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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战西藏高原(续四):指引英军入侵西藏的间谍南星

英国间谍南星




引言:仰望那座地球上最高的雪域高原

 

没有想到:《密战西藏高原》受到那么多朋友的喜欢。为了朋友们的喜欢,我决心把《密战西藏高原》(连载)继续写下去。

 

我曾经以军人、调研人员和自由旅行者的身份多次去西藏。每次都被那片亘古圣洁的雪域高原深深震撼: 那座屹立在由于大陆板块的撞击而耸立起来的、绵延起伏的山脉之中的高原――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唐古拉山、冈底斯山-念青唐古拉山和喜马拉雅山,这些世界上直冲云霄的山峰群紧紧围绕在周围,令所有的人只能仰望……


 

自公元七世纪中叶佛教传入这片高原后,生活在群山环绕的天然堡垒之中的人们,经幡、念珠、嘛呢轮、转经筒、朝拜、转山、受苦、赎罪,等等,似乎构成了他们与世隔绝、隐忍修行生活的全部,永远停滞在了时间的洪荒中……

 

但是,从十七世纪开始,来自这座星球不同角落的一批又一批外来者的闯入,打破了这座高原的宁静……

 

一、最早进入西藏的英国间谍

 

关于外来者侵入那座神秘、神奇、神圣而又令人神往的雪域高原的故事,要从公元1600年讲起。

 

1600年的最后一天,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授权成立英国东印度公司。从此,这家臭名昭著的公司便开始了在亚洲的入侵。


 终身未嫁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电影照片)


1608年,英国东印度公司下属的最大船只“赫脱”号抵达印度西海岸的苏拉特,开始了大英帝国征服亚洲的计划。

 

1612年,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击败了在印度盘踞多年的葡萄牙舰队,打破了葡萄牙在印度的霸权,随即开始了对印度的蚕食和征服。

 

1670年,英国的查理二世发布了五条法律,授予东印度公司自主占领地盘、铸造钱币、指挥要塞和军队、结盟和宣战、签订和平条约和在被占据地区就民事和刑事诉讼进行审判的权利。

 

东印度公司为了实现这些权力,加紧建立了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使自己从一家以贸易为主的公司,拥有了一个'国家'的特性。它自主地控制着孟加拉、金奈和孟买的统治。


 伦敦的东印度公司总部大楼


与此同时,他们贪婪的目光越过了喜马拉雅山,投向了山麓另一边的中国领土――西藏……

 

而此时,1644年取代明朝的清朝政府也加紧了对西藏的控制,建立了一套严密的、行之有效的管理西藏的法规和制度,法定了西藏的行政区域。其颁发的《钦定西藏章程》和作为清朝行政法规汇编的《大清会典》明确规定:在西藏,达赖、班禅分管前、后藏的宗教和部分行政事务,互不统属,而驻藏大臣则总揽全藏。

 

就在清朝政府加紧对西藏这片雪域高原控制的时候,1750年,英国一名不愿读书、不爱学习的17岁的辍学少年哈斯汀斯漂洋过海来到印度,在东印度公司控制的孟加拉殖民政府中担任公务员(当时当公务员肯定没有“天下第一考”这一关)。

 

谁也没想到,这名辍学少年经过20年的打拼,在1771年竟然当上了英国在印度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孟加拉总督。

 

这名当年的辍学少年当上总督后,对西藏怀有强烈的好奇心。1774年,西藏藩属不丹与孟加拉土邦库贝-比哈尔发生冲突,哈斯汀斯立即派军介入冲突。

 

而统治前藏的六世班禅则派遣特使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和礼物来到印度,面见哈斯汀斯,希望他居中调停,避免生灵涂炭。

 

哈斯汀斯不禁大喜过望,想以向班禅道谢为名,派员进入西藏,以一探虚实。在这之前,东印度公司与他都曾经派出个多批间谍想进入西藏,但都失败而归,没有一名间谍踏入西藏半步。吸取前几次的教训,这次他对人选进行了认真地挑选。最后选中了东印度公司秘书、28岁的波格尔。

 

推荐人对哈斯汀斯说: “他(波格尔)是在印度的少数英国人中长期和西藏人接触过,并且了解西藏的特质和性格的权威。”但是真正打动哈斯汀斯的,是波格尔与他相同的少年漂泊海外的经历。


首任印度总督哈斯汀斯


临行前,哈斯汀斯对波格尔交待:尽可能利用班禅的影响力为英国在西藏建立一家商业机构,并争取前往拉萨,与西藏地方政府建立联系。至于波格尔滞留西藏的具体时间,哈斯汀斯没有具体规定,只要求尽量多停留些时间。

 

1774年11月,波格尔带着随从经不丹入藏。到达扎西曲宗之时,见到了在此恭候的六世班禅的特使。班禅的特使交给了波格尔一封用波斯文写的信,明确告知:西藏是大清领土,禁止任何外国人进入。

 

波格尔并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暗中派已被东印度公司收买的印度僧人普南吉到日喀则活动,声称东印度公司已按班禅的请求从不丹撤了军,缔结了和约。如果班禅拒绝了公司的“友好”表示,公司将考虑对不丹重新使用武力。


这一招果然奏效。权衡再三,班禅最终同意波格尔到日喀则。波格尔比他的前辈们幸运,终于成为大英帝国踏上西藏领土的第一人。


 最早进入西藏的英国间谍波格尔


几天后,波格尔在日喀则郊外的南木林觐见了六世班禅。他代表东印度公司提出的通商请求遭到了班禅的拒绝。


波格尔又向班禅提出想去拉萨,同样遭到了班禅的拒绝。但出于礼节,六世班禅送给他一套藏族服装。

 

有了这身藏袍,波格尔一伙开始赖在日喀则不走。他们穿藏袍、学藏语、喝酥油茶、吃糌粑,并利用各种机会深入藏民家中,观察藏民的生活习俗、家庭组织,乃至婚丧嫁娶等等习俗,并加以详细记录研究。


虽然通商的目标没有达到,但他的这些记录研究成了日后欧洲殖民者研究西藏的最早的教科书。


1775年4月,波格尔一行离开了西藏。波格尔带回的情报使东印度公司了解到,在中国西藏南部边境的几条峡谷中,有一条穿越亚东峡谷的1000多年历史的茶马古道仍然畅通。亚东峡谷后来成为英国人进入西藏的主要通道。


 亚东地貌 


五年后,波格尔因心脏病在印度加尔各答去世。

 

二、小学教员南星被英国间谍学校录取

 

面对几乎是一无所知的西藏高原,以及高原上蕴藏的巨大财富,英国人想方设法地搜集关于西藏的一切情报。但西方人进入不了西藏,无奈之中,只能从当地的印度人中挑选出一批人来,加以特殊培训,然后混进西藏。

 

一名名叫乔治.蒙哥马利的英军上尉开始以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名义,筹办专门培训当地人的间谍学校。他首先在西藏周遍生活的印度土著居民中寻找培养对象。

 

英军上尉乔治.蒙哥马利


他寻找的培养对象的条件是:对英国要友好,会英语和藏语,具备一定的文化知识,而且要年轻,身体素质好,还要有坚强的毅力。这个标准够高的了吧?在近乎蛮荒之地的当地土著居民中要寻找这样的人,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一天,乔治·蒙哥马利到喜马拉雅山脚下一座叫米兰姆的小山村去看望教会的朋友,他的朋友在那里办了一座小学。

 

乔治·蒙哥马利把自己苦苦寻求不到养对象的事告诉了教会的朋友。教会的朋友一听哈哈一笑,指着进来沏茶的33岁的当地教员南星说: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南星作梦也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提着茶壶走进了历史。

 

乔治·蒙哥马利立即与南星进行了交谈,知道他来自于喜马拉雅山南麓菩提亚部落,发现他不仅英语好,而且藏语也讲得好。再一问才知道,原来南星的家族曾经在西藏做过买卖。

 

直觉告诉乔治·蒙哥马利,南星骨子里坚决果敢,正是自己要寻找的人!

 

乔治·蒙哥马利大喜过望,当即要带走南星。但南星没有答应,说是希望他的表兄马尼也与他一起去。乔治同意了。

 

1863年,南星兄弟被送到印度的德拉杜罕测量总部的台拉斯间谍学校,接受了为期两年的秘密训练。在此期间,南星兄弟俩学会了使用六分仪和罗盘,还学会了借助星辰来进行定位的技术。


 

但更多的时候,南星兄弟俩则是不停地走路。他们要在无尽的重复中将步幅控制在每一步31.5英寸,不得有一丁点偏差。这样,他每走两千步,正好是一英里。进行这样的训练,是为日后他用脚步丈量从印度到拉萨的道路到底有多远距离做准备。

 

南星兄弟使用的佛珠也有学问,是台拉斯间谍学校特制的。它不同于普通僧人的108颗念珠,而是整整100颗,这样方便他记录自己的步伐。受过训练的间谍每走100步,就拨过一颗珠子,念珠每循环一遍,就是10000步。念珠上还有两个短短的辅属细绳,每条细绳上拴10粒小珠子,用它们可以记录念珠循环的次数。若是手里的念珠循环了一圈,则代表他走了10000步,相当于走了五英里。

 

南星兄弟用的法轮也是特制的,里面没有经文,而是藏着细长的纸卷,方便记录他的所见所闻。后来,台拉斯的间谍学校又进行了改装,将指南针隐藏其中,以便间谍们装作祈祷时低头记录地形方位。

 

法轮内部结构


测量海拔高度的温度计则放在挖空的棍棒里。使用的六分仪则藏在旅行箱特制的夹层里。


所有这些,就是英国印籍间谍南星兄弟俩的全部装备。当然,与他们一百多年后的“师弟”007相比,还是太寒碜了!

 

三、假扮僧人的南星

终于走进了那片神秘的高原

 

两年的培训很快就到了。又长了两岁的南星兄弟踌躇满志,已经做好了进入西藏的所有准备。

 

他们的导师乔治蒙哥马利为他们兄弟俩制定了全长1200英里(大约240万步)的考察路线:从印度的大吉岭出发,穿过西藏南部大片地区抵达拉萨,再返回到出发地。

 

交待给他的任务是:找到一条前往拉萨的路线,沿途用步行计算路线里程,并且绘出通往拉萨的路线图,以及拉萨的精确方位,要尽可能刺探到西藏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交通、水文等资讯。

 

南星兄弟俩的任务非常艰巨,一旦身份暴露,必死无疑。而报酬仅是每月20卢比,以及遥不可及的奖金。但他们仍一无反顾,将自己打扮成了僧人,带着对了解那片神秘高原的渴望与间谍行动的恐惧,踏上了进入西藏的道路。

 


当他们告别了自己的导师,按照设计的路线到达中印边境地区时,尽管他们做了很好的装扮,但还是被挡了回来。

 

他们只好临时改道,来到了尼泊尔与中国的边界,交上了过境人头税,并顺利通过了第一关。

 

在穿过一片无人区的荒原后,兄弟俩来到了一个西藏的地方边境检查站,又被毫无理由地挡了回来。兄弟俩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加德满都。掐指一算,出来已经四个月了,盘缠已经花了不少,但还没有真正进入西藏。真是急死人!

 

兄弟俩决定分开行动,每人加入一个商队,看谁能碰上好运气。哥哥马尼跟着一个商队在翻越一个山口时,再一次被中国的边境检查站拦了回去,马尼泄气了,只好沮丧地回到了台拉斯。

 

而南星混入到了另一支尼泊尔人的商队中。他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与商队的所有人搞好关系。在商队的商人们眼中,这名僧人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知识丰富,热心助人,关键是还很大方,几乎所有的商人都沾过他的光。


在离开台拉斯间谍学校八个月之后,南星随着这支商队从吉隆山口成功进入了中国境内。

 

终于行进在西藏这块神秘的土地上的南星,兴奋无比。一路上,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坚持着用自己坚定而又准确的步伐,丈量着从印度到拉萨的每一寸道路。每天,当他的同伴入睡时,他用温度计测量烧开的水温,以此得知海拔高度,海拔也是测量的核心数据之一。他的转金筒的纸卷上已经记满了各种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数据。


 西藏商队


在当时的西藏,土匪远比僧侣多,所以跟着商队步行前进,要安全些。路上碰到一些西藏人对南星起疑心时,商人就为他担保,多次使他化险为夷。

 

经过五个月的艰辛跋涉后,商队终于到达西藏第二大城市,前藏的日喀则。

 

到达日喀则、正在帮助商队记账的南星,出乎意料地收到了一份召见邀请书。日喀则的最高宗教领袖班禅喇嘛要接见他。

 

南星早就听说班禅喇嘛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而自己的心一旦被识破定死无疑!他还听说:班禅召见他的扎什伦布寺有僧侣3000多,在这些真僧侣跟前,他这个假僧侣只要露出半点破绽,也必死无疑。

 

到了招见那天,南星把自己随身带的手珠交给了商队的领队,并对领队说:我要是回不来,就把这串手珠带回印度,交给他的哥哥马尼。

 

扎什伦布寺


进入招见他的大殿,南星献完哈达,看到坐在高位上的班禅喇嘛,大大松了口气:这位喇嘛不过是个11岁的男童,根本没有看穿人心的本领,更没有兴趣了解南星的来龙去脉。只是例行地问了他三个问题:你的国王好吗?你的国家繁荣吗?你的身体健康吗?便草草接见完毕。


南星虚惊一场。

 

四、南星终于到达传说中的圣城拉萨

 

出了日喀则南星继续北上,前往拉萨。南星迈着单调的步伐,一步一步测量着从日喀则到拉萨的道路。

 

当他走到海拔五千米左右的地方时,只能放慢脚步缓行。一望无际的荒野,人烟稀少,鸟兽难见;高寒缺氧,头痛欲裂,严重的高原反映使他苦不堪言。严酷的自然气候条件,稍不留神,随时可能丧生。


 西藏无人区照片


然而,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土匪的打劫。有好几次,他们遭到土匪的袭击,南星被迫骑马逃命,虽然逃脱了土匪的追杀,但打乱了他的测量计划。南星默默地记下了自己骑马逃命的路段,并发誓,要在回程途中重新步行测量此段路程(南星在回家的途中,真的步行测量了这段路程)。

 

1866年1月,南星顺利到达拉萨。从进入西藏到日喀则,再到拉萨的过程中,南星是一步一步数着过来的,总共有100多万步。现在,在离开台拉斯一年多后,圣城拉萨终于展现在眼前!


 拉萨城老照片


实际上,做为间谍的南星,拉萨的危险远比日喀则大,因为这里是西藏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中心。


南星小心翼翼,精心选择,租到一间很适合观测星象的房子,通过观测星象确定了拉萨的经纬度。他还利用一切机会搜集有关拉萨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资讯。


他的房间离布达拉宫近在咫尺,这使他有极好的机会搜集到布达拉宫的各种数据。他甚至把拉萨的每一个庙宇、商店、道路、桥梁的信息都搜集到。


当时的DL喇嘛住在布达拉宫,据说DL喇嘛也可以洞穿人的心灵。南星又一次收到召见通知,说是DL喇嘛要召见他。南星此时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然而,幸运的是,召见他的DL喇嘛和班禅喇嘛一样,也是一个小男孩,只有14岁。这个小男孩同样没有兴趣和他谈论。南星又一次幸运地度过一个难关。

 

布达拉宫内景


但在后来南星成名后出版的《西藏日记》里,竟然绘声绘色地描述他潜入DL喇嘛的内室,与DL喇嘛品茶论道的情景。

 

南星最大的一次危险来自于一名中国内陆商贩。这名商贩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喇嘛们能看到人的内心的本事,但凭借着见多识广,识破了南星的身份。

 

南星再一次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因为在拉萨,他不只一次亲眼目睹间谍被公开处决的场面。尸体被野狗撕得七零八落。好在南星给商队记账,赚了不少钱,他用这些钱贿赂了这个商贩,才没有被告发。之后,他多次变换住所,尽量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南星知道,好运不可能每次都有,如果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发现。他的恐怖感越来越强!

 

1866年10月,经过九个月的搜集工作,南星带着巨大的收获,步上了回家的旅程。他补上了来时漏掉的地段测量数据,再次翻越高耸入云的喜马拉雅山,回到了拉斯台。


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南星步行250多万步,详细记录每一个的数据,为他的导师蒙哥马利上尉献上了一份完美的成绩单。相对于此前英国人耗费巨资所获得的关于西藏的只言片语而言,南星的贡献显然是巨大的。

 

五、再负秘密使命:

寻找传说中的采金地托加隆

 

南星成功返回拉台斯6个月后,他们的导师蒙哥马利又交给他一项秘密使命:去西藏寻找传说中的采金地。

 

传说中的采金地西藏阿里地区


在西方古老的传说中:在印度以北(即西藏地区)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盛产黄金,吸引了众多的淘金者。他们趁着星光和月色,疯狂地淘金,但不管淘没淘到,都必须在第一缕晨光照到原野之前,迅速逃离采金场。因为守护这些黄金的,是一种被称为食金蚁的动物,它们天生神力,小于狗,大于狐狸。每天凌晨,当晨光升起时它们就会醒来,任何入侵的淘金者都逃不过它的惩罚,变成森森白骨……

 

蒙哥马利决心把传说中的采金地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1867年6月,南星兄弟俩、再加上一名新培训出来的名叫卡里安的间谍,化妆成出售珊瑚的比萨哈里商人,抵达了玛纳山口。在山口等待了一个多月后,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西藏。但南星的哥哥被当地的头人留下来当人质。南星命令卡里安沿着印度河上游寻找,而自己则一直向东,直插托加隆金矿。

 

但当地的官员和矿井老板戒心很高,警告南星立即滚蛋,否则格杀勿论。

 

狡猾的南星走起了夫人路线,打听到矿井老板的妻子喜欢珊瑚,便以珊瑚商人的身份,挑了最好的珊瑚送上门去,终于让矿主放松了对他的怀疑,让他留了下来,并给他谈起了金矿的情况。

 

南星终于打探清楚了这里的情况:这里的采金矿工大约有6000人左右,是一座具有相当生产能力的金矿,工人们就在附近的小溪里淘金。这里的金价也很便宜,每盎司还不到30个卢比,只相当于印度的白银价格。

 


南星经过谨慎推算,断定采金地位于海拔16330英尺的高度。他还打听到,在与托加隆大约80英里外的甘托克之间,还有许多这样的采金地。

 

南星的行动终于引起了金矿老板的怀疑,立即下了逐客令。但此时的南星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情报。

 

南星回到营地,与当人质的哥哥汇合,才知道卡里安由于受到土匪的骚扰,已经放弃了考察,回到了印度。

 

谁也没想到,当蒙哥马利的高徒们取得频频战绩的时候,他自己却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他把拉台斯间谍学校所做的一切、把南星所做的一切十分详细地、毫无保留地刊登在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刊》上。虽然南星得到了一定的奖赏,并荣获了皇家地理学会的金质奖章,但蒙哥马利所进行的间谍活动暴露无遗。

 

随后,英国测量总部根据南星的资料,绘出了西藏西南部的地图和通往拉萨的路线图,一改此前西方世界对西藏一无所知的处境。



年后,科学证实,南星当年测量计算的拉萨位置,精确度在半个纬度之内;拉萨城海拔的误差在200至300英尺之间。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仍在使用的印度测量总部地图,还是依据南星的测量数据为基础。

 

最后的结局


1878年,台拉斯间谍学校的创始人蒙哥马利去世,终年47岁。

 

1882年,南星在穷困潦倒中去世,终年53岁。

 

40年后,英国人的军队在南星地图的指引下,抵达拉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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