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哥特教堂，人们大概会联想到绚烂的彩色玻璃、高耸入云的尖顶和精美的壁画雕像，然而“哥特”一词真正的含义是“粗鲁”和“野蛮”。生活在欧洲大陆北部的哥特人是史上首批劫掠罗马城的蛮族势力，西方古典时代的秩序也就此开始瓦解。
我仿佛听到了少女心像彩色玻璃一样破裂的声音……
| 创新，从不尊重前辈开始 |
“哥特式”一词于文艺复兴后期出现，带有贬意。来自落后地区粗野的蛮族即便已经罗马化，仍对平稳端庄的古典艺术规律毫不尊重，根本不在意古希腊罗马的建筑样本。
宗教生活几乎是中世纪欧洲居民生活的全部。地中海沿岸得益于温暖的气候，居住于此的人们得以在露天场所举行宗教仪式。而在气候寒冷的北方，建立可以容纳大量信徒的教堂就尤为必要。
哥特教堂肋状拱顶的起源说法不一，其中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十二世纪十字军东征带回了伊斯兰建筑的尖拱顶，西方建筑师终于找到了宗教生活中所需的高耸教堂。他们发明了由“肋骨”支撑的穹形屋顶，架在了教堂上。
▲黄框内为巴黎圣母院（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Paris）的肋状拱顶。巴黎圣母院，1991年随“塞纳河畔地区”收录进《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 飞扶壁，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
规模宏大的哥特式教堂外围往往有一圈与教堂主体相连的“支架”，称为飞扶壁。如今这些“支架”顶端也立上了精致的雕像，成为教堂外观装饰的一部分。然而建造它们的最初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扶住沉重的墙壁”。
▲黄框内是法国亚眠大教堂（Amienscathedral）的飞扶壁。亚眠大教堂是法国最大的教堂，建于1220年，于1981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亚眠大教堂的双层飞扶壁。
巨大的穹形屋顶不仅沉重，其“肋骨”的构架还产生了向外扩的力，所以扶壁的作用还有把穹顶往内“推”回去而不会崩塌。
简而言之，哥特教堂的一切结构设计都为了服务于垂直高耸的建筑外观。
目前世界第三高的教堂科隆大教堂（K?lner Dom）就是一个极佳的例子。从1248年到1880年，这项工程的完成超过600年。它的塔高157.3米，相当于现代建筑的45层楼高。教堂主体高达44米，为了保证哥特建筑的垂直线条效果，立柱和外墙必须直上直下，在砖木结构的建筑年代，立柱所需承受的重量可想而知。此时有尖角的拱门、肋形拱顶和扶壁共同承担起了帮助立柱共同支撑穹隆式吊顶的任务。
▲1996年，科隆大教堂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大家要仔细看！地上的不是碎纸片！是人！）。
| 终于，可以画彩色玻璃啦 |
有了安全结实的大柱子支撑，就可以开大窗户啦。
参观过欧洲中世纪古堡的人也许会有些印象，十三世纪之前建造的古堡往往没有窗户，因为当时玻璃仍然是稀罕物，即便是贵族也负担不起整座建筑的玻璃窗户，所以只能忍受穿堂风，室内室外都要穿皮大衣。
所幸，地中海古代居民的彩色玻璃制造工艺尚未完全失传，但不能烧制大块的玻璃。不久，哥特教堂的窗户上就用色彩斑斓的小玻璃块拼成了《圣经》中的故事。
哥特式建筑逐渐取消了台廊、楼廊，增加侧廊窗户的面积，直至整个教堂采用大面积排窗。这些窗户既高且大，几乎承担了墙体的功能。花窗玻璃造就了教堂内部神秘灿烂的景象，也改变了罗曼式（Romanesque）建筑因采光不足而沉闷压抑的感觉。
▲巴黎北郊圣丹尼大教堂（Cathédrale Saint-Denis）内的彩色玻璃排窗。
谈到彩色玻璃，这里还有一个关于色彩的小插曲。
除了彩色玻璃，早期哥特教堂里还会用小块玻璃拼成马赛克装饰墙面或地面。然而这种用彩色小片玻璃组成图画的手艺极其艰难，画家也无法充分表达他们的想法，这种马赛克工艺在中世纪晚期逐渐消亡。只有在俄罗斯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后，拜占庭的马赛克工匠前去避难，继续为东正教教堂的墙壁做马赛克装饰。中世纪壁画的盛行一方面是宗教原因，另一方面是画家并没有找到能在帆布、木板上不剥落的颜料，只能用石膏水掺进颜料在墙壁上作画。直到15世纪，荷兰的弗兰芒兄弟才发明了特制的油调和颜料，可以在任何东西上作画。
下次去哥特教堂，你知道要留意什么了么？
参考资料：房龙《人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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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编辑 /新星、朱梦依（实习生）
源自:《世界遗产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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