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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金镜录:战雍丘,书生初露峥嵘

却说史思明被李光弼杀得大败,只得率领残兵败将退守九门。这时史思明想起了劫粮草这一釜底抽薪之策。为了杀退李光弼,早日夺回被占领常山诸县,史思明分兵前往劫掠,正自同李光弼大军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忽见一彪人马远远过来,领头将领后竖起“郭”字大旗,正是郭子仪亲率大军前来援救李光弼,郭李二人此时齐心合力,围攻史思明。史思明所率燕军贼人,一时树倒猢狲散,纷纷溃败四处逃命而去。史思明所率领的贼将李立节中箭毙命,蔡希德见大势不好,竟做起逃兵,脚底抹油溜了。史思明见难以负隅顽抗,只得败逃赵郡而去。

郭子仪、李光弼岂能放过这大好战机。当下二人合兵直击赵郡,史思明见难以抵挡,只得弃城前往博陵。倚靠博陵城坚池深固守待援。此时燕军将领蔡希德纠集人马前来救援,范阳城贼将牛廷玠闻听史思明被郭李二将围困在博陵,也率军前来营救。史思明见两路人马前来救援,顿时来了精神,自己率领城中人马,也杀将出来,妄想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国立联军。

孰料郭子仪棋高一着,早已预料到此。一方面退守恒阳固守不出,待史思明军士气衰竭,正打算退守嘉山时,郭子仪李光弼二将左右一起杀来,直杀到叛军哭爹叫娘,四处逃散,史思明本人也中箭落马,披头散发,光着脚丫仓皇跑脱,这才捡的一条小命,匆忙逃回博陵城,再不敢轻易出动。

这一仗,打出了大唐军威,鼓舞了河北各郡反抗叛军的士气。一时之间,先前摇摆不定或被迫投降的郡县,纷纷杀死守城叛将,再次回到大唐朝廷管制之内。

此时不得不提文天祥在《正气歌》中提及的“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的张睢阳了。颜常山指的是上文提及的颜杲卿的英烈事迹,张睢阳指的是张巡。

鉴于河南地区战事胶着,唐玄宗命令皇子吴王李祇为灵昌太守,河南都知兵马使。此时辖下谯郡太守杨万石投降了安禄山,并命令真源县令张巡作为长史前往迎接叛军。张巡率领一行人来到玄元皇帝庙,祭拜完毕后,张巡就问随行的人马,愿不愿意归顺叛军,从此背上反贼的罪名。随行士卒们在张巡哭祭老君的时候,内心已经受到感染,此时见张大人问话,纷纷表示不愿做乱世叛贼。

张巡见士气高涨,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和此行的真实目的。他说,世后朝廷恩德,无以为报,所以率众来拜祭玄元皇帝,为的是在神明面前立下抗击反贼誓言,生为大唐人,死做大唐鬼。绝不敢做有负国家和先人的事。

在张巡的义举下,吏民乐从抗击叛军者,很短时间内就达到了数千人之多。张巡见军心人心可用,即可前往雍丘同守护将领贾贲汇合。不久原来的雍丘令,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大燕国炙手可热的将领令狐潮,率领重兵前往雍丘杀来。贾贲在与敌搏杀中玉碎报国。张巡继续力战退敌,同时收集贾贲所率领的部分军士,他打算继续同令狐潮斗争下去。

令狐潮很快就卷土重来。

这一次令狐冲伙同李怀仙、杨朝宗、谢元同等率领四万兵马前来夺城。张巡手下见敌军人多势众,不禁有了畏敌情绪。张巡此时鼓舞大家说道:贼军此番前来锐不可当,他们见实力远超于我,必定会有轻敌之心。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地袭击,敌军必定会因惊惧而溃散,这样我们守城就有了几成把握了。听了张巡的这番宽慰之语,士卒们的畏敌情绪稍稍减少些,对协同张巡守城有了些许信心。

面对急于求战的燕军,张巡深知避其锋芒的用兵真谛,没有和燕军直接对垒,而是采取的出其不意,开展奇袭战的方式。 具体战术运用中,张巡派出一千人守城,另外亲自带领一千人,分作几个战斗小队,冲出城门,张巡身先士卒,首先杀入敌阵,燕军果然未作预备,或者也没想到书生张巡有主动奇袭的魄力和能量。人马喧嚣中,燕军纷纷溃退,四万人马相互踩踏,竟不能做有效抵抗。

燕军的一触击败,证实了张巡事前所说的只要采取正确的战术,完全能够有效制敌的正确论断。随时一场小小的胜利,但让守城的唐军恢复了战斗信心,也初步树立起张巡在守城军士和阖城百姓心理的地位。

第二天,不甘心失败的令狐潮又再次兵临城下,令狐潮一声令下,百门巨炮将城池团团围住,一时间万石俱发,城墙城楼遭到毁灭性破坏,张巡只得命令士卒在城墙上树立起木栅栏,作为御敌防御设施,燕军见城墙尽毁,随即如潮水般攻城,张巡不慌不忙命令守城士兵用蒿草搓成搓绳灌满油脂,点着火后向攻城士兵扔去,这样阻止住了燕军的攻势。在张巡的带领下,不时瞅准时机偷袭燕军,或者趁着夜色,带领城中敢死之士连夜劫营,杀得燕军不敢放心睡觉,成日被折腾的心惊胆战,如此这般,在张巡的英勇指挥和随机应变下,硬是同叛乱的燕军相持了六十余日,前后进行了三百多场战斗。守城唐军在张巡以身作则下,随时保持战斗状态,即使睡觉或吃饭也不卸甲,士卒们即使身受疮伤,也只是稍微裹上伤口,保持了轻伤不下火线的战斗传统。令狐潮没想到张巡一介书生,最后竟成了自己生命中最强硬的一颗钉子,连日的鏖战,叛军也是损失惨状,令狐潮见讨不得便宜,只得恨恨暂时引兵离去。

张巡在雍丘的军事斗争,有利配合了颜真卿在平原地区的对敌斗争,也有效阻滞了燕军进攻长安的脚步。这个阶段,颜真卿在平原地区击败了贼将袁知泰,夺取了博郡,北海太守贺兰进明此时进军与颜真卿会师,被朝廷任命为河北招讨使,并进一步攻取了信郡。颍川太守来瑱也派兵前来解救南阳之围,来瑱破敌甚多,被贼军称之为“来嚼铁”。

各地区不断胜利惊扰了安禄山和其部下,心惊胆战者此时想到了早日归属朝廷,争取宽大处理。安禄山本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惊吓之下,于是召唤高尚、严庄入宫面圣。

高尚、严庄甫一入宫,安禄山便怒骂道:都是你们怂恿我造反称帝,这倒好,现在各地烽烟四起,城池不断减少,我早晚脑袋不保。你们再想不出扭转时局的办法,我先把你们砍了!”

安禄山是气急败坏,严庄、高尚二人自然心中明白,正筹谋对策之际,安禄山部将田乾真自潼关退还,将玄宗皇帝昏斩高仙芝、封常清,再拜哥舒翰为将之事简单叙说一番。鼓动安禄山趁着潼关士卒未附,人心未稳之际,早日进军潼关。安禄山恍然大悟,于是速令部将崔乾佑从陕郡进兵,同时派遣孙孝哲、安神威等将领前往进攻潼关。

潼关乌云密布,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不知哥舒翰能否制敌,请继续关注后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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