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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奥运了解巴西(6)巴西黑奴生活有多幸福?

概要:美洲是三大人种的熔炉,为什么巴西的黑奴,能够过上比西班牙殖民地和北美殖民地更好的生活呢?巴西的印第安人命运如何呢?

美洲大陆上的原住民是黄种印第安人,后来欧洲白人来了。于是,印第安人遭逢了一轮又一轮劫难。

这里面,西班牙人是最凶残的。先是科尔特斯、皮萨罗等人的征服战争,杀得尸山血海;战争中活下来的印第安人,大部分被白人殖民者作为奴隶,在所谓“委托监护制度”下强迫他们干苦工,单是银矿中死去的印第安人就有一千多万。一些有识之士企图呼吁国王解放印第安人,结果甚至激发了殖民者的叛乱。

巴西方面,情况只能说比西班牙稍好,主要原因是相对于辽阔的领土,本地印第安人人数和葡萄牙白人人数都没有那么多。葡萄牙国王曾在17世纪初宣布所有的印第安人都不受奴役,结果遭到了白人殖民者发动的叛乱战争,被迫让步,重新允许这些家伙继续欺凌印第安人。

巴西印第安人本来就少,再加上葡萄牙人的奴役,以及天花等疾病的传染,劳动力就更不够了。于是乎,第三个人种也被带到美洲,填补奴隶的缺额。这就是不幸的黑人。从16世纪开始,欧洲人不断从非洲贩卖黑人到美洲,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在16-19世纪的数百年中,奴隶贩子们至少往美洲运了1000-2000万黑奴。

图:贩卖黑奴的黄金三角

非洲黑奴跨越大西洋,到达美洲土地上,他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吃的猪狗食,干的牛马活,背后是监工的皮鞭,稍有反抗就会遭到残酷的虐待和杀害。他们成为种植园主的“消耗品”,大批死亡。

(巴西黑奴)

经过长期的相互融合,美洲大陆上三大人种彼此通婚混杂,形成了七大类型,即白人、黑人、印第安人、黑白混血、黑黄混血、白黄混血、三种血统以上的混血。穷讲究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还对不同比例成分、不同父母的混血给予了不同的专业名称,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头疼。

一般来说,在拉美地区,混血人种的地位比黑人要高,比白人要低,而且一个人血统中白人比例越高,他在社会上就越受重视。白人血统到达一定比例以上,就可以被视为一个完全的白人了。

这一点比北美好。北美地区白人的优越感更强烈,对其他人种更加歧视,因此跨种族之间的混血相对较少。在北美的奴隶主看来,一个人的历代祖先中只要有一个黑人,他就算是黑人,只能天生作奴隶。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对白人的横征暴敛、敲诈勒索,美洲印第安人和非洲黑奴多次揭竿而起,用暴力反抗暴政。这个过程中甚至不少当地白人都加入他们的队伍。

相对来说,西班牙殖民区,由于印第安人数量多,而且曾经建立起不少强大的国家,有着较为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因此起义的规模更大,也更血腥。

而在葡萄牙殖民地巴西,情况相对没那么糟糕。

首先,本地印第安人数量较少,而且被灭得差不多了,掀不起大浪,

其次,黑人待遇也好。主要原因是巴西地广人稀,白人和印第安人都不多,黑人占大多数。葡萄牙又是个弹丸之地,要保住这一大块地盘,不能光白人拉着印第安人攒劲,还必须依靠黑人的力量。因此在巴西,一直有宗教界人士拼命呼吁,不要虐待黑人。葡萄牙文学家和外交家帕德雷?安东尼奥?维埃拉则屡次呼吁:“……难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兄弟?难道他们的灵魂没有被同一个主的血液救赎?”不少黑人还加入了巴西的军队。

当时葡萄牙还和法国、荷兰等在巴西争夺,许多黑人士兵与葡萄牙人一起并肩作战。有的部队中,黑人成为了主力。

所以,巴西黑人处境比西班牙殖民地要好不少,比北美更是好得多。

(在矿场劳动的巴西黑奴)

即使如此,种植园的黑奴起义也是不断,在丛林中建立了不少据点。1630年,这些逃亡黑奴联合起来,建立了帕尔马雷斯(棕榈城)共和国,人口发展到几万,并建立1万人的武装。共和国先后击败葡萄牙殖民政府的25支讨伐军,直到1697年才在六千讨伐军的围攻下被摧毁。

印第安人和黑奴的起义虽然动摇了殖民当局的统治,但这两个弱势族群毕竟没有力量打败相对强大的欧洲帝国。真正让殖民地面临危机的,是另一个问题:土生白人与宗主国的矛盾。

到18世纪晚期,西班牙、葡萄牙人来美洲已经200多年了。最早的那批人,在美洲已繁殖了10代以上的子孙后裔。这些出生在美洲的欧洲白人,被称为“土生白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块热土上。相对来说,那些出生在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即西班牙、葡萄牙本土),只是派到美洲来当官或者做生意的,被称为“半岛白人”。土生白人在美洲已经许多代,半岛白人则是“从欧洲来的”,总觉得自己比美洲那些土包子要高人一等。欧洲政府也信任他们,用他们当大官,掌握大权。这么一来矛盾就出来了。

这矛盾还是在西班牙殖民地尤其严重。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当地的土生白人,他们不光想在政治上要权力,还特讨厌西班牙王国政府,憎恶那些西班牙来的总督、督军们。从这一点上,土生白人和印第安人、混血儿乃至黑人站在了一个立场。土生白人还有不少混血人种的亲戚,很多人娶了嫁了印第安人。在他们看来,印第安人甚至黑人都比半岛白人还要可亲呢。渐渐的,土生白人不再以“西班牙人”自居了,相反,他们自居为“美洲人”,把本地的印第安人当做兄弟。在文化上,土生白人也全面美洲化。比方说,墨西哥的土生白人,就把阿兹特克帝国当做自己祖先,编排了小说、诗歌来歌颂阿兹特克的光荣——虽然他们血缘上的祖先,其实正是灭掉这个阿兹特克帝国的西班牙殖民军。这样,西班牙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地统治可真是摇摇欲坠了。

葡属巴西的情况还是稍好一点。毕竟巴西印第安人少,征服过程相对没那么血腥。19世纪末巴西300万人中,白人100万,黑人150万,混血儿和印第安人只有几十万,而且混血以黑白为主。葡萄牙作为欧洲小国,其政府也远不如西班牙强势。

这样,巴西的内部矛盾,有的是反对白人对黑人种族压迫,有的要求协调本地大庄园主和穷人之间的贫富差距,还有的要求推翻专制王权,建立共和国。巴西面积基本等于欧洲了,资源也丰富,葡萄牙相对小得可怜,这一点让巴西本地人以巴西为自己的故乡,为此自豪。但相对来说,作为葡萄牙宗主国和巴西殖民地之间的矛盾没那么尖锐。

可以说,在18世纪,虽然整个拉美,西葡两国的殖民统治都出现了风波动荡,但葡属巴西的矛盾远远小于西属拉美。这一点或许可以解释,在之后200年,巴西成长为拉美地区当之无愧的第一强国,而西属拉美则分崩离析,战乱不断,最终再难望巴西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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