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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瓦岗军领袖魏公李密传--初入瓦岗,展露锋芒

(书接上回--杨玄感起兵)

在李密逃亡的几年,大隋王朝风雨飘摇,各路义军此起彼伏,官军虽强,剿之不尽。时韦城人翟让,为东都法曹,因事获罪,罪当处死。狱吏黄君汉以让骁勇,是个大丈夫,可救生民之命,于是私下释放了他。翟让于是亡命于瓦岗,为群盗,劫掠往来商船旅客为业。同郡单雄信,骁勇矫健,善于骑马用槊;离狐人徐世绩,年十七,有勇有谋,齐聚瓦岗,有众万余人。

当时有外黄人王当仁、济阳人王伯当、韦城人周文举、雍丘人李公逸等皆拥众为盗。密自雍州亡命江湖,往来于各个义军领袖,游说夺取天下的策略。刚开始大家都不信他,时间长了,渐渐有些相信,相互说道,“此人为公卿子弟,贵族出身,志向抱负远大如此。现在人人都说杨氏将灭,李氏将兴。听闻真正的王者不死,此人多次遇险而多次渡过难关,难道他就是将成帝业的人?”于是渐渐敬重李密。

初入瓦岗,展露锋芒

密观诸位义军领袖,唯有翟让实力最强,往归之。有人知道李密是玄感的逃亡将领,隋朝重犯,暗地里劝翟让杀了他,让于是囚密于营外。密通过王伯当的关系,为让出谋献策,让派密游说各小股义军,所到之处都归降。翟让很高兴,渐渐亲近李密,与密计事,密趁机游说让,“当今天下,炀帝昏庸于上,百姓怨恨于下,精兵尽没于辽东,和亲关系断绝于突厥,却巡游扬州、越地,抛下京都长安洛阳,这正是刘邦、项羽争夺天下的时机。以您的雄才伟略,精兵强将,席卷东西二京,消灭凶残势力,灭亡隋朝绰绰有余。”让推辞说,“吾辈群盗,旦夕偷生草间,君刚才所说,不是我所能办到的。”于是不从。

正好有个叫李玄英的,从东都洛阳逃来,经过各路义军,求访李密,说“此人当代隋家”。人问其故,玄英说,“近来民间谣歌有《桃李章》曰:'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准道许!’'桃李子’,谓逃亡者李氏之子也;皇与后,皆君也;'宛转花园里’,谓天子在扬州无还日,将转于沟壑也;'莫浪语,谁道许’者,密也。”与密相遇,就投靠李密。原宋城尉齐郡人房彦藻,唐初明相房玄龄之叔父,自负有才学,恨不为时用,参与杨玄感之变,更名改姓亡命江湖,遇密于梁、宋之间,同密游于汉、沔之地,遍访各路义军,游说其中豪杰。密回来之时,跟从者数百人,仍为游客,留在让营。让见豪杰们归附李密,欲采纳李密建议,犹豫不决。

有个叫贾雄的,通晓阴阳占卜,为让军师,翟让对他言听计从。密与雄结为深交,使之托术数以游说翟让争雄天下。正好翟让召见雄,告之李密所言,问其可否,回答说,“吉不可言”,又说,“公自立为王恐怕未必能成功,但若立此人,事无不济。”让问,“如你所言,蒲山公当自立,为什么还要投奔我?”对曰:“凡事皆有因,之所以投奔公,是因为将军姓翟,翟者,泽也;密为蒲山公,蒲非泽不生,故须将军。”让然之,与密交情日益亲密。

话说密终有安身之所,然大志不在为盗,于是又劝说翟让,“如今人马已多,但粮草没有存储,只靠外出抢掠,经常苦于供给不足。长此以往,就会人困马乏,强敌一到,必焕然离散。不如直接攻取荥阳,修整部队筹集粮草,等到兵强马壮,就可以与群雄争利。”让从之,于是提兵破金堤关,攻掠荥阳诸县镇,多数被攻克。

荥阳太守杨庆与通守张须陀以兵讨伐翟让。须陀隋之名将,账下有秦琼、罗士信等后来的瓦岗猛将,密心腹谋臣贾润甫之父贾务本此时为须陀副将。须陀打败过王薄、裴石、卢明月等各路义军,数战翟让,未尝败绩,剿灭四方叛乱,威震东夏。让闻须陀来,大惧,欲远远躲避。密深谙兵法,长于战术和谋划,懂得战前分析敌我优劣,以我之实强,击敌之虚弱。于是劝说翟让,“张须陀勇猛非常却无谋略,军队又多次取得大胜,必然骄横且狠;公且列阵以待,我为您一战擒杀他。”让不得已,率军交战,密则分兵千余人于大海寺北林间。须陀平时就轻视翟让,将军队列成方阵前进,让与须陀战,不利,须陀趁机追击让军十余里。密发伏兵掩杀官军,须陀措手不及,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密与让、徐世绩、王伯当合军围攻,须陀突出重围,但他的部将没能全部冲出,于是跃马再入包围圈救部下,这样来回数次,最终力竭战死。其部将为须陀昼夜号哭,数日不止,河南郡县为之丧气。炀帝乃命光禄大夫裴仁基为河南讨捕大使,代领其众,迁到虎牢关镇守。须陀部将贾务本、秦琼、罗士信等人投奔裴仁基。须陀因剿灭四方叛乱而名震当代,密因阵斩须陀而崭露头角,百战名将只能为传世枭雄做陪衬,时也命也。

经此一战,翟让对李密更加敬重佩服,授密建立自己的牙帐,单独统帅自己的部队,号为蒲山公营。自此,瓦岗由翟让一家独大,进入大当家翟让、二当家李密双雄并立的时代。此时也是二者合作的蜜月期,翟让出身农民,志向才识有限,但以贼盗之名,想在隋末乱世生存乃至称雄,必须收才学之士为己所用,不断壮大发展自己才行,同时心胸算是宽大,对李密充分信任,任其一展所长;李密出身关陇贵族,才兼文武,志雄高远,所欠缺的只是一个能够亲自带兵、建功立业的机会,二者此时相互敬重、各取所需、合作亲密无间。

话说密既有自己部队,其治军,阵容整齐严肃,纪律严明,凡号令士卒,虽盛夏,皆如背负霜雪般严峻执行。自己衣食节俭朴素,所得金宝财物,全部分给部下,由是人乐为之用。麾下士卒多为让士卒欺辱,但因密军管束严格,无人敢报复。

翟让让贤,密称魏公

密欲继续进军,让对密说,“如今军资粮食已大致充足,我想要返回瓦岗寨。公若不想回去,就随公所愿,我从此与你分开了。”让率军东还,密则西行至康城,说下数城,大获资储。翟让不久就后悔了,又率军跟随李密。

不久,李密以东都空虚,兵不素练,越王年幼,政令不一,段达、元文都暗而无谋为由,游说翟让攻略洛阳,并派人打探东都虚实。东都官员觉察到这一情况,一方面加强守备,一方面驰表江都告之炀帝。密劝让说,“事势如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兵法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今百姓饥馑,洛口仓多积粟,距离东都百里有余,将军若亲帅大军,轻行掩袭,东都兵远不能救,又事先无防备,攻取洛口仓就如同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一样简单。然后发放粮食以赈穷乏,远近之人谁不归附!百万之众,一朝可集,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即使东都兵来,我们也已经有准备了。然后传檄四方,引贤才而资计策,选骁悍而授兵权,除亡隋之社稷,布将军之政令,岂不盛哉?”让说,“此英雄之略。我农民出身,威望还到不了这一步。一定要实现您所讲的,请君先行,我领诸军殿后。取得洛口仓之后,再作商议。”

瓦岗军能否顺利攻下洛口仓,及东都洛阳又会不会派重兵围剿呢?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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