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风雨故人来
陈洪茂
约会的一方失约,而另一方久候不至,是生活中常有的事。失约者的心情如何,姑且不论。候人不至的心情总是焦虑不安的,待人不至的动作也是率真自然、憨态可掬的,如《诗经·静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爰而不见,搔首踟蹰”。男人因心上人久久不露面而等得心急火燎,抓耳挠腮。
有进进出出、坐立不安者,如白居易的《期不至》:“红烛清樽久延伫,出门入门天欲曙。星稀月落竟不来,烟柳胧胧鹊飞去。”姚合《夜期友生不至》:“忍寒停酒待君来,酒作凌澌火作灰。半夜出门重立望,月明先自下高台。”准备好美酒佳肴,欲与友人共饮,诗人时不时出门伫立而望,不知望了多少次,可友人夜深不至,大概只好独饮消愁,一醉方休。
有枯寂独坐、呆呆傻等者,如许浑《月夜期友人不至》:“坐待故人宿,月华清兴秋。管弦谁处醉,池馆此时愁。风过渚荷动,露含山桂幽。孤吟不可曙,昨夜共登楼。”昨夜登楼,预约留宿,诗人就耐心地等待,直到露起夜深。
也有闲适优雅、借物排遣者,如赵师秀《约客》:“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闲敲棋子”以具有鲜明个性的动作巧妙而含蓄地揭示了候人不至时寂寞无聊、怅惘等待的心情。
友人到底来不来呢?不少诗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既反映了待者的心理,又设下悬念,给读者留下想象的余地。如唐人喻凫《绝句》:“银地无尘金菊开,紫梨红枣堕莓苔。一泓秋水一轮月,今夜故人来不来。”宋人吕岩《梧桐影》:“落日斜,西风冷。幽人今夜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有时能断定友人不来了,如王维《待储光羲不至》:“重门朝已启,起坐听车声。要欲闻清佩,方将出户迎。晚钟鸣上苑,疏雨过春城。了自不相顾,临堂空复情。”张万顷《东谿待苏户曹不至》:“洛阳城东伊水西,千花万竹使人迷。台上柳枝临岸低,门前荷叶与桥齐。日暮待君君不见,长风吹雨过青谿。”天色已晚,又下起了雨,估计友人不来了,心中的失落和惆怅之情油然而生。
有时待者也会在心中推测友人不来的原因,如长孙无忌《灞桥待李将军》:“飒飒风叶下,遥遥烟景曛。霸陵无醉尉,谁滞李将军?”此诗反用汉代醉尉阻李广入城之典,暗示出诗人对李将军不来已作了种种猜测。
有时能确定友人会来,如孟浩然《游精思观回王白云在后》:“出谷未停午,至家已夕曛。回瞻山下路,但见牛羊群。樵子暗相失,草虫寒不闻。衡门犹未掩,伫立待夫君。”一起出游,归来时王白云落在了后面,此时天色已暮,诗人开着门,伫立在门口远望,等待中充满了对友人的关切。
最难风雨故人来"对联
(清〕宋湘
{上联}今日之东,明日之西,青山迭迭,绿水悠悠。走不尽楚峡秦关,填不满心潭欲壑。力兮项羽,智兮曹操,乌江赤壁空烦恼!忙什么?请诸君静坐片时,把寸心思前想后,得安闲处且安闲,莫教春秋佳日过。
{下联}这条路来,那条路去,风尘仆仆,驿站迢迢。带不去白璧黄金,留不住朱颜皓齿。富若石崇,贵若杨素,绿珠红拂终成梦。恨怎的?劝你解下数文,沽一壶猜三度四,遇畅饮时须畅饮,最难风雨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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