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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牛年发生在武威历史上的一些大事

我国古代纪年采用干支纪年,把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结合,形成60年一个甲子,反复循环。同时,聪明的古人又把十二地支和十二生肖对应。牛是我国十二生肖中排行第二的动物,对应的地支为“丑”。所以,从2021年2月12日起,就是农历辛丑年了。

自公元前121年,汉武帝置武威郡后,“武威”“凉州”频频闪现在各类史书中,是那个时期的年度“热词”。在辛丑牛年里,与武威(凉州)有关的一些大事也被载入了正史。

羌人故地——大通河流域

161年冬,凉州被先零羌、沈氐羌围攻

公元161年,东汉桓帝延熹四年,岁在辛丑。

这年有两件发生在凉州的大事被《汉书》《资治通鉴》记载:一是这年农历6月,凉州发生了一场地震,但伤亡情况史书中没有记载。二是这年冬天,凉州被先零羌、沈氐羌围攻,史书中对这件事进行了详细记述。

这年冬天的一天,居住在河湟流域的先零羌、沈氐羌等多个羌族部落联合,发兵围攻凉州。此时的护羌校尉是段熲,字纪明,武威姑臧人,“凉州三明”之一。他派了湟中义从去讨伐。义从,是汉魏时期对归附朝廷的胡羌等少数民族的称呼,取归义从命之意。凉州刺史郭閎是一个小人,想独享这份功劳,便出下策使得这支羌胡军抵达河湟后进退两难。由于这些羌胡久在戎旅,非常想念家乡亲人,再加上出现这种状况,到河湟地区后便纷纷倒戈。朝廷得知湟中义从叛归的消息后,郭閎非常惧怕,恶人先告状,急忙上疏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段熲。汉桓帝不问一二,便把段熲投入了大牢,让济南相胡閎担任护羌校尉。胡閎是一个没有声威谋略之人,对羌患束手无策。这年冬天,“羌遂陆梁,覆没营坞,转相招结,唐突诸郡,寇患转盛”。老家在安定郡朝那县(今甘肃镇原县东)的泰山太守皇甫规得知家乡百姓生活在烽烟之中,流离失所,白骨露野,便向汉桓帝上疏,内容如下:

“今猾贼就灭,泰山略平,复闻群羌并皆反逆。臣生长邠岐,年五十有九,昔为郡吏,再更叛羌,豫筹其事,有误中之言。臣素有痼疾,恐犬马齿穷,不报大恩,愿乞冗官,备单车一介之使,劳来三辅,宣国威泽,以所习地形兵势佐助诸军。臣穷居孤危之中,坐观郡将已数十年,自鸟鼠至于东岱,其病一也。力求猛敌,不如清平;勤明孙、吴,未若奉法。前变未远,臣诚戚之,是以越职尽其区区。”

汉桓帝看完这份情真意切的疏文后,便下诏任皇甫规为中郎将,持节监关西兵讨零吾羌等。皇甫规,字威明,“凉州三明”之一,出身于将门世家,有见识,熟习兵法。这年农历十一月,皇甫规率领的关西兵便大败反叛羌兵,斩首八百多,震慑了羌胡。先零诸羌都非常敬慕皇甫规的威信,于是规劝其他羌族部落前来投降,人数达十万多。凉州一带暂无羌祸,百姓安居乐业。

“汉卢水仟长”印

221年11月,张既大破凉州卢水胡

公元221年,魏文帝曹丕黄初二年,岁在辛丑。

头一年(220年)正月,一代枭雄曹操病逝,曹丕被立为魏王。到了10月,他废掉了汉献帝,自立为皇帝。这标志着,东汉灭亡,历史正式进入三国时代。近代史学家吕思勉讲道:“从此以后,封建的道德,就澌灭以尽,只剩些狡诈凶横的武人得势了。”

221年的一天,生活在凉州的卢水胡首领治元多等率众叛乱,河西各地大惊。得知消息后,魏文帝曹丕长叹道:“非(张)既莫能安凉州。”于是急忙把凉州刺史邹岐召回,任命京兆尹张既为新的凉州刺史,并派护军夏侯儒、将军费曜等率军紧随其后去平叛。张既,字德容,冯翊高陵(今陕西高陵)人,一生以惠政闻名,封西乡侯。

为了阻挡魏军,七千多卢水胡骑兵驻扎在了鹯阴口(今白银市平川区水泉镇境内)。张既得到消息后便对外透出说魏军还是从鹯阴经过,但他已悄悄率军经由揟次县(今武威市古浪县土门镇境内)前往武威县。待卢水胡骑兵明白过来,紧追至显美县时,张既已经抵达了武威县城。这时,费曜率领的魏军也赶到了。张既想好好犒劳一顿将士后继续攻打卢水胡,但一些将领们说:“我们一路急行军,非常疲劳,此时卢水胡人气势正盛,很难打败他们。”张既是一位具有高超谋略的将军,他对这些将领们说道:“我们现在没有粮食,应当去抢夺敌人的食物。夏侯儒率领的军队还未抵达,如果卢水胡知道两军合围,他们一定会逃到深山里面不出来。如果追击,对我们非常不利。这便是兵法上所说的:一日纵敌,患在数世。”将士们听了张既的话句句是理,无话可说,便直扑盘踞在显美县的卢水胡。

十一月某天的晚上,大风骤起。数千卢水胡人想乘机火烧张既的大营,魏军士兵听到消息后非常惊恐。张既却胸有成竹,他乘夜色埋伏了三千精兵,遂派参军成公英领着数千骑兵与胡骑决战。双方打了数个回合,成公英便率军佯装逃跑。卢水胡人不知是计,紧追而去,中了埋伏。张既率领魏军乘胜而战,大破凉州卢水胡,斩获、俘虏十余万人,羊百万只,牛八万头。这一战,使困扰中原朝廷多年的河西边患得以解决,河西又复归安定。

南凉、北凉、西凉疆域图

401年,五凉时期最混乱的一年

公元401年,东晋隆安五年,岁在辛丑。

这一年,是五凉时期最为混乱的一年。前凉政权早已灭亡,后凉、南凉、西凉、北凉并立,相互争夺地盘,烽烟不断。

这一年,对后凉王室来讲,因其血腥的内讧,注定不久就会遭受亡国之灾。401年农历二月,凉王吕纂与群臣在内殿喝酒,吕隆频频敬酒,将吕纂灌醉。吕纂在昏醉之际,乘坐輓车与吕隆共游内宫,到琨华堂东阁时,被躲藏在暗处的吕超刺杀。随后,吕隆继位。吕隆也是一位无谋略的莽夫。为树立威名和压制河西大族的不满情绪,农历六月,他对姑臧城内的豪族大开杀戒,结果适得其反,引得魏安人焦朗跑去游说后秦陇西公姚硕德进攻姑臧。此时的后凉处于内外交困、走投无路之际,特别是南凉、北凉的进攻更加频繁和猛烈。两年后(即403年)的农历九月,吕隆迎着萧瑟秋风,以素车白马在姑臧城南门外迎接后秦军队,投降了后秦。五凉中的又一个政权消失在历史的风烟中。

但这一年,五凉政权中的北凉在张掖正式立国。三年前(399年),张掖卢水胡人沮渠蒙逊组织部族发动反吕起义,拥立建康太守段业为凉王。这是北凉的初立。段业是一位“懦素长者,无他权略”,而沮渠蒙逊却“雄杰有英略,滑稽善权变”。三年的倾心辅佐,带给沮渠蒙逊的是段业对他越来越深的嫉恨,从权利的顶峰——尚书左丞,被外调任为临池太守、西安太守。为防不测,沮渠蒙逊使出惯用的离间计,让段业杀掉了在张掖临松卢水胡人中很有威望的沮渠男成,这激起公愤,他继而借此煽动部族反对段业。401年农历五月,沮渠蒙逊率领的大军攻占张掖,杀掉段业,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

这一年,对南凉来讲,是一个绝好的机遇期。因国力正盛,在西平(今青海西宁市)的秃发利鹿孤感觉“武威王”还不够霸气,便自称“河西王”,可以看出他的目标是拥有整个河西走廊。秃发利鹿孤的谋略比起其兄长秃发乌孤尚有差距,但他善于纳谏。401年,他接纳了从后凉叛逃来的仆射杨桓,并让他领着南凉士兵进攻姑臧,大败吕隆,掳掠了姑臧居民两千多户。秃发利鹿孤还据史暠的建议,开始兴办学校,任命田玄冲、赵诞为博士祭酒。另外,他还让掠夺来的姑臧百姓教鲜卑人耕种。秃发利鹿孤的这些举措为南凉后期的发展,特别是为其弟秃发傉檀入主姑臧奠定了经济基础。

古浪县城旧址

701年11月,郭元振在凉州筑和戎城、置白亭军

公元701年,唐武周长安元年,岁在辛丑。

这一年用了两个年号——大足、长安。701年正月,朝官上奏说是成州出现了“佛迹”。武则天很高兴,改元大足。10月底,武则天从外地归京,大赦天下,改元长安。年号“长安”,没有阻挡住历史的滚滚洪流。705年正月,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传位于李显,李唐复国。

初唐时期,西北边患来自于兴起的突厥、吐蕃的威胁。在七世纪末,凉州南北长约四百余里(约合现在的166.32里),范围不大,没有有效的战略缓冲地带,每年到了稼禾成熟的时节,生活在凉州南山等处的突厥、吐蕃部落便径直到姑臧城下掳掠,百姓深受其苦。701年11月,武则天任命主客郎中郭元振为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大使。郭元振,本名郭震,字元振,并州阳曲县(今山西阳曲县)人,生于魏州贵乡(今河北大名县)。新旧《唐书》均有传。

701年11月的一天,郭元振以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大使的身份来到了凉州。经过数天调研,他敏锐地认识到凉州屡遭吐蕃等部族的侵扰,主要是凉州的辖境太小,重要战略位置没有配置守军。不久,他便上奏朝廷,准允后便在凉州南山峡口处修筑和戎城,北面沙漠中置白亭军,继而掌控了凉州南北的要冲,使得凉州南北距离由原来的四百余里,增加至一千五百里(约合现在的623.7里),翻了近4倍,这样以来吐蕃、突厥的一些部落就不敢轻易到凉州境内劫掠。

和戎城,即古浪县城旧址,在今县城南约15里处,明代时进行过一次大修,并正式取名“古浪城”。乾隆十四年《古浪县志》载:“凉州五县,据东南形势之盛者曰古浪,三面皆山,龙沙绕北,峡内之河夹两山而出。县为和戎城。”

白亭军,史籍中关于其位置记载颇有异议,经考证约在今民勤县西渠镇建立村端字号柴湾附近。到唐睿宗景云元年 (710年) ,白亭军为河西节度使统领的九军二守捉中的一军,管兵一千七百人。

郭元振是一位善于处理民族间矛盾和冲突的官员,在凉州任都督的5年里,他很好地处理了唐朝与吐蕃等少数民族的关系,当时的凉州“牛羊被野,路不拾遗”。

西夏文

1001年,凉州六谷蕃部讨伐李继迁

公元1001年,北宋真宗咸平四年,岁在辛丑。

五代至宋初,在凉州的古浪、黄羊、杂木、金塔、西营及东大等六条河流所经过的河谷绿洲地带上生活着不少大大小小的吐蕃部族,这就是被《宋史》等史书中记载的“六谷蕃部”。这一时期的凉州仅有300多户汉民从事着耕种,其他广袤、肥沃的土地都是六谷蕃部的牧场。经过数年的发展,六谷蕃部的实力得到了极大地发展,后与嗢末及其他吐蕃部族联合,建立了凉州六谷蕃部政权。

鼎盛期的凉州六谷蕃部政权范围大约为今天的甘、青两省,以及宁夏、内蒙古的部分地区,具体地域为:正东至灵州黄河西岸,东南控制了兰州、河州、洮州 岷州、叠州、宕州、文州及潘州一线吐蕃部,原州、渭州、环州、仪州、秦州、德顺军、镇戎军一线的吐蕃部也在凉州六谷蕃部政权的控制之中, 南面包括湟、鄯、廓州及积石军地, 北至大漠,西与甘州回鹘接境。

1001年初的一天,镇戎军将领李继和上奏宋真宗,说凉州六谷蕃部首领潘罗支愿意尽全力帮助宋朝消灭党项族李继迁部,希望朝廷授以刺史之职。经略使张齐贤也上疏朝廷,建议把潘罗支封为“六谷王兼招讨使”。如何给这位吐蕃酋帅授以恰当官职,可真难住了宋真宗。在朝堂上,真宗与宰相进行了一番商议,最后决定任潘罗支为盐州防御史兼灵州西面都巡检使。灵州(今宁夏灵武市)是北宋保卫其西北边境的前线要塞,也是阻挡党项向河西扩张的屏障,失去它就会使凉州六谷蕃部和甘州回鹊受到党项的直接威胁。

潘罗支对这个官职非常满意。恰巧这年农历十月,李继迁率兵进攻灵州,潘罗支便派遣部下李万山率凉州六谷蕃部的数万将士进行解围。面对强大的六谷蕃部,李继迁只好率部逃走。

潘罗支是一位颇有韬略智谋的吐蕃首领,团结其他吐蕃部族,积极与北宋修好,将凉州六谷蕃部带入了鼎盛期。景德元年,潘罗支准备率领部族及回鹘精兵讨伐李继迁,但在增援者龙族(六谷蕃部之一)时, 被李继迁安插在者龙族内的迷般嘱和日逋吉罗丹“戕于帐下”。潘罗支死后,北宋朝廷追封他为“武威郡王”,宋真宗在诏令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潘罗支生于西陲,蔚有异禀,率其种族,捍我边防……颇极恩徽。”

松山古城

1601年2月,达云封为左都督

1601年,明神宗万历二十九年,岁在辛丑。

“烈士武臣,多出凉州,士风壮猛,便习兵事。”这句话虽是赞誉两汉时期的凉州将才林立,功勋显赫,但凉州武脉绵长,历朝历代均有忠臣良将出现,或力挽危局,或靖边安民。到了明代,武威人达云以“湟中三捷”“松山大捷”,闻名天下,被誉为大明五边将之冠。达云,字腾霄,号东楼,原籍哈密畏兀城,1551年出生在凉州卫安林寨百户府。父亲达奈,盛年时忧愤成疾而死。母亲姓余,是凉州卫的名门闺秀,其先祖为凉州六谷蕃部折逋家族。

1601年农历二月十五日,兵部尚书田乐向万历皇帝上奏,再次为达云等请赏。边患早除,西北安定,万历皇帝心里非常高兴,说道:“松山一带是甘、固二镇之要冲,河西险要,长期以来却被诸虏所盘踞,不时出没,侵扰百姓,危及社稷,是最大的边患,全全依赖达云等将军击溃诸虏,现又增修长城,大工告完,永固金汤。”遂下旨加封达云为右军都督府左都督。这一年,达云51岁。明朝有五位左都督,分领天下统兵大权。达云此职,已是明朝武将顶峰职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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