作用。可使邪热从大便而出,加速肠道有毒物质的排出,有利于疾病的治疗。热厥贵在速战速决,遵仲景“厥应下之”之旨,先生遇热病感染性休克,常用此法而取效。

案六、脓毒血症

    倪姓,男,28岁,住院号:23069

入院前一周,右侧臀部有一肿块,疼痛,直径约4厘米,其后逐渐向左侧腰背部蔓延,并在体克出现小脓泡,高热40℃,呼吸急促,口渴恣饮,烦躁不安,咳嗽不畅,大便三日不通,脉弦滑而数,舌质绛,苔干黄。检查:神情恍惚,咽红,肺部有罗音,肝可触及,有压痛。白血球30.5×10↑9/L,嗜中性0.85(内有毒性颗粒)。西医诊断:脓毒血症。中医辨证:热毒入营,邪势鸱张,内迫神明。病情危急,中西医共同救治,中药用清热解毒,凉血开窍法。

    处方:广犀角10g 鲜生地30g 赤芍15g 丹皮10g 银花30g 连翘15g 桃仁10g 生米仁30g 生大黄6g 黄芩10g 黄连5g 芦根2支 紫雪丹3g吞 六神丸20粒(分2次服)

    复诊:上方加减服二剂后,体温逐渐下降,服药九剂后,体温恢复正常,后用调理脾胃之剂。

案七、病毒感染后

    王姓,男,35岁,住院号:21092

    因病毒感染而入院,发热38.1~39.8℃,不恶寒,汗出,全身酸痛,纳差,胸透(-),血培养无致病菌生长。8月25日诊得:夜间烘热热气外窜,随即汗出浸衣,头昏乏力,眠差梦多,大便干结,舌质微红苔薄,脉细带数,中医辨证:邪气虽去而未尽,病势虽缓而正虚,阴虚火旺之候,拟予扶正养阴,清热止汗。处方:

    当归10克 黄柏6克 黄芩6克 黄芪15克 女贞子10克 麦冬10克 五味子6克 牡蛎15克

    复诊:药后二剂,夜间烘热,汗出大减,又五剂,烘热退,盗汗止,眠佳纳增。

案八、肺炎并发中毒性肠麻痹

    唐某,男,8岁。

    发热恶寒,咳嗽口干,有痰色黄,呼吸急促,听诊双肺有罗音。查血白细胞15.2×10↑9/L,中性0.91,胸透:肺炎。3日后,腹部胀痛,大便不通。脉弦数,舌质红,苔厚腻。西医诊断:肺炎并发中毒性肠麻痹。中医辨证:肺热及腑,热毒壅滞。治宜攻下泻肺,清热解毒。处方:

    生大黄6g(后下) 玄明粉6g(冲) 枳壳10g 桑白皮10g 葶苈子6g 银花20g 连翘20g 黄芩10g  山栀子10g  杏仁6g。

    药后,大便得通,发热减轻,但仍腹胀,守原意加减,十天后病情稳定向愈。

    按:中医认为:“肺与大肠相表里”,如温邪袭肺,热邪内盛,以致肺气不降,可直接影响大肠的传导功能,而出现阳明腑实之证。有人主张麻杏石甘汤合小承气汤,吴鞠通提出宣白承气汤,先生仿其上下合治之义而延伸其法。还有人提出,治疗急性肺炎,先用生大黄、芒硝、玄参、甘草组成的泻热汤1-3天,以突击泻热,对以后治疗有利。这对“肺与大肠相表里”的理论有所充实。

案九、肠梗阻

    石某,男,36岁。腹痛呕吐,发热恶寒1天,腹壁肌肉紧张,压痛明显,肠鸣音低下。血白细胞23.7×10↑9/L,X线检查:高位小肠梗阻。诊得腹痛腹胀拒按,时欲呕吐,脉实,舌苔薄白。西医诊断:高位肠梗阻。中医辩证:阳明腑气不通,肠结关络,通降失常。治宜通里攻下,理气开结,佐以清热活血。处方:

    生大黄15克(后下)  芒硝6克(冲)  枳实15克  厚朴15克  乌药6克  莱菔子15克  黄连6克  蒲公英30克  黄柏12克  赤芍9克  桃仁9克。

    一剂后,大便4次,有矢气,不呕吐,腹痛腹胀明显减轻。续服1剂,梗阻解除。

    按:大黄与理气药同用,可加强肠蠕动与泻下的作用,如大小承气汤中应用厚朴、枳实。多用于急腹症。急性肠梗阻,是由于肠腑气机痞塞,升降失度,水谷精微不能上升,糟粕浊物不得下降,可见痛胀吐闭的临床表现。攻下通里与理气开结同用,以通肠腑,开肠结为主要目的,以便下快利,矢气频转为主要标志。

案十、高血压病

    患者郭某,男性,57岁。

    原有高血压病史10年,血压经常波动在180-195/110-120mmHg,主诉头晕头痛,手足麻木,口干耳鸣。诊得舌质红苔薄白,脉细偏弦。测血压180/110mmHg,心率84次/分,律齐。眼底动脉硬化Ⅱ级。化验血总胆固醇6.0mmol/L,甘油三脂3.8mmol/L。西医诊断:高血压病Ⅱ期,高脂血症。中医辨证:肾水不足,肝木偏亢。治宜滋水涵木,降火潜阳。处方:黑芝麻、制首乌、甘枸杞、女贞子、嫩钩藤(后下)、粉葛根、紫丹参各30克,菟丝子、淮牛膝、桑椹子各15克,白菊花、嫩钩藤30克(后下)、黄芩各10克。上方服用1月后,眩晕、头痛、肢麻均消失,耳鸣口干减轻,舌质,红改善,脉弦得缓。血压稳定在135/90mmHg。复查血总胆固醇4.2mmol/L,甘油三脂3.2mmol/L,均较治疗前改善。

    按:高血压一病,先生认为病变在肝,发源在肾。阴虚为本,阳亢为标,阳常有余,阴常不足。先生曾系统观察155例高血压病人的症状、脉舌,均为肝肾阴阳失调的征象。因此认为本病肾阴虚为源,肝阳亢为果。故而在本病的治疗中,先生喜用黑芝麻、甘枸杞、桑椹子、制首乌、菟丝子以滋养肾水,而以钩藤、菊花、黄芩以平肝阳。肾水得滋,肝木得养,病人机体内环境调整,疾病自然告愈。

案十一、冠心病

    患者李某,男性,52岁。

    心悸胸闷时痛病史10余年。曾经运动试验阳性诊断为冠心病。近日胸闷心悸加重,腰酸膝软,小溲频数,动则气短,脱发明显。诊得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时有结脉。心率80次/分,可闻5次早搏。胸片:左心缘稍饱满。心电图:心肌缺血,室性早博。西医诊断:冠心病。中医辨证:心肾两虚,气虚血瘀,心脉痹阻。治则:补益心肾,益气和血,温通心脉。处方:仙灵脾10g,制首乌30g,益智仁10g,灵芝10g,生黄芪15g,太子参30g,紫丹参30g,檀香6g,广郁金10g,川桂枝6g,炙甘草10克。上方服16贴后,胸闷心悸明显改善,小溲频数好转。遂去益智仁,续服13贴,复查心电图已正常。胸闷心悸消失,腰酸基本缓解。

    按:先生曾临床系统观察本病100例,认为是以心肾肝脾四脏功能低下为本,痰凝、气滞、血瘀为标,心脏为发病的场所,肾虚为发病的基础。先生还认为:从经络关系看,心肾同属少阴,两者是贯串联系,而且是同气相通。从生理看,肾为先天,为真阴真阳之所生,肾阳式微,命门火衰,对心气不足,痰瘀、气滞、血瘀的形成有很大关系。而冠心病以41-60岁为多发,这与肾气衰退是有密切联系的。从临床症状看,多有腰酸膝软,乏力头晕,发白早脱,尺脉细弱等肾虚症。从治疗效果看,采用补肾药物确实提高疗效。先生治疗本病,常用仙灵脾,厚杜仲,桑寄生,制首乌,灵芝,黄芪,太子参,补肾养心为先,丹参,川芎,檀香等活血化瘀之品辅之。肾虚得补,心气既充,瘀血得畅,疾病则愈。

案十二、急性心肌梗塞

    黄某,男,44岁,干部。

    主诉心前区疼痛间歇发作9小时,无明显诱因引发,伴胸闷烦躁,口干,汗出,恶寒,舌红,苔薄白,脉沉细。查:心率59次/分,律齐。心电图示:前间壁急性心梗,低电压。西医诊断为急性心肌梗塞。中医辨证属心脉痹阻,心气暴脱。治以益气固脱。处方:杏林红参20g,浓煎分服。并以丹参注射液、激化液静滴。治疗1周后,心前区疼痛消失,汗出恶寒亦除,脉仍沉细,舌质红有所好转。心电图示:心梗较前好转。续以固本化瘀、益气养阴法。处方:制何首乌30g,桑寄生、黄芪、黄精、玉竹各15g,丹参20g,砂仁(后下)6g,灵芝、仙灵脾、郁金、乳香、延胡索、佛手、川芎、红参(另煎兑服)各10g。上方加减服32剂后,心电图示:①窦性心率,②低电压。心率76次/分,病症基本治愈出院。

    按:对冠心病的治法,张老师主张以匡护元气为主,补虚固本为治疗大法。中医认为:“阳本乎阴,心本乎肾”。肾之阴阳为五脏阴阳之根本,同样为心阴心阳之化源,临证心阴心阳亏损明显者大多与肾亏有关。这种心肾关系,对冠心病的治疗具有特别重要意义。故临证中,张老师常兼选补肾之品。对冠心病出现因虚致实者,虽虚不避攻邪,根据辨证,理气、活血等辅之。用药关键,着眼于整体。

案十三、风心病心力衰竭并发肾衰

    胡姓,女,54岁,住院号:内科790

    近半月来浮肿加重,咳嗽气促,心悸,尿少,检查:口唇及指(趾)发绀,颈静脉充盈,两肺底可闻及细湿罗音,心尖博动散,心尖部有收缩期震颤,心浊音界后左右扩大,心率86次/分,房颤,心尖区可闻及Ⅲ-Ⅳ级的Sml及Dm,肝于肋下5cm,剑突下7cm,质中等,轻度压痛,肝颈静脉回流征阳性,腹水征(++),双下肢明显的凹陷性水肿,心电图提示:心房纤颤,血NPN64mg%,肌酐2.36mg%,尿酸12mg%,血钾24.5mg%,二氧化碳结合力40.2容积%。西医诊断:风心病,二狭二闭,心房纤颤,心力衰竭Ⅲ°,并发肾衰。给予抗菌,利尿,强心等病情危急,中西医共同抢救。中医诊得:神情淡漠,疲惫不堪,连续五日无尿,腹胀难忍,呼吸急促,昼夜不能卧床,扶坐床边,呻吟不止,舌质暗红,苔少,脉沉细而散,病属心肾阳衰,水邪泛滥,脉络瘀阻。治疗原则:攻补兼施,温阳逐水,理气化瘀。处方(5月6日):

    制川附子(先)90g 上肉桂15g 黄芪50g 木香10g 大腹皮20g 葶苈子10g 大枣5枚 黑白丑各15g 益母草30g 丹参50g 五加皮15g 砂仁10g 白术15g 茅根50g 茯苓60g 桃仁10g

    药后喜得小便200-300CC,但尚感涩而不畅,仍守原法,略有加减,10剂后每日尿量约500CC,水肿减退,30剂后病情明显好转,尿量增至700CC,下肢浮肿消失,已脱险境。

    按:水肿一证与心肺脾肾三脏功能障碍有关,病之末期,阳气衰微,水湿泛滥,气机升降失常,症见全身浮肿,胸腹痞闷,小便不利,形成本虚标实之证,应急予扶正与祛邪相结合,扶正以温阳为先,祛邪以逐水为主,挽生命于顷刻之间。

案十四、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肺心病

    患者殷某,男性,71岁。

    患者素有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史20多年,近1年来气急加重,动则尤甚,夜不能平卧。心电图示:右心室肥大,不完全性右束枝传导阻滞。昨日因受寒,咳嗽加重,痰色白、粘稠,不易咳出。夜间需加用舒喘灵喷雾才能平卧,两下肢有压迹。诊得舌质淡红苔薄腻,脉细稍数。西医诊断:慢性支气管炎伴感染,肺气肿,肺心。中医辨证:痰浊内蕴,肺肾两虚。治当分清标本,急则治其标宣肺为先。处方:炙百部15g,炙紫菀10g,炙苏子10g,葶苈子30g,鱼腥草30g,冬瓜子30g,全瓜蒌15g(打),金银花30g,净连翘30g,黄芩10g,白茯苓30g,紫丹参15g,灵芝10g。服上方5贴后,咯痰较前畅,痰变稀,痰量减少。但仍动则气急,苔脉同前。标证既解,缓则治其本,再以补肾平喘纳气为治。上方去鱼腥草,冬瓜子,金银花,加肉苁蓉10g,巴戟肉10g,仙灵脾10g,生黄芪10g。上方加减服用3周,诸症明显改善,夜间停用舒喘灵喷雾。停服汤剂,以左归丸,右归丸各6g日2次服用,以资巩固。3月后随访,患者病情稳定,已可下楼活动。

    按: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肺心,依其症状,属中医喘证范畴。先生常说,治喘既要分清标本缓急,更要注意益肾固本。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本病与肺和肾的关系颇为密切。肺金为母,肾水为子,母病可以及子。患本病日久,其肾必虚。肾虚 能纳气,影响肺主气作用,喘证就容易发作。故补肾培元则肾坚而气固,喘可少发。先生认为:治喘要随机持重,标急于本者治标,本重于标者治本,解其一端则一端自平,但谴方用药,始不忘益肾固本这一基本大法。有肾虚见证可用,无肾虚见证者亦用。先生喜用巴戟肉,肉苁蓉,蛤蚧,五味子等补肾纳气。但痰稠且多者,五味子则不常用。先生随证论治,得心应手,每每效验如神。

案十五、蛛网膜下腔出血

    孟某,男,29岁。

    患者突然头痛,烦躁不安,旋即不省人事,偶有一刹那清晰,目不了了,面色红晕,呼吸气粗,两手掣动,体温39.6℃,大便数日不通,小溲黄赤,脉弦数有力,舌干少津,边尖红刺,苔滑腻,唇焦,瞳孔散大0.7cm,睛不和,对光反射迟钝,角膜反射消失。腰椎穿刺得均匀血性液体,颈项强直,双侧巴彬基氏征阳性。血压110/76mmHg,血白血球16×10↑9/L,中性0.94,淋巴0.06。西医诊断:蛛网膜下腔出血。中医辨证:气血逆乱,血与气并走于上,阳明腑实,热毒内蕴。除西医常规救治外,中医治以通腑泄热,引血下行,解毒开窍。药用:生大黄(后下)、熟大黄各6g,银花30g,大青叶、连翘各15g,芦根、茅根各60g,玄明粉(冲)、黄芩、鲜石菖蒲、郁金各10g,莱菔汁1杯冲,至宝丹1粒研末吞。灌服1剂,药后大便得通,神识完全清楚,但体温持续不下,仍守原意加减。又服2剂后,体温降至正常,继用化痰解毒之剂8剂,最后以健脾养心为主调服6剂而出院。

案十六、脑梗塞高血压病

    患者陈某,男,65岁。

    主诉左侧肢体偏瘫1月余手不能持物,足不能步履,神清对答切题,但言蹇流涎,纳差,小便色黄,咳嗽有痰,脉弦细,舌质淡红,苔薄黄腻。血压140/90mmHg,心率64次/分,律齐。心电图:左心室肥大。胸片:主动脉迂曲,左心饱满。西医诊断:脑梗塞,高血压病Ⅲ期。中医辨证:气血逆乱,横窜经脉,痰瘀阻络。治以益气活血,祛瘀通络。药用:生黄芪、地龙、丹参各30g,水蛭、地鳖虫、淮牛膝、陈皮、制南星、茯苓各10g,蜈蚣2条,全瓜蒌、xi莶草各20g。服上方1月后,左上肢已能触摸到右侧耳廓,握力增加,并可单独在室内行走,左上下肢功能基本恢复正常。

案十七、血脑基底部梗阻

    吴某,男,54岁。1996年9月18日初诊。2月前右半身不遂,失语。CT检查:丘脑基底部梗阻。经住院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右半身肌张力增高,右手臂肿胀,活动不利,右下肢行走受限,口角左偏,舌质微红苔薄白,脉细弦。证属气虚血瘀,络脉痹阻。治拟益气活血,疏通经脉。处方:生黄芪50克,地龙30克,丹参10克,水蛭10克,xi莶草30克。服药21剂后,水蛭加至15克,又服21剂。因病情改善不理想,生黄芪逐渐增至90克,蜈蚣加至3条,再加桂枝10-30克,以增强通阳之力。服药84剂后,CT检查示丘脑基底梗阻明显改善,肢体活动自如。

案十八、黄疸型肝炎

    患者居左,70岁,以往有肝炎病史,近二周来倦怠、乏力、纳呆、溲黄,周身肤痒,面色晦滞,大便2-3天一行。肝功能检查:总胆红素28.1umol/L↑,SGPT129U/L↑,舌质微红,苔薄白脉弦细,西医诊断为黄疸型肝炎,中医辨证为疫毒内伏、肝胆湿热、腑气不通,治宜清解疫毒,除湿通腑,利胆退黄。先生以茵陈蒿30克,生山栀10克,生大黄10克(后下)为主药,因该患者腑气不通,更助其疫毒湿热之虐势,故加用玄明粉10克(冲服)以加强泻腑除祛之功,并可促使胆汁通利和排泄。另用黄芩10克,败酱草30克,胡黄连6克,清热除湿以助退黄,白花蛇舌草30克,垂盆草30克,六月雪30克,清热解毒有助降转氨酶。郁金10克,赤芍20克,丹参15克,佐理气活血以解疫毒湿热交结之势。患者药后来电诉:大便次数日近十次,但精神尚振。嘱其继续服药,勿需惊慌,服药二周,诸症改善,复查肝功,总胆红素及SGPT均降至正常。

案十九、胆囊炎、胆石症、谷丙转氨酶、胆红素增高

    患者施右,70岁,有胆石症史18个月之余。反复黄疸起伏,一个多月前又因胆石症、胆囊炎而急诊。肝功能SGPT及黄疸指标均高于正常.经西医保守治疗,病情缓解,但黄疸不退,难以彻愈。转诊中医。先生临证,望其巩膜黄染,肤色黄绿泛灰,面色晦滞,问其有肝胆区胀痛波及中脘,倦怠神萎,肤痒难忍,纳差稍进流质,大便尚能日行1次。现肝功指标:SGPT697u/l↑,总胆红素86umol/L↑,结合胆红素53.8umol/L↑。舌质暗红、苔黄腻、脉来滑实。此为肝胆湿热日久,瘀阻血络,治宜清泄肝湿热,破逐血分瘀阻为先,拟方:丹参20克,郁金30克,赤芍30克,水蛭10克,石见穿30克,莪术30克,生大黄10克(后下),胡黄连10克,金钱草30克,垂盆草30克,虎杖30克,六月雪30克,半枝莲30克,败酱草30克,水牛角粉10克(包煎),生米仁30克,炙鸡金30克。服药一周,肝胆区胀痛明显减轻,皮肤瘙痒隐退,面色较前有泽,肌肤、巩膜仍黄染而晦,自觉倦怠,进食改以半流质为主。大便日行4~5次,溏薄。舌质微红,苔白腻,脉弦滑。此为湿热清解有余,黄疸消退不足,故以上方增赤芍至40克,水蛭至20克,生大黄至15克(后入),加强活血凉血,泻下利胆之力,继服药七贴,肝胆区已无痛感,巩膜黄染明显减退,肤痒已消,效不更方,仅将赤芍继续加量至50克,大黄增至20克(后下),加陈皮10克防苦寒伤中。四诊时,患者肤色基本已恢复正常,面色转华,精神转振,告知复查黄疸已退,肝功能各项指标均正常。遂变前法为疏肝利胆健脾运中以善后。

案二十、肝硬化、黄疸(阴黄)

    赵姓,男,62岁,住院号:21503

    患者因胆道结石合并中毒性休克而行急诊手术,术中因血压不好,并发现有肝硬化,仅于胆总管取石,放置T形管引流,术后黄疸迟迟不退,精神不振,遂邀中医会诊。1975年10月8日诊得精神萎软,虚弱无力,纳谷不佳,血压偏低,巩膜有明显黄染,但不鲜明,踯卧而肢不温,舌质淡而有瘀斑,苔灰白而腻,脉细而略弦,中医辨证:正气已虚而湿浊内蕴,瘀血阻滞而痞块已成。治疗原则:扶正退黄,活血化瘀,软坚利胆,方用茵陈附子汤加减主之。处方:

    淡附子30克  茵陈30克  党参15克  川朴10克  白术12克  木香10克  郁金30克  三棱10克  莪术10克  桃仁10克  神曲10克  金钱草15克

    上方连服三贴后,患者精神为之一振,已能坐起,纳食增加,黄疸减轻,二便通畅,舌脉同前,仍守原方,又进六剂,巩膜黄染消退,已能下床活动,症状缓解出院。

    按:此阴黄也,黄疸而色晦滞,舌质淡,而苔灰白,踯困而肢不温,则阴黄之徽,故用茵陈附子汤之属,术中发现有肝硬化病变,外候见有舌质明显瘀斑,因此,并用三棱,桃仁,郁金等活血化瘀,软坚散结之药,而使症状迅速缓解,此亦可称为温阳利湿与活血化瘀同用之法也。

案二十一、乙型肝炎表面抗原核心抗体转阴

    患者陆某,男,27岁。患者有乙肝史6年,肝功能经常反复。近日市六医院检查谷丙转氨酶84u/L,总胆红质68umol/L,HBsAg阳性,HBcAb阳性,抗HBc-IgM阳性。患者自诉胃脘不适,泛恶,两下肢酸软,乏力倦怠,五心烦热,小溲色黄,大便日二次质烂。诊得舌质尖红苔薄白,脉弦细。西医诊断:慢性乙型肝炎。中医辨证:肾气不足,疫毒内伏,肝胃不和。治宜补肾益气,清解疫毒,疏爰胃。处方:白花蛇舌草30克,净连翘30克,黑玄参20克,桑寄生30克,垂盆草30克,生山栀30克,绵茵陈30克,田基黄30克,紫丹参30克,广郁金10克,姜半夏15克,广陈皮10克。上方服14方,复查谷丙转氨酶及总胆红质均恢复正常,但仍感腰膝酸软,倦怠乏力。遂去垂盆草,绵茵陈,田基黄。加肉苁蓉15克,生黄芪20克。上方增减服用3月,市六医院复查HBsAg转阴性,余仍阳性。上方再加厚杜仲15克,女贞子15克,甘枸杞15克,继服3月 ,患者精神振作,腰膝酸软改善,复查HBcAb及抗HBc-IgM均阴性。

    按:本病属时行疫毒,因肝失疏泄,肾失调控所致。疾病表现为由实致虚,虚中夹实,虚实错杂的多脏器受损的演变过程。先生从临床观察200例的基础出发,提出治疗要从整体着手,主张调控免疫与清除病毒双管齐下。由于乙肝的组织损伤并非肝炎病毒在肝细胞内增殖的直接结果,而是由一系列免疫反应产生的,因此,调控免疫在乙肝的治疗中显得更为重要。由于肾在人体所处的重要地位,而且乙癸同源,母子相关,故可以认为补肾是调控免疫的重要环节。基于以上思路,先生在治疗乙肝时喜用白花蛇舌草、净连翘、垂盆草、六月雪、贯仲、水牛角清解疫毒,同时常用女贞子、旱莲草、桑寄生、苁蓉、锁阳、巴戟天、杜仲、枸杞子等补肾药来调控免疫。使邪去不伤正,扶正不留邪,清解疫毒与调控免疫并举,起携手互济,共同促进疾病向愈的作用。

案二十二、乙型肝炎谷丙转氨酶增高

    任某,女,25岁。

    乙型肝炎病史8个月,肝功能经常反复。5月15日查SGPT188u/L,GOT150u/L,球蛋白37g/L,肝区疼痛,乏力腰酸,大便不畅,小溲色黄,脉细弦,舌质尖红,苔薄白。西医诊断:乙肝活动期。中医辨证:疫毒内伏,厥阴与阳明同病。治宜攻下解毒,疏肝理络。处方:生大黄10克(后下),丹参15克,赤芍15克,郁金15克,水牛角粉10克(包煎),青黛10克(包煎),垂盆草30克,枳壳15克,败酱草30克,生米仁30克。药后大便通畅,肝区不痛。6月14日化验:SGPT22u/L,GOT37u/L,球蛋白30g/L。其后随访一直正常。

    按:病毒性肝炎活动期,谷丙转氨酶增高,多为疫毒内伏,湿热壅滞,肝失疏泄。如大便不畅,阳明腑气不通,则邪无出路,疫毒愈伏,湿热更盛,形成恶性循环,治宜攻下与解毒并进,活血与行气同用。应该指出应同大黄在此具有截断清除的重要作用。

案二十三、脂肪肝

    蒋某,男,51岁。

    体检B超发现脂肪肝。查血甘油三脂3.04mmol/L。体形肥胖,口苦腰酸。脉细,舌质暗红,苔薄白腻。西医诊断:脂肪肝。中医辨证:痰瘀互阻,肝络不和。治宜攻下化痰,降脂理肝。药用:生大黄10克(后下),白芥子30克,莱菔子30克,海藻30克,荷叶10克,决明子30克,泽泻30克,丹参10克,郁金10克,莪术10克。药后感觉良好,其后,生大黄剂量逐步增加至40克,体重由79公斤减至75公斤。四个月后B超复查:肝脏脂肪浸润堆积现象消失。临床口不苦,腰不酸,舌不腻。血脂恢复正常。

    按:脂肪肝古代无此病名,现代却成了文明时髦病之一。或云:属于“痰证”,因痰证泛指痰涎停留于体内的病证,多因脏腑气化功能失常,水液吸收排泄障碍所致。或云:应属“瘀证”,因瘀证含有瘀积之义。由于血液运行受阻而滞留于经脉内,以及阏积于器官内,现代研究又认为代谢障碍所引起的组织病理反应,也可视为瘀证。或说可列入“积证”,因积证是指腹内有结块,或胀或痛的病证,《张氏医通》指出:“积者五脏所生”。众说纷纭,尚无定论,先生认为:“痰瘀互阻,肝络不和”为脂肪肝病机关键所在,攻下化痰降脂和络为治疗脂肪肝的法则要领,以此达到降脂理目的。

案二十四、脂肪肝伴谷丙转氨酶异常

    许左,37岁,门诊号:001007

    一年前体检时B超发现患者脂肪肝,伴SGPT升高,常在100u/L左右波动,肝区胀痛,倦怠乏力,腰酸,口苦口干,纳谷正常,大便日行二次,质软。视其形体肥胖,舌质暗红,苔薄白,脉来细弦。综上诸症,辨证为痰瘀互结、肝经有热,肾气不足。考虑到该患者肝功异常,正处肝细胞受损活动期,故急以治标为主,拟清肝降酶,化痰活血,兼以益肾扶正为法。药用:垂盆草30克,虎杖30克,小蓟草30克,生大黄6克(后下),延胡索15克,大腹皮15克,清肝降酶为先,辅以丹参15克,郁金15克,决明子30克,泽泻30克,海藻30克,荷叶10克,莪术30克,水蛭10克,化痰活血,既助祛浊降酶,也为降脂理肝所用。佐以杜仲、桑寄生、生黄芪各15克,益肾扶正,增强机体抗病免疫功能。上药服一周后,复查肝功能,SGPT降至正常,继续守上法治疗共四个月左右,其间热盛加黄连、竹茹;气机不畅加八月札,全瓜蒌。生大黄渐增至24克,水蛭增至15克。因肝功能恢复正常,故去垂盆草、小蓟草、虎杖等。患者所有自觉不适之症均消失,在大华医院复查B超提示:脂肪肝消失。

案二十五、肝硬化腹水

    瞿某,男,39岁。

    腹胀二个月,下肢浮肿明显,尿少,口干,牙宣。大便日行一次。查HBsAg阳性,抗HBC阳性,球蛋白32g/L,B超示:肝硬化腹水,脾肿大。诊得脉细弦,舌质微红,苔薄白。西医诊断:乙型肝炎,肝硬化腹水。中医辨证:邪毒久恋,瘀阻络脉,水湿停滞。治宜逐水攻下,活血化瘀,扶正祛邪。处方:生大黄10克(后下),葶苈子30克,黑白丑10克,莪术20克,丹参15克,郁金15克,炙鳖甲10克,山甲片10克,地鳖虫10克,石见穿30克,大腹皮30克,玉米须30克,紫河车6克,生黄芪15克。服药二个月,腹已不胀,复查B超,腹水消退。

    按:臌胀一病,历来医家一般分为“气臌”,“血臌”,“水臌”,“虫臌”,但气血水三者,每多相因为患,仅有主次先后之分,而非单纯为病。肝硬化腹水是由于邪毒内伏,肝郁血瘀,肝络痹阻,气化失司,水湿内停,三焦壅塞,致肝脾肾三脏俱损,属本虚实之重症,逐水攻下法为治标的重要手段之一,虽说属于权宜之计,但有积极的治疗意义。成败的关键在于掌握攻补的时机与分寸。本例采用攻补兼施的方法而获效。其中生大黄、葶苈子起推动荡涤的作用。

案二十六、尿毒症

    李某,男,58岁。

    慢性肾炎史十年。因头痛发热,下肢浮肿,尿蛋白+++,血肌酐高达5mg%而入院。经诊断为尿毒症。除西医治疗外,邀中医会诊:诊得浮肿尿少,腹胀腰酸,头晕颇甚,心慌气急,肢冷纳差,食后呕吐,舌质紫,苔白腻,脉弦滑。为阳虚血瘀,浊阴上逆。治宜攻下降浊,温阳活血。处方:生大黄9克(后下),制附子30克,党参、黄芪各15克,桃仁9克,桂枝6克,白术、茯苓、猪苓、泽泻各9克,姜半夏15克。连续服二十天,肌酐降至3mg%,尿量增多,肢肿消退,头晕明显好转,同意出院。

    按:在肾病后期,由于脾肾衰败,湿浊凝聚,郁阻中焦,胃气不降,浊阴上逆,经脉瘀阻。症见面色晦滞,不思饮食,恶心呕吐,头痛烦躁,甚者昏迷抽搐,常以攻下降逆和温阳扶正药同用而获效。取金匮大黄附子汤、千金温脾汤之义。

案二十七、直立性低血压

    戴某,女性,70岁。

    患者有直立性低血压史十年,经多方检查原因不明。患者头晕甚,不能坐起,长期卧床,腰酸耳鸣,倦怠乏力,口干喜饮。因闻先生善治疑难病,特请出诊。查血压卧位12/6kpa,坐位8/4kpa。诊得舌质淡红苔薄白,脉沉细无力。中医辨证:髓海空虚,气血两虚。治宜补肾添髓,益气养血。处方:巴戟天20克,蒸黄精30克,龙眼肉20克,甘枸杞20克,生黄芪30克,太子参30克,灵芝10克,全当归10克,炙甘草10克,大红枣11枚。另生晒参3克/每日。上方服21贴,患者头晕明显改善,已可坐起,精神明显较前为振,苔脉同前。守原意。巴戟肉增至30克,生黄芪增至50克,加肉苁蓉20克,继服21贴,测血压坐位16/10kpa,患者诸证皆平。三月后随访,患者病情稳定,能在室内自己行走,血压维持在16/10kpa左右。

    按:盖肾主骨生髓。本案患者年已七旬,精血两亏,髓海空虚。故见腰酸膝软,头晕不能坐,脉沉细无力。先生用补肾添髓的巴戟天,肉苁蓉,蒸黄精及益气养血的全当归,生黄芪等治疗,精血得养,肾虚得补,机体失衡状态调整,血压恢复正常,走向顺境。

案二十八、粒细胞缺乏症

    刘姓,女,37岁,住院号:2251。

    全身乏力,消瘦已一个多月。入院前发热已三天(38.4℃),喉痛、头昏、精神萎顿,面色晦暗,心烦,睡眠易醒,大便干燥,脉沉软,舌苔白腻,尖红。检查白血球10.5×10↑9/L,嗜中性0.01,淋巴球0.99,骨髓涂片:内有核细胞数极少,细胞形态正常,白血球系统内成熟细胞比例减低,表示细胞成热受到抑制。西医诊断:粒细胞缺乏症。中医辨证:气阴两虚,虚火上浮。中西医合作治疗,中药用益气养血,兼清虚火。处方:

    移山参6克,黄芪12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生甘草5克,制首乌12克,玉竹10克,川石斛0克,南沙参12克,竹茹6克,瓜蒌皮10克,陈皮5克

    复诊:服一剂后,发热退净,但神情仍萎顿,脉仍沉软。移山参改为别直参3克(研末吞)先后加肉桂,龟鹿二仙胶、熟地、川芎等,服药八剂,热退,咽痛已除,纳谷尚佳,白血球2300,中性13%。又服五剂,白血球5350,中性55%,好转出院。

案二十九、风湿性关节炎

    患者,陈某,女性,68岁。

    风心史十二年。现全身关节游走性疼痛,得温则舒,行动欠利,腰膝酸软,胸闷恶心,乏力倦怠。现口服肠溶阿斯匹林650mg二次/日。西医诊断:风湿性关节,风心。中医辨证:肝肾虚损,经脉痹阻。治宜补益肝肾活血通络蠲痹。处方:

    大生地30克  桑寄生30克  厚杜仲15克  肉苁蓉15克  淮牛膝15克  紫丹参20克  鸡血藤20克  五加皮15克  广地龙30克  络石藤30克  灵芝10克。服上药二周,关节游走性疼痛明显好转,胸闷心慌均愈。上方鸡血藤增至30克,另加蜈蚣1条。再服20贴,诸症皆平,患者停服阿斯匹林,继以上方巩固治疗一月,已能自行去大连游玩。

    按:痹证一病,先生认为其本在肝肾。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亦主骨。肝主藏血,亦主筋。痹证的病变部位在筋骨关节,筋骨有赖于肝肾中精血之充养,又赖肾中元阴元阳之滋润及温煦。古代治痹名方独活寄生汤既以补益肝肾,强筋壮骨之药为主药。先生遵古方,创新意。以大生地,桑寄生,厚杜仲,肉苁蓉补肾强筋除痹,益以广地龙,蜈蚣虫类药祛风止痛通络,淮牛膝,五加皮,络石藤强筋骨,补虚损,祛风湿,紫丹参,鸡血藤活血养血。先生组方严谨,配伍精当,临床用来,确有卓效。

案三十、室女闭经

    成某,女性,15岁。

    患者12岁月经初潮,最初周期仅14天,量少,以后月经周期逐渐正常。本次经水四月不行,倦怠乏力,四肢不温,手生冻疮,腰酸时作而来就诊。诊其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西医诊断:继发性闭经。中医辨证:肾虚宫寒,冲任不调。治宜补肾暖宫,疏肝调经。处方:

    柴胡6克,白芍10克,当归20克,陈艾6克,苁蓉30克,巴戟天30克,续断10克,桂枝10克,红花6克,泽兰10克,益母草30克,生黄芪20我,白术10克,丹参20克,制香附20克。

    服上方3贴,经水得转,量少,经行3天。月经净后,再次就诊。四肢仍不温,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再守原意,桂枝增于15克,当归增至30克。继服20贴,第二月月经按时来潮,后每于经前一周服药到经来停药,如此巩固疗效,连续治疗三个月经周期后停药,经水一直按时至告愈。

    按:室女闭经,先生认为,关键是命门火衰,胞宫失其温煦,寒凝血瘀,所以经闭不行。故先生临证多重用巴戟天,苁蓉,续断,以补肾中元阳,陈艾,桂枝温经暖宫通胞脉,又女子肝为先天,故用柴胡,白芍,香附以疏肝理气,辅以红花,泽兰,益母草,丹参,当归养血活血,白术,黄芪补脾益气,经治愈者颇多,本案仅举例而已。

 

医话

一、中风气血论

    中风之始因与病机,可概言之为“气血逆乱”四字。《黄帝内经》虽无“中风”之名,但有“中风”之实。细阅《内经》“薄厥”“大厥”“煎厥”,则与“中风”颇为相似。

    中风中脏腑者,以气血逆乱为要旨已明矣。半身不遂者又何如?半身不遂,是以痹阻脉络为共同基础,脉络不通,皆由血气滞涩所致。然血气兼证,各有所因,有因于风者,有因于湿者,有因于痰者,有因于热者,但气血为病则一。

    病机由于机体内外气血逆乱为基础,引起体内的风火、痰、瘀相互为虐,阻塞经络,或脏或腑而成。

    若论治法,要始终抓住气与血为要领。卒中期,多为气血逆乱、肝风狂越、气升、血升、痰升、直冲巅顶,或损伤脑络,或瘀滞神明之府,而气闭急证丛生。气有余便是火,气横逆必及血,故常用通腑攻下,引血下行,气随血下,亦即釜底抽薪之意,下其燥结,热即孤立,风即自清,邪热燥结去,中焦气机通,气血运行畅达,则中风诸证可随之缓解。作者因此法治疗中风闭证患者10例,均获一定疗效。如中经络者,证见腑气不通,亦用此法。

    肝风暴涨上窜清窍,用清气降火,抑其肝风之源,潜阳凉血,有降逆止血之功,临床每多用山栀,黄芩,石决明,丹皮之类,血外溢者,降其气而血自下,血内溢者,固其冲平血自止。

    如正不胜邪,阴阳离决,失血气脱速用参附四逆之类回阳固脱,用此法者11例。

    恢复期以经脉痹阻、气血滞涩为主,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气虚血瘀者,当以益气活血,可用补阳还五汤治之。临床上又见到中风患者,有不同程度的痰瘀互阻症象,治以当豁痰化瘀之品,如瓜蒌、胆南星、丹参、桃仁、大黄、芒硝,具有疏通经脉之力,还有血虚生风者,当宗“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采用活血祛风通络之法,尤为恢复期常用之法,据上所述“中风”以气血立论之理,可谓明矣。

二、卒中救治务求“清”

    中风,又名卒中,其中脏腑者以神志不清为特征,抢救之法应围绕一个“清”字,积极采取措施,使“不清”转化为“清醒”,故曰卒中救务求“清”。据余临床实践所得,约有四法。

    其一,芳香开窍法:中风闭证是以邪实壅盛为主,此因风阳暴张,气血上逆、挟痰蒙闭清窍,遂突然神志不清,横窜经络,络道瘀阻,则见偏瘫,口眼歪斜等症。热象之有无,又分为阳闭与阴闭,治当分凉开与温开。正如尤在泾所说:“风邪中人,与痰相博,闭其经隧,神暴昏,脉暴出者,急与苏合,至宝之属以通之。盖惟香药,为能达经隧通神明也。”

    如风阳挟痰火内闭,治以辛凉开窍,可用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牛黄清心丸,醒脑静注射液,或麝香0.1克,牛黄0.3克,冰片0.3克研末送服。佐以清肝熄风之品,如钩藤、羚角、石决明、黄芩、菊花等。

    如肝风挟痰湿上壅内闭:面白唇青,痰涎壅盛,舌苔滑腻,脉沉滑,此为阴闭。治以辛温开窍,可用苏合香丸,佐以熄风豁痰之药。如天麻、钩藤、菖蒲、郁金等。

    其二,通腑攻下法:卒中大多见肝阳暴亢,风痰上扰,血随气逆,血菀于上。正如《内经》曰:“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治应急使血之与气向下并走,方能急流挽舟。临床上往往可见便闭不通,口有浊味,舌苔黄腻或黄燥。此时浊气上熏,肝阳痰火更盛,心神受蒙难清,急予承气汤攻下,亦可用生大黄30克,水煎150毫升,保留灌肠,每日一次,直至得便为度;番泻叶亦可奏效。只有腑通热泄,引血下行,气随血下,亦即釜底抽薪之意,下其燥结,热即孤立,风即自清。邪热燥结去,中焦气机通,气血运行条达,则中风诸症可随之缓解。

    其三,豁痰宣窍法:朱丹溪论中风有气虚,有血虚,有痰盛,“西北二方,真为风所中者有之,东南之人皆是湿土生痰,痰生热,热生风也”。尤在泾说:“或因风而动痰,或因痰而致风,或邪风多附顽痰,或痰病有如风病,是以掉摇,眩晕倒扑,昏迷等证。”故提出“逐痰涎”一法,涤痰汤和清心散二方,治痰迷心窍之证。

    中风者常见喉中痰鸣,痰涎壅盛,余每用竹沥,莱菔汁;如风痰寒痰,可用小白附子、制南星、半夏、白芥子、皂荚;如痰热则用贝母、竹茹、瓜蒌、天竺黄、青蠓石、黛蛤粉等,亦可用猴枣散0.5克冲服,姜汁频频饮服,还与菖蒲、郁金同用,使痰浊除而心窍清,神明出而智慧爽。

    其四,回阳固脱法:中风脱证是以正不胜邪,阴阳离决为主。按阴阳离决之情,又分阳脱与阴脱以及失血气脱之证,但以元气衰微,阳气虚脱更为险恶。证见神昏不语,二便自遗,气息低微,冷汗淋漓,口合口张,脉沉细欲绝。治当回阳固脱,速用人参、附子、龙骨、牡蛎、黄芪、五味子,或四逆汤注射液。阴脱者,神志不清,目合口张,面赤,足冷,心烦不宁,脉大无根,可用人参、黄芪、熟地、山茱萸肉、桂元肉、淮山药、枸杞、茯神、酸枣仁、龙骨、牡蛎、甘草等化裁,生脉散注射液静滴。

    由于中脏一证,病情复杂,变化多端。闭证、脱证既有真假之分,又有浅深之别,有实闭似脱,实脱似闭;闭证和脱证可以互相转化,又可以同时互见。如内闭外脱者,可以人参、附子、羚羊、竹沥、姜汁、至宝丹、导痰汤等同用,应全面辨证,审证精确。

    四法者,言其要领也,有一法独用,有数法并进,还有清热凉血、凉肝熄风、养阴潜阳、活血化瘀诸法,亦当推究其因,辩别虚实,分清缓急,参合用之。

三、治温良机在气分

    问曰:天士以营分证为关键,入营犹可透热转气,以此论指导临床意义如何?

    答曰:叶氏之言,似可商榷。余则认为,抓住气分证候是治疗热病之良机,其理由有三:

    其一,从外感热病卫、气、营、血比例数观察,气分证候占多数。有学者对1896例温病患者进行分析,属卫分者652例,占34.38%;气分者992例,占52.32%;入营者75例,占3.96%;人血者177例,占9.34%。余等观察外感热病100例,其中属气分者63例,占63%,临床采用和解清热法,治邪在半表半里,方用小柴胡汤或大柴胡汤;用清气退热法,治邪热炽盛,大热,大渴,大汗,脉洪大,方用白虎汤。清热利湿法,治病为湿热并重,用甘露消毒丹之类。攻下实热法,治病为阳明腑实、痞、满、燥、实,分别选用三承气汤。化痰清热法,由于痰浊胶固,热难清解,化痰是清热之基,治胸脘痞闷、按之则痛、吐痰黄稠、舌苔黄腻,脉滑数的痰热互结之证,方用小陷胸汤加味。

    其二,从病情演变过程考虑,如抓住气分证候,及时正确地大胆用药,不使传变入营,方为上策,若病涉营血,热入心包,神志昏愦,不省人事,方用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紫雪丹等芳香开窍之品,顿挫病势。

    其三,病入营血,亦需清热解毒,如邪入血分当予凉血清热,方用犀角地黄汤;还有瘀热互结用化瘀清热法,方用解毒活血汤。清热解毒,为热病之必不可少者,即在清营凉血之中,亦属如此,如清营汤中有银花、连翘、竹叶、黄连等。因此,清热解毒法基本上贯穿热病的全过程,而清热解毒,又为治疗气分证候之主法。

古人有曲突远薪,以防火患之议,对热病治疗抓住气分勿使入营之见,其理相通,如对医家临床有所裨益,则幸矣。

四、厥逆释义与临证

    厥者,其义概言之有二,一指四肢厥冷,冷至肘膝,此即《伤寒论》:“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一指阴阳失调,气血逆乱而致卒然昏厥,不省人事。《内经·厥论》言之甚详。《大奇论》亦曰:“脉至如喘,名曰暴厥,暴厥者,不知与人言。”《方盛衰论》述其病机“是以气多少逆皆为厥”。除此二义尚有《奇病论》脑逆头痛,“病名曰厥逆”;“癃之危者,病名曰厥”亦不可不知。

    厥证多喘,分类亦繁,李中梓有阴、阳、寒、热、煎、薄、痰、食、气、血、尸、蛔等十二种厥;林佩琴又将厥发为寒、热、气、血、食、酒、痰、尸、骨、痛、肾、色、暴、疟等十四种。但可概约为寒厥、热厥二纲。

    寒厥与热厥。《伤寒论》与《内经》对此有异。《伤寒论》之厥,其外证必寒,而其内则有寒者,有热者,寒厥宜温,热厥可攻;《内经》之厥,热厥则其内热而外证亦热,寒厥则其内寒而外证亦寒,热厥当补阴,寒厥当补阳。余临证多宗《伤寒》之说。

    寒厥证,乃阴寒内盛,阳气衰微,不能达于四肢所致,有因心肾阳衰,有因阳气素虚,外邪侵入易为寒化;故临床多见手足厥冷,脉细欲绝。值此,非用火温之剂,不能还阴阳之气于顷刻,故仲景提出:“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余治一例心肾阳衰、手足厥冷、脉细而迟,经用通脉四逆汤获效。再举一例,下利呈水样,完谷不化,恶寒肢冷,舌淡苔薄,脉细,此阴阳俱虚,脾肾两衰,给予茯苓四逆汤加味,药后得效。

    厥证用温阳之品,因为治厥之常法,但更应注意热厥,因其邪热深伏于里,阳被阻,为真热假寒之病,临床最易为假象所惑。故汪琥叹曰:“今医治厥,每以热证作寒治者,其误良多”。余亦有此感。仲景对热厥之治,早有明训,论曰:“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前言“诸四逆者,不可下之”是为寒厥而设。今日“厥应下之”是对热厥而言。此为仲景抢救危重急证临床经验之结晶。余在内科温热病临证实践中,对热厥应用攻下通里,有一心得。举例明之:吴某,胁痛拒按,身黄,四肢不温,时有谵语,气促,腹胀满,已四日未更衣,小溲黄赤,舌质红,苔焦黄而褐,脉伏,血压下降,有时为零,白细胞21100/mm3,中性97%。病由肝胆热毒,腑气闭塞,阳气不外达所致,属热厥邪盛之证,投以大承气汤加清热解毒之品,一剂而神清;大便得通呈黑色,脉伏较起而肢温,继后血压与血象正常,热厥亦除。

    热厥之治疗,应正确及时,识别热邪内伏之病机,透过现象,探索本质,不失时机,予以清热,或用攻下,使热毒外泄,则病易愈,如失治误治,邪气内盛则危矣。

    或问:热厥能否转化。答曰:如邪盛正衰或治疗不当,热厥可转化为寒厥,临证时当审证候之缓急,度邪正之虚实,可先祛邪,后扶正,或祛邪与扶正同时并举。总之,应遵循辨证论治法则,以免失误。

五、攻下法拾零

    攻下法是泻下邪热,攻逐结滞之法,凡热邪博结,燥屡停滞、瘀血积聚,痰滞水结之证,均可用之。吴又可提出:“急证急攻”,实为临床经验之谈。余在临床急证中,应用攻下法,常建殊功,略抒一得之见。

    中风闭证,多因肝阳暴亢,风痰上扰,血随风逆,血菀于上,临床上往往可见便闭不通,余遇此证,治以承气汤通下,兼以豁痰开窍,清热平肝,使腑通热泄,引血下行,气随血下,而得救者不少。

    热厥之证,亦即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唐容川擅治热厥,强调速战速决,以防疾病发展,主张用“急下存阴法”。余曾治肝胆热毒,腑气闭塞,热厥邪盛,治以复方大承气汤合黄连解毒汤,攻下与解毒并举,而热厥得除。

    暑温发病急骤,传变迅速,无卫分过程,而见高热昏迷,苔黄等证。余曾治暑温邪陷,阳明腑气不通,邪热上薰心包,治以牛黄承气加芩、连、菖蒲、郁金、远志之品,竟获全功,并无后遗之证。

    温热之邪,深入血分,血热炽盛,必见舌绛神昏高热烦躁,余治一例热毒内陷,邪势鸱张,内迫神明,给以凉血之品与攻下之药合用,其效满意,血象恢复正常。正合叶天士“凉血散血”之义。

    阳黄热重,临床多见面目俱黄,胁痛腹满等证,余治此证,恒以通下与祛痰解毒同用,均能获效,患者之肝功能亦可改善。

    患肾病后期,由于脾肾衰败,湿浊凝聚,浊阴上逆,症见面色晦滞,不思饮食,恶心呕吐,头痛烦躁,甚则昏迷。余曾治阳虚血瘀,浊阴上逆,使用攻下法与扶正同用,仿温脾汤之意,温阳降浊,活血利水,不仅临床症状解除,而且肾功能亦得改善。

    患水肿后期,阳气衰微,水湿泛滥,小便不利,胸腹痞闷,全身浮肿,形成本虚标实之证,余以温阳与逐水并用,可挽生命于顷刻之间。曾治一例心肾阳衰,水气内停,脉络瘀阻,处以附子90克,肉桂15克以温阳,葶苈子10克,黑白丑15克以通水,并加理气活血之品,竟获奇效,脱离险境。

    攻下法,在内科急证领域中,确有卓越之功,但不是万能之法,应做到:下之既要得其时,又要得其法。得其时谓不宜失下,得其法谓不得妄下。审证候之缓急,度邪正之虚实,察病机之原委,辨积滞之有无,遵循辨证论治之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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