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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那些事——南北朝时期(2)

公元397年2月,后凉吕光派弟弟吕延带着匈奴沮渠部落酋长沮渠罗仇、沮渠麹粥兄弟攻打临洮、武始、河关,后因吕延麻痹轻敌,兵败被杀,凉军败退,吕光恼怒之下以败军之罪斩杀了沮渠罗仇、沮渠麹粥。消息传到了他们的侄子沮渠蒙逊耳中后,沮渠蒙逊率领自己的部众起兵反对吕光,开始了征战,沮渠蒙逊堂兄时任后凉晋昌太守的沮渠男成也起兵响应,并拥立时任后凉太守的段业起兵反凉,因为沮渠蒙逊兄弟资历尚浅,二人推举段业为盟主。

397年5月,段业自称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建元神玺,建都骆驼城(今甘肃高台县南22公里处)。公元399年2月,段业改称凉王,迁都骆驼城(今甘肃张掖西北十五公里处),改元天玺。因张掖在河西四郡之北,故史称北凉。

段业建立北凉后,任李暠为效谷县令。李暠的同母异父弟宋繇则为段业做事,担任中散常侍。后李暠升任宁朔将军、敦煌太守。

李暠,字玄盛,小字长生,陇西郡狄道县人,自称西汉飞将军李广十六世孙,为唐朝皇室认定的先祖,743年李暠十一世孙唐玄宗李隆基追尊其为兴圣皇帝。李暠家族世代都是豪门大族,他的高祖父李雍、曾祖父李柔都在晋朝做官,祖父李弇则在前凉张轨幕下担任武卫将军,封爵安世亭侯。据房玄龄著《晋书》记载:“少而好学,性沈敏宽和,美器度,通涉经史,尤善文义。及长,颇习武艺,诵孙吴兵法。”司马光《资治通鉴》:“李暠好文学,有令名。”

李暠在敦煌太守任内也是比较有作为的,深受人民的爱戴,399年段业自称凉王,北凉的右卫将军索嗣对段业说不能让李暠在敦煌久留,于是段业让索嗣取代李暠敦煌太守的职位。

索嗣带五百人来到敦煌起初李暠也是犹豫不定想把太守的职位交出来,但是在效谷县令张邈和宋繇等人阻止他说:后凉政务衰颓,段业昏庸懦弱,这个时候可以以敦煌为根据地做一番事业,要继承前凉张氏的遗产。

李暠于是采纳他们的建议,先派宋繇说话好麻痹索嗣,而后又派儿子李歆与张邈、宋繇等带兵攻击索嗣,索嗣大败而走。其实李暠和索嗣的关系是非常好的,看这次索嗣不老地道的想抢自己的地盘,李暠便上书段业告了索嗣一状,其实这事本来就是段业支持的,北凉的实际掌权者沮渠男成也比较支持李暠,没办法段业只能把索嗣斩首,并派使者向李暠道歉,升任李暠为持节、都督凉兴以西诸军事、镇西将军,兼任护西夷校尉。

打跑了索嗣后李暠在敦煌算是真正的安稳下来了,400年北凉的晋昌太守唐瑶反叛北凉,推举李暠为冠军大将军、沙州刺史、凉公,兼任敦煌太守。李暠在境内大赦,建年号为庚子,建立西凉政权。

李暠建立了西凉后,西域各国自然开始转投西凉。因为敦煌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制御西域,管辖万里,为军国之本。建初元年,李暠以自己的儿子李让为敦煌太守,并且以重臣宋繇为敦煌护军,节制西域、镇守敦煌。“遣折冲将军宋繇东伐凉兴,并击玉门以西诸城,皆下之。遂屯玉门阳关,广田积谷,为东伐持久之计。”所谓玉门以西诸城,实指伊吾、高昌所辖诸城。“玄盛亲率骑二万,略地于建东,鄯善、(车师)前部王遣使,贡其方物。”“西招城郭之兵”,并置西戎校尉府,隶属敦煌,统摄昆裔,辑宁殊方。“敦煌郡大众殷,制御西域,管辖万里,为军国之本。”庚子二年辛丑夏四月,后凉吕光称王之初派去于阗采购的玉石送到敦煌,被李氏留下来,纳入郡府,这批美玉,正好用以为西凉王朝的创建打制玉玺,又于高昌郡设立五经博士。

401年,沮渠蒙逊使计让段业杀了堂兄沮渠男成,然后打着为沮渠男成报仇的旗号,起兵攻杀段业,彻底执掌北凉大权。此时西凉和北凉经常有战事发生,405年李暠迁都酒泉用来对北凉施加威胁与压力。但是北凉总体上来说国力是比西凉要强不少的,北凉沮渠蒙逊每年进攻,西凉力不能敌,故与其通和立盟。

417年2月,李暠病死,其子李歆继位。历史上李歆的评价不是太好,说他用刑严峻,喜欢大造土木工程,还好大喜功经常和北凉发生战事,这一系列操作最终导致西凉的灭国。

420年6月刘裕受禅登基,建立南朝宋。7月刘裕下诏,任命李歆为都督高昌等七郡诸军事、征西大将军、酒泉公。就在刘裕册封李歆不久后,北凉沮渠蒙逊看到西凉国力衰退就准备发兵灭了西凉。

沮渠蒙逊在灭西凉时先给李歆用了个障眼法,沮渠蒙逊大张旗鼓地宣布自己要打西秦,准备和西秦死磕到底。李歆得到这个消息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于是李歆准备在沮渠蒙逊进攻西秦的时候偷袭北凉。他手下那帮大臣一个劲地劝不要出兵,就连太后尹氏警告李歆说:咱们国家地狭民少,这点军队自保还不够呢,哪还敢出去打别人,你爹李暠怎么说的让您保境安民,你咋不听呢?再说沮渠蒙逊善于用兵,你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多年来一直有吞并我们的野心。李歆哪能听这些,宋繇叹息说:“到如此地步,大势去矣!”于是李歆率领步、骑兵三万人自都城酒泉向东进发进攻北凉,北凉沮渠蒙逊当然很高兴啊知道李歆上当了。同时还继续迷惑李歆说自己要打西秦那个什么地方,李歆得到这个消息,大喜,立即率大军开进都渎涧,结果沮渠蒙逊就在那个地方等着他李歆来,结果就是西凉军大败。

420年西凉李歆被杀,沮渠蒙逊北凉军随即攻占西凉都城酒泉,西凉皇室多人向西逃往敦煌,投奔敦煌太守李恂。不久沮渠蒙逊派军攻打敦煌,李恂等人不得已放弃敦煌,沮渠蒙逊任命索嗣之子索元绪担任敦煌太守。

李恂担任敦煌太守时,对百姓有德政,深得民心,而新任敦太守索元绪粗暴凶狠、阴险嗜杀,大失人心。420年冬天,敦煌人宋承、张弘秘密写信给李恂,请他回来主政。李恂率领骑兵数十人进入敦煌,索元绪向东逃往凉兴。宋承等人拥立李恂为君主,李恂自称冠军将军、凉州刺史,改年号为永建,复建西凉。

西凉王陵

李恂复建西凉后沮渠蒙逊又派兵攻打西凉,421年春天,沮渠蒙逊亲自率领两万兵众攻打敦煌。3月,沮渠蒙逊水淹敦煌,不得已李恂请求投降,沮渠蒙逊拒绝。宋承等人再次背叛,举献城池投降沮渠蒙逊。随后沮渠蒙逊攻克敦煌,李恂自杀,西凉灭亡。沮渠蒙逊灭掉西凉后,把李暠的尹夫人接到了姑臧,一统了整个凉州。

433年,沮渠蒙逊病逝,其第三子沮渠牧犍即位,即位后依照父亲遗命,将妹妹嫁给当时日益强大的北魏君主拓跋焘,进行和亲。沮渠牧犍同时还向当时的南方刘宋称臣,公元437年春天,拓跋焘为了继续笼络北凉,将妹妹武威公主嫁给了沮渠牧犍,谁想最后因为武威公主北魏和北凉刀兵相见。

武威公主嫁给沮渠牧犍后,被封为皇后,沮渠牧犍初始对她敬爱有加,但不久之后沮渠牧犍与自己的嫂子李氏勾搭上了,公主对沮渠牧犍大骂,李氏又准备下药毒杀公主,结果只是让公主病倒,拓跋焘听闻爱妹病倒,在公元439年8月,兵临姑臧城下,沮渠牧犍率文武百官五千人投降,北凉灭亡。

西晋文化本为魏晋风骨,来自曹魏。西晋继承了曹魏的文化遗产,而西晋的士大夫阶层中,又以京兆杜氏、河内常氏、河东裴氏、陈郡谢氏、安定张氏、武威贾氏、河内司马氏、清河崔氏、博林崔氏、河东魏氏、陈留江氏、广平陈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范阳鲁氏、中山王氏、颍川荀氏、东阳陈氏、荥阳郑氏、敦煌索氏,这群人士西晋司马家,后代因八王之乱、永嘉之乱大多避乱西北前凉姑臧,故汉文化并没有在五胡乱华中退出历史舞台,而是保存在了西北前凉。

正是由于这一群人来到西北的核心凉州才有了前凉的盛世。而后,后凉延续了前凉的文化和建筑遗产。而后,南凉继承北凉、西凉。而后,西凉、北凉亦继承南凉。而后,北魏攻灭十六国中最后一个政权北凉,亦全盘吸收北凉之文化于人口。

北魏拓跋鲜卑汉化的过程,凉州移民功不可没。北魏裂东魏、西魏,此余脉依旧不断。东魏变北齐,属于北魏的正规军。西魏变北周,属于北魏的杂牌军。故文化上,凉州系主要在东魏,但是在北齐和北周时期,凉州文化对他们的影响也非同一般。北周北齐归于隋,隋唐余脉正就是如此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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