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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之“身先士卒得军心”,古今中外榜样的力量是无可替代的

三国时代的枭雄特征就是《好了歌》的唱词:'’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这边曹操刚摁下袁术和陶谦,那边“内鬼”陈宫和张邈、“外贼”吕布就来捣乱了,阿瞒的一生基本上就是操劳命。

陈宫前面说过了,先是曹操心腹,后背叛曹操,一般认为是曹操杀了兖州(治今山东郓城西北)名士边让,使得边让的朋友陈宫感到兔死狐悲所致。边让,字文礼(一作元礼),兖州陈留郡浚仪县(今河南省开封市)人,边让博学善辩,爱写文章,曾作《章华赋》,名噪一时。这种人的性格是恃才傲物,眼里看得起的人不大多,这大概就是性格决定命运。东汉名士郭泰曾经评价边让和另一个人:“这两位年轻人英才有余,但并不入道,真是可惜了!”所谓道,有天之道、地之道与人之道,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处理不好与当权者的关系也是死路一条。边让曾被大将军何进征召为令史,后受蔡邕推荐被朝廷任命为扬州九江郡太守,天下大乱后辞官回到陈留。作为地方势力,边让并看不起外来户曹操,多次轻视和贬低曹操,说他本是宦官亲缘出身。忍无可忍的曹操就杀掉了边让,给其他地方势力看看豆包是不是干粮。但这样杀戮地方名士,就让一批本地人心惊起来。多说一句,边让和陶丘洪、孔融齐名,孔融和他才情差不多,结局也是被曹操所杀,但这不是因为曹操嫉贤妒能,我们以后遇到倒霉三连杨修时还会谈到。

虎牢关群雄讨伐董卓

陈宫和边让应该有过很深交往,是心惊的一个,另一个是张邈。张邈,字孟卓,东平寿张(今山东东平县)人,古代也是兖州人。以侠义闻名,曹操、袁绍都是他的朋友。朝廷征召他为骑都尉,不久又被任命为陈留太守。在讨伐董卓期间,袁绍十万联军躲在酸枣(今河南延津北)高歌饮酒,就是不敢兵进洛阳,气愤的曹操独自带领陈留兵追击董卓军队,张邈随即派卫兹率部跟随曹操作战。但在汴水(今河南荥阳西南)之战中,与董卓大将徐荣交锋,因为士兵数量相差大,张邈所遣卫兹阵亡,曹操士卒阵亡甚多,再无西进之力。而张邈因得罪过袁绍,袁绍要曹操杀掉他,曹操曾为他向袁绍进言:“孟卓是我们的好朋友,无论如何都该容得下他。如今天下大乱,不应自相残杀啊!”张邈自知不能在联军容身,于是跑回陈留任太守,曹操则前往扬州一带募兵。曹操在陈留起兵后,张邈成为曹操的心腹,当曹操第一次征讨陶谦时,曾对家人说:“我如果回不来,你们可以去投靠孟卓。”结果曹操凯旋而归,见到张邈,两人相视而泣,当时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有时我想,当创业之初,许多人是看不到创业者的希望的,创业者身边的人可以讲叛服无常。都说曹操多疑,在最初对待陈宫和张邈时,他还没有多疑到处处设防的地步,曹操的多疑也是多次受到伤害以后培养起来的。

放下曹操内部这些事,再说吕布。这个人要简单说,太有名,事迹太突出,大家多少都听到一些。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县(今内蒙古九原)人,因弓马娴熟、骁勇尚武,最初任并州刺史丁原都骑尉,后为主簿。丁原奉何进征召进入洛阳后,董卓唆使吕布杀害丁原,吕布与董卓誓为父子,后又被司徒王允唆使诛杀董卓。不久吕布被董卓旧部李傕、郭汜、贾诩击败,投靠袁术,但袁术不满吕布自恃有功而十分骄纵,予以拒绝,于是吕布改投袁绍。在袁绍处,吕布与其联手在常山会战张燕,打败黑山军一万多精兵和几千骑兵。吕布仗恃战功,向袁绍要求增加军队,袁绍不答应,吕布手下将士也时时劫掠,引起袁绍疑恨。吕布感觉不安,请求回洛阳。袁绍同意了,以天子名义任命吕布领司隶校尉,派甲士送他要暗中除掉他。吕布躲过刺杀,逃到河内(太行山东南与黄河以北,郡治怀县,领县十六:汲县、共县、林虑县、获嘉县、修武县、野王县、州县、怀县、平皋县、河阳县、沁水县、轵县、山阳县、温县、朝歌县、武德县),与张杨联合。袁绍再次派兵追杀吕布。吕布逃跑途中经过陈留,太守张邈派人迎接吕布,对他大加款待,临分手时两人握住对方手臂发誓结好。这样,张邈就和吕布拉上了关系。袁绍听说这件事,无比气愤。张邈担心曹操最终将会替袁绍杀自己,心中不安,加上曹操诛杀边让,作为兖州本地势力张邈更加不安。当时陈留大姓高柔已经看出端倪,向大家说张邈先于曹操得到陈留,但现在曹操地位反在张邈之上,张邈心中一定不是滋味,希望大家共同劝解,不要发生异变。结果,没人听他的话。

兴平元年(194年),曹操再次征讨陶谦,让陈宫带领部分将士留守东郡。张邈弟弟张超,与陈宫、从事中郎许汜、王楷共同商议背叛曹操。《三国志》载:“宫说邈曰,'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制于人,不以鄙乎!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吕布壮士,善战无前,若权迎之,共牧兖州,观天下形势,俟时事之变通,此亦纵横之一时也。’邈从之。”意思是:陈宫劝说张邈说,“当今雄才四起,天下分争,您拥有那么宽广的土地和众多的兵士,处于四面受敌的处境,抚剑四顾,也可称得上是人中豪杰,却反而受制于人,不是有损身份吗?今天兖州城里的军队东征,城内空虚,吕布是位骁将,善于打仗,勇往直前,如果暂且将他迎来,共同占据兖州,静观形势,相机行事,这样或许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呢!”张邈考虑以后听从了他的意见。

于是张邈就同弟弟张超和陈宫等人迎接吕布,请他当兖州牧,占据濮阳(今河南濮阳,东郡治所),兖州所属郡县一同响应。陈宫、张邈当时鼓动各地郡县反叛曹操时,就以曹操在徐州大肆屠杀为例,说服大家相信曹操的残暴不仁。可见屠杀这种事情,可能当时能够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眼前问题,但从长远来看,危害大于收获,这种反人类行为失去的是长久的人心,被屠杀的人当然已经无力反抗,屠杀的幸存者和其他正义的人会长久记忆这种事情,对屠杀者进行谴责和反抗。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陈宫和张邈在反叛曹操这件事的道义上也没有什么大错。后来曹操也意识到这些,从此不再采纳屠杀这种野蛮的手段解决问题。中国历史上,始终有反对屠杀的主流呼声与意识。

当时只有鄄城(今山东鄄城)和东郡的范(南范县)、东阿(今山东阳谷)两县尚在曹操掌握之中,分别由司马荀彧和寿张令程昱、东郡太守夏侯惇等坚守,形势异常危急。曹操从徐州赶回,听说吕布屯于濮阳,遂进军围攻濮阳。二军相持百余日,不分胜负。蝗灾大起,双方停战,曹操军还鄄城。此时,曹操失去兖州,军粮已尽,袁绍派人来劝说想让曹操投靠他,让曹操举家迁到邺县当人质。曹操本打算答应袁绍,程昱竭力劝阻,曹操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战濮阳

我所讲的故事就是濮阳之战的一个片段。曹操回兵攻打濮阳,据《献帝春秋》和《三国志》,濮阳大姓田氏在城里响应曹操,曹操趁机入城后,放火烧东城门,以示不再退兵,激励将士与吕布决一死战。吕布则派骑兵冲散青州兵,导致曹军阵势大乱,吕布手下骑将抓到曹操问他曹操在哪儿,曹操说骑黄马的那个就是。于是吕布手下追击骑黄马的人,从而放走了曹操。 曹操策马冒火突围,烧伤了左掌。我认为这个故事好就好在反映出三国时代的曹操、孙氏(孙坚、孙策、孙权)、刘备这样的成大事的君主,在打仗时都是身先士卒,勇于争先。一个原因两汉民性豪爽耿直 ,只有具备英雄气概的人才有极大的感召力,才使得大家愿意追随这样的人建功立业,过于爱惜自己生命与羽毛的人在乱世是不会有人为其卖命的。另一个原因,当时是冷兵器时代,武器杀伤力有限,只要君主有好的武器和装备,以及一定的武艺,在战场上被杀的概率比较小,不像后来火器兴盛以后战场上死人跟割韭菜一样容易,作为军队的首领要逐渐退出直接战场,主要扮演运筹帷幄的指挥者角色。曹操一生身先士卒的次数最多,历险最多,在前文中讲到的与董卓、袁术作战时都差点死在战场上,所以三国时代曹操的英雄气概和人格魅力最大。

陈宫、张邈、吕布

后来由于蝗灾严重无粮可收,吕布领兵向东驻守山阳(郡治昌邑,今山东省巨野县东南),在两年时间里,曹操将失地全部收回,并在巨野打败吕布。吕布东逃,投奔刘备。张邈跟着吕布一起逃跑,留下张超带着家属守雍丘(今河南省杞县)。曹操围攻雍丘数月,攻破并屠戮城池,诛杀了张超及其家属。张邈去向袁术讨救兵,尚未见到袁术,自己却被部下杀害。陈宫跟随吕布也不太安生,吕布部将河内人郝萌在袁术怂恿下发动叛乱,率部攻打吕布治所下邳,城池坚固无法攻入,吕布不知道造反的是谁,带领家眷逃往高顺营寨,高顺问:“将军有所隐否?”吕布回答:“这是河内人的声音。”高顺便猜到造反的是郝萌,于是率部到下邳平叛,弓弩齐发射杀郝萌部曲,天亮还营。郝萌部将曹性反正,与郝萌对战,斩断郝萌一臂,高顺乘势斩下郝萌首级。吕布问曹性此事起因,曹性回答:“郝萌受到袁术鼓动而造反。”吕布又问:“同谋的都有谁?”曹性回答说陈宫同谋,当时陈宫坐在吕布旁边,脸色发红,旁人都察觉到了。吕布因为陈宫是大将,并不追究。我认为,陈宫反叛吕布也不违道义,他的内心也是良善的,吕布在正史上的形象就是随意杀人、纵兵抢掠的凶狠角色,必然和陈宫不是同一类人。但陈宫后来与吕布一同赴死,其内心应该是深深悲哀的:在乱世当中没有遇到真心爱护人民的明主。后人多惋惜陈宫,南宋理学家陈普有诗《咏史上·审配陈宫》:“何物(吕布)曾奴董太师,原陵青草正萋萋。一时翔集多知处,独恨公台(陈宫)不择栖。”

发表完前5篇文章后,我看有4篇阅读量不错,但是第一篇几乎没有人看。希望大家有空看一下《说曹操之“曹操袁绍偷新娘”,好朋友当为对方安危着想》,如果不看,就搞不明白曹操与袁绍的真挚原始感情与利益纠葛,这样到后来读到曹袁争霸的复杂性就看不大明白。

这是第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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