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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旧梦:从贾府的春节,看世事无常


文/费漠尘

红楼旧梦:看贾府春节,品世事无常

虽然,如今的春节,越来越少了浓浓的年味。甚至,这个已经有了4000多年历史的节日里那些习俗,也早已被淡忘。

但春节意味着团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陪父母、穿新衣服、吃丰盛大餐,看着家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就是普罗大众忍受在外打拼带来的辛苦之动力。

所以,年味淡了,春节却照常过下去。

于是,因春节而衍生出来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被相亲、被逼婚等等这类只属于现代人的话题,成为很多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有意思的是,看到某个人说,现在人过年被逼婚实在太痛苦,再看看《红楼梦》里的贾府过年,只有吃喝玩乐,让人羡慕啊。

那么,贾府的春节,真的只有吃喝玩乐吗?恐怕,这只是看到了表面的热闹。或者说,未经历过世事沧桑,也只能感受到表面的热闹,无法深刻的体会到,隐藏在热闹下面的悲伤。

托马斯·卡莱尔说:未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用现代话来讲,就是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套在《红楼梦》这上面,就是:未经沧海桑田,不足以读懂红楼梦。《红楼梦》里的春节,从来就没有单纯的吃喝玩乐或欢笑声。

漠尘粗略算了一下,在《红楼梦》前八十回里,明暗两种写法中,至少有五次春节。

第一次出现在第一回,没有明写,只是通过中秋节甄士隐资助贾雨村,直接过渡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天,甄士隐唯一的女儿甄英莲即香菱丢失一事儿。

在古代,传统的春节是从腊月的二十三或二十四祭灶这一天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九。祭灶日期南北方不同,源于古老的习俗之说;官三民四船五。即官家是二十三,民间二十四,船家二十五。

因为历史上的大部分时候,是以北方为政治中心,皇家及官家都是二十三祭灶。现代人也就习惯了以北方二十三为祭灶日,之前看过朋友圈有人吐槽,质疑新闻上说的二十三为小年,是歧视南方人之意。这恰恰是不了解习俗,所以造成了这样的误读。

作为乡绅望族之家,甄家虽不似贾府那样大富大贵,却也比普通百姓家里富裕。所以,他们这一家,大概也会热热闹闹的过春节,只可惜,春节临近尾声时,先后遭逢了爱女丢失、家中失火这样的重创。

最终,落得个家破人散,只剩下徒然悲伤的甄家娘子封氏和一两个丫鬟,以做针线活苦熬岁月,此为运消。

那厢边,得了甄士隐资助的贾雨村,却如鱼得水。顺利进京后,不仅一举高中,有了妻子,还谋得一官半职,此为运长。

第二次春节,仍是暗写。在第十二回末:“谁知这年冬底,林如海因为身染重疾,写书来特接黛玉回去。”贾母虽舍不得黛玉,也只能派了贾琏护送黛玉回扬州探望父亲。紧接着,第十三回,便是贾府最得人心的秦可卿,托梦给凤姐,最后说道:“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此粗体字为《红楼梦》程乙本原文,下同。)

春,是会意字,甲骨文字形,从艹(木),草木春时生长;中间是“屯”字,似草木破土而出,土上臃肿部分,即刚破土的胚芽形,表示春季万木生长。“屯”亦兼作声符。小篆字形,隶变以后,除“日”之外,其他部分都看不出来了。因此,春也从日,“日”指“日子”、“每天”。

三春,有解读为三年,也有红迷认为是暗喻迎、探、惜三春。漠尘以为,这两种解释,都嫌不够。什么是不够?就是这样的解释,不全面、不能够完全的解释清楚。

但是,因为后四十回并非曹雪芹原著,或者被篡改了。所以,这个三春,大概怎么解读,都无法真正的清晰明了吧?

也可能,这个三春,是指三个春节之后。

秦可卿在春节前离开人世的,这个时候的宁国府,还可以为了脸面,而大张旗鼓地置办一个奢华无比的葬礼,给秦可卿:

……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零八众僧人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死鬼魂;另设一坛于天香楼,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

这么一折腾,就过了五六十天,差不多也就快三月份了吧。所以,秦可卿所说三春中的第一春的这个春节,也因此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总之,秦可卿梦中之意就是告诉凤姐,要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准备好后退之路。因为,热闹久了之后,便是寂静,安安静静的孤独。太过奢华之后,便是败落,死一样的沉寂。

可是,凤姐没时间去反复思量好闺蜜秦可卿的梦话。因为,紧接着,协助宁国府办理秦可卿葬礼、忙着打点荣国府迎新春的一切事宜。还未得以喘息,又收到元春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这个天大的喜事。于是,贾府上下,以更忙碌的姿态,开始筹建大观园。

在秦可卿离世之后的第二年春节期间,即《红楼梦》里的第三次春节,是元妃回娘家即贾府省亲。

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过年而已,就如同现在的已婚女人初二回娘家一样。但人家这个女儿的丈夫是当朝皇上,回娘家这种事情,美名其曰叫省亲,自然是比一大家过春节更重要。

所以,虽然贾府的人个个喜气洋洋。但所有人的笑脸背后,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心情。迎接、伺候元妃省亲过程中,出现任何疵瑕,都可能导致贾府的主子们被罚甚至丢掉性命。

这在建好大观园之后,书中有一段话,可以看出贾府主子的小心翼翼:遂请贾母到园中,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些微不合之处,贾政才敢题本。本上之日,奉旨:“于明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贵妃省亲。”贾府奉了此旨,一发日夜不闲,连年也不能好生过了。

而且,看似富贵荣华的背后,都是元春心底的泪堆砌而成。但身在皇宫里的她,哪里有悲伤的权利和空间?所以,在享受省亲这样的喜事中,元春刚一进门和离去之时,皆以泪目示人,还要克制着安抚祖母及母亲。

且看原文:

茶三献,贾妃降座,乐止,退入侧室更衣,方备省亲车驾出园。至贾母正室,欲行家礼,贾母等俱跪止之。贾妃垂泪,彼此上前厮见,一手挽贾母,一手挽王夫人,三人满心皆有许多话,但说不出,只是呜咽对泣而已。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等,俱在旁垂泪无言。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安慰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这时不说不笑,反倒哭个不了,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能一见!”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刑夫人忙上来劝解。贾母等让贾妃归坐,又逐次一一见过,又不免哭泣一番。

众人谢恩已毕,执事太监启道:“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元妃不由的满眼又滴下泪来,却又勉强笑着,拉了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再四叮咛:“不须记挂,好生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尽容易的,何必过悲?倘明岁天恩仍许归省,不可如此奢华糜费了。”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看似风光无限的贾府,却处处暗藏危机,哪里是吃喝玩乐这么简单?在那样的人家里,吃喝玩乐当中,都需要脑筋急转弯的智慧或心机。想随意说一句话,任性一下下,门儿都没有。

再之后,刘姥姥年前来打秋风,贾府又过了一次春节,这次春节,即整部书中的第四次春节、秦可卿所说三春中的第三次春节。也唯有这一次春节,作者用了许多文字,分在第53、54两回里,从贾珍收租、宁国府除夕祭祖、荣国府元宵开夜宴等多角度,详细描述了贾府是怎样过春节的。

当下已是腊月,离年日近,王夫人和凤姐儿治办年事。王子腾升了九省都检点,贾雨村补授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不提。

且说贾珍那边开了宗祠,着人打扫,收拾供器,请神主,又打扫上屋以备悬供遗真影像。此时荣宁二府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

还有其他杂务事:派贾蓉领“春祭”恩赏、确定请吃年酒的单子、收下并整理黑山村乌庄头进贡的年货、分年礼给族里的子侄等等。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消停的在家里吃团圆饭。至腊月三十,即除夕,由贾母有封诰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先坐八人大轿,带领众人进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便到宁府暖阁下轿。诸子弟有未随入朝者,皆在宁府门前排班伺候,然后引入宗祠。

因为元春在宫中名为妃子,贾府里有封诰者,必须在除夕和初一这一天,去进宫朝贺行礼。想想那贾母,已经七八十岁的人了,还要穿一身厚重的朝服,奔波于皇宫与家中。这样的辛苦,不亲历,是难以真切感受得到的。

如有机会,可以试试戴一下冕旒miǎnliú,即皇帝头上戴的头冠,不需要戴多久,只要半小时就好。漠尘以为,有了这样的体验,就明白了什么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也能体会得到贾母一身朝服奔赴宫中的辛苦了。

《左传》有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在过去,皇家祭拜天地及先祖,也给官宦人家的除夕祭祖赏赐银两。所以,贾蓉领“春祭”恩赏,贾珍也说:“咱们家虽不等这几两银子使,多少是皇上天恩。早关了来,给那边老太太见过,置了祖宗的供,上领皇上的恩,下则是托祖宗的福。咱们那怕用一万银子供祖宗,到底不如这个又体面,又是沾恩锡福的。”

可见,祭祖是旧时最重要的春节习俗。即便贾府不缺那几两银子,也必得使那几两银子,来彰显皇恩浩荡。凡是跟皇家沾边的事儿,稍不留神,就要受罚或丢了性命。所以,看着风光,却处处着一险字。

进宫朝拜之后,回到家里还不能休息,得先入宗祠,开始祭祖。饶是贾母为一家主母,祭祖也由不得她说了算,均是家族长房男子主祭:

只见贾府人分了昭穆(昭穆是指宗法制度对宗庙或墓地的辈次排列规则和次序,分了昭穆,就是说按照长幼、上下等次序左右排列。),排班立定。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爵古代指饮酒器,献爵即献酒。你看贾珍平时多骄纵狂妄的一个人,在这里也只有献酒的份儿。),贾琏贾琮献帛(帛用素帛,是古人行礼的信物。类似于巾帕之物,以表忠心及虔诚。),宝玉捧香,贾菖、贾菱展拜垫、守焚池。青衣乐奏,三献爵,兴拜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乐是礼的一部分,所以在奏乐同时行礼。古代没有单独奏乐的,礼仪当中皆立。)

众人围随贾母至正堂上,影前锦帐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上面正居中悬着荣、宁二祖遗像,皆是披蟒腰玉,两边还有几轴列祖遗像。贾荇、贾芷等从内仪门挨次站列,直到正堂廊下,槛外方是贾敬、贾赦,槛内是各女眷。众家人小厮皆在仪门之外。每一道菜至,传至仪门,贾荇、贾芷等便接了,按次传至贾敬手中。

贾蓉系长房长孙,独他随女眷在槛里,每贾敬捧菜至,传至贾蓉,贾蓉便传于他媳妇,又传于凤姐、尤氏诸人,直传至供桌前,方传与王夫人。王夫人传与贾母,贾母方捧放在桌上。邢夫人在供桌之西,东向立,同贾母供放。直至将菜饭汤点酒茶传完,贾蓉方退出去,归入贾芹阶位之首。当时凡从“文”旁之名者,贾敬为首;下则从“玉”者,贾珍为首;再下从“草头”者,贾蓉为首:左昭右穆(古人在室内座次以东向为上,其次才是南向、北向和西向。故以始祖居中,东向;二世、四世、六世位于始祖的左方,朝南,称昭;三世、五世、七世位于右方,朝北,称穆。简而言之,昭穆就是宗庙、坟地和神主的左右位次,左为昭,右为穆,故亦称左昭右穆制。简而言之,左昭右穆在此只是左右的代称。),男东女西。俟贾母拈香下拜,众人方一齐跪下,将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两丹墀内,花团锦簇,塞的无一些空地。鸦雀无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百八十号人,却鸦雀无闻,一点人为的声音都没有,只有身上的佩饰和跪靴履飒沓之响,可想而知,祭祖时的庄重及严肃,这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画面,也是现代社会缺失的华夏习俗,可悲可叹!)

一时礼毕,贾敬、贾赦等便忙退出至荣府,专候与贾母行礼。尤氏上房地下,铺满红毡,当地放着象鼻三足泥鳅流金珐琅大火盆,正面炕上铺着新猩红毡子,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坐褥,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请贾母上去坐了。两边又铺皮褥,请贾母一辈的两三位妯娌坐了。这边横头排插之后小炕上,也铺了皮褥,让邢夫人等坐下。地下两面相对十二张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张椅下一个大铜脚炉,让宝琴等姐妹坐。尤氏用茶盘亲捧茶与贾母,贾蓉媳妇捧与众老祖母,然后尤氏又捧与邢夫人等,贾蓉媳妇又捧与众姐妹。凤姐李纨等只在地下伺候。

祭祖之后,才是贾府主母贾母的威严彰显。儿孙等退出宗祠,去往荣国府,等着给贾母行礼。而这厢边,贾母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享受子孙媳妇的伺候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该回荣国府了。那边还有贾敬、贾赦等着给贾母行礼呢。礼毕后,可以睡觉了。次日一早即大年初一,贾母等人还要按品上妆,摆全副执事进宫朝贺,兼祝元春千秋。领宴回来,又至宁府祭过列祖,方回来。

接着,便是家里人吃喝玩乐,还要谨记哪天请贾母、谁家请谁吃酒。该赏的得赏,该客套的得客套。错不得半步,否则就失了礼节。

搁在普通人家身上,错了礼节也不过被人笑话一阵子。放在贾府这样的大家族中,便是身份地位得到升降之事了。所以,别看他们有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背后,用现在的话来讲,全是套路。

这一次春节,也详细记录了元宵节听女先儿说书、听文官等人唱戏、贾母等人玩行令的过程。有趣的是,丫头们为了听凤姐讲笑话,便悄悄的和女先儿说明,以咳嗽为记。须臾传至两遍,刚到了凤姐儿手里,小丫头子们故意咳嗽,女先儿便住了。众人齐笑道:“这可拿住他了!快吃了酒,说一个好的去,别太逗人笑的肠子疼!”

只是,大概真的: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垮了。所以,最会讲笑话的凤姐,此时讲的两个笑话,都带着难以遮掩的悲凉。

凤姐儿想一想,笑道:“一家子也是过正月节,合家赏灯吃酒,真真的热闹非常。祖婆婆、太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亲孙子媳妇、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里搭拉的孙子、孙女儿、外孙女儿、姨表孙女、姑表孙女……嗳哟哟,真好热闹!”众人听他说着,已经笑了,都说:“听这数贫嘴的!又不知要编派那一个呢。”尤氏笑道:“你要招我,我可撕你的嘴!”凤姐儿起身拍手笑道:“人家这里费力,你们紧着混,我就不说了。”贾母笑道:“你说你的,底下怎么样?”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

众人见他正言厉色的说了,也都再无有别话,怔怔的还等往下说,只觉他冰冷无味的就住了。湘云看了他半日。凤姐儿笑道:“再说一个过正月节的:几个人拿着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万的人跟着瞧去。有一个性急的人等不得,就偷着拿香点着了。只见''噗哧’的一声,众人哄然一笑,都散了。这抬炮仗的人抱怨卖炮仗的捍的不结实,没等放就散了。”湘云道:“难道本人没听见?”凤姐儿道:“本人原是个聋子。”众人听说,想了一回,不觉失声都大笑起来。又想着先前那个没完的,问他道:“先那一个到底怎么样?也该说完了。”凤姐儿将桌子一拍,道:“好罗唆!到了第二日是十六日,年也完了,节也完了,我看人忙着收东西还闹不清,那里还知道底下的事了?”众人听说,复又笑起。

凤姐儿笑道:“外头已经四更多了,依我说:老祖宗也乏了,咱们也该''聋子放炮仗——散了’罢?”

和宝玉一样,凤姐也是个从来喜聚不喜散的主儿。在这里,却接连说了三次“散了”。是的,已经到了各自须寻各自门的时候了。

也因此,前八十回第四次春节,在第七十回里,只以“原来这一向因凤姐儿病了,李纨探春料理家务,不得闲暇。接着过年过节,许多杂事,竟将诗社搁起。”这句话一笔带过。

虽是一笔带过,却也看得出来,贾府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漠尘一直认为,凤姐不是贾府实际的掌权者,但她的存在,却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像双面胶,或者螺丝钉,不可或缺。因此,她病了,可以说是暗示着贾府的繁华盛世,不再来。

秦可卿说:三春去后。这第四次春节,便是三个春节过去之后。然后,贾府开始真正的走向无可挽回的末世。

春天来了,春花开了,秋天到了,迎接丰收。与此同时,也是万物凋落的开始。凋落,意味着散了、亡了。然后,经过冬的休养生息,再一次迎来灿烂的春暖花开季节。

大自然如此周而复始,人生也亦复如是。所以,烈火烹油的贾府,盛极而衰。但这衰败的悲凉之中,又有微弱的希望之光,需要耐心地熬过冬的凛冽、安静的落寞,再一次的迎来兰桂齐芳,支撑起家族的延续。

换言之,人世无常是悲,但这悲苦中,亦有着令人坚强的希望与动力。这个希望与动力,便是爱,有爱的人,永远都有希望。有希望,就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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