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03月23日至2017年05月10日，印象派大师埃德加·德加72件原创雕塑作品中国首展在南京百家湖艺术空间ART100 Gallery举行。整个外国美术史里，能把舞女画得惟妙惟肖，不仅没有一丝俗媚，还能因此流芳百世，能办到的大概只有德加。埃德加·德加(1834-1917)，是与莫奈齐名的印象派创始人之一，一生致力于绘画与雕塑，他创作的《马匹》、《芭蕾舞者》、《沐浴中的女人》等画作闻名于世。
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自画像
埃德加·德加作品《舞台上的舞女》
埃德加·德加作品《盆浴》
但在德加生前，他的雕塑作品却鲜为人知。《十四岁的小舞者》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件，该作是德加生前唯一公开展示过的雕塑作品。1881年，这件雕塑在第六届印象主义画展中展出，成为一件令人费解、窘迫，甚至使公众感到一丝惊慌失措的艺术作品。
《十四岁的小舞者》
德加的作品以芭蕾舞女而著称，他的作品有一半以上是在描绘舞者。但在当时的欧洲社会，芭蕾以及芭蕾舞蹈演员具有复杂的含义。一方面，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舞者光鲜靓丽，多姿多彩；另一方面，在华丽夺目的舞裙之后，代表的是近乎邪恶的另一个世界，以及待价而沽的年轻女孩。《十四岁的小舞者》把观众们不愿意看到，甚至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具体化了：芭蕾女孩等同于妓女吗？她们的客人是否就是歌剧院身着礼服的绅士们？舞者的休息室是特别设计的，一些绅士会买下走廊的通行权来认识芭蕾舞者，这也正是建造这豪华剧场的目的之一。
这种说法很辛辣，但这些只是这件雕塑争议中的一部分。《十四岁的小舞者》的材料混用激起了公众的疑惑，更引发了艺术家们的惊愕。当时这尊蜡质塑像被展示在玻璃柜中，躯干是蜡质的，紧身上衣、舞裙、舞鞋却是真实织物所制，以及头上绿色绑带束起的真头发，都产生了一种令观众惊奇不解的，介于现实和理想之间的视觉效果。它让观众觉得这是一件类似埃及木乃伊式的、宗教纪念物式的作品，但又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这件既庸俗又典雅，亦真亦假的作品仿佛在指向艺术未来的道路。德加颠覆了雕塑的传统，像他对绘画传统的撼动一样。
芭蕾舞者素描稿
独特的想法，给雕塑穿上衣服
小女孩摆放了一个芭蕾舞的基本动作，手在背后，一只脚前，一只脚在后
同时，各种疑问在过去一百多年中不断出现。德加为什么没有展示一位公众可能更愿意看到的唯美舞者？小舞者为什么这么丑？有人说她像猴子、像水渠沟边的花朵。雕塑的比例也很奇怪，既不是真人大小，也不是玩偶大小，大概是真人的三分之二大，仿佛德加在将世人引向真实的情境时，突然让人们意识到这并不是真实的。这个穿着工作装的写实塑像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它被静静摆放在玻璃柜中，远远的与人群保持距离。在这件雕塑中，舞者摆放了一个芭蕾舞的基本动作，手在背后交叠，一只脚前，一只脚在后，稍微向后仰，下巴向前倾，似乎随时准备离开舞台。这也是个充满挑衅感的站姿，德加刻画了十四岁的小舞者那高昂头颅的舞姿，有评论形容她有一种“野兽般的吸引力”，让人难以忘怀。
在德加过世后，人们在他的画室中发现了未曾展示的150座雕塑，但大部分都不完整，其中完整的72座在他过世后镀铜。本次展览展出的恰是这批原创雕塑作品中的精品，其中就包括这件“百年风波中的十四岁小女孩”。当时虽未获得理想的评价，但100年后的今天它已经成为公众最喜爱的现代雕塑作品之一。在几年前的苏富比伦敦印象派与现代主义作品拍卖会上，这件雕塑曾以1320万元英镑的成交价，刷新了德加雕塑作品的世界纪录。
本期《收藏》微信责编 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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