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东都洛阳的形势不容乐观,617年五月下旬,杨广加大了兵力投入,派遣庞玉、霍世举率领的关中部队驰援东都,共同讨伐李密。
李密的压力明显增大。
当年的杨玄感就是为了想得到东都而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如今,面对东都隋军钢箍铁钉般的守势,李密能战胜隋军,圆梦东都吗?
曾经的李密对此信心满满。
然而事实是,从617年的二月至五月,李密的数十万大军围着东都打了好几个月,却始终没有进展。
李密的幕僚柴孝和对此忧心忡忡。
他提出如下建议:翟让留守洛口,裴仁基留守回洛,李密则亲率精锐袭取长安。只要长安攻克,大业根基已稳。然后再挥师东下、收复河洛,则大业可成。
就像当年杨玄感否决李密的良策一样,如今,李密也直接否决了柴孝和的建议。
李密否决的表面理由是:部下基本都是山东人,进关中的意愿不强。并且必须要留一部分人在东都,群龙无首,难免内讧。万一再被隋军分化,很有可能导致洛口、回洛沦陷,根基将会毁尽。如西袭长安不顺,恐怕一切都将归零。
其实,还有一个李密难以启齿的重要原因,那就是:人家杨玄感是政治豪门出身,对当时的起义军队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他不听从李密西取关中的建议而导致灭亡,毫无疑问是失策的。但自己的情况跟人家有很大的不同啊!
自己是啥?
自己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落魄贵族,一个仅凭心机、智谋和运气篡夺瓦岗领导权的鸠占鹊巢者,一个明里大家尊奉、背后波涛汹涌的名义上的草莽领袖。如果自己独进关中,留翟让等人在此,你能保证翟让会安心为你守城?你能保证翟让不会再次称雄,重掌瓦岗大权?
以李密的心机和智慧,自然知道柴孝和的建议是对的,可他却无法采纳。
这是李密的悲哀,也是瓦岗的悲哀。
而李密的无奈间接成就了李渊的功业。
因为就在李密拼尽全力攻取东都时,李渊正在太原招兵买马、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挥师南下,西取关中。
或许这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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