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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经体:书法入门最佳字体

经体:书法入门最佳字体

——兼谈务本堂所藏敦煌写经的书法意义

苏海强

拙文被收入著名敦煌学研究专家方广錩教授所编《务本堂藏敦煌遗书》一书,书被中国国家图书馆和敦煌艺术研究院收藏。

学习书法从何体入手为佳?在中国书法史上,这算得上是一个“天问”。中国书法自晋代进入自觉以来,书家们对此各持己见,莫衷一是,争论至今,一直没有定论。最近,幸获务本堂主人信任,出示其所藏敦煌写经书法,笔者关于这一问题的认识陡然清晰起来。

前人“入门字体论”有局限

自古以来,大多数书家都主张从楷书入手。唐代书法家、书法理论家孙过庭说:“图真不悟,习草将迷。”他所说的“真”,指的就是楷书。宋代大文豪、书法家苏东坡认为:“真如直,行如行,草如走,未有不能立而能行者,未能行而能走者。”明朝书法理论家丰坊也说:“学书须先楷法,楷书既成,乃纵为行书。行书既成,乃纵为草书。”

也有书家主张从隶书入手的。唐代韩方明在其著名书论《授笔要说》中云:“八法起于隶字之始,历钟、王而至永禅师。”清代著名书法家邓石如、伊秉绶、何绍基等,都竭力主张学书当从汉隶学起。正是因为他们对汉隶的重视和实践,才成就了他们在书法史上鹤立鸡群。康有为更是极力推崇汉隶,他在论著《广艺舟双楫》中写道:“书莫盛于汉(隶),非独其气体之高,亦其变制最多,皋牢百代。晚季变真楷,后世莫能外。”

近代书法家、教育家李瑞清则主张篆书是书法入门的最佳字体。他在其论著《清道人遗集》中提出:“书虽小道,必从植其本始。学书之从篆入,犹为学之必自经始。”专为“末代皇帝”溥仪写诏书的范钦义也作如是观。他认为,从书法的渊源来说,是先有篆书,其后才有隶书、行书、草书、楷书,隶体、楷体、草体等都是从篆体演变而来。学书先篆而后隶、楷、草,符合循序渐进的规律。

楷书、隶书、篆书三体,因其通用、规整,书法界统称为正书。正者,规则、端正也。正则立,故上述各家所谓学书当从楷书、隶书、篆书入手之论,皆基于人当先会立,而后能行、能走的常识。如此,学书当从正书入手的观点应为确论。

既如此,上述各家所论岂不都有道理?然笔者只能说,他们的观点合理又不尽合理,他们都有其时代局限性。

古代书法艺术的传播以现场书写观摩、个人收藏鉴赏、石刻碑碣以及小规模的展览为主要传播媒介。因经济、政治、文化等因素,古代书法被文人士大夫所垄断,几乎形成了宫廷文人书法,民间书法很难传播。在此背景下,中国传统书法的传承有着其特殊性和局限性。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书法艺术昭示着当时世家大族的家学和家风。为了保持家族书法的领先地位,继续在家族文化上保持优势,秘不示人的链式传播模式成了这一时代的显著标志。

唐张怀瓘在其《六体书论》中云:“夫《经》是圣文,尚传而不秘;书是妙迹,乃秘而不传。”秘而不传的目的主要是防止书法的秘诀外泄。这样的事例在古代有很多,可见当时书法交流传播是非常困难的。当时的传播手段也极其简单,多以临摹、捶拓、刻帖等复制手段使其作品得以交流和传承;以题碑、题石、题壁、题屏、题匾等手段向公众传达书法艺术的美;借用汉字、文学、宗教、政治等来促进书法交流。但是,由于经济、文化信息不发达,书法家必须以相对稳定的自然存在物如绢、纸、青铜器、石等作为媒介展开传播活动,传播的范围极其有限。

古代书法传播的这种局限性,直接影响着古人学习书法的取法范围,自然也影响着他们对入门字体的选择。试想,如果没有清代大量碑刻的出土,哪有碑学的勃兴?在近现代才出土的汉魏六朝碑刻,又怎能成为苏东坡们学书入门的范本?

学书当从“过渡字体”入手

如今,经济、文化日益多元,书法传播手段日趋丰富多样。加上前人留下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对学书入门字体的选择也应有更宽视野和更加精准的判断。基于此,笔者认为,学习书法最好不要从楷书尤其是唐代楷书学起。为什么?因为唐人尚法。唐孙过庭《书谱.序》云:“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在唐楷中,一点一画、一招一式都很严格,法度森严,用笔也相对复杂。一点一画处于一个字什么位置,其角度、粗细、偃仰、向背等也几乎已确定无疑,以致后学者千人一面,乃至千年一面,了无个性可言。

事实上,我们梳理书法史就会发现,学唐楷者均难跳出唐人窠臼。例如,书法史上学颜真卿楷书有书名者仅钱南园、华世奎、谭延闿数人而已,学欧阳询楷书者仅出了个黄自元,学柳公权楷书者则几乎没出有成就的。学颜的几位所谓有成就者笔下的字,只是强化了颜体风格之一端,知书者一看还是颜体。而且在笔者看来,钱南园笔下的颜体字布如算子,四平八稳,以至于有人打趣说,按照字如其人说法,钱氏应属典型的维稳办主任人选;华世奎更把大气雄强的颜真卿写得局促猥琐,具有庙堂气象的颜体在他笔下小家子十足;谭延闿的颜体虽然开阖大气,但由于一味强调笔画的刚劲,本来温柔敦厚正气凛然的士大夫、庙堂重臣颜真卿,却被他写成了只会耍刀弄棒的赳赳武夫。黄自元学欧虽总结出了“间架结构九十二法”,但反成了束缚学书者的“紧箍咒”,其字也整饬刻板近乎仿宋体,毫无书法美感可言。楷书鼎盛的唐代尚且如此,唐代以后的一些所谓名家笔下的楷书,则诚如孙过庭所说的“古质而今妍”,更趋流美,甚至花哨,离古质之旨远矣,更不可学。

图片依次为钱南园、黄自元、华世奎、谭延闿书法

笔者曾经有论,学习书法宜从过渡时期的字体入手。谈中国书法,离不开汉字,从汉字演变史来看,自仓颉造字以来,汉字大致经历了甲骨文、大篆、小篆、隶、楷、行草六个过程。其中,前五个阶段的字体为正书。笔者所谓过渡时期的字体,是指甲骨文向大篆过渡、大篆向小篆过渡、小篆向隶书过渡、古文字向今文字过渡、隶书向楷书过渡、楷书向行草过渡等时期的字体。

为什么有此一论?笔者以为,过渡时期的字体作为“半成品”,上承前体,下启后体,既具备前体神韵,又潜藏后体风貌,但具体发展到何等模样在当时尚无定数。学之者“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最有自由发挥个性之余地,最能创造出自己心中的那个“成品”哈姆雷特来。例如隶书,作为古今文字的分水岭,其上承篆书,下启今草、章草、魏碑诸体。郑道昭《郑文公碑》得隶书宽博体势、方折笔法,兼掺篆书圆笔、行书风姿而意态奇逸、神采飞动,雍容大雅,为历代书家所重;《张猛龙碑》得隶书俊迈体格,俊丽多姿,为欧阳询、虞世南开启门户;其余《元怀》、《元略》、《元显儁》、《元彬》、《张黑女》等北魏墓志,以及龙门二十品等北魏造像,仅得隶书风格之一端,即成各自面目,显各家风神。

图片依次为《郑文公碑》、《张猛龙碑》、《张黑女墓志》

笔者同时认为,由于前三个过渡时期属古文字阶段,如以这三个阶段的字体或其“过渡字体”入手,学书者得先有较扎实的文字学根底,这对于“日理万机”的今人来说,是不现实的。而最后一个过渡时期的字体,由于已不属正书范畴,也就是书法入门如果选这一时期的字体,则属没学会站立就去学习行、走了,因此也不宜于初学者入手。

由此,笔者以为,宜于入手的过渡时期的字体,隶书、魏碑是首选。得隶书神韵于万一者即成家可期,善学妙悟者书艺成就更不可限量。唐代李隆基、韩择木仅得其“蚕头燕尾”之法即书史留名,清代伊秉绶、邓石如二人可谓善学妙悟,或以建筑之法并注入颜真卿雄强之气,或以篆籀之法兼掺魏碑金石之气,皆卓尔成大家。魏碑则是隶书向唐楷的过渡,成就了薛褚欧虞颜柳,诸家合力最终确立唐法。不仅如此,相对于楷书来说,这两种书体笔画相对要简单很多,便于初学者入门。从这两种过渡时期的字体入手学习书法到一定程度后,上可溯源篆籀、甲骨,下可问津行草、楷书,与从楷书等其他字体入手而只能精于该体的结果迥然有别。

从“敦煌写经体”入门最宜

然而,自从务本堂出示所藏六朝写经卷之后,笔者始悟上述持论尚显粗疏。为什么?我们先对敦煌写经书法作一了解。

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国,在魏晋时期得到了极大发展。而处于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敦煌,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驿站。佛教兴起,敦煌有了寺院,随之开凿石窟。除了僧众,不论俗人、官员、普通民众,为了积德行善,都在修建佛窟。经年累月,数量增多,莫高窟被称为“千佛洞”,成为当时的佛教圣地。人们为了求福纳祥和获得心理的慰藉,经常做各种佛事,而在各种敬佛的方式中,最普遍的就是写经。在佛教大兴的魏晋,写经、抄经成为一种普遍社会现象。写经者除了僧侣,还有普通民众、居士、文人、商人、手工业者,更有王公大臣及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士。有一定文化的佛教信徒,是自己来写经,但更多的信徒是雇佣专人写经。所以,写经在当时成为一种职业,写经者被称为“经生”。佛教大兴,写经形成热潮,成就了数以万计的敦煌写经。陈寅恪先生指出:“艺术的发展多受宗教之影响。”敦煌写经书法的发展更是如此。

  敦煌遗书最早有题记的写卷为西晋永兴二年(305),最晚的写卷为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时间跨度为七个世纪。从书法史的角度来看,这700年,正是中国书法发展的鼎盛时期,也是从两晋南北朝的王羲之、王献之,到隋唐的欧阳询、褚遂良、颜真卿,再到宋代苏、黄、米、蔡,也即书法史上的“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这三个书法时代都在这700多年发展形成。敦煌写经书法与主流书法相互融合、相互影响,而又具有相对的独立性。

敦煌经卷最早起于西晋,这时的字体正处于隶书向楷书的过渡时期,魏晋时期的敦煌经卷还带有明显的隶书意味,类似流行于世的钟繇楷书。敦煌遗书中大部分是佛经。由于抄录佛经典籍的郑重及便于手写、方便、易认和实用的需要,字体均为小字正书,并且持续了700年,这就和历代的其他书法遗迹不同。历代书法遗迹中有甲骨、金文、碑刻、摩崖、砖铭、帛书、简牍、文稿、尺牍等众多形式,书体及大小也是种类繁多。敦煌写经主要是正书,而且是小字正书,书写工整清楚,通篇从结体、笔法和章法布白形式,都趋于统一稳定,形成了一定的范式,故而在书法史上将其称为“写经体”,数量有4万多卷,时间跨越七个世纪,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书法风格。当然,风格的统一,不是说700年间的书体、书风是完全一样的,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书法风格在总体风格之下,呈现出更多的面目。有论者将其划分为这样三个演变过程:隶意楷书,汉简余续;魏碑楷书,尽脱隶意;成熟楷书,唐楷先河。其风格或气息高古,肃穆静谧;或朴素自然,率意天真;或规整端凝,法度谨严。

对于“写经体”的书法价值,启功、赵朴初、谢稚柳、杨仁凯诸先生均有论及。在启功先生看来,写经书法“即乱头粗服之迹,亦自有其风度。”比“著名唐碑,虞、欧、褚、薛,乃至王知敬、敬客诸名家,并无逊色。”赵朴初赋诗赞美经文书法说:“鲁壁惊同古简青,晋唐楷法足仪型。书生妙有传神笔,写尽灵山万卷经。”原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王学仲更在清代阮元、翁方纲书分为碑、帖两派的观点基础上,开创性地提出了“书分碑、帖、经三派”论。

从书法入门的角度来看,笔者以为,敦煌写经正书堪称为书法研习者再开一扇门户。相对于成熟的楷书,隶书笔法虽相对简单,但由于“蚕头雁尾”的笔法终与今人书写习惯相去甚远。宋代以后,“帖学”大兴,“二王”书风成为主导。但由于朝代更替,年代久远,魏晋名家真迹几近失传,仅靠刻本和摹本传世。学书者面对这些刻本、摹本,犹如要描画一个蒙着一层面纱的人,只能得其彷佛。而笔者前述所称的最佳入门过渡字体隶书和魏碑又均为石刻,学之者要想领会其神理妙致,还须“透过刀锋看笔锋”。且二者皆经岁月淘洗,造化剥蚀,字多漫漶,更增初学者难度。至此,笔者以为,学习书法当从正书入手,且最好从过渡时期的正书体入手,其中,尤以处于隶书向楷书过渡的敦煌“写经体”为最宜。

“务本堂藏经”堪称入门范本

敦煌“写经体”既为书法入门最佳字体,然由于敦煌写经书法为僧侣和普通民众、居士、文人、商人、手工业者、王公大臣以及书艺水平参差不齐的经生所写,书写时又得拘于一定范式,因此,写经体的书法水平也有高低优劣之别。有的过于草率,有的过于规整,如果选择了这些写经体入门,反而会误入歧途。因此,将敦煌写经体作为书法入门字体时,还有一个范本选择问题。

出于对敦煌写经书法价值的认同,笔者曾经广搜敦煌写经书法图片、图书资料,虽时有精彩入眼,但除《三国志.步陟传》、《大般涅槃经》而外,记住者无多。此次务本堂所示敦煌写经卷,可谓精彩纷呈,令笔者映象深刻。窃以为,其中数卷,堪称书法入门之范本。

图片为《大般涅槃经》

务本堂所示敦煌写经凡30余卷,其中唐人写经20余卷,六朝写经近10卷。字体主要为正书,也有草书,如《大乘百法明门论疏卷下》(务本012号),同时还有行书,如《释门教授帖》。各卷正书写本书法风格各异,或隶楷,不隶不楷,亦隶亦楷,笔画间隶意暗潜;或魏楷,骨力开张,锋芒毕露,隐约有刀刻意趣;或端楷,秀丽端庄,工巧雅致,已开启唐楷门户。

务本堂所藏近10卷六朝写经中,《显宗论卷二0》(务本008号)和《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四十卷本异卷)卷一三》(务本031号)属典型魏楷。前者笔画劲健,虽为墨迹,但刀锋隐现,字体纵向、左倾取势,似奇反正,笔者妄自揣测,宋代米芾体势或就胎息于此;后者点画厚重却辅之以各字各具意态,摇曳生姿,诚所谓严肃中见活泼,与北魏《元桢墓志》有异曲同工之妙。

图片为北魏《元桢墓志》

《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四十卷本异卷)卷一三》

《鼻奈耶卷五》(务本017号)字体横向取势,字形宽博,稚拙古雅,明人倪瓒小楷风格似与此暗合,只是倪瓒更显放纵而已;《文殊支利普超三昧经》(务本018号)残卷字形承接汉简余韵,寓巧于拙,古质之风扑面,部分笔画又隐现南碑代表作《爨宝子碑》之逸韵;《放光般若经(三十卷)卷一八》(务本019号)于横、点画含蓄的波挑中,隶意隐约可感,工丽中已现《苏孝慈墓志》、《董美人墓志》等隋碑之风范。

图片分别为:《爨宝子碑》和务本堂《文殊支利普超三昧经》对比

《董美人墓志》和《放光般若经(三十卷)卷一八》对比

在务本堂所藏20余卷唐人写经中,尤以《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务本002号)、《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务本006号1)、《妙法莲华经卷五》(务本005号)、《妙法莲华经卷六》(务本021号)、《妙法莲华经卷六》(务本026号)、《信力入印法门经卷二》(务本030号)等数卷为佳。

《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务本002号)点画精巧,字形外紧内松。用笔多用中锋,起笔、收笔有明显的顿按,起笔以藏锋为主,兼用露锋,稍存斜尖;收笔则轻按轻提,尤其是长横,轻按后向上轻挑含蓄出锋,微显隶书笔意;钩笔蓄势后笔锋轻挑快出,外方内圆,魏碑笔意浓厚。与颜真卿早期代表名作《多宝塔碑》风格极其相类,而其严谨的结体,不禁让笔者浮想联翩,赵孟頫小楷名迹《汲黯传》是否就是将该卷大起大落的笔画全部细化之结果?

《妙法莲华经卷五》(务本005号)与《信力入印法门经卷二》(务本030号)风格近似,结体多上开下合,犹如一座从下往上渐小的佛塔,敦实稳健,用笔细劲反显雍容端庄。其不时显露的长枪大戟式的长横,则似乎给了黄庭坚外松内紧结体以灵感。《妙法莲华经卷六》(务本021号)结体四角撑满,外紧内松,点画顿按自如,欧、柳信息明显。

在务本堂所藏敦煌经卷藏中,笔者以为六朝写卷《大般涅槃经(北本异卷)卷三七》(务本003号)和唐人写卷《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务本006号1)堪称神品。《大般涅槃经(北本异卷)卷三七》(务本003号)以隶楷为主基调,改隶书宽扁字形为方正或颀长字形;主笔长横多以露锋起笔,横画、捺画用笔由轻到重,收笔挑势蕴藉幽潜,异于隶书的左波右磔,但又与隶书的左波右磔意趣相通,似真还隶,似隶却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务本006号1)则以魏楷为主基调,一招一式,顿按有度,修短随化,俯仰合宜。笔画劲挺,筋骨停匀,结体谨严,收放自如。严谨中更显逸韵,收放中不失精准。化用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名句来形容那就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丰之一分则太肥,束之一分则太瘦。唐人钟绍京《灵飞经》号称法帖,然以笔者观之,比之此卷,《灵飞经》当下其一等,《灵飞经》严谨有余,活泼不足,而其诸字排叠直下、字势单一之法,或为单调呆板、布如算子的馆阁体之始祖。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和《大般涅槃经(北本异卷)卷三七》与《灵飞经》对比

如能将此二卷放大印刷成单行本,请知书者分析其笔画、结字之法,供学习书法者作为入门范本,则善莫大焉。因为,在取法帖学、碑学几乎已无空白领域的情况下,敦煌写经作为传统“帖学”和“碑学”之外的新的书法风格流派,而“写经体”作为敦煌写经中承接隶书与楷书的过渡字体,由于身处承前启后的要津,又面世不久,目前研习者尚不多见。尤其是务本堂所藏此二卷尚未公开面世,研习书法者如能以此入手,融合时代审美意识,定能在中国书法界开创出一片新天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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