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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的回顾 西楼生
说起赤脚,文雅称之赤足,通俗谓之光着脚板子或脚丫子。在我国源远流长而津津乐道的,莫过于道教传说中的“赤脚大仙”。据说赤脚大仙是仙界的散仙,没有什么固定的职位,常四处云游,以其赤脚装束最为独特,民间传说中他常常下凡来到人间,帮助人类铲除妖魔。他性情随和,平常以笑脸对人,对有心向善的妖怪也会网开一面,但对邪恶妖怪却从不留情,双脚就是他的武器,曾经降服众多妖魔,是天下妖怪的克星。而在现实生活中,赤脚的男女老少,多是因贫困买不起鞋才赤脚的。但也有因地理位置或从事职业的原因,不得不赤脚的,如旧时纤夫涉水拉船、农夫下水耕田类。但不管怎么讲,赤脚或多或少以农村有关,以贫穷有连。

    赤脚医生是文化大革命中出现的名词,指一般未经正式医疗训练、仍持农业户口、一些情况下“半农半医”的农村医疗人员。其来源主要有三部分:一是医学世家;二是高中毕业且略懂医术病理;三是一些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资料显示,1968年9月,当时中国最具有政治影响力的《红旗》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从“赤脚医生”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的文章,同月14日,《人民日报》刊载。随后《文汇报》等各大报刊纷纷转载。“赤脚医生”的名称便走向了全国。“赤脚医生”是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的产物,是农村社员对“半农半医”卫生员的亲切称呼。

    而提到合作医疗,又不得不说“中国农村合作医疗之父”覃祥官。

覃祥官是宜昌境内长阳县人民国22年(1933)8月出生。家贫仅读3年私塾。1964年,所在乐园公社党委送他到中医进修班学习,翌年4月学成归回后,担任公社卫生所医生,切身感受到农民无钱治病的痛苦,好多人“小病拖大,大病拖垮”。1966年辞去卫生所医生职务,到杜家村大队卫生室担任赤脚医生。8月间,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农村合作医疗试点“乐园公社杜家村卫生室”挂牌。农民每人每年交1元合作医疗费,村里再从集体公益金中人平提取5角钱作为合作医疗基金。除个别老痼疾病要常年吃药的以外,群众每次看病只交5分钱的挂号费,吃药就不要钱了。同时,以 “三土”(土医、土药、土药房)、“四自”(自种、自采、自制、自用)为特点,村卫生室和村民小组土药房都开辟药园,种植大量常见中草药。做到“有病早治、无病早防”,体现“出钱不多,治疗便利;小病不出队,大病不出社”的好处,深受人民群众的拥护。

    杜家村创办合作医疗的消息传开后,迅速在乐园公社6个大队推广。1968年11月,毛主席称赞合作医疗是“医疗战线的一场大革命”、“解决了农村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困难”、“值得在全国推广”。12月5日,《人民日报》以头版头条转发了主题为《深受贫下中农欢迎的合作医疗制度》的调查报告,也提到共产党员赤脚医生覃祥官是“白求恩式的好医生”。此后,覃被众多的新闻媒体誉为“合作医疗创始人”。

    1969年,覃应邀赴京参加建国20周年庆典,和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一起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国庆观礼,并出席了周总理的家宴,回乡后被选为省人大代表。这年,全国95%以上的农民参加了合作医疗。全国除台湾以外的省、市、自治区都先后派代表来乐园参观学习,人数达5万人。

    覃多次出国访问,接受过几十个国家媒体的记者采访,被西方人称为“中国农村合作医疗之父”。 1972年任乐园公社革委会副主任; 1976年10月被湖北省委任命为省卫生厅副厅长、党委委员。他谢绝组织上将本人及家属子女的户口粮油关系迁至武汉,成了一个吃农村口粮、拿村里工分的副厅级国家干部。但3个月后,他就毅然辞官还乡,重操旧业,一边在乐园公社卫生院工作,一边参加村里的农业生产。当中国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制,合作医疗制陷入低谷。1979年8月,覃保留乐园卫生院党支部的职务又回杜家村,同村卫生室的几名医务人员坚持下来。

    据网载,到1977年底,全国有85%的生产大队实行了合作医疗,赤脚医生数量一度达到150多万名。1985年1月25日,《人民日报》发表《不再使用“赤脚医生”名称,巩固发展乡村医生队伍》一文,到此“赤脚医生”逐渐消失。根据2004年1月1日起实行的《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乡村医生经过相应的注册及培训考试后,以正式的名义执照开业。赤脚医生的历史自此结束了。

    赤脚医生的历史虽成过去,但对我辈而言,每每想起,仍是记忆犹新。记得从上小学开始,大队的医务室就与学校同在。原本有二个赤脚医生,后来仅剩一位姓张的男医生,因有转折亲的关系,我有时称医生,有时呼叔叔。这个医生叔叔因系半路出家,医术并不见多高明,然打针抓药却是熟能生巧,渐成一方名人。即使后来未当赤脚医生了,也时被人请去打个吊针或看看病的。2005年4月间,我回乡探望抱病的祖父,就见张叔叔医生为祖父打过针。

    在大队读初中时,还曾看过风靡一时的电影《红雨》,其中插曲“赤脚医生向阳花,贫下中农人人夸,一根银针治百病,一颗红心哪,一颗红心,暖千家,暖千家”,迄今犹能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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