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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重重:隐藏在美国海军的克格勃“鼹鼠”—约翰.沃克(下)

隐藏在美国海军的前苏联间谍约翰.沃克与妻子芭芭拉的感情一直不和谐。

芭芭拉出生在一个天主教家庭,从小受的教育是做人必须诚实,对国家要忠诚。她19岁嫁给沃克,生活过得并不富裕,芭芭拉没有任何怨言。

沃克调到大西洋美国潜艇指挥联络中心任通讯官后,情况发生变化,1968年,沃克在当地买了一桩坐落在富人区的别墅,芭芭拉带着孩子搬进了豪华的新居。

芭芭拉感到十分惊讶,沃克变得非常有钱,不仅买房买豪华家具,还买了游艇,后来甚至买了一架私人飞机,人也变得神神秘秘,周末很少回家。

一天,沃克上班去了,出于怀疑和好奇的心态,芭芭拉偷偷溜进他的书房,四处盲目翻找。当她拉开书桌抽屉时发现一个铁匣,里面装有胶卷、手绘地图,还有一些照片。此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需要舰载直升机旋转部件情报。

芭芭拉彻底明白了,沃克利用职务之便偷窃机密情报,他的钱是出卖海军机密情报换来的,她惊出一身冷汗,差一点晕过去。

几天后,芭芭拉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这天,沃克下班回到家,她决定要劝阻他,让他立刻停止这种可耻的卖国行为。

当沃克知道妻子偷看了他的秘密立即暴跳如雷,狠狠地给了芭芭拉一个耳光。她骂沃克是卖国贼,沃克为了堵住芭芭拉的嘴,强迫芭芭拉跟他一起出去,投放情报,并威胁说,如今你也是同案犯,告倒我你也要坐牢。

受到沉重打击的芭芭拉陷入绝望,精神濒临崩溃。她开始借酒消愁,慢慢饮酒成瘾,很多时间喝得醉醺醺的,几次下决心告发沃克但都没有这个勇气。

有一次,她甚至拨通了联邦调查局的值班电话,听见对方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但最后她还是搁下了话筒。

就这样,这个可怕的秘密一直折磨着芭芭拉,直到他们结婚16年后的1976年,芭芭拉与沃克离婚,带着两个儿女与年迈的母亲住在一起,这个沉重的秘密还依然压在她身上。

沃克的儿子米歇尔.沃克由于成绩太差没能进入大学,在父亲的鼓励下1982年也加入了海军。

1983年7月,米歇尔回家休假,当时他在海军“尼米兹”号航空母舰作战室服役。

晚饭后,父子一起在客厅看电视,跟儿子谈话无须拐弯抹角,沃克说:

“如果你能搞到机密文件,交给我,你就会挣大钱。这事做起来并不难。”

米歇尔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从小他就知道,父亲会用某种神秘莫测的方式挣钱,母亲曾数次在喝醉的时候说他父亲是叛国者。

长大后,母亲每次说要告发沃克,米歇尔都会极力劝阻,说父亲出了事肯定会影响他在海军的前途。如今作为现役海军,他非常清楚父亲在说什么。

米歇尔问:“你一直就是这么挣钱?”沃克回答:“是的,一星期就可以搞到1000美元,你能再找到挣这么多钱的工作吗?”米歇尔动心了,没再说什么,继续看电视。

米歇尔再次回家时,口袋里已揣着一份机密文件,他把文件交给父亲问:“这是不是你需要的东西?”沃克瞅了一眼,说就是这些文件,干得不错。

1984年4月,沃克给了儿子第一笔1000美元,并对儿子说,弄些绝密的资料文件更值钱。

有了几次经历,米歇尔胆子就大了,他熟练地把机密文件偷出来,复印后交给沃克,又把文件偷偷地放回去。当然,他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害了。

沃克间谍案暴露后,美国海军反间谍机构向“尼米兹”号航空母舰发了电报,当时“尼米兹”号停泊在以色列海法港,米歇尔当即被戴上手铐。

在押送回国的路上米歇尔一直在哭,只有22岁的他个头不高,体质单薄,长着一张孩子脸,年轻的米歇尔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25年的牢狱生活。

沃克的哥哥阿瑟.沃克是一位退役海军少校,沃克把他也拉入了间谍网。

1968~1973年,阿瑟也在诺福克服役,当时他在海军大西洋潜艇舰队战术学校教授反潜战术。后来他在VSE公司工作,这是一家负责维修海军舰船的企业,搞不到什么机密情报,但阿瑟所提供的一般情报也能说的过去。

1984年11月17日,芭芭拉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联邦调查局的电话,当时喝得半醉的她断断续续地告诉对方,8年前与她离婚的前夫约翰.沃克出卖海军机密情报,是苏联克格勃的间谍。沃克很有钱,却从来不给她抚养费。

一星期后,一位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来找芭芭拉,他耐心地听完芭芭拉的叙述,结果发现芭芭拉说话与上次在电话里讲的一样,叙述混乱,事实不清,缺乏逻辑联系。

特工认为,这个女人不是个神经病就是个酒鬼,于是客气地向芭芭拉表示了感谢,回去后写了份报告,例行公事编号入档,并注明此件属间谍事件,但无进一步调查的价值。

1985年2月,联邦调查局波士顿分局在一次例行检查中,发现了这份档案,巡视官员意识到这份档案的潜在价值,他们可能错过了一次重大间谍案的破获。

于是,他立刻将档案复印件发给华盛顿联邦调查局总部,同时,也发了一份给沃克所在的城市诺福克联邦调查局办事处。至此,这件事才引起联邦调查局上下的重视,并由一个叫约瑟夫.沃尔芬格的特工负责调查。

沃尔芬格仔细研读了档案文本,也认为芭芭拉的指控是真实的,在她的安排下,两位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访问了劳拉。

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劳拉异常的镇静。当问及沃克是否在出卖海军机密情报时,她没有半点犹豫地说:“是的,他与苏联人搞情报交易。”

于是,联邦调查局从联邦大法官那里获得监视沃克的许可,沃尔芬格在诺福克开始调查沃克。

几天后,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再次找到芭芭拉,进行了一次气氛平和的长谈。芭芭拉承认自己长期酗酒,但特别声明,知道今天有客人,她没有喝酒,因此,语言清晰,思路有条理,她用大量的事实证明沃克是个间谍,而且已经做了十几年。

联邦调查局马上对沃克的行踪和电话进行监控,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5月17日,事情有了变化,这一天,沃克接到表弟的电话,得知他姑母逝世了,葬礼定于19日举行,表弟请求他前去出席葬礼。

沃克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经常吵架,后来又离异了,他们俩对沃克基本上没有照料过,他全靠姑母抚养成人。

出于人之常情,这个葬礼沃克无论如何都要参加。不料,沃克支支吾吾地拒绝了,说那一天有急事要办,必须去北卡罗来纳,请表弟谅解。

后来,另一位表兄也打来电话,恳请他把手上的事往后推几天,过去见姑母最后一面,沃克执意说事情不能推迟,他必须亲自去办理,沃克的表兄非常伤心,差一点在电话里吵起来。

这个电话引起沃尔芬格的兴趣,她查了一下日历,5月19日是星期天,有什么事非要这一天去办,而且非要他亲自去,对出席姑母的葬礼都可断然拒绝?

沃尔芬格特工在台历19号这一页重重勾了个圆圈,并在这一天增派了监视沃克的车辆和人员。

19日清晨,街道上静悄悄的,沃克走出了别墅的大门,机警地朝周围扫视了一眼,快步奔向车库,钻进了自己的雪佛兰小汽车,向市区开去。

途中,沃克停了两次车,像是在核实地图的标记,有一次,他还倒车往回开,显然,这么做是看有没有人跟踪。

接着,小汽车穿过诺福克城区走了一阵,然后右拐向西,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明白,他们的对手是一个非常精明的老手。

特工们远远跟着沃克的雪佛兰,通过保密无线电保持联系,并随时向沃尔芬格报告情况。

沃克的车又往北上了64号州际高速公路,沃尔芬格接到报告分析:

朝北方行驶,意味着沃克可能会去华盛顿,说明沃克的活动是由克格勃华盛顿情报站负责,那么他们接头的地点肯定在华盛顿附近。

沃尔芬格马上与联邦调查局华盛顿分局取得联系,通报了沃克的情况以及所处的位置,华盛顿分局随后做好了布控准备。

此时,联邦调查局派出了一架直升机,出动了20多辆警车,沿64号州际高速公路往华盛顿方向对沃克进行全线监控。

沃克并非一般的小“鼹鼠”,他是一个颇具天赋的间谍,联邦调查局强大的监控力量曾一度丢掉了目标。但是,得力于直升机的空中优势,联邦调查局在傍晚时,又发现沃克,此时,他已经进入华盛顿地区,联邦调查局华盛顿的特工立即出动增援。

就在这时,沃尔芬格接到监控人员的报告,一辆车牌号DSX177的马里布牌蓝色轿车驶入监控地区,他下令靠近轿车进一步观察,不一会儿,联邦特工报告,驾驶这辆车的是一位男子,并描述了男子的年龄和相貌特征。此外,车里还有一位女人和一个孩子。

沃尔芬格随即敲动笔记本电脑键盘,输入上述信息,显示屏上出现结果:

此车属于苏联驻美大使馆,目前开车人是大使馆三等秘书,名叫阿列克谢.卡琴科。

据联邦调查局掌握的材料分析,此人是一名克格勃军官,沃尔芬格兴奋起来,此人可能正是沃克的联系人,还带着老婆和孩子作掩护。

在一个岔路口,沃克下了高速,小车在一根电线杆前停下来。他下了车悠闲地走动,很随意地将手上一只七喜牌饮料罐放在电线杆旁,然后开车离去。

一会儿,跟踪上来的特工杰克逊.洛在电线杆旁发现了饮料罐,他拿起饮料罐察看了一番,罐体上部被画了个橙色的圈。

杰克逊明白,这是沃克的联络标志,向克格勃示意他已经进入约定地区,可以按预定的方法投递情报。

于是,杰克逊把饮料罐放回原处,并通过无线电话将情况告诉了全体监控人员,随后又补了一句:“小心那只饮料罐,这是个有力的证物。”

但是,杰克逊的同事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们经过电线杆时,拿走了饮料罐。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卡琴科开车也到了电线杆附近。结果,他围着电线杆找了老半天也未见到七喜牌饮料罐,立刻惊恐不安,不知是沃克因故取消了行动,还是出现了意外。

卡琴科决定,立刻中止行动,驾车飞速离开现场,朝华盛顿市区奔去。

所有发生的一切,沃克并不知道,在距离电线杆约7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垃圾存放处,按原定计划,他将一只装有情报的食品袋埋在一堆垃圾里。

沃克离开后,跟踪上来的特工很快在垃圾堆里发现了食品袋,里面藏着一大捆机密文件,共有120多份。

根据文件签收显示,大部分文件来自“尼米兹”号航空母舰,而沃克的儿子正在该舰服役。此外,有一封沃克写给克格勃的汇报信,就是在这封信里沃克提到了自己的儿子,他说这批文件是“X”提供的,他现在正在搜集大量材料。

“我打算去取他的最好的材料,希望你们定好第二个约定的日期。”虽然他用“X”代指儿子米歇尔,但一看食品袋里文件上标示的来源,就很容易找到沃克的儿子。

沃克的汽车开进一个小镇,在一家食品商店前停下来,他买了些食品和饮料回到车上。

一小时后,他重新上了高速公路,又在另一个岔路口下了公路,来到两棵紧邻的大树前,在两棵树之间反复摸索着,显然,他在寻找克格勃留给他的美元和指令。翻找了十几次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他站在大树前仔细察看地形地貌,觉得没有搞错,他不甘心,又回到大树跟前,甚至犯忌打开电筒搜寻。突然,沃克想起了垃圾堆下的情报袋,连忙开车去投放食品袋的地方。

沃克发现装情报的食品袋不见了,惊出一身冷汗,一向精明的他迷糊了。

如果克格勃拿走了食品袋,必定会在两棵大树间放一个包裹,这一二十年都是按这个规矩联络,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克格勃在垃圾堆取走食品袋,不去大树下也会把包裹留在这里。

假如发生了变故,克格勃取消这次行动,那也会在大树下留下通知。现在垃圾仍是那堆垃圾,只有“垃圾袋”不见了。

沃克预感事情不妙,于是匆忙驾车前往马里兰州的洛克维尔城,联邦特工杰克逊等一大帮人在后面跟踪。

沃尔芬格下令,不要在高速公路上拦截沃克,他身上肯定带了枪,但是要紧紧盯住他不能有任何的松懈,等他停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立即实施抓捕。

深夜12点多,沃克的车在洛克维尔的拉马达旅馆前停下,他觉得十分疲倦,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他锁好车,走进旅店开了房间。

跟踪过来的联邦特工对旅店实施了严密控制,随后调来大批警察增援,将旅馆围得严严实实。

凌晨1点,沃克房间的电话铃声响了,特工冒充旅店保安说:“沃克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了,有辆新雪佛兰汽车是您的吧,有个酒鬼撞坏了您的车,请下楼处理一下。”

沃克扔下电话,穿上衣服下楼,正骂骂咧咧走过拐角处,突然,两支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特工亨特说:“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把手抱在脑后。”

沃克没有反抗,很顺从地照亨特说的做了。

审讯时,沃克没有作任何抵赖,像叙述一个传奇故事一样交代了他所从事的间谍活动事实。他说,干这一行完全是为了钱,利欲熏心。他想减轻对儿子米歇尔的惩罚,同意供出同伙惠特沃斯。

5月20日上午,联邦特工敲响了惠特沃斯的门,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拉开门,特工说:“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

“请进吧。”惠特沃斯声音有些发颤,他把来人领到客厅。联邦特工继续说:“因从事间谍活动,今天凌晨沃克被捕了。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参与了他的间谍活动。”

接着阿瑟.沃克和米歇尔也先后被捕。至此,隐藏近20年、带有家族性质的间谍网终于大白于天下。

这下子,美国海军经常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无论事先采取多么严格的保密措施,只要美国海军舰艇进行大规模的行动,苏联人的舰船就会如幽灵般出现在附近,好像美军的行动计划每次都给苏联一个副本,美国海军几乎没有机密可言,这都得益于沃克给克格勃所提供的情报。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拥有技术优势的美国海军在世界各大洋都很容易捕捉到噪音过大的苏联潜艇,无论苏联潜艇走到哪里美国海军都能准确地追踪到目标。

70年代末80年代初,情况有了变化,苏联人的潜艇不仅噪音变小了,而且美国舰船追踪苏联潜艇的那一套绝密方法在苏联人面前失效了。

反之,苏联潜艇往往潜伏在某海域等着美国潜艇出航跟踪,这只能证明,苏联人事先知道美国潜艇的出航时间。这些都是因为沃克给苏联人提供了大量有关密码的密钥资料,使苏联人可以破译美国舰艇之间的密码通信。

后来,曾任美国中央情报局驻西贡站站长的沙里克说,在越战期间,越南人常常能事先知道美军B-52轰炸机的出动,甚至了解B-52轰炸机下一个投弹目标。

美军指挥官对此非常恼怒,觉得不可思议。这位站长当年奉命破解其中的秘密,可是一直毫无进展,沃克的出现让他为自己当年的无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说,沃克不仅提供了海军各系统的情报,还出卖了其他武装力量、政府、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的情报。

1985年10月28日,在美国巴尔德摩联邦法院,法官宣布判处约翰.沃克无期徒刑,判处其儿子米歇尔·沃克25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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