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云/文
蹙眉还把寸心藏,篱下谁知寂寞长。
赚得曹公多少泪,红楼一曲梦潇湘。
——《咏黛玉》
《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著作 。它通过描写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亡,反映了封建社会末世、统治阶级内部一些错综复杂的矛盾,揭露了贵族统治阶级和封建制度的黑暗与腐朽。然而书中这些经纬的的贯穿,常让我感到压抑和禁锢。我感觉《红楼梦》好,我不去赞赏那描写了什么四大家族呼啦啦如大厦倾,统治阶级、封建制度如何如何黑暗,我只激赏《红楼梦》描写的千姿百态的人,描写的形形色色的人性。在那众多的诩诩如生的人物中,金陵十二钗最富于光彩;而在十二钗之中,又以林黛玉的描写最为细腻感人。
黛玉是才女。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中,以“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代指宝钗和黛玉。东晋谢安召集子侄谈论文义,恰逢飘雪,谢安问:“白雪纷纷何所似?”其侄谢朗答:“撒盐空中差可拟。”而女侄谢道韫答:“未若柳絮因风起。”由此“咏絮才”后来成了才女代称。黛玉才气,体现在《红楼梦》中她所吟咏的诗词中。尤其是她的《葬花辞》(第27回),堪称诗中杰作。“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淖陷渠沟。”说明了她的高风;而那首乐府题《代别离·秋窗风雨夕》(第54回),亦是悲秋佳作:“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能从自己的哀愁想到别人的忧郁,这是她的思想的一种境界;第38回黛玉的《咏菊》诗,“笔端蕴秀”;《问菊》诗,更写出了“孤标傲世”的性格。还有她的《五美吟》(第64回),可谓“命意新奇,别开生面”。
黛玉敢于追求爱情,带着一种叛逆性格。《红楼梦》第23回:“西厢记妙词通细语,牡丹亭艳曲警芳心。”黛玉初读《西厢记》,不仅觉得“语句警人,余香满口”,而且“心内还默默记诵”《牡丹亭》里的曲文,并边读边感觉“心动神摇”,“如醉如痴”。她与宝玉有相同志趣,敢于漠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礼法,大胆挑战了封建礼教。
她对宝玉的爱情忠贞不渝,体现在她的《题帕诗》(第34回)中。宝玉被其父毒打,黛玉感到委屈和同情,于是题诗三首,这三首是都可以说是定情诗。其中一首:“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 尺幅鲛绡劳惠赠,为君那得不伤悲!”这种以传递信物表白爱情的大胆叛逆行为,完全冲破了封建礼教的枷锁。她的《桃花行》一诗(第70回),也以深沉的感情、形象的语言,表现了忧伤痛苦的心情和对自由幸福生活的向往。文中“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是少女要冲破牢笼,尽情享受春光的勇敢表达。
黛玉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这小心眼,反映的是她孤苦一人、寄人篱下的现状。所以她总是“眼空蓄泪”,时时多愁善感。对那样一位时时处处受到压抑,而又要为自己心底里的向往而奋起的小女子,会让人寄予多少同情和泪水。
这珠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株仙草”,有书不尽的才华,歌不完的缠绵。《红楼梦》,为我们留下了那个永恒的美好而充满悲情的形象。尤以她为代表的人物,让我更爱《红楼梦》这部伟大的传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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