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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诗文刍议(六)
第二部分:风花雪月成幻象——情景篇(3)
第六十一回:醉烧   病宴
词《菩萨蛮》:
   蛩声泣露惊秋枕,罗帷泪湿鸳鸯锦。独臥玉肌凉,残更与恨长。   阴风翻翠帷,雨涩灯花暗。毕竟不成眠,鸦啼金井寒。
   李瓶儿病重,医生如走马灯一般,作者却写的一丝不乱。张竹坡总批说:“欲写瓶儿之病,不能畅其笔意,则用写医至再至三,其讲病源,论药方,一时匆匆景象,则瓶儿之病不言而自见。若入俗手,一篇如何病重,的的剥剥,到底写不出也。”
   此词为宋朝秦观所作,作者置于回首,一字未改,该词每句都凉寒入骨,很符合本回情节,无须更改。词首的蛩(qiong)为蟋蟀古称,暮秋的蟋蟀声,令人倍感凄凉。
散句:
   心中无限伤心事,付与黄鹂叫几声。
   写李瓶儿吃药后,西门庆到潘金莲房里去了。李瓶儿此时的心情与病情一样,已无药可救,简直连哭也哭不出来。作者插入这两句,把她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描写得入木三分。
第六十三回:传真   观戏 
对:
   红日映窗寒色浅,淡烟笼竹曙光微。
   李瓶儿已死,写西门庆一家忙忙碌碌,画影、小敛、诵经、祭奠、饮酒、观戏,至本回结束时作者以此对结尾,看似纯粹写景,实际是用“寒、浅、淡、微”等冷字与书中的热烈忙碌景象形成鲜明对照。
第六十五回:同穴   守灵
赋体:
   和风开绮陌,细雨润芳尘,东方晓日初升,北陆残烟乍敛。咚咚咙咙,花丧鼓不住声喧;叮叮礑礑,地吊锣连番振作。铭旗招展,大书九尺红罗;起火軒天,冲散半空黄雾。狰狰狞狞开路鬼,斜担金斧;忽忽洋洋险道神,端秉银戈。逍逍遥遥八洞仙,龟鹤绕定;窈窈窕窕四毛女,虎鹿相随。热热闹闹采莲船,撒科打浑;长长大大高跷汉,贯甲顶盔。清清秀秀小道童一十六众,众众都是霞衣道髻,动一派之仙音;肥肥胖胖大和尚二十四个,个个都是云锦袈裟,转五方之法事。
   写李瓶儿丧礼之盛,作者用了大量赋体,这段文字只是其前半部分。当时西门庆正处巅峰时候,从李瓶儿的丧礼上可充分看出他的炫富心和市侩气。到三个月后西门庆自己死时,又可充分看出他所谓“亲戚、朋友”们的卑贱性和庸俗相。
   张竹坡的总批说:“看他先写破土,又写请地邻,乃写十一日辞灵,又写发引。许多曲曲折折,总为西门一死对照。”看来张竹坡完全明白作者的意图,作者决不是一时兴之所至,而是早有写作安排。
第六十七回:赏雪   入梦
词《苏幕遮》:
   朔风天,琼瑶地。冻色连波,波上寒烟砌。山隐彤云云接水,蓑草无情,想在彤云内。   黯香魂,追苦意。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残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本回写足一个“雪”字,用应伯爵的话说,“头上只小雪,后来下大雪来了。”张竹坡总批说:“月娘扫雪,至此又写赏雪。夫前雪为春前之雪,一层层热了来。此回为腊底之雪,一层层冷了去也。”
   此词置于回首,与内容很相称。词原为宋朝范仲淹所作,写的是际天极地的苍茫秋景,十分著名。而作者将其作了多处改动,尤以前阙每句都有改字,后阙则改了两处。这样处理后,却把原本范词的秋景一下子变成了寒冬。如果不对照原词看,这些改动简直毫无痕迹。
曲《驻马听》:
   寒夜无茶,走向前村觅店家。这雪轻飘僧舍,密洒歌楼,遥阻归槎。   江边乘兴探梅花,庭中欢赏烧银蜡。一望无涯,有似灞桥柳絮,满天飞下。
   西门庆与应伯爵、温秀才一边赏雪,一边饮酒行令,叫春鸿唱了此曲。
   此曲仅仅写雪,作者却写得如此生动,可谓咏雪的曲中精品。曲中的“槎”是木筏或船;“灞桥”是西安古桥,习称分手桥,有“年年伤别,灞桥风雪”的说法。
对:
   风飘弱柳平桥晚,雪点寒梅小院春。
   行酒令时温秀才借用了吊屏上书写的此对。此对出处是唐朝温庭筠七律《和道溪君别业》中的颔联,也环绕着本回中“雪”这个主题。
诗(七绝):
   残雪初晴照纸窗,地炉灰烬冷侵床。
   个中邂逅相思梦,风扑梅花斗帐香。
   西门庆这日在白天梦见李瓶儿,作者写道:“西门庆从睡梦中直哭醒来,看见帘影射入,正当日午,由不的心中痛切。”作者随后插入此诗,日是“初晴”,雪是“残雪”,但不觉日的温暖,只有雪的凝冷。
   此诗引自明朝小说《金谷怀春》,原诗描写的是雨。作者将一、三句作了较大改动,就改成了写雪,二、四两句均未动。
   这样,本回一词、一曲、一对、一诗,都围绕一个“雪”字,从饮酒赏雪开始到梦后残雪为止,冷气十足。但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李瓶儿已经“地炉灰尽”,似乎作者已把她从小说中抹去了,其实不然,张竹坡的总批提醒说:“此回(西门庆的)瓶儿之梦,非结瓶儿,盖预报西门之死也。”                  
第七十一回:再梦   引奏
词《蝶恋花》:
   花事阑珊芳草歇,客里风光,又过些时节。小院黄昏人忆别,泪痕点点成红血。   咫尺江山入楚城,目断神凉,只道哀魂绝。梦破五更心欲折,角声吹落梅花月。
   西门庆替何太监完成了买下夏提刑旧宅的心愿,何家宴请他,西门庆便在何千户家过夜。“有酒的人,睡在枕畔,见满窗月色,翻来复去。良久只闻夜漏沉沉,花阴寂寂,寒风吹得那窗纸有声。”当夜,西门庆又梦见了李瓶儿。张竹坡的总批说:“此回托梦,方结住瓶儿。”
   此词为宋朝苏轼所作,作者梢有改动,置于回首,清楚点明了题意。
诗(七绝):
   玉宇微茫霜满襟,疎窗淡月梦惊魂。
   凄凉睡到无聊处,恨杀寒鸡不肯鸣。
   作者写西门庆在何千户家是这样梦见李瓶儿的:“走出大街上,见月色如昼,果然往东转过牌坊,到一小巷,见一座双扇白板门,指道:‘此奴之家也。’言毕,顿袖而入。西门庆急向前拉之,恍然惊觉,乃是南柯一梦。但见月影横窗,花枝倒影矣。”张竹坡的总评说:“下回虽时复照应瓶儿,乃是点染,非真结也,此回瓶儿已结。”
   此诗引自明朝小说《金谷怀春》,作者引用此诗时只改动个别字。此诗末句“恨杀寒鸡不肯鸣”与宋(金)元好问的《秋夕》一词相同,可见乃原作者借用于元好问词。全诗风格、语气、诗意完全统一,末句更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赋体:
   非干虎啸,岂是龙吟。卒律律寒飚扑面,急飕飕冷气侵人。初时节无踪无影,次后来卷雾收云。吹花摆柳白茫茫,走石扬沙昏沉沉。刮得那大树连声吼,惊得那孤雁落深浔。砂石打地,尘土遮天。砂石打地,犹如满天骤雨即时至;尘土遮天,好似百万貔貅卷土临。这风大不大?真个是吹折地狱门前树,乱起丰都顶上尘;嫦娥急把蟾宫闭,列子空中叫救人。只刮得大地乾坤上下摇,险些儿玉皇住不得昆仑顶。
   作者写西门庆与何千户“从十一月二十日东京起身,两家也有二十人跟随,竟往山东大道而来。已是数九严寒之际,点水滴冻之时,一路上见了些荒郊野路,枯木寒鸦。疏林淡日影斜晖,暮雪冻云迷晚渡。一山未尽一山来,后村已过前村望。比及刚过黄河,到水关八角镇,骤然撞遇天起一阵大风。”于是作者插入上面一段写风的文字。
   张竹坡总批说:“上半部写花,写月,写雪,并未写风。今一写风,而故园零落矣。故特特写风,非寻常泛写也。”确实如此,《金瓶梅》全书中,只第九回武松睡在武大灵前时,作者曾写过一阵“冷风”,那是为了衬托气氛。这回才是真正写风,这股风写的如此惊天动地,明显预示着西门庆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文中“深浔”指深水边;“貔貅(pixiu)”是传说中外表凶猛的瑞兽;“列子”是战国时郑人,名列御寇,早期道家,庄子说他能御风而行。
第七十五回:含酸   泼醋
诗(七律):
   双双蛱蝶绕花溪,半是山南半水西。
   故院有情风月乱,美人多怨雨云迷。
   频开檀口言如织,漫托香腮醉似泥。
   莫道佳人太命薄,一莺啼罢一莺啼。
   春梅漫骂申二姐,月娘责怪潘金莲,两人争吵,“那月娘口里的话纷纷发出来,说道:‘你害杀了一个,只多我了。’那潘金莲见月娘骂他这等言语,坐在地下就打滚撒泼,自家打几个嘴巴,头上鬏髻都撞落一边,放声大哭。”张竹坡总批说:“写月娘、金莲必淘气而散者,一见西门死后,不能容金莲之故。且瓶儿先疏后合,金莲先密后疏,正两两相照也。”
   潘金莲是如此“泼醋”,那么孟玉楼又为何“含酸”呢?张竹坡又说:“夫玉姐自入门时至今,何日不合酸?乃此日不能宁耐,何哉?盖有惩于瓶儿也。何则?元夜取皮袄,玉楼、瓶儿皆有皮袄者也,是二人乃一体之人。今几何时,而瓶儿之衣,已入他人之手,又作者散场之笔,而何其神妙如此!”
   此诗估计为作者自制,与正文内容完全融合在一起。西门庆还在醉死梦生,但他的后院却已经先乱了,真是“风月乱,雨云迷,一莺啼罢一莺啼。”
第七十七回:雪访   水战
词《望江南》:
   梅共雪,岁暮带新妆。月底素华同弄色,窗前轻片半含香。不比柳花狂。   双雀影,堪比雪衣娘。六出光中曾结伴,百花头上同争芳。争似两鸳鸯。
   爱月儿为西门庆勾搭林太太牵线,西门庆对爱月儿宠爱有加。张竹坡总批说:“月娘名月,而爱月亦名月,何也?盖言月缺复圆,花落复开,人死难活。月后加一‘爱’字,便是老人所见之月,令人眼泪盈把,不能追回少年之花阴寂寂时也。”
   有考证说,此词为明朝祝枝三所作。词中的“雪衣娘”,据传是唐玄宗钟爱的一只白鹦鹉的名字;“六出”是雪的代用词。
   作者将此词置于回首,其意为何?本人认为是作者借“雪”说“月”,影喻月娘、爱月两个带“月”字的女人“一层层冷了去”的意思。但张竹坡在该词夹批中却指出涉及数人,除了爱月外,还有林太太、孙雪娥、春梅、春鸿、来爵,唯独没有月娘,好像与他自己的总批意思不甚符合,本人对此甚为茫然,不敢断言。
散体:
   漠漠严寒匝地,这雪儿下得正好。扯絮挦绵,裁织片片,大如栲栳。见林间竹篱茅茨,争些被他压倒。富豪侠却言,消灾障,犹嫌小。围向那红炉兽炭,穿的是貂裘绣袄。手撚梅花唱道,是国家祥瑞,不念貧民些小。高卧有幽人,吟咏多诗草。
   这是西门庆去爱月儿家时,作者描绘的一场大雪。同是下雪,富豪与贫民的感受是如此不同。
   此段文字引自《水浒传》第十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作者引用时稍作改动。
   《金瓶梅》一书,描写雪的诗文从第一回开始到本回,已有多处,写雪是作者示“冷”的一个主要手法。同样是雪的“冷”,却又各各不同:有热中的冷,有热透以后的冷,有毫无热气的冷,也有冰凉入骨的冷,读来丝毫没有重复或呆板的感觉。
第八十六回:唆打   解渴
诗(七律):
   雨打梨花倍寂寥,几回肠断珠泪抛。
   睽违一年又三载,情绪千丝与万条。
   好句每从秋里得,离魂多自梦中消。
   香罗重解知何日,辜负巫山几暮朝。
   西门庆死后,月娘叫薛嫂卖春梅,陈敬济打听得知,化了一两银子与春梅相会。月娘叫王婆卖潘金莲,陈敬济又化一个簪子与两吊铜钱与潘金莲会面。而和妻子西门大姐,却“嚷了两场,淫妇前淫妇后骂大姐,骂的大姐只是哭涕。”
   此诗引自明朝吴敬所的《钟情丽集》,作者有少量改动,置于回首。其中“睽(kui)违”意为“合不来”,是指陈敬济与西门大姐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而情绪“千丝万条”,显然是指陈敬济与潘金莲、春梅的孽缘了。
第八十九回:寡妇   夫人
散体:
   一年四季,无过春天最好景致。日谓之丽日,风谓之和风。吹柳眼,绽花心,拂香尘。天色暖,谓之暄;天色寒,谓之料峭。骑的马谓之宝驹,坐的轿谓之香车,行的路谓之芳径,地下飞的土谓之香尘。千花发蕊,万草生芽,谓之春信。韶光淡荡,淑景融和。小桃深妆脸娇娆,嫩柳袅舞腰细腻。百转黄鹂,惊回午梦;数声紫燕,说破春愁。日舒长暖藻鹅黄,水渺茫浮香鸭绿。隔水不知谁院落,秋千高接绿杨烟。
   本回写道:“三月清明佳节。吴月娘备办香烛、金钱冥纸、三牲祭物,抬了两大食盒,要往城外坟上与西门庆上新坟祭扫。留下孙雪娥和大姐、众丫头看家。带了孟玉楼和小玉,并奶子如意儿抱着孝哥儿,都坐轿子往坟上去。又请了吴大舅和大妗子二人同去。出了城门,只见那郊原野旷,景物芳菲,花红柳绿,仕女游人不断。”
   这是《金瓶梅》一书中最动人的春景,作者写得风和日丽、春意盎然,文字妍丽之极。但这不是作者本意,张竹坡的总批说:“其愈闹热,却愈不是作者意思。”行文下来果然如此:月娘等人在永福寺休息时,与前来祭奠潘金莲、又已身为“守备夫人”的春梅不期而遇,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诗(七律):
   清明何处不生烟,郊外微风挂纸钱。
   人笑人歌芳草地,乍晴乍雨杏花天。
   海棠枝上绵莺语,杨柳堤边醉客眠。
   红粉佳人争画板,彩绳摇拽学飞仙。
   这是紧接着上文后作者插入的一首诗,继续写春景。诗由两部分组成,前四句是唐朝无名氏的诗,极为有名。后四句不知是谁添上的,但从意境上说一脉相承,而且同韵,有一气呵成之感。
   有考证说冯梦龙的《警世通言》“少夫人金钱赠年少”一回中有此全诗,因此推测这首七律引自该书。本人认为,在《金瓶梅》作者尚未明确之前,这种推测不妥。因为有不少学者认为,冯梦龙同是《警世通言》与《金瓶梅》的作者(或改写者),如果真是这样,就无所谓谁引用谁的问题了。不管怎么说,《金瓶梅》作者无疑不仅是个写诗、选诗、改诗、组诗的高手,而且还是续诗的高手。
第九十六回:游旧   当面
赋体:
   垣墙欹损,台榭歪斜。两边画壁长青苔,满地花砖生碧草。山前怪石,遭塌毁不显嵯峨;亭内凉床,被渗漏已无框档。石沿口蛛丝结网,鱼池内蛤蟆成群。狐狸常睡臥云亭,黄鼠往来藏春阁。
   自永福寺一遇,月娘与春梅开始来往。正月廿一日,西门庆忌日、孝哥生日,春梅盛装而来,期间,“春梅向月娘说:‘奶奶,你引我往俺娘那边花园山子下走走。’月娘道:‘我的姐姐,还是那咱的山子花园哩!自从你爹下世,没人收拾他,如今丢搭的破零零的。石头也倒了,树木也死了,俺等闲也不去了。’春梅道:‘不妨,奴就往俺娘那边看看去。’这月娘强不过,只得叫小玉拿花园门山子门钥匙,开了门。”随后作者插入上面这一段赋体,展现一片荒凉景象。
   对于作者写这一段赋体的目的,除了展示西门府的败落之外,张竹坡的总批说:“向日写瓶儿,写金莲等人,今皆一一散去。使不写春梅一寻旧游,则如水流去而无潆洄之致,雪飘落而无回风之花,何以谓之文笔也哉!”
第九十七回:假续   真偕
诗(六言绝句):
   行见梅花腊底,忽逢元旦新正。
   不觉艳杏盈枝,又早新荷贴水。
   春梅骗周守备说陈敬济是她表弟,“守备分付家人周仁,打扫西书院干净,那里床帐都有。春梅拿出两床铺盖衾枕,与他安歇。又拨了一个小厮喜儿答应他。又包出两套绸绢衣服来,与他更换。每日饭食,春梅请进后边吃。正是:一朝时运至,半点不由人。光阴迅速,日月如梭。”以下作者插入该诗。
   这首六绝估计为作者自制,写了半年来的日月光阴。“元旦新正”是指正月初一,陈敬济在守备家住了二、三个月,到四月廿五日春梅生日才被前来送礼的玳安认出,随后又到六月初八与葛锦屏完婚。
第九十八回:旧识   情遇
诗(七律):
   风拂烟笼锦旆扬,太平时节日初长。
   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三尺绕垂杨柳岸,一竿斜插杏花旁。
   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
   陈敬济在周守备势力相助下夺回谢家酒楼,更肆无忌禅,醉生梦死。“一日,三月佳节,春光明媚,景物芬芳,翠依依槐柳盈堤,红馥馥杏桃灿锦。陈敬济在楼上,搭伏定绿阑干,看那楼下景致,好生热闹。”写完这一段《金瓶梅》全书的最后春景,作者随后插入此诗。
   此诗引自《水浒传》第三回“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原是该书描写潘家酒楼的诗,作者一字未改,移用在此。但水浒传该回的主角是英雄鲁提辖,而金瓶梅这回的主角是小丑陈敬济。同样的春光,相似的酒楼,用的是同一首七律,人物反差竟是如此强烈。尤其是两位主人公的“且乐高歌入醉乡”是多么不同:鲁提辖是真正快乐地进入醉乡了;而陈敬济在后文与春梅狂欢以后,他的“醉乡”却是阴阳阻隔之处,再也醒不过来了!
   (本篇完,后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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