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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奴役的血腥泥潭:莫斯科公国的变形之路

是蒙古奴役的血腥泥潭而不是诺曼时代的光荣,形成了莫斯科公国的摇篮,而现代的俄国只不过是莫斯科公国的变形而已。

13世纪初,蒙古人崛起于蒙古高原,他们四处征战,几乎横扫了整个欧亚大陆。从第涅伯河到伏尔加河的广阔地域,是南俄罗斯大草原。当时叫做钦察草原。

1223年,速不台率领的一支蒙古偏师,在迦勒迦河附近与罗斯和钦察联军对阵。速不台以少胜多,将六位王公被斩于马下。

1236年,术赤次子拔都依靠精湛的骑术、箭术猛攻,一路追亡逐北,顺利征服了盘踞在钦察草原、高加索、保加尔、伏尔加河和奥卡河地区以及克里木、第聂伯河流域的罗斯各公国。

拔都由此建立“金帐汗国”,成为罗斯各公国的宗主。

蒙古人到来之前,罗斯诸公国颇有罗马共和国遗风:代表王权的大公,代表贵族的“波雅尔”(类似罗马元老院),代表平民的“谓彻”(意为市民大会),相互制衡。

蒙古人到来后,废除了这套做法。大汗作为国家最高首领,拥有近乎无限的权力。汗国对俄罗斯实行“八思哈”(意为“镇守者”)制度,向各地派出大权独揽的八思哈,进行直接统治。

1242年,诺夫哥罗德大公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败条顿骑士团,阻止了日耳曼人的东进。教皇英诺森四世和金帐汗拔都纷纷派出使节来拉拢。涅夫斯基没怎么思量,就投奔了拔都。还与其子撒里答结为兄弟,成了拔都的义子。七年后,涅夫斯基前往大蒙古国都城哈拉和林,接受册封,正式成为基辅大公。

1257年,他的弟弟安德烈反叛,涅夫斯基向金帐汗别儿哥告密,安德烈被迫流亡瑞典,涅夫斯基又成为“弗拉基米尔大公”。他的领地里,有一个名叫莫斯科的小庄园,是涅夫斯基幼子的封地。后来弱小的莫斯科城在蒙古人的扶持下,在13世纪末成为独立的公国。

14 世纪初,金帐汗国不再派八思哈到俄罗斯各地,转而采取“以俄治俄”的代理人统治。而一直以来,特维尔大公国就是莫斯科公国的最大对手。1327 年,特维尔大公国掀起反蒙暴动。莫斯科大公卡利达第一时间觐见金帐汗,坚决配合蒙古军队一边,处死了政敌。至此,莫斯科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次年,卡利达被金帐汗册封为“弗拉基米尔及全罗斯大公”, 代表可汗号令全国的最高代理人,拥有向诸王公征收赋税、征派徭役、征兵助战的权柄,可谓是挟蒙古以令同胞。他们的王公贵族,在深入学习蒙古人治国治军的方略基础上,加以融会贯通,探索出了适合本国的统治方式。从而造就了对俄罗斯与西欧国家迥异的政治传统。比如,大公伊凡三世颁布的《1497年法典》,就是对蒙古人的仿效。

就在莫斯科公国国势蒸蒸日上时,金帐汗国的国力却在每况愈下。由于金帐汗国沿用了蒙古帝国的“万户制”,( 一个地区封一个“万户长”, 集中把持军政大权,汗廷也不能直接干涉),到了十四世纪后期,随着汗廷的衰落,掌握实权的“万户长”们开始生出异心,为了争夺权力他们相互攻伐,金帐汗国至此进入混战期,短短的23年间竟然换了20位大汗。

1380年,莫斯科大公德米特里,率军在库利科沃平原与金帐汗国会战。

这一战的胜利,迈出了他们独立建国的重要一步。15世纪初期,莫斯科又拿下卡马河沿岸和乌拉尔地区,成为金帐汗国内斗最具实力军阀之一。后来,金帐汗国的阿合马汗曾在1472年、1480年两次发兵莫斯科,试图将其消灭,但都没有成功。

也是在1480年,大公伊凡三世宣布停止向蒙金帐汗国称臣纳贡,这是莫斯科独立建国的开始。他们和从金帐汗国分出的克里米亚汗国联合,攻灭了阿合马汗。

1533年,大公瓦西里三世统一了东北罗斯,领土面积扩大到了280万平方公里,一跃而为欧洲领土大国。

1547年,伊凡四世加冕称“沙皇”,这是首位俄罗斯沙皇。 这标志着彻底摆脱了对蒙古人的臣服。

此时的金帐汗国,已经四分五裂。1552年,伊凡四世攻灭了喀山汗国。第一个被俄罗斯吞并的蒙古汗国。随后,西伯利亚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等国相继被灭掉,克里木汗国被迫附属于土耳其。

从13世纪开始,金帐汗国统治俄罗斯诸公国长达二百年。对近代俄罗斯的国家形成、文化发展、军事制度,甚至语言、风俗习惯等方面,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可以说,俄罗斯简直就是金帐汗国的一个分身。

蒙古人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俄罗斯的国家形态。促成了俄罗斯由贵族联邦政体向王权专制政体的演变。

俄国的哥萨克骑兵以骁勇善战闻名。其实,哥萨克骑兵的建制和不少经典打法(比如诱敌深入,两翼合围的“口袋战术”)都有蒙古骑兵的影子。

一些似乎是俄语的词汇,如“克里姆林宫”、 “乌克兰”其实来自蒙古语。前者的意思是“要塞”,后者则是蒙语的“边境”之意。

这还不算。经过几百年的通婚,不少俄罗斯人还有了蒙古血统。比如,莫斯科大公尤里·达尼洛维奇,就迎娶了金帐汗月即别的妹妹;俄罗斯首任沙皇伊凡四世的母亲,更是金帐汗国开国大汗拔都的直系后裔。至于普通俄国人,更是有不少人是蒙古血统。

所以,才有了欧洲的这句俗语:“剥开一个俄国人,里面藏着个鞑靼人”。

西伯利亚,这块广袤的土地,在古突厥语中被称为“宁静之地”。16世纪,鞑靼人与突厥人建立了失必儿汗国(又称西伯利亚汗国)。随着俄罗斯人吞并喀山汗国和阿斯特拉罕汗国之后,西伯利亚又成为他们大肆扩展的另一目标。

从伊凡四世加冕为沙皇起,俄国人就致力于领土扩张。为了领土,他们不惜与四邻为敌。乌拉尔山脉以东,直到鄂毕河一带,曾有一个西伯利亚汗国。这个国家由蒙古人统治的国家西起乌拉尔山,东至鄂毕河,民众大多以渔猎为生。

伊凡雷帝垂涎于土地和毛皮资源,极力鼓动贾斯特洛甘诺夫家族东侵。1581年,贾斯特洛甘诺夫家族组织起一支840名哥萨克盗匪团,他们骑着战马,带着火枪利炮,在叶尔马克率领下,准备征服西伯利亚汗国。

次年10月26日,叶尔马克来到托博尔河河口的楚瓦什岬角。在这里,他遇到了坚决的抵抗。起初,西伯利亚人潮水般向他们涌来,但随着哥萨克人布置好的车阵,训练有素的射击,汗国的士兵纷纷倒下,无力再战,就连坐镇指挥的库楚姆汗也不得不率领亲信逃离战场。

无力再战的库楚姆汗放弃了首都卡什雷克城,叶尔马克随后进驻此城,这个冒险家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英雄。来自莫斯科的赏赐纷至沓来,让他得意洋洋。

而此时,逃亡到森林与草原中的库楚姆没有放弃斗争,他在卧薪尝胆,伺机复国。

1585年8月的一天夜里,库楚姆汗趁其不备,偷袭了瓦盖河边哥萨克的营地,叶尔马克慌不择路,落水身亡,残余的哥萨克人退回到乌拉尔山以西。

可惜库楚姆汗没有等到复国的机会。俄国人吸取教训,在秋明、托博尔斯克、塔拉原西伯利亚汗国的土地上建立起一座座堡垒,这些堡垒大大压缩了他们的活动空间,库楚姆内部逐渐出现了分裂。

1598年,众叛亲离的库楚姆被赶到了鄂毕河边,他的家属被俄国人一网打尽,库楚姆和他的3个儿子和30名亲信逃出生天。当俄国人要他投降时,这位末路英雄的回答是:“在我强大的时候都没有听从俄国沙皇的召唤,难道现在的我就会去投降吗?”

关于他的最后结局,有人说他死在了卡尔梅克人手里,也有人说他是被突厥人杀的。但不管怎么说,西伯利亚汗国的灭亡,库楚姆之死,依然为俄国人向东扩张打开了一条路。此后几十年,无数冒险家和游击队一路向东,直到黑龙江北岸。他们是怎样做到的?

西欧人为了征服美洲,将被征服者变成奴隶或进行种族屠杀。俄国为了征服西伯利亚,也伴随着血腥。西伯利亚地区原住民虽少,但和俄国征服者相比,数量还是很多的,加上他们大多勇猛善战,按说征服他们并非易事。不过,俄罗斯虽然比西欧落后,但和当地的原始部落比,还是强上不少,尤其是武器方面,更是降维打击:原住民的武器大多是鹿角、兽骨和燧石。而俄罗斯人拥有的火枪和大炮,在那些原住民看来,这简直就是“天神的雷霆”。 比如火枪发射时,往往喷出的浓烟,许多明明没有被打中的原住民战士见状,纷纷溃逃,不敢再战。

除了火器,船只、雪橇和堡垒也在俄国人征服西伯利亚的过程中立了大功。西伯利亚地区气候寒冷,冻土带遍布,冬季只能依靠雪橇才能将大批物资运往目的地;西伯利亚地区境内还有鄂毕河、叶尼塞河、勒拿河等水量丰富的大河,十分适合发展水运。俄国人在西伯利亚使用的,主要是平底木船和兽皮船,这两种船不但船体轻,易搬运,坚固耐用,防水性强。更妙的是,主要在船上设置炮位和枪口,就能作为移动的堡垒与土著人人作战。

值得一提的是,在河流中航行的通常是哥萨克人。因为他们不但有着出色的骑术,还因为生活在东欧大草原各大河流旁边,有丰富的河流航行经验。

在一些交通要道,俄国人还会修筑堡垒。这是他们占领西伯利亚地的另一个方法。

征服者们每占领一地,就会挖掘土石修筑城墙,建立好简易的堡垒,然后在内部建立居住场所和仓库。对缺少火炮原住民来说,这些堡垒几乎是无法攻克的。凭借这些堡垒,俄国人只用了少数人就能征服一大片土地。

残暴的俄国人有时将一些原住民杀死吃掉,一些原住民也曾对落单的俄国人进行报复,俄国人往往会以大屠杀作为惩罚。如此一来,原住民除了臣服,别无选择。

当然,俄国人也清楚,血腥的杀戮无法获得土著人的真心归顺,还需要一定的怀柔手段。每征服一地,俄国征服就会派委派督军和督军府统治该地

为了让当地人“心甘情愿”地交纳实物税,官员们通常不会直接出面收税,而是将需要交纳税额通知给当地威望的头人,让他们代为征收。如此一来,就笼络住了当地上层人士。

实物税全都上缴后,俄国官员们还会给他们开款待酒宴、赠送礼物等。对一些顺从的部族,俄国政府还象征性免税,有的甚至发放薪水。

此外,俄国政府还特意从改信东正教的原住民中选出部分人加入军队,将他们迁往远离家乡的地方服役,这种可谓一举两得:既补充了兵力,还削弱了当地人的力量。

为了解决征服者的生理问题(前往西伯利亚的大多是年轻男性),俄国政府鼓励他们娶改信东正教的当地女性作为妻子,他们生下的子女享有和普通的俄国人一样的权力。这从客观上缓和了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关系,也传播了俄国文化。

俄国人为了在西伯利亚站稳脚跟,建立起一套完善的行政机构和殖民制度。

西伯利亚盛产毛皮,俄国依靠它获得了大量财富,拿着换来的钱,俄国人又组建起更多的军队进行新的战争。每占领一块新土地,俄国政府就会赏赐给那些大多是强盗和流放犯出身的人以官位、财物和食邑,这吸引着更多人开拓西伯利亚。

接着,俄国政府又用减税等手段吸引毛皮猎人和工商业者到新获取的土地上殖民,将官员、军队、战俘和流放犯也迁移到西伯利亚,巩稳固新占领地。

到1710年,俄国政府对西伯利亚进行人口统计,发现这里生活着312872名俄国人,占居民总数的70%,俄国人成了主体民族!这意味着,西伯利亚已经被俄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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