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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树背后的哭声(二)

                 是她陪着我度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

   因为我是高中毕业的回乡知识青年,所以很快我们生产大队就把我调回大队部当民兵连长,兼职团支部书记。在大队部工作回家的时间就少了,见小妹的次数也就少了很多。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发育成熟,见着小妹总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爱情的萌芽阶段,也许这是我的暗恋开始。总是有一种冲动在我的血液里涌动,有时会搅得半夜里睡不不着觉,想那神秘莫测的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妹见了我也是老低着头,好像有意在躲着我。可我每次回来的时候,她老早就在大门口等着我呢。

  秋天到了,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大队部决定利用这农闲时间举行一年一次的基干民兵训练。进行民兵训练,我这个民兵连长自然而然就是组织者领导着。我必须吃住都要在训练场地,就这样摸爬滚打一个月没回家了,被褥,衣服都是脏兮兮的一股汗腥味。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呀,晚上有点时间,累了一天头一着床,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天中午我们训练结束,我回到我的宿舍,推门进屋,小妹满脸大汗正在使劲的给我搓洗那些脏衣服。见我回来她把身子扭到了屋子后墙的那边,背对着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回家看看,实在忙的不行也要稍个口信回家呀,大娘想你了,我也想你了。”说完这话小妹拿起刚拆洗好的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似乎用它就可以掩饰少女害羞的表情。小妹是敞敞亮亮的把心掏出来放在了我的面前。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和使劲搓衣服的动作,喜爱,可怜的感情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血液如同沸腾了,周身发热真想上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直觉告诉我不能,不能,千万不能。我不能把小妹耽误了,她应该有她美好的前程,跟了我她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我的家庭状况不允许我找对象,我的大哥二哥还没结婚,家里穷的叮当响。我自己高中毕业,需要找一份在国家单位里上班的好工作。那时,要在国家单位里找到一份工作,首先必须是未婚。想到这里,我把张开的双臂收了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嘴里喃喃的说:“小妹,你回去后就给我妈说,我这里都很好,不要让她操心。过几天训练结束了我就回去。”我知道小妹要听的不是这些,可我只能说这些啊。小妹听了我的话先说怔怔的,过了一小会儿,眼圈一红眼泪就涮涮的流了下来。我赶忙把我的洗脸毛巾递过去,小妹推开了我的手,拿起她来时带着的针线包。捂着脸,拉开门,头也不回,大步的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我呆呆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就如钢刀刺入那般剜心的疼。

  几天后训练结束了,我扛着行李回到了家。小妹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两手托着脸,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种的那些蔬菜出神。满脸憔悴,眼圈红红的。人好像瘦了一圈。见我回来也不说话。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她甩开了我的手头也不抬说:“你回来咱不把那个大队妇女主任也带上,好让家里人都瞧瞧,帮你把把关。”哦!原来症结在这里。我嘿嘿的朝她笑笑说:“我想领人家可人家不跟我走啊。今年春节期间人家就要结婚了。”小妹听了我说的话,也朝我嘿嘿的笑了笑,站起身子,从我的背上取下行李送回我的屋子。赶忙从她住的那个屋子里端来了洗脸水,还把她舍不得用的那块洗脸香皂拿来让我用。原来,那一天她去我们训练场地时,正好我手把手的给我们大队的妇女主任指导瞄准射击的要领。后来我对她又是那样的不热情,她就把醋意泼向了我们大队妇女主任的身上了。这姑娘的心就小啊。

  训练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家里的农活全都拉下了,地里的山药没有刨,玉米没有掰,谷子没有上场,我不得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抢着把地里的活干完,不然降温了庄稼就会冻在地里一年的收成就全丢了。小妹每天跟着我,帮我干活儿,好几次我想催她回去,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这么多的农活儿确实是需要有人来帮的,正好小妹家的农活儿基本干完,她爸也让她来帮帮我。小妹那知冷知热的样子我是承受不起啊,每天她起床比我还要早,早早的站在大门口等我一起走,看到我渴了就把水壶递过来。看见我饿了就把兜子里的干粮掏出来给我吃。青年男女经常在一起这样密切接触,心灵上哪能不会擦出爱情的火花呢?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这爱情的烈火化成液体。感情到了这一步我就接受了吧。我想,将来我走出了这个山沟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挣到一部分钱,就回来把小妹接走,到那时我俩在城里去,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也就对的起小妹对我的这一片情意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一次,在刨山药休息的时候,我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说:“小妹我打心眼里喜欢你,等我找到工作挣下钱,我就想你家提亲,娶你,你同意吗?”她抬头瞅了我好一阵,眼里涌出了亮晶晶的泪珠。一头扎到我的怀里,哭着说:“三哥,我等你的这句话好几年了,今天才等到。我是高兴的掉眼泪啊,你娶了我吧,你就是讨吃要饭我也会跟着你的。我不嫌你穷。”我把她搂在怀里,心就好像要从嗓子眼里奔出来了,脸颊发烧,两手颤抖。越抱越紧,两颗激烈跳的的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两个人说一阵,笑一阵,哭一阵幸福的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一下午刨完的山药只刨了三分之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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