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驳屈原郧阳投江说
作者：马克强 骆安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对《鄂君启舟节》的解读，从船队的规模，货物的吞吐量以及大量的历史资料，对屈原流放地及投江处进行了详尽的说明：屈原官宦生涯分为三个阶段；屈原去过汉北，但没有流放到汉北，只是路过或稍作停留；屈原是在顷襄王时才被流放到江南，明确了屈原投江地是汩罗而不是湖北郧阳。
随着二十世纪初著名学者罗振玉对甲骨文的发现，先后有河南安阳殷墟、湖北随州编钟、河北满城县中山靖王墓、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安徽寿县鄂君墓的发掘，中国进入了考古大发现的鼎盛期。有学者认为，研究历史要从原始的东西入手，也就是说，书本得来终觉浅。什么《汉帛》、《清华简》、《走马楼竹简》、《鄂君启金节》等等，人们纷纷把地下的死文物变活了。随着1957年和1960年先后在安徽寿县城东丘家花园出土的《鄂君启金节》，为人们研究楚国的历史提供了新的依据。这批战国时代楚国的重要文物，共有《鄂君启车节》三枚，《鄂君启舟节》两枚。据最早的整理者统计，每枚《鄂君启车节》上有错金文150字，每枚《鄂君启舟节》上有错金文165字，是现今所发现的楚国青铜器中错镏金文字数最多的古文物①。原物现存于国家博物馆和安徽省博物馆。
自从《鄂君启金节》出土到现在的六十年间，先后有郭沫若、谭其骧、商承祚、黄盛章、殷涤非等一大批专家学者撰文关于鄂君启的行船或行车路线进行猜想，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一．《鄂君启舟节》概貌
１．《鄂君启舟节》原文
2015年1月29日《光明日报》的《文化与遗产》记载，《鄂君启舟节》（以下简称《舟节》）的原文是：
大司马昭阳败晋师于襄陵之岁夏辰之月乙亥之日， 王处于茂郢之游宫，大攻尹睢以王命，集尹（昭、心）（米、晋）缄尹逆缄令（阝、冗）为鄂君启之府赐铸金节，屯三舟为（舟，从、干）五十（舟，从、干），岁能返。
自鄂往逾沽过滩庸厉庸芑阳逾滩庸邺逾夏入邗逾江庸彭逆庸松阳入（水、会）庸爰陵过江入湘庸碟庸郧阳入（水、田、田、田、田）庸鄙入滔沅澧（水、目、喜）过江庸 木关庸郢 。
见其金节则无征无舍桴饲不见其金节则征如载马羊牛以出入关则征于大府无征于关②。
以上是凌智民先生对《舟节》的校正稿。
2．凌智民先生的解读
大司马昭阳败师于襄陵之岁夏辰之月乙亥之日，楚怀王在茂郢游宫召大攻尹睢以怀王之命，命召集尹睢及尹逆及令某为鄂君启府赐以铸金之节，令置办三舟合为一组的方船50组，在一年之内建造完毕。
船只从南阳出发，沿白河顺流而下转向沿唐河逆流而上，在厉关和芑阳关进行登记。沿唐河、唐白河顺流而下，在邺关登记，从襄阳顺汉江到武汉，可进入府河。自武汉顺长江而下，在彭逆关和松阳关登记。往返于青弋江，在爰陵关登记。船只在襄阳以上的丹水流过的河道上航行，往返于丹江口以上的汉水，在碟关、郧阳关登记。往返于金钱河在漫关登记。往返于滔河、淅水、淇河、武关河，逆丹水而上，在荆紫关和郢关登记。
各关见到该金节不得征收税赋，不得免费提供住宿。未见到该金节则应收税，如载马羊牛出入关，则由大府征收税费，关上不得征收③。
由于很多专家学者对其商队所涉及的地理位置忽南忽北，忽东忽西，令人眼花聊乱，神魂颠倒。认为逻辑关系不明，无法解释，以致出现了很多不同猜想。凌智民的观点就是其中之一。
3 鄂君启其人
原来楚怀王少年娶妻，未弱冠而产下一子曰熊启（约公元前341年，因为怀王是公元前360年出生的），一年后启在抓周时无视其他单单抓下钱刀币，时为太子的熊槐叹说：“不争气的孩子将来如何继承大统，就让他学做生意吧！”一直等到十年后第二个孩子出生，也是在抓周时该孩儿一手就挪着玉玺不放。熊槐说，这孩子将来有出息，那么第二个孩子就取名为熊横，并立为王太孙（因为启是第一个孩子已取了， 荆楚的第一画都是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第一个孩子）。熊启到了十五岁时，老威王已薨，太子已是怀王了，怀王便将熊启封到鄂这个地方做鄂君。
4．笔者的观点
楚怀王六年（即公元前323年），倍受怀王宠爱的鄂君启想做生意了，于是就有楚怀王为其铸造金节、船和车的鄂君启营商事件。
笔者认为，商者，自然是因物产各地有异，鲜活时序不同，贩贱卖贵，唯利是图而已。所以说“物贱之征贵，贵之征贱，各劝其业，乐其事，若水之趋下，日夜无休时，不召而自来，不求而民出之” “山西饶材、竹、谷、旄、玉石；山东多鱼、盐、漆、丝、声色；江南出桐、梓、姜、桂、金、锡、莲、丹砂、珠 玑；龙门碣石北多马、牛、羊、筯角、铜、铁则千里往往山出其置，此其大较也。”太史公又说“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于粪土，贱取于珠玉” ④。
鄂君启船队的活动范围大致可能在湖广和江浙一带。首先从湖北出发到湖南收购大量的大米、红薯、大豆、花生、芝麻、生姜、辣椒、茶叶、 黄花菜、湘绣、烤烟等等用趸船装好，沿长江直下到江西 、安徽、江浙一带进行倾销，再从浙江一带将海产品的盐、鱼虾、海带、丝绸、瓷器、漆等运往湖湘来经营，然后再从湖北的十堰襄阳一带将关外运来的皮革、皮毛、大枣、雪梨、苹果、人参、奶酪等等运回到湖南的湘资沅澧进行贩卖，从中牟利，这符合大宗商品的销售原则。
《鄂君启车节》的行车路线我们先不去探讨，其他内容如文头楚怀王如何命工匠铸造金节及舟车和文尾的如何通关招待征税不去弄它，现就其行船路线和所经之地，笔者通过翻阅大量的史实资料，再进行认真的推敲，现解释如下：
船队从鄂地出发顺水而行到达洞庭湖后，再逆水进入滩头在厉关和芑阳关上货通关后，顺水从滩头返回进入邺关，然后顺长江而下到达武汉。在邗江停留一下（可能购进一些生活资料），再沿长江而下在九江的彭泽过关（在彭泽地区倾销后再在此地进货装船），然后逆水从长江进入松阳关到会江来回一趟在爰陵关通过（这里可能是进些小宗商品或购些生活用品之类）。再逆长江返回到达湖南，在碟这个地方过关（倾销由江浙运来的大宗商品），然后从湖南回到郧阳（在郧阳销售从湖南运去的土特产再收购从关外贩运来的皮毛等装船待发），在（水、田、田、田、田）这个地方游个来回，过鄙关在湖南的沅水和澧水停留一下（货销湖南，再由湖南收购华南土特产），逆长江通过木关最后回到郢都。
二． 《鄂君启金节》一事的缘由
1. 商队的规模
楚怀王六年（即公元前323年），楚怀王令工匠为鄂君启监造车五十乘，船舶一百五十艘。按当时的制造水平而言，每舟载重百顿计，共为一万五千顿；每车以载重五顿计应为二百五十顿。应该是舟主车次，舟重车轻，舟远车近，趸舟而零车了。
2 郧阳人的观点
郧阳人认为：“楚文王时期，楚国的势力范围还没有扩展到湖南，因此罗国为楚所灭后将罗国迁湘，并不是将罗国的贵族迁徙到湖南，而是将其迁徙到了汉江上游（湘），通过古籍对其迁徙地的描述，具体地址应在现郧县的辽瓦一带”。有了这些说辞，就把鄂君启船队的经营路线全部篡改了——只在湖北江西两省跑个来回，压根儿就没有到过湖南。为圆《舟节》中“湘 、沅、澧”其说，硬是牵强附会的把丹江的上游之湘河说成是湘江，把丹江的支流淅水说成沅江，把淅水以北的支流淇河说成是澧水了⑤。以此类推到屈原的作品中关于湘、资、沅、澧，从而断定屈原流放地在汉北，其投水的地方也应该是在郧阳境内的湘河。
3· 湖南的母亲河是湘江
笔者认为，人的迁徙难道能够带动江山一同迁徙吗？世人都说“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兵”，从没有人说过“流水的江山铁打的兵”。白维国在汩罗一十四年不是被调走了吗？只不过带走了一些钱财而已，那汩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带不动的。可能的话，北宋灭亡，宋高宗何不将汴京迁徙到临安来就是了，南唐李后主何不将金陵迁徙到汴京来呀？那样就真的会把杭州作汴州了，即使雕栏玉砌应犹在，朱颜也未必能改嘛！这样，李煜又何苦愁来？假如湖南三条江均由湖北迁来， 在楚文王之前，湘、沅、澧各称作什么江或水？定不可能之前湖南的三条江无名无姓吧？湖南正因为简称“湘”，是因为自古有湘江在流淌着，可以说湘江是湖南的母亲河。既然是母亲河怎么可以在湖南湖北跳来跳去呢？即使这样，郧阳所改的三条江的名字有何缘由？唐朝的王昌龄不是说“秦时明月汉时关”⑥ 吗？要我说：“黄帝时江河炎帝时的海”喃。学术是个严谨的事情，不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三．从货物的吞吐量驳斥郧阳人的观点
我们把商品交易地作为船队经过的关卡，过关过关嘛，大凡原文有过的地方都是他们的交易场所。不是交易场所无所谓通关，“朝辞白帝彩云，千里江陵一日还”⑦。从白帝城到江陵关口不下数十个，关关停航检查，一日能还吗？如不下码头，滔滔一线江中游，谁个拦你挡你？再者检查人员只设在码头，不可能设到江中心去吧。所以《舟节》中，不停靠码头无须点明关卡，因为《舟节》不是一张地图，只就进货出货之经营所在地点明便于放行就可以了。我们按郧阳人所说的凡有“庸”的地方为商品交易所在地，而每个商品交易地所幅射的地区大约如同现在的一两个乡镇那么大小（笔者虽然没到过郧阳，但是通过谷歌网的天地图了解到，滔河——淇河15公里、滔河——淅水20公里、湘河镇——荆紫关10公里、西簧乡——滔河乡25公里）。据史料记载，战国时全国总人口约两到三千万，拿今天十三亿比较，略为四十分之一，这就意味着现在一两个乡镇的人口相当于战国时一个地区的人口。依此类推，现今一个乡镇的地方当时大概居住几百人口而已。而我国历来是个农耕民族，自给自足的经济占主导地位，人的商品需求量大约为现今的十分之一。 战国时约一万五千顿的货物要几百上千人销售，有可能滞销几十年，到时鲜活蔬菜时令商品，定会霉烂变质而被抛入垃圾堆不可。那样的话，无异乎天方夜谭 。据商业部门统计，现今一个乡镇的范围最大年销售量为一万顿。进而推之，如今一个乡镇的商品需求量略为战国时期一个地市的商品需求量。按《舟节》本意湘沅澧所辐射的地区有一两个地区那么大，这就是说，鄂君启船队所载的一万多顿货物一两个地区推销是合乎情理的。（通过对天地图的测量发现，湖南湘资沅澧四水要津之地的长沙——益阳100公里、益阳——常德90公里、常德——张家界110公里）。所以，《舟节》中的湘就是今天的湘江，沅就是今天的沅江，澧就是今天的澧水了。如果硬是把湖南的四水说成是跟古时的罗子国一同从湖北郧阳南迁而来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也不符合鄂君启船队生意经和逻辑学。
四．从水文资料说明大型船队不可能进入小溪小沟
通过文献资料我们分别将湘江汉江澧水等它们的水文资料进行了排序，现列表如下：
河名
汉江
湘江
沅江
资江
澧水
丹江
汨罗江
淇河
滔水
武关河
河长
1577
948
1033
658
407
390
253
161
155
121
流域面积
17
9·4
8·9
2·8
1·8
1·7
0·55
0·22
0·12
0·09
备注： 长度单位：公里 面积单位：万平方公里
不难看出，武关河的流域面积仅仅一半县域大小。记得农业学大寨时当时公社组织我们裁湾改道修新河，每个生产队挑几百到上千方土不等，河道大概二三十米宽，也就是平时我们说的小沟或小溪流而已。流量每秒不到十立方米，比今天的武关河7·9立方米每秒略大一些。（且十堰地区是我国干旱地区到湿润地区过渡带，雨量还没有江南这么丰富）。这样的河流能否通航还是个未知数，更不用说大型的船队了。据史料记载战国时每船三四十米长，每船间隔五六十米，这就意味着百米远一艘船，一百五十条船绵绵十数公里，虽不能说是舳舻千里，旌旗蔽空，也可谓百舤点点，浩浩荡荡了。试想如此浩瀚的船队，进入这么小的河流，宛若大象在脸盆中洗澡，真逗！
五．屈原被流放的时间和地区
1． 屈原官宦的三个阶段
通过反复研读司马迁的《史记.屈原列传》后发现，屈原的官宦期应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即楚怀王九年至怀王十一年（即公元前320年至前318年），时屈原二十岁刚刚出仕，在楚庭当时担任兰台太史什么的，负责管理国家图书和档案文献资料等等。由于屈原博闻强志，怀王使其饱览群书为今后国家制宪打好基础。
第二阶段是为怀王十一年至怀王十六年（即公元前318年至前313年） 。由于屈原的才能超群，明于治乱，怀王开始重用屈原，迁为左徒。屈原前沿袭楚悼王时吴起变法之经验，外借鉴秦孝公时商鞅变法之成果，“与王图议国事……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⑧。
第三阶段，楚怀王十六年至怀王三十年（即公元前313年至前299年）。因上官大夫“争宠而心害其能”并谗于怀王，“王恕而疏屈平”⑨。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怀王只是疏远屈原，并没有流放他。疏远屈原也就是不被重用，离开怀王身边，如同今天的降级撤职处分一样，不是犯罪，只是纪律处分，也不必追究刑事责任。而古时的流放就是罪犯比坐牢更严又够不上杀头的惩罚。怀王只是贬屈原为三闾大夫。
我们把第三阶段称为降职阶段，主要职责是管理当时楚国屈、景、昭三大贵族的日常事务，基本上是个闲职，没多大实权了。史载屈原被疏后的同年即公元前313年，齐楚从亲秦惠文王使张仪诳楚以商於六百里地献楚，其目的是命楚绝齐欢。绝齐后秦悔约怀王怒攻秦不胜而归，时屈原既绌，“绌”查康熙字典有冤屈或罢黜之意，也不应该是流放。公元前311年张仪再次入楚，用重金贿赂郑袖靳尚和公子子兰，得逞后顺利逃亡，太史公说“是时屈原即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顾反，谏怀王曰：何不杀张仪？怀王悔，追张仪不及” ⑩。以上文字说明当时屈原被怀王疏远了，不再在左徒的位置上，只是外出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继续其联齐抗秦主张，屈原不但有话语权，并且怀王还相信他，让他出使齐国，继续为朝庭出力。试想，一个被流放的罪犯能做得到吗?不仅这个时候屈原没被流放，终其整个怀王一朝，屈原只是被怀王疏远，从来就没有被怀王流放过。其中体现了怀王的知遇之恩始终没变。
2. 屈原根本没有流放汉北
楚怀王是屈原的铁杆粉丝始终没变。“屈原既嫉之，虽放流，睠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史记 · 屈原列传》行文至此，始见一个“流”字。或许是真正被顷襄王流放，或许是屈原的自主行为。因为流放与后来的充军、发配和刺配都是对官员获罪的一种处罚。特指派到偏远的荒蛮地区服劳役或充任军人戍边。历来发配或充军只往南没有往北的，如宋代的苏东坡：“身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11，儋州再远不是到了大海吗？屈原在《招魂》中说道：“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12，显然江南才是流放的最佳选择地。所以屈原流放汉北没有理由，其作品《抽思》中提到的“有鸟自南兮，来集汉北”也许是出使齐国时路过汉北，或者是送怀王入秦时经过此地而已，不能硬性地说作品中提到汉北就一定是流放汉北。因为眷念怀王，自己到汉北之地的郧阳或许更远的秦楚边界早盼晚盼希冀怀王早些回来。
3. 子兰的觊觎之心导致了顷襄王对屈原的最终流放
怀王三十年，也就是公元前299年，秦昭襄王使诈以通婚为名诳怀王武关会盟，屈平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毋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奈何绝秦欢？”怀王卒行13。最后怀王只是没有听从屈原的忠告而已，这时的屈原虽然被疏多年，但仍然跟随在怀王身边，最少未离开楚都郢。只可惜怀王听亲不听疏，听谄不听忠。终被秦扣而客死他乡！这里要说说稚子子兰。秦昭襄王阴谋也许楚庭早有耳闻，只是瞒着愚不可及的楚怀王一人而已。看来公子子兰是后党一伙，代表人物是郑袖、靳尚、令尹子椒等，他们是有觊觎之心的。王行被扣，时太子熊横为质在齐，远水救不了近火。《史记 · 楚世家》有语云：“乃欲立怀王在国者。”在国者谁，非子兰莫属，子兰顺理成章地成了王位的不二人选。此时令尹昭睢说：“王与太子俱困于诸侯，而今又倍王命而立其庶子，不宜。”乃使齐迎回太子横。太子横回国立为王，是为顷襄王。乃告于秦：“赖社稷神灵，国有主矣”，以绝秦奢。子兰一言，导致楚国怨声一片。史载：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返也。14也许顷襄王登基当晚，子兰道贺王兄时密语：若非王弟力劝父王入秦，王兄君位能早而顺否？顷襄王为感其弟，以令尹相许也未尝不可。
三年后怀王客死秦国，归葬楚郢，屈原作《招魂》、《大招》等以招回怀王的灵魂安息郢都。这些，都被公子子兰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所以“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15顷襄王开始流放屈原，这才拉开了屈原流放生涯的序幕。
4. 屈原流放江南说
关于屈原流放地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两千多年了文献资料极其稀缺。现在就由屈原自己来说说吧。
翻开屈原作品，不难看到：诸如“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伤怀永哀兮，汩租南土”“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袣兮澧浦”“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浩浩沅湘，分流汩兮”等等比比皆是，不胜枚举。这些无一不说明屈原的流放地是湖南的洞庭湖流域的湘、资、沅、澧了。
六．两个质疑
屈原的流放地说清楚了，很显然他不可能跑到远离湖湘七八百里地的郧阳投江自尽了。笔者质疑一：秦将白起人称杀人不眨眼的“人屠”，位居战国四大战神之首。剑之所指，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且汉北之郧阳近秦，秦师过秦岭，沿汉江一泄而下。时上庸也许是山河破碎，鸡犬不宁。战地金戈铁马、刀光剑影，躲都来不及，人怎么会流放到汉北呢？史载，“秦师南下，拔我郢都，烧我夷陵，楚民一路南逃。”16流放汨罗八九年之久的屈原询问逃难楚民，都说郢都被攻，王亡走陈，此时屈原眼看就要当亡国奴了，救国无望的他于是怀石自沉汨罗以死。笔者质疑二：当时（即公元前278年）汉北郧阳一带属于上庸之地，于两年前已被虎狼之秦吞并了。据《史记·六国年表》载“公元前280年，秦击我，与秦汉北与上庸地”。屈原一再主张联齐抗秦，可谓对虎狼之秦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单单跑到秦国去自杀呢？
综上所述，湘资沅澧是湖南自古以来的四条江，不是什么从湖北迁徙过来的。屈原是在楚怀王客死秦国后被顷襄王流放到江南的，在楚怀王一朝根本就没有流放过屈原。郢都被秦人攻破后，流放八九年之久的屈原惊闻国都被沦陷后于公元前278年的五月初五自投汨罗江而殉国的。二千多年来，汨罗人为了纪念屈原，于每年的五月初五划龙舟、投粽子以纪念屈原。
作者介绍：
马克强：现年57岁，工作单位，汨罗市国税局。系汩罗骚坛诗联学会会员。
骆安：女，现年44岁，毕业于南昌航空工业学院，系汩罗市屈原学会会员。从事《楚辞》等优秀传统文化普及教育及教材编写工作。
附注：
1． 摘自《光明日报》2015年1月29日《文化遗产》
2． 同上
3． 同上
4． 《史记·货值列传》
5． 《光明日报》
6． 《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
7． 同上
8． 《史记·屈原列传》
9． 同上
10．同上
11．《东坡乐府》
12．《天问》
13．《史记·屈原列传》
14．同上
15．同上
16．《史记·六国年表》
作者：马克强 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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