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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史(先秦)(二十七:鄢郢之战、田单复国、阏与之战)

公元前279年

鄢郢之战:秦蚕食楚的重要一步

公元前279年至前278年,秦国名将白起率军伐楚,大败楚军,攻破楚国别都鄢(今湖北宜城东南)、都城郢(今湖北江陵西北)。

秦国这次攻打楚国,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其一从外交上,秦国与东面的赵、魏、韩三国都已会盟。尽管秦国不太守规则,对盟友也出手,但秦国用这种“打个巴掌给个枣”的手段把赵、魏、韩三国收拾得服服帖帖。没有了东面的顾虑后,秦国可以集中力量对付楚国。其二在军事上,秦国已经在鄢郢之战的前一年占领了楚国西部的大片土地。秦军可以沿汉江、长江顺流而下,多条路线进攻楚国。

渑池会后,秦国立刻大举进攻楚国。秦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大良造白起率领,顺汉江而下,直取楚国陪都鄢(湖北宜城西南),另一路由蜀守张若率领,沿长江顺流而下,攻取巫、笮、黔中三郡,使楚国不能两头兼顾。白起一路进展顺利,很快打到了鄢。鄢是楚国都城郢(今湖北江陵北)的重要屏障,所以楚国在这里安排了重兵把守。白起以杀人魔王著称,所以攻势凶猛,但楚军顽强抵抗,秦军久攻不下。白起觉得秦军孤军深入,不适合打持久战,于是打算利用夷水(今清江,长江支流)灌城。白起在鄢城西边百里处筑堤,建成一座水库。然后修了一条直达鄢城的长渠。水库蓄满水后,开堤放水,淹了鄢城。鄢城百姓被淹死几十万,鄢城的东北角也被水泡破了一块。秦军趁势攻进城去,占领了鄢城。

鄢城一战,楚军主力遭受惨重打击,损失数十万兵力。这时,张若率领的另一路秦军也在长江上游取得了胜利,楚军被两头牵制。公元前278年(秦昭襄王二十九年)白起休整部队,补充好兵员之后,乘胜进一步发起进攻。秦军先是攻占了西陵(今湖北宜昌西)截断了长江线,掐断了楚国都城郢与西面军的联系,然后攻打郢。郢很快被攻破,楚顷襄王逃走,并把都城迁到了陈(今河南省淮阳县)。秦军大获全胜,白起因战功被封为武安君。郢成为秦国的南郡。

此战之后,楚国从此失去了与秦国争雄的实力。不过秦国并没有趁机置楚国于死地,而是与楚国讲和,然后集中力量对付赵、魏、韩。从楚国这边来看,战败也是必然的。因为楚顷襄王骄奢淫逸,长期不理国政。在三四年前,楚王就曾卑躬屈膝地向秦王求过和,还从秦国接回女人来宠幸淫乐。楚王还宠信奸佞子兰、子椒等人。这些人收受秦国的贿赂,专给楚顷襄王出馊主意,而像屈原、庄辛这样励精图治的忠臣则被冷落。

郢都陷落后,楚顷襄王也曾有所悔悟,把逃到赵国的庄辛请了回来。庄辛以“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来劝谏楚顷襄王,楚顷襄王听后承诺痛改前非,封庄辛为阳陵君辅佐自己。楚顷襄王在庄辛的辅佐下有所改善,楚国国力得到稍微恢复,甚至收复了一些失地。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楚顷襄王依然骄奢度日,偏安一隅。

结论:鄢郢之战使楚国失去西部大片土地,国力大减。楚国从此衰落,偏安一隅。秦国则更加强大,对三晋(赵、魏、韩)虎视眈眈。

还是杀神白起,一路从齐国又杀到了楚国。

公元前279年

田单复国:以火牛阵绝地反击

公元前279年,齐国被燕军占领,只剩下即墨(今山东平度东南)和莒城(今山东莒县)没被攻破。齐将田单凭借孤城即墨绝地反击,一举击败燕军,使齐国复国。

前279年的一天夜里,即墨城外,燕军的军营里一片沉寂。但这种沉寂很快被地动山摇的声音打破。士兵们被惊醒,赶紧跑出帐外一探究竟。出来早的士兵弄清楚了状况,是一群着火的神兽正从即墨城的方向往军营这边冲来。神兽身上带有斑纹,头部还长出两把像刀一样的犄角。不一会儿,神兽们冲进了燕军军营,把军营冲得七零八落,军营很快着火。燕国士兵损失惨重。也有冷静而善于观察的燕国士兵,发现这些并不是神兽,而是披着五彩斑纹布料的牛,只不过尾巴上拴着可以点燃的东西,着了火,牛角上还着刀。发现时,为时已晚,牛群的后面跟着五千齐国士兵。牛群把燕军冲溃后,齐军趁势杀来,燕军被杀得大败。这群让燕军闻风丧胆的神兽,就是齐国将领田单使用的火牛阵。

五国伐齐,乐毅围困即墨城五年。此时军民共推齐国宗室田单为将。田单足智多谋,他对付齐军的办法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即也采用攻心术。田单先来了一招反间计。前279年,燕昭王去世,燕惠王继位。乐毅能够专心攻打齐国得益于燕昭王的信任。可是燕昭王死,新上位的燕惠王就不那么信任乐毅了。田单首先对燕惠王发起心理攻势,派人到燕国散播谣言,说乐毅想在齐国称王,所以才对即墨围而不攻,收买齐国人心。如果换个人来替了他,早就攻下即墨和莒城了。燕惠王果然中计,派大将骑劫替换乐毅,乐毅害怕回国后遭迫害,就逃到了赵国。燕军更换将领后,许多将士为乐毅愤愤不平。田单对包围即墨的燕军也采用了多种心理战术,他命令城中的百姓吃饭前必须在院子里祭祀祖先,结果天上的鸟常常被祭台上的祭品吸引,低空盘旋。燕国士兵看到的这样的场景感到很神奇,以为齐军有神助,田单则趁机宣称神明将下凡做他的老师。有个士兵调侃说他要做田单的老师,说完转身就跑,田单赶紧把这个人追回来,并尊他为老师。之后田单每次下命令都宣称是“神师”的旨意,燕军觉得齐军更神乎了。田单还故意派人到燕军中散布消息,说如果燕军把俘虏来的齐国士兵割掉鼻子,放在阵前同齐军作战,那齐军肯定会吓得不堪一击。骑劫听说后,果然命人割掉了俘虏的鼻子。城里的齐国人听说后先是害怕,之后便是对燕军残忍行为表示愤怒,守城之心反而更加坚定了。田单还在燕军中散播消息,说如果燕军把城外齐国人的祖坟刨了,那齐国人一定会因为心寒而放弃抵抗。骑劫还真信了,下令照办。即墨军民从城上看到后,气得咬牙切齿,誓言与燕军一战。

田单还有种种做法,如贿赂燕军将领,假称将要投降等。这些计策的效果是一致的,而且卓有成效,使齐军士气得到了提升,燕军士气遭到打击。田单见齐国军民斗志昂扬,燕军萎靡不振,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准备反攻。田单命人找来一千多头牛,然后在牛角上绑上尖刀,尾巴扎上浸过油的芦苇,牛身披上五彩龙纹战衣。然后将牛排好阵形,在夜里点燃芦苇,牛被火烧得疼痛,就狂奔起来。田单又安排五千齐国士兵紧随其后,对燕军来说犹如天兵下凡,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齐军将燕军杀得大败之后,田单乘势发起反击,所过之处,之前投降燕国的城池纷纷反水。田单收复了之前被乐毅攻下的72座城,把齐襄王迎回临淄,齐国复国。

结论:田单使齐国复国,但齐国国力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之后秦国成为实力最强大者。

火牛阵冲击

公元前270年

阏与之战:狭路相逢勇者胜

公元前270年,赵国的重镇阏与(今山西和顺)被秦军围困。赵国将领赵奢率军支援阏与,在阏与附近与秦军交战,大败秦军。

九年前的鄢郢之战中,秦国大败楚国,楚国从此偏安一隅,对秦国不再构成威胁。因此秦国开始集中力量对付楚国之北的赵、魏、韩三国。前270年,赵国向秦国提出用焦(今河南陕县老城东北侧)、黎(今河南浚县)、牛狐(位置不详)交换被秦占领的蔺(今山西吕梁市离石区西)、离石(今山西吕梁市离石区)、祁(今山西祁县)。秦国同意后交出了蔺、离石、祁,可是赵国却没交出焦、黎和牛狐。秦国以此为借口,派中更(秦立爵二十级,中更为第十)胡阳领兵进攻赵国的阏与。

阏与是连接赵国旧都晋阳(今山西太原)和新都邯郸(今河北邯郸)的交通要塞,晋阳与邯郸之间隔着太行山,要穿过太行山就得从阏与过。秦军如果占领了阏与,就相当于把赵国劈成了两半。赵惠文王急忙找人商量,先是找了大将廉颇,廉颇的意见是路远而且山路狭窄,不容易救。赵王又召见大将乐乘,乐乘的意见和廉颇一样。赵王又召见赵奢,赵奢说路远、山路狭窄是不假,但这就像两个老鼠在洞里打斗,狭路相逢勇者胜。

赵王听赵奢这么说很高兴,立即派赵奢领兵去解阏与之围。秦军这边其实早有防备,在围困阏与的同时,已经派出一支军队去占据武安(今河北武安县西南),两支军队成犄角之势。赵奢派人侦察到秦军的部署后,在离开邯郸三十里后就下令安营扎寨,还命令士兵加固营垒、修筑屏障,装作不打算进取的样子。他还下令凡是劝谏出兵的一律处死,结果果然有人谏言出兵救援武安,赵奢立刻将人杀了。这一驻扎就是28天。秦军派出的间谍混入进来,赵奢好酒好菜招待间谍后把他放了。间谍回去报告情况,秦国的将领觉得赵奢无意救援阏与,就放松了警惕。送走了秦军的间谍后,赵奢突然下令全军火速西进,只用了两天一夜就到了离阏与五十里的地方。占据武安的秦军听说赵军已经快到阏与,这才醒过味来,赶紧奔向阏与。这时赵军有一个叫许历的军士给赵奢出主意,说赵军应该抢在秦军之前占领北山,然后居高临下,才能打败秦军。赵奢采纳了许历的建议,派一万多人占据了北山。秦军果然来争北山,但都挤在山下。赵军居高临下,伏击秦军,势如破竹,秦军因此被杀得大败。秦军溃逃,阏与之围解除。

这次战役,赵奢打破了秦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赵奢因功被赵惠文王封为马服君,与廉颇、蔺相如平起平坐。赵奢起初只是一个负责征收田赋的小官,他能受到赵王的重用,与平原君赵胜有莫大的关系。

赵奢在基层工作时,执法刚正不阿。有一次平原君赵胜的家臣拒不交租,赵奢依法处决了主事者9人,惹恼了位高权重的平原君。平原君要杀赵奢,赵奢就和平原君讲道理,说您贵为赵国公子,若是纵容家臣不遵纪守法,那么法律的效力就会削弱。法律削弱国家就会削弱,国家削弱他国就会来侵犯,到时候您的财富将不保。如果您的家臣遵纪守法,那么社会就很公平,国家也会因此而强大,到时候您作为赵国的公子,谁都会仰慕您。平原君听了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觉得赵奢是个人才,就把他推荐给了赵王。赵王任命赵奢为治理全国赋税的总管。赵奢当职期间,赵国赋税因为公平合理,所以百姓富裕,国库也充实。后来赵王改任赵奢为将军。结果赵奢还是不负众望,不仅治军有方,还立下了战功。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赵惠文王才重用赵奢,赵奢也不负所托,完成了任务。

结论:阏与之战挫败了秦军的锐气,后来秦军又被赵将廉颇击败一次,秦国向东扩张的势头暂时被赵国遏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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