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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宁城际润泽的龙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想当年笔者还在读大学时,曾看到一个钦定说常州是沪宁线上生活成本/性价比坠吼的城市。只是如今十多年弹指一挥间,这座笔者曾经两次造访的城市不知现在如何。也是我才疏学浅,直到最近才得知这座城市有个很豪迈的外号,竟然叫“龙城”,令人不禁莞尔,亦可赛艇。

笔者第一次来常州是很小的时候,父母带着来看当时还刚落成的、老老实实以一个化石博物馆为主题的恐龙园,而大学时候有幸与朋友二次造访,主要参访了武进的所谓“大学城”(其实恐怕叫大专城市坠吼的)、武进区博物馆和淹城遗址等。以后就是从上海地铁上劈天盖地的广告和网上听风就是雨的说法了解这座城市了,大概知道在本世纪激烈的中国城市竞争中,常州也不能和境遇相似的无锡那样吃着近世以来江南小康的或是近代轻工业还不错的老本,似乎在打造一个以改造后的恐龙园和春秋淹城乐园为代表的准旅游城市。当然,笔者大学时快速公交(BRT,据说用于中国境内一开始轨交项目没批下来的城市,以往往是高架桥的专用车道为标志,乌鲁木齐等地也有,上海额奉贤也快有了)有了,地铁今年或明年也会有的。一切都似乎不紧不慢、岁月静吼。

常州东郊、沪宁城际,有一个叫做戚墅堰的小站。这里附近(1公里多)的圩墩遗址,乃是常州市区坠早的先民定居地,这里其实是新石器时代,马家浜文化和崧泽文化的重要遗存。从戚墅堰站走出,步行过一座大桥,可望见波澜不惊的大运河。

然后又是走一段过大桥前的那种老式工人新村风格街区,就来到了遗址公园。作为遗址公园核心的博物馆正在修建中,不过园中有湖,附近生民,扶老携幼,闲庭信步,其乐也融融。想必这个晚春早夏的时节,这里到了晚上,也一定是听取蛙声一片把。其实常州南部的武进区,其自己的博物馆和旁边的名人馆(此地出过南朝中南齐和南梁十几位萧氏帝王,包括写【昭明文选】那位太子)已经很精彩了,印象很深的是南宋和金廷在常州地区反复争夺留下了钦定官员印信等,可见此地之富庶与重要。

不过若是想更深入地了解这整个城市,还是要深入新北区较新的常州市博物馆。这里和常州市规划馆在同一所建筑内,更加全面地展现了龙城的历史。拜衣冠南渡所赐,今日常州市辖区内建立了大量桥州侨郡,也兴起了大量封建式的庄园(“墅”,南朝门阀势力的历史见证)。再往后,忽必烈时代蒙古军南下的灭宋之战,其实暴力血腥程度已经被之前蒙古人肆虐中国北方和四川重庆轻了很多。然而,一路凯歌的元军在常州遇见了罕有的顽强抵抗,长达数月之久。城破之后,常州惨遭屠城,据说仅有十八家幸存,日后在废墟瓦砾之上重新造了一个村。自南朝至唐宋,已经极为富庶的常州,在这一历史行程中写下了浓墨重彩而又悲壮的一笔。城内原有元马巷,乃是蒙古征服后广设马场而为。然而,即使是陆续新居城内的新常州人,也对元军侵略者恨之入骨,认为其兽性不如马匹,因而称之为马元巷。到了近代,常州更是秉承了历代的文脉,名人辈出,如瞿秋白、周璇、华罗庚、周有光……笔者在此不一一赘述。

当然在衣冠南渡之前,勾吴统治下的常州已经人文勃兴,留下了壮观的阖闾城(与无锡交界)和春秋淹城(位于武进区)。先秦时代,此地原有淹国,据说因为跟着武庚作乱、引得周公东征,因而国人男子皆被阉割,因而著名。而此后建立的淹城(今天已经是遗址了),有因传说是延陵季子的城池而自带圣贤光环。笔者有幸地曾在淹城没有大规模开发时入内参观过,很壮观的三层护城河结构,土城墙更是因为南方潮湿而很难得历经两千年保留下来。

除了恐龙园和淹城这两个已经被开发的浓妆艳抹不成样子的旅游景点之外,常州还有一处值得一看的地方,就是被称为“东南第一丛林”的天宁寺。这里始建于贞观年间,在本世纪初经历了一次彻底的翻修,余波今天仍在继续。新修的天宁寺塔,内有电梯,高达13层的塔内每层各有特色,通过珍贵的文物、丰富的藏书和栩栩如生的展示方式,显示了佛教高超的姿势水平,恐怕要比美国的华莱士和英国的马嘎尔尼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更令人精细的是,镇塔之宝,“神州大佛塔”的牌匾,就是由当时一位国家领导人亲笔手书,寺内更是频繁地以“续佛慧命”为关键词和主题,表达了我国劳动人民渴望(尤其是受百姓爱戴的杰出人物)长生不死的美好愿望。

其实在常州和南京之间,还有一座著名的宝华山。可惜因为地处偏远,且上海每天只有一般5点多的列车停靠(回上海的也是每天仅有的一早一般),所以笔者尚未有幸前去“朝圣”。但沪宁城际这条连接了一位重要人物本科求学和工作伊始两座城市的便捷高铁,不仅润泽了常州,想必也闷声给很多人带来了恩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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