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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诗话摘抄

 历代诗话摘抄——

 

(一)历来的诗家与诗评家对于诗,对于诗意,对于诗的结句之于诗的至关重要等等,相关论说多多,现摘抄部分如下——

⑴《书·尧典》:“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朱自清称此是中国诗论的“开山的纲领”。

《毛诗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⑶宋代严羽《沧浪诗话》:“诗者,吟咏情性也。”又:“(诗者)言有尽而意无穷。”

宋代郭知达《九家集注杜诗》引赵彦材说:“一篇之妙在乎落句。”

⑸宋代杨万里《诚斋诗话》:“诗已尽而味方永,乃善之善也。”

宋代刘攽《中山诗话》:“诗以意为主文词次之或意深义高虽文词平易自是奇作

宋代魏泰《临汉隐居诗话》:“凡为诗,当使挹之而源不穷,咀之而味愈长。”

宋代姜夔《白石道人诗说》:“一篇全在尾句。”(清沈德潜《说诗晬语》说:“姜白石《诗说》谓一篇之妙,全在结句。……微妙语言,诸家未到。”)

元代杨载《诗法家数》:“诗结尤难,无好结句,可见其人终无成也。”

明谢榛《四溟诗话》卷二:“律诗无好结句,谓之虎头鼠尾。即当摆脱常格,夐出不测之语。”

清王夫之《姜斋诗话》:“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

⑿清代冒春荣《葚原诗说》:“一诗之气力在首尾,而尾之气力视首更倍,如龙行空,如舟破浪,常以尾为力焉。”

清代徐增《而庵诗话》:“诗到极则,不过是抒写自己胸襟。”

 

 

(二)诗属韵文,必须押韵。现将历代诗话中相关诗赋押韵的部分论说摘抄如下——

宋代黄庭坚说:“凡和人诗,押韵如待敌,如此,然后押韵方工。”(见宋代蒲瀛《蒲氏漫斋录》)

元代黄公绍《古今韵会》:“诗赋用韵曰押,言押者压也。”

清代沈德潜《说诗晬语》:“诗中韵脚,如大厦之有柱石,此处不牢,倾折立见。”

清代黄子云《野鸿诗的》:“叶韵毋论险易,贵推挤不动。易者尚新,险者尚稳。”

清代吴骞《拜经楼诗话》:“诗尤忌凑韵,有一句凑韵,即是懈处,通篇格律都减。”(又引“何无忌与人论诗云:‘欲作佳诗,必先寻佳韵,未有佳诗而无佳韵者也。……乃至排律长选,亦宜斟酌,韵脚稳妥,庶无牵强搭凑之失。”

清代方世举《兰丛诗话》:“押韵须当如舂人下杵,脚脚著实。”

清代厉志《白华山人诗说》:“要知离脱音韵,便不可谓之诗。”

 

 

(三)从一定的意义上说,诗学是、而且也应该是一门“模糊学”。现摘抄相关的部分论说如下——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庾子嵩作《意赋》成。从子文康(即庾亮)见,问曰:‘若有意邪,非赋之所尽,若无意邪,复何所赋?’答曰:‘正在有意无意之间。’”

宋代严羽《沧浪诗话》:“诗者……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明代谢榛《四溟诗话》:“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

明代王世懋《艺圃撷余》:“绝句之源,出于乐府,贵有风人之致。其声可歌,其趣在有意无意之间,使人莫可捉着。”又:“作诗道一浅字不得,改道一深字又不得,其妙政(正)在不深不浅,有意无意之间。”

明代陆时雍《诗镜总论》:“诗贵真,诗之真趣,又在意似之间。认真则又死矣。”

清代王夫之《姜斋诗话》:“兴在有意无意之间,比亦不容刻画。”

清代查为仁《莲坡诗话》:“(邵青门云:)《画鹰》一首,句句是画鹰,杜(甫)之佳处不在此,所谓诗不必太切也。余于此下一转语:当在切与不切之间。”

清代钱泳《履园谭诗》:“咏物诗最难工,太切题则粘皮带骨,不切题则捕风捉影,须在不即不离之间。”

⑼清代吴雷发《说诗菅蒯》:“咏物诗要不即不离,工细中须具缥缈之致。”又说:“诗亦有浅深次第,然须在有意无意之间。”

⑽清代陈僅《竹林答问》:“诗不宜太生,亦不宜太熟,生则涩,熟则滑,当在不生不熟之间。……诗不宜太露,亦不宜太隐,露则浅,隐则晦,当在不露不隐之间。……诗不宜太陈,亦不宜太新,陈则俗,新则巧,当在不陈不巧之间。”

⑾清代朱庭珍《筱园诗话》:“诗以超妙为贵,最忌拘滞呆板。……诗之妙谛,在不即不离,若远若近,似乎可解不可解之间。即严沧浪所谓‘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但可神会,难以迹求’,司空表圣所谓‘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是也。”

 

 

(四)诗是一门语言艺术,对于诗的用语、用字,历来的诗家与诗评家都极为重视。现摘抄相关的部分论说如下——

《孟子·万章上》:“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宋代黄庭坚《答洪驹父书》:“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盖后人读书少,故谓韩杜自作此语耳。”

宋代唐庚《唐子西文录》(宋代强幼安述):“作诗自有稳当字,第思之未到耳。”

元代吴师道《吴礼部诗话》:“大凡诗一字未佳未稳,必有一字可代,思之自当得也。”

明代谢榛《四溟诗话》:“诗有造物,一句不工,则一篇不纯,是造物不完也”。

明代王世贞《艺苑卮言》:“皇甫汸曰:‘语欲妥帖,故字必推敲,一字之瑕,足以为玷;片语之颣,并弃其余。’”

清代冒春荣《葚原诗话》:“用字宜雅不宜俗,宜稳不宜险,宜秀不宜苯。一字之工,未足庇其全首;一字之病,便足累其通篇,下笔时最当斟酌。”

⑻清代徐增《而庵诗话》:“夫诗一字不可乱下。”

 

 

(五)历来的诗家与诗评家对于近体诗中的五言绝、七言绝,相关论说多多,现摘抄部分如下——

明代王世贞《艺苑卮言》:“绝句固自难,五言尤甚。离首即尾,离尾即首,而腰腹亦自不可少,妙在愈小而大,愈促而愈缓。”

清代王夫之《姜斋诗话》说:“不能作七言绝句,直是不当作诗。”

清代王楷苏《骚坛八略》:“绝句止有四句,为地无多,须句句字字俱有意味,着不得一毫浮烟浪墨。五言绝以节短韵长,包含无穷为主;七言绝以音节宛转,意在言外,含毫渺然,风致翩翩为主。”

清代施补华《岘傭说诗》:“五绝只二十字,最为难工,必语短意长而声不促,方为绝唱。若意尽言中,景尽句中,皆不善也。”

清代邹弢《三借庐笔谈》:“七绝诗须要丰神奕奕,浑脱超妙,二十八字一气贯通,令人信口曼吟,低回不厌。”

清代朱庭珍《筱园诗话》:“咏古七绝尤难,以词意既须新警,而篇终复须深情远韵,令人玩味不穷,方为上乘。若言尽意尽,索然无余味可寻,则薄且直矣。”

清代潘德舆《养一斋诗话》:“绝句四语耳,自当一气直下,兜裹完密。”“五言绝句,古隽尤难;搦管半生,望之生畏。”

⑻清代贺贻孙《诗筏》:“五言绝尤难于七言绝,盖字句愈少,则巧力愈有所不及,此千里马所以难于盘蚁封也。”(盘蚁封:比喻在很小的天地里施展才能。

 

 

(六)历来有关情与景的论述多多,现摘部分如下——

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物色之动,心亦摇焉。……情以物迁,辞以情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宋代范晞文《对床夜语》:“景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

明代谢榛《四溟诗话》:“情景相触而成诗。”“景乃诗之媒,情乃诗之胚,合而为诗。”

明代胡应麟《诗薮》:“作诗不过情、景二端。”

明代归庄《眉照上人诗序》:“情真景真,从而形之歌咏,其词必工,如舍现在之情景,而别取目之所未尝接,意之所不相关者,以为能脱本色,是相率而为伪也。”

清代王夫之《姜斋诗话》:“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于诗者,妙合无垠。巧者则有情中景,景中情。”

清代吴乔《围炉诗话》:“夫诗以情为主,景为宾。景物无自生,惟情所化;情哀则景哀,情乐则景乐。”

清代李渔《窥词管见》:“词虽不出情景二字,然二字亦分主客。情为主,景是客。说景即是说情,非借物谴怀,即将人喻物。”

清代况周颐《惠风词话》:“盖写景与言情,非二事也。善言情者,但写景而情在其中,此等境界,惟北宋词人往往有之。”

王国维《人间词话》:“昔人论诗,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也。”

 

 

(七)形象大于思想”,说诗不可固执、不可刻板、不可拘泥……对此历来的论说不少。摘抄部分如下——

《孟子·万章上》:“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意。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⑵西汉董仲舒《春秋繁露》卷三:“诗无达诂。”

明代谢榛《四溟诗话》:“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

清代卢文弨《抱经堂文集》卷三:“《诗》无定形,读《诗》者亦无定解。”

⑸清代谭献《谭评词辨》:“作者(之意)未必然,读者(之意)未必不然。”

 

 

(八)所谓“八病”即“平头、上尾、蜂腰、鹤膝、大韵、小韵、旁纽、正纽”。唐代

元兢《诗髓脑》在说“蜂腰时说:“已下四病,但须知之,不必须避”我说不只对“大韵、小韵、旁纽、正纽”等“已下四病”是如此,对其余“平头、上尾、鹤膝、蜂腰”等四病也

当如此:“但须知之,不必须避”从“但须知之”出发,也即作为一种见识,特摘录《文镜秘府论》等书的相关述说如下——

第一,“平头”:“五言诗第一字不得与第六字同声,第二字不得与第七字同声。同声者,不得同平上去入四声。”(连韵者可不论)“芳时淑气清,提壶台上倾”,一六字同声,二七字同声,是病。(王维《终南山》:“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欲、隔同声,是病〕)

第二,“上尾”:“五言诗中,第五字不得与第十字同声。”(连韵者可不论)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可怜双飞凫,俱来下建章。”“荡子别倡楼,秋庭夜月华。”上述诗中的“楼”与“齐”,“凫”与“章”,“楼”与“华”都是平声,是病。注意:在“四声递用”之中所谓邻近两联出句句脚声调相同者,也叫犯“上尾”。

第三,“鹤膝”:“五言诗五字不得与第十五字同声。”如“拨棹金陵渚,遵流背城阙。浪蹙飞船影,山挂垂轮月。”渚、影同声,是病。(司空曙《别卢秦卿》:“知有前期在,难分此夜中。无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在、酒同声,是病〕)

第四,“蜂腰”:“五言诗一句之中,第二字不得与第五字同声。”如“闻君爱我甘,窃独自雕饰。”《文镜秘府论》同时指出:“如第二字与第五字同上去入皆是病,平声非病也。”(李白《独坐敬亭山》:“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鸟、尽同声,是病〕)

第五,“大韵”:“五言诗若以‘新’为韵,上九字中,更不得安‘人’、‘’、‘’、‘’、‘陈’等字。”(即不得与韵相犯。第一句入韵者与作叠韵者除外杨炯《夜送赵纵》:“赵氏连城璧,由来天下传。”〔连、天、传同为下平声“一先”,是病〕)

第六,“小韵”:“除韵以外,而有迭相犯者,名为犯小韵病也。”按宋代魏庆之《诗人玉屑》解释:“(五言)除本韵一字外,九字中不得有两字同韵。”(即九字之间不得互犯。第一句入韵者与作叠韵者除外王维《终南山》:“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天、连同为下平声“一先”,是病〕)

第七,“旁纽”,又名“大纽”:“言诗一句之中有‘月’字,更不得安‘鱼’、‘’、‘’、‘等之字,此即双声,双声即犯傍纽(纽即声母)。亦曰,五字中犯最急,十字中犯稍宽。”如“鱼游见风月,兽走畏伤蹄。”(鱼、月同纽,是病)

第八,“正纽”又名“小纽”:“五言诗‘壬’、‘’、‘’、‘四字为一纽一句之中,已有‘壬’字,更不得安’、‘’、‘等字。如此之类,名为犯正纽之病也。”如“心中肝如割,腹里气便燋。”(同纽,是病)——应按:从上述看,“正纽”与“旁纽”并无什么不同。有说“傍纽,指五言诗一句之内不能有隔字双音。”“正纽,指五言诗一句之内不能有既双声又叠韵的字,即同音字。”更有说“正纽,谓上下两句之中,有一平声之东字不得再用上声之董字及去声之冻字。因东、董、冻三字为一纽也。”“旁纽,谓上句首一字已用平声东韵之字,下句首一字不得再用上声董韵或去声送韵之字;或上句已用董韵、送韵之字,则下句不得再用东韵之字。”真是众说纷纭。按清代仇兆鳌《杜诗详注》说:“所谓正纽者,如溪、起、憩三字为一纽,上句有溪字、下句再用憩字,如庾阐诗:‘朝济清溪峰,夕憩五龙泉’,是正纽也。”据此,两者区别应该是在一句之内同纽,还是两句之内同纽。即“五字中犯最急”者为“旁纽(大纽)”;“十字中犯稍宽”者为“正纽(小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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