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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之二十一第五次战役(6)第二阶段 主力东移

在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进攻停止后,美第8集团军对志愿军和人民军下一步的行动不清不楚。

尽管,范弗里特判断,志愿军和人民军有可能发起新的进攻,但对进攻方向和时间迷惑不解、琢磨不定。为查明志愿军和人民军的动向,破坏志愿军和人民军进攻准备,并掩护其调整部署,美第8集团军从4月30日开始,以小规模部队在高阳、议政府、清平江、加平、春川、麟蹄、杆城一线开始进行侦察袭扰活动。

5月2日,“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从东京飞临了朝鲜前线视察。

“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在前线视察

在汉城,根据第8集团军的报告,志愿军部队的攻势分两个阶段,4月进攻之后将继续进行5月攻势。范弗里特告诉李奇微,通往北方的平康、铁原、金化连成的“铁三角地带”以及西部战线正面的开城等地路上都发现了志愿军的补给队列。特别是南朝鲜军队获得的情报说,华川东面五公里九万里发电厂附近,志愿军修建了能防空袭的物资储藏所,正在积蓄豆粉、玉米粉、芝麻粉等可以携带的粮食以及弹药。空中侦察也显示,敌人的兵力似乎正快速向中部、东部战线转移……

李奇微问:“下面的敌人会在何时何地发起攻势呢?”

范弗里特答:“不知道。”

李奇微陷入沉思。获得大量情报的现地指挥官都无法做出判断,作为远离战场的上级更是无法给出结论。“嗯……不清楚啊……”李奇微沉吟了一会,对范弗里特说道:“你的任务就是要维持部队的战意,保持握有的战斗主导权。”

“没有问题!”范弗里特似乎就在等这句话,高兴地往下说道,“现在,美军兵力269772人、韩国及联合国军234993人,合计504765人。”

相对而言,他推算出,朝鲜人民军约197000人、志愿军军队约542000人。另外,中国在东北尚有约75万人在待命,朝鲜战场的志愿军约为74万人,中国东北差不多还有这么多人。

要和的自己兵力三倍的敌人对峙,“面对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我军要保持主导权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效的进攻!”范弗里特说,如果敌人不立即开始攻势的话,他就要准备展开全面攻击了。“哪怕是只前进到堪萨斯线(从汉江与临津江交汇点经涟川、华川、杨口至大浦里)都可以。”

“很好。”李奇微同意了范弗里特的进攻方案,然后又进行了一番前线视察,5月4日早上7时45分结束朝鲜前线的视察,回到了东京。

李奇微走后的当天,美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训令第一线各师均以一个齐装满员的团级单位,配备坦克分队,在当面主阵地前方七~八英里处设置侦查基地,并以此为据点,深入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阵地纵深10~20公英里,侦察袭扰。同时,他还命令其他部队沿主要交通干线向汉城东北地区推进,攻占议政府和春川。

“联合国军”推进侦察

西线的英联邦29旅扫荡金浦半岛,美第1军推进至奉日川、议政府和抱川南侧。在中线,美第9军进入了加平、春川。东线的“联合国军”推进到了麟蹄南侧至东海岸的束草一线。其中,中线和东线的推进仅仅遭遇到了轻微的抵抗,而西线则几乎没有遭遇到志愿军。在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中丢失的地域已经有一半不费力的就夺回了,第8集团军虽有些疑惑,但是士气很高。

至5月8日,“联合国军”先后进攻占领了高阳、水落山(议政府东南)、禾也山(清平川南)、原昌里、富坪里至襄阳以北之龙浦里一线。

其实,对于“联合国军”的反扑,彭德怀等中朝联合司令部(联司)首长早有预料。在4月29日第一阶段进攻作战结束后,彭德怀就立即指示第19兵团,把主力集结于议政府、内阁里、高阳线以北,以小部队接近敌人侦察警戒。(1)如敌反击,则诱其至适当地点而歼灭之;(2)如敌放弃汉城时,则相机占领之,否则以小部队袭扰,在汉江北岸作渡江佯动,抑留“联合国军”主力于西线,以利我主力下月初旬从东线出击。

在东京“联合国军”司令部,李奇微仍然有些不愉快。之前他提出的对美远东军司令官和“联合国军”最高司令官职务权限明确化的要求,在他视察完前线回到东京后,拿到了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5月1日发出的“9000号”电报。这份电报是由美国陆军作战部长泰勒少将起草,经参谋长联席会议和总统同意后,发给李奇微的指令。指令特别对美远东军司令官的任务进行了规定。和历次华盛顿与东京之间的应酬类似,对李奇微提出的明确区分两者立场的说明并没有作答。

新指令交给美远东军司令官的任务定为:在韩国的“地理境界”内击退侵略者,确保韩国的和平与安全,对于作战行动再次做出如下限制:

⑴ 关于攻击中国以及苏联领土,只有当中国或苏联在朝鲜以外,例如日本,攻击美军的场合下,经参谋长联席会议确认后才可以实施;

⑵ 在朝鲜战线,越过堪萨斯线和怀俄明线的攻击行动必须事前得到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许可;

⑶ 驻扎日本的第40师和第45师不能使用在朝鲜战线;

⑷ 对韩国军队的补给,不会再在现有的基础上增加。

李奇微理解新指令所背负的背景,“国际关系上,特别是联合国成员中不少国家认为中国在北朝鲜和满洲准备了大量兵力,联合国军北上将会遭受损失,还不如期望'体面的停战’。因此,联合国不会再强化在朝“联合国军”,而美国在联合国的这个意向之下也不太可能单独增派兵力。”李奇微在了解了这些背景之后,仍然想知道在赋予防卫日本责任的美远东军司令官和赋予驱逐朝鲜半岛侵略者责任的“联合国军”最高司令官之间如何取得平衡。他感觉到新指令在回避这个重要问题。

5月9日,李奇微回电表达了反对意见:“如果不能推进到堪萨斯线和怀俄明线以北,凭现有兵力是不可能击破在朝北朝鲜军队和中国军队的。”“维护在朝部队安全和保卫日本这两个使命是矛盾的,朝鲜优先则保卫日本将不可能实现。如果要优先考虑美远东军司令官的任务是防卫日本的话,希望能明确我的权限,即一旦苏联介入,我将可以适时把在朝部队、韩国军队、韩国政府撤往日本。”“在特定条件下必须攻击中国和苏联,或者必须对指定地域进行侦察行动。”

在西线“联合国军”部队开始试探性进攻后,第19兵团向志愿军总部提出作战设想:(1)如果敌以主力(2~4个师)北进,则各部队以前轻后重的配置,节节抵抗,诱敌至有利地形,然后以军为单位实施局部反击,消耗敌军。待志愿军主力在东线开始进攻后,即集中兵团主力全力向敌进攻,配合东线作战;(2)如敌以小的兵力北进,则各军依靠有利地形,集中力量歼敌一部,打破其进攻计划;(3)如敌不进,则各军随时以小部队与敌保持接触并进行袭扰,同时积极侦察渡江点,准备渡江器材,做出渡过汉江的姿态,以吸引敌人。

志愿军总部批准了第19兵团的方案。

随后,彭德怀召见了第19兵团政治委员李志民,就西线佯动面授机宜,指出:“下一步作战成功与否,在于十九兵团及一军团是否能够迷惑敌人,将其注意力吸引于汉城方向,以便我三、九兵团向东线出击。为此,必须向清平川、磨石隅里方面及汉江下游做各种渡江的准备工作,并宣扬我攻汉城及公开调查汉江以南道路与地形情况,同时应派部队向清平川、磨石隅里方向活动,袭敌捕俘,此虽系佯动性质,但必须积极、认真有计划的去做,才可能达到真正迷惑敌人的目的”。

根据彭德怀的指示,志愿军第19兵团和人民军第1军团部队节节抗击敌人的进攻,并不断地对进攻之敌实施小的反击和袭扰,并采取了各种方式迷惑敌军。

5月9日,志愿军主力开始东移,西线第19兵团和人民军第1军团开始在汉城方向和汉江北岸实施佯动,展开了积极的战斗活动,不断袭击敌人。

5月10日,志愿军第65军以一个连的兵力,攻占天宝山及其附近高地,并顽强防守,坚守阵地三天,打退了美军的多次进攻守住了阵地。第39军也在昭阳江南岸地区实施了积极的作战。同时,第19兵团和人民军第1军团开始在汉城正面集结兵力。

5月13日,第63军进至清平川、永阳里线以北赤木里地区第,64军进到抱川东北机山里地区。

5月16日,西线志愿军第64军191师主力进至磨石隅里,并以一个加强营进至梧山洞(富坪里南);第190师以一个加强营,进至外坊里(青平川以西20余里);第65军以一个营向水落山、国赐峰(议政府东南10余里)攻进;第63军第188师歼灭清平川之敌,夺桥渡江占领桥头阵地,第187师攻歼上泉里之敌。

第19兵团和朝鲜人民军第1军团还在清平川、磨石隅里以及汉城以西,公开调查汉江以南兵要地志,摆出迂回汉城及渡江南进的姿态。人民军第1军团还以一部分兵力在汉城以西渡江。

志愿军在西线的作战行动,极大地迷惑了敌军,造成了敌军的判断失误。

当时,美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已经在筹划一场大规模的攻势,企图再次占领“堪萨斯线”,攻占铁原、金化、平康“铁三角”地区。

但是,多处突然遭到猛烈的攻击,使得美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判断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的进攻确实是“新攻势的征兆”。接着,他对收集的情报进行整理,判定这次攻势的目标不是原先预想的汉城,而是战线东部地区。范弗里特立即向东京做了汇报。

5月12日,“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根据空中侦察和范弗里特的地面战斗报告,也判断志愿军和人民军随时可能发起新的进攻,“尤其是在72~96小时之内”。因此,训令第8集团军无限期推迟进攻行动,全线转入防御。

但是,李奇微认为,攻击的重点不是东部战线,仍然是西部战线的汉城。因此,汉城面临着“第二次危机”,他判断志愿军和人民军可能以志愿军5个军为主要攻击力量,在中西部战线发动新的进攻,目标直指汉江下游地区,同时以志愿军三个军和人民军一个军团在汉城方向实施助攻。当然,他同时也判断志愿军和人民军可能以5个军在东部战线向春川红川一线实施小规模的进攻。

根据李奇微的判断和指示,范弗里特的美第8集团军立即调整部署,将主要防御力量集中于西线和中线地区,将美步兵第7师西调北汉江以东楸谷里、龙头里地区,将预备队南朝鲜第2师北调禾也山、鼎排地区,增强了中部战线的兵力。

其基本布势为:在西线,即勿老里(自隐里西北)经原昌里、九岩里、高阳至西海岸地区。集中有美军6个师,英军、土耳其军2个旅,南朝鲜3个师,以汉城为重点,成一线密集配置。在东线,即勿老里经富坪里、寒溪岭、龙浦里至东海岸,部署有南朝鲜6个师,亦成一线配置。美步兵第3师、英联邦第29旅、美空降第187团,为美第8集团军预备队,分别置于西线京安里、永登浦、金浦地区。

“联合国军”布防这条线也就是此前范弗里特所谓的“无名线”。他下定决心,要在“无名线”上顶住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的攻势,然后展开反击。

“总之,不能后退,我想不后退比前进更重要!”范弗里特回忆道。虽然下了这样的决心,但在无名线上击退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或者是确保当前阵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无名线”直线距离约180公里,实际距离超过220公里,是条横断半岛的防御线。这条线配置的“联合国军”有其中三分之一展开有前进侦察据点。预备队中的南朝鲜第8师专门用于扫荡全罗道的游击队。范弗里特将根据情况把美步兵第3师派往东部战线,然后停止扫荡游击队,把南朝鲜第8师召回做为第8集团军的预备队。

尽管这样安排,“无名线”仍然是条纵深很浅的防御阵地线,在中国军队的人海攻击下,最终能守住吗?“一定能!无论如何都要守住,一定要击退敌人!敌人来了就退,敌人退了就进,如此循环下去战争就没完没了了。敌人以血和肉来攻,我们就用火和铁来击破!”范弗里特确定了强化现有阵地、利用制空权最大限度攻击敌人的方针。他指示各军要把阵地筑成堡垒,并亲自视察各战线,监督阵地的构筑。

在志愿军第19兵团和人民军第1军团在西线佯动牵制“联合国军”主要作战集团的同时,志愿军第3兵团和第9兵团经10天整补,从5月9日开始,在第39军掩护下,陆续挥师东进,至15日,志愿军突击集团各部队相继隐蔽地进入春川至兰田里(麟蹄西南)间的北汉江、昭阳江两岸地区;朝鲜人民军第2、第3、第5军团亦同时进至麟蹄以东地区。各部队均按时完成了战役展开和进攻准备工作。

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主力在东线的基本布局为:(1)志愿军第3兵团指挥的第60军位于沐洞里地区,第15军位于春川西北地区;(2)志愿军第9兵团指挥的第12军位于春川、内平里、芝村里以东地区,第27军位于九万里、桃村里地区,第20军位于林唐里、兰条里地区;(3)人民军前线指挥部所属人民军第2、第3、第5军团位于麟蹄及其以东地区。

中朝联合司令部(联司)决定: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进攻于5月16日18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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