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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吴春秋22:为报仇伍员聚才 练女兵孙武出山

(图片来自网络)

22、为报仇伍员聚才 练女兵孙武出山

伍子胥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为了报仇,他不仅网罗了市井英雄专诸、要离日后替吴王卖命,还结识了高干子弟孙武,为他以后灭楚复仇埋下了一颗好棋。

孙武,后被尊称孙子,祖先是舜的后代,姓妫,叫妫满。西周建立后,周天子封给舜的后代妫满一个地方,建立一个小国,叫做陈。后来这个陈国内部发生政变,陈国的一个叫陈完的大臣跑到齐国,改姓田,叫田完。一百多年后,田氏家族成为齐国国内后起的一大家族,地位越来越显赫,在齐国的领地也越来越扩大。田完的五世孙田书,做了齐国的大夫,很有军事才干,因为领兵伐莒有功,齐景公在乐安封给他一块采地,并赐姓孙氏。因此,田书又被称为孙书。说到这里就明白了,其实妫、陈、田、孙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后来孙书的儿子孙凭,做了齐国的卿,相当于后来的丞相,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这孙凭就是孙武的父亲。

孙武生活在齐国的时候,当时齐国内部矛盾重重,危机四伏。前面已经说过齐国的乱事了,先是左相庆封灭掉了右相崔杼,接着田、鲍、栾、高等四大家族联合起来,又赶走了庆封。再后来,齐国公室同四大家族相互之间争权夺利的斗争愈演愈烈。孙武对这种内部斗争极其反感,不愿纠缠其中,同时也担心自己作为田氏宗族支脉的孙氏,一旦田氏宗族失势,就会殃及自己,于是便弃家奔吴,另求出路。

孙武跑到吴国后,在离吴国国都淹城不远的边邑找了块地方定居了下来,一边种田一边研究兵法,著写兵书,过着平淡简单的隐居生活。而这时,楚国的伍子胥也因父兄被楚王无辜杀害,逃到了吴国,两人恰好成了近邻。

孙武出身高官贵族之家,学习环境非常优越。孙武从小就得以阅读古代军事典籍《军政》,了解到黄帝战胜四帝的作战经验以及伊尹、姜太公、管仲的用兵史实。加上当时战乱频繁,兼并激烈,他的祖父、父亲又都是善于带兵作战的将领,于是也使得年轻的孙武经常耳闻目睹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战争。这些理论和实践都为他研究兵法,写作兵书提供了充足的条件。孙武把自己写好的兵书给伍子胥观看指点,伍子胥一看就惊呆了,对他的军事才能和造诣非常钦佩,觉得孙武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作战家,两人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眼下吴王求贤若渴,伍子胥见时机成熟,便向吴王阖闾强力推荐了正在隐居的孙武,详细介绍了孙武的家世、人品和才干,称赞孙武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盖世奇才。可是,孙武自从来到吴国后一直隐居著书,并没有实际作战经验。吴王认为一介农夫不会有什么大本事,因而有点不以为然。不甘心的伍子胥便反复推荐,仅一个早上就推荐了7次,吴王终于被引发了好奇心,答应接见孙武。

就这样,经过伍子胥的不懈努力,孙武终于得见吴王阖闾。阖闾当场考试孙武的兵法军事方面的知识,孙子便将自己多年以来的心血之作《孙子兵法》十三篇依次呈上。吴王当场验看,这一看就放不下来了,只见他一边看一边赞不绝口,神情甚是高兴。

为了验证孙子是否真有真才实学,吴王当场出题面试:“如果我国军队出境作战,驻扎在敌国地盘,突然,大批敌兵骤然而至,兵力大过我军数倍,将我军牢牢围住。我军想要突围,然而四路不通。我想要激励士卒,让他们拼命分散突围,这样做对不对呢?怎样才能突围成功?”

这道考题非常刁钻,显然很难作答。吴王设计的战事不仅使敌强我弱,而且已经被团团包围,兵力无从展开,就连孙武的十三篇兵书中,也没有涉及到这样极其被动的场面。大家的目光顿时刷地一下全看向孙武,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村夫怎样化解这个困境。

孙武不慌不忙,似乎也没怎么思考,就当即作答:“此时唯一的正确做法,就是深挖战壕筑高营垒,让敌人知道我军守备严密;同时应暂时保持安静,以隐藏我军实力;接着告令三军,说明战况的艰巨;然后杀牛焚车,让士兵饱食一顿;接着便烧尽粮食,填平井灶;最好人人割发弃冠,断绝生还的念头;再往下就是加固甲衣,磨利锋刃,最后并气一力,攻其两侧!此时战鼓齐鸣,杀声震天,敌人听到为之恐惧,不知我军到底实力如何,不敢轻举妄动。而我军则以精锐兵力分开突围,疾攻部队尾随其后,必能突围。这就是绝地求生之道。结论是:被困而不计谋者就会被陷绝境,身陷绝境而不积极作战就会导致灭亡。”

吴王听罢,不由得暗暗叹服,接着又问:“如果我军是在进行围敌的战事,则应该怎样部署?”这问题跟刚才的问题有很大的区别,改突围为进攻,而且连具体条件都不明说,就看孙武这名考生该如何临阵发挥了。

孙武仍旧没有多想,很快设计了一个最难的情形:“敌军在难以逾越的山谷峻险之地,据险自守,这叫做'穷寇’。攻击它最好的方法是:隐蔽我军的士卒和营房,让开一条能出走的路。敌人一心想要求生逃遁,必无心恋战,如果我军在半路上埋伏加以袭击,敌军即使再多也必然会破。”

这一下阖闾没题出了——“难以逾越”“峻险之地”都能破敌,其余的还用再说吗?当年吴王阖闾的爷爷的太爷爷颇高攻下淹城用的“留一条生死之门”以诱敌出山,其实跟眼下孙武的这套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面试结束,然而对孙武的口中文章、纸上谈兵,吴王还是不能放心。于是吴王又提出:“你的兵法十三篇,我已经逐篇拜读,实是耳目一新,受益不浅,但不知实行起来如何,可否用它小规模地演练一下,让寡人见识见识?”孙武回答说:“可以”。吴王又问道:“先生打算用什么样的人去演练?”孙武答:“随君王的意愿,用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不管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也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可以。”吴王心念一动,想给孙武出个难题,于是,随手指着一旁的宫女说:“你能把我宫女训练成军队吗?

孙子回答得也是非常干脆:“只要给我权力,我就能把宫女全部训练成军人!”

这一下便把吴王的好奇心勾了出来,宫女?还真能训练来作战?闻所未闻!

“好的!我给你权利,限你三个时辰练好。”

这无疑是一个玩笑,对于这种前无先例又非夷所思的建议,世上没有几个人不会被好奇心冲动,吴王自然也不例外。吴王马上下令将自己宫中的一百八十名美女统统召集到宫后的练兵场,把她们交给孙武去演练。

于是,孙子和吴王的宫女们都站在了训练场上。这些宫女从来没受过军事训练,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大家你推我搡闹作一团。吴王看着这情景,也觉得新鲜好玩,索性把他最宠爱的两个妃子也叫了过来助兴,并让她们担任两队宫女的队长。

练兵开始!孙武手挥令旗开始下令:“一百八十名将士,分为左右两队!两位队长上前一步,各自站在自己队伍的前列,待会负责带领大家操练!”队伍闹腾腾地好一会才站好。为了严明纪律,伍子胥又指派自己的驾车人和陪乘担任军吏,以负责执行军法。然后,孙武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认真地给这一百八十名宫女宣讲操练要领。

孙武说了:“诸位将士,你们都知道自己的前心、后背和左右手吧?”孙武把美女们称为“将士”,大家都觉得非常新鲜,嘻嘻哈哈地齐答:“知道!”

“那好!向前,就是目视前心的方向;向左,就是目视左手的方向;向右,就是目视右手的方向;向后,就是目视后背的方向!一切行动,都要以我的鼓声为准。都听明白了吗?”宫女们回答:“听明白了。”

在自认为一切已经安排就绪之后,孙武便亲自击鼓发令。然而,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宫女们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完全不按口令行事,队伍走的是乱七八糟。孙武不得不停下来再次讲解,一遍遍地重复着自己的命令。宫女们的口中倒也是一遍遍应答得非常流利,可是动作起来就变化了。可能这些姑娘们觉得孙武训练她们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是一场取悦吴王阖闾的游戏。因此见着孙武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态,她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转眼之间,刚刚还整齐的队伍又乱成了一团。

孙子再次练兵,他大声说道:“大家停止喧哗,马上列队站好,左边一队右边一队!”但是没人听他的话,宫女和妃子还是在原地嬉笑打闹。孙子也不着急,他再一次大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说,大家没听明白,这是我的问题,现在我第二次要求你们列队。”

然而“女兵们”依然没什么反应,玩笑依旧。这时孙子又说话了:“我第一次讲话大家没听明白,那是我的错,第二次没听明白,可能还是我的错。下面我开始说第三遍——大家列队,左队站左边,右队站右边!”

第三次说话结束了,还是没人按照口令行事。孙子沉下脸来严肃地说:“第一次大家没听明白,是我的错误;第二次大家也没听明白,还是我的错;但是,第三次没听明白就是你们的问题。来人啊!把那两个不作为的队长带到一边去,立刻斩首!”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马上真有士兵上前把那两名妃子抓了起来,架到了孙武面前。孙武一挥令旗,道:“斩!”

坐在高台上的吴王阖闾看了,也惊呆了:这孙武不像是开玩笑啊,真是要杀自己的两位爱妃!赶紧派自己的手下传命给孙武说:“我已经知道将军用兵的本领了,我已经准备马上任用您了!您准备斩杀的这两个漂亮姑娘,恰恰是我最喜欢的两个爱妃。如果没有她们,我感觉今后不会再爱了,请您赦免了她们吧!”

仍在生气的孙武毫不留情地说:“我既然受命为将,将在外,君命当然有所不受。不管您怎么说,我还是要杀掉这两位不服从命令和指挥的队长!”在孙武的坚持之下,吴王阖闾的两位爱妃最终还是被孙武的手下杀掉了。众宫女一看,都吓得惶惶不知所然,顿时肃然而立。

孙武重新任命两队的排头临时充当队长,继续率领剩下的一百七十多名宫女训练。这一次,队伍站得异常的整齐,当孙武再次击鼓发令时,众宫女更是一番训练有素的阵势:她们前后左右地进退回旋,跪爬滚起,全都合乎规矩,阵形十分齐整。又演练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好,全部合乎规格。

这时,孙武派人请吴王阖闾检阅他刚刚训练成功的娘子军:“队伍已经训练整齐,请大王下来检阅。如果派她们出战,赴汤蹈火都没有问题!”阖闾因为刚刚失去心爱的妃子,心中非常不高兴,托辞不来。

孙武一看,知道吴王生气了,也不后悔和害怕,直接走上前禀告道:“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常识,是将领治军的基本原则。当将军的,对属下士卒就应该有相当的威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听从将军的号令;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在真正的战争中克敌制胜。”

听了孙武的这一番解释之后,吴王终于明白过来,觉得用两个妃子换来一员大将也是值得的。于是马上拜孙武为将军,并命令他立刻着手练兵事宜,准备攻打收留公子掩余、烛庸的徐国和钟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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