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明史与红楼梦十二



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二回 王熙凤恃强羞说病 来旺妇倚势霸成亲

 

 

一、“贾琏借当”

鸳鸯与平儿谈论凤姐之“血山崩”和“官媒婆朱嫂子”,已点明此处之时代背景在孙可望降清、清军大举进攻云贵之时,即顺治十五年(1658)前后。

一语未了,贾琏回来了。贾琏先问鸳鸯腊油冻佛手,再向鸳鸯借当。

“腊油冻佛手”,是用黄色蜜蜡冻石雕刻成的佛手;冻石,是一种半透明的名贵石头。“腊油冻佛手”是上年贾母生日时一个外路和尚孝敬的礼物,贾母喜欢摆了几日,后鸳鸯派人交给了凤姐,平儿说:“现在楼上放着呢。”

第四十一回“大姐儿”要板儿的佛手玩,于是众人用大姐儿的柚子换来板儿的佛手。此处用“娇黄玲珑”之真佛手,点出后金与北元之“亲家”关系。本回则用“腊油冻”之假佛手,点出此处之鸳鸯和贾母代指北元,所谓鸳鸯将贾母之“腊油冻佛手”交给凤姐,代指皇太极征服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详见第四十六回之“金鸳鸯”),为贾琏借当铺垫。

清朝将蒙古各部分为八旗蒙 古、内属蒙古、外藩蒙古。八旗蒙古是较早归附清朝的蒙古部众,清廷用满洲旗制将其编为八旗,其地位仅次于满洲八旗,享有与满洲八旗相同的基本权利,是清廷重要的依靠力量。外藩蒙古是指内、外蒙古领有旗属的王公贵族,有自己的领地、属民,爵位世袭,对内事务也有一定的自主特权。内属蒙古是指在历史的变迁中,由于种种原因丧失了自己的固有权利的蒙古贵族及其所部。清廷视其人数之多少,编为旗、佐,大致安置 于边疆与外藩蒙古接壤地区,由清朝派官管理,也称为总管旗。总管旗既无八旗蒙古的政治地位,也无外藩蒙古的世袭、自主权利。

林丹汗之子额哲降金后,皇太极封其为和硕亲王,“即其部编旗”,安置于义州(今辽宁义县)边外驻牧,形成了外藩察哈尔。顺治五年(1648),额哲之弟阿布奈袭爵为和硕亲王。顺治十六年(1659),阿布奈因擅自处斩部人,受到清廷处罚。阿布奈本议削亲王爵,从宽罚马一千匹。阿布奈怀恨在心,从此负气不朝。康熙八年(1669)二月,康熙查处阿布奈,“革去亲王,严禁盛京”,命其长子布尔尼袭和硕亲王爵。布尔尼恢复朝觐,但内怀怨恨。康熙十二年(1673)“三藩之乱”爆发,康熙十四年(1675)四月布尔尼乘机反清。清廷派军镇压,射杀布尔尼。至此,蒙古大汗裔嗣遂绝,外藩察哈尔被降低为内属蒙古,北元政权及其余部彻底覆灭。

所谓“贾琏借当”,是贾琏让鸳鸯“暂且把老太太查不着的金银家伙偷着运出一箱子来,暂押千数两银子”,即指顺治十六年(1659)清廷处罚外藩察哈尔和康熙八年(1669)康熙查处囚禁阿布奈亲王。

鸳鸯去后,贾琏对凤姐道:“虽然未应准,却有几分成手,须得你晚上再和他一说,就十成了。”凤姐却要“一二百银子”的利钱。贾琏认为太过分,凤姐说“后日是尤二姐的周年”,打算“给他上个坟烧张纸”,一语倒把贾琏说没了话。

“尤二姐”即耿精忠、尚之信,代指“三藩”。凤姐说要“一二百”利钱是为了给尤二姐“上坟烧纸”,点出清廷将在康熙十四年(1675)平定布尔尼叛乱后,再撤销外藩察哈尔,彻底消灭北元余部。

“尤二姐”又为“凤姐之梦”埋下伏笔,从而引出“三藩”之形成。

 

二、“来旺夫妇”即清军

贾琏与凤姐正谈论“尤二姐”,一语未了,来旺媳妇走了进来。

“来旺”及“来旺媳妇”是凤姐心腹,主要为凤姐办两件事,一为放贷,一为拆婚。“来旺夫妇”代指清军,主要代指吴三桂等。

第十一回平儿道:“就是那三百银子的利银,旺儿媳妇送进来,我收了。再有瑞大爷使人来打听奶奶在家没有,他要来请安说话。”

此处之“旺儿媳妇”代指清军,所谓“三百银子的利银”,代指崇祯十三年(1640)皇太极围困锦州。“贾瑞”则代指率军援锦之洪承畴。崇祯十三年(1640)春,皇太极向锦州进逼,次年三月,清军包围锦州,“填壕毁堑,声援断绝”。五月,洪承畴奉命出山海关,指挥各路兵马援锦。“松(山)锦(州)之战”即将打响。而第十二回之所谓“王熙凤毒设相思局”即指“松锦之战”,所谓“贾天祥正照风月鉴”即指洪承畴战败降清。

第十五回“王凤姐弄权铁槛寺”,凤姐贪财让来旺儿拆婚,逼死了张金哥和守备之子。事指永历十五年至十六年(1661—1662),吴三桂从缅甸擒回并缢杀永历帝,郑成功移师台湾后病死。其中“来旺儿”代指吴三桂;“张金哥”代指永历帝,“守备之子”代指郑成功。(详见第十五回“馒头庵”)

第十六回平儿道:“那里来的香菱,是我借他暂撒个谎。奶奶说说,旺儿嫂子越发连个承算也没了。奶奶的那利钱银子,迟不送来,早不送来,这会子二爷在家,他且送这个来了。幸亏我在堂屋里撞见,不然时走了来回奶奶,二爷倘或问奶奶是什么利钱,奶奶自然不肯瞒二爷的,少不得照实告诉二爷。我们二爷那脾气,油锅里的钱还要找出来花呢,听见奶奶有了这个梯已,他还不放心的花了呢。所以我赶着接了过来,叫我说了他两句,谁知奶奶偏听见了问,我就撒谎说香菱来了。”

此回凤姐逼死张金哥和守备之子,坐享三千两银子,代指清朝消灭南明;“三千两银子”代指南明三帝及其三个小朝廷。而此回贾琏带黛玉从南方归来和薛蟠纳香菱为妾,也都代指清朝消灭南明。此处“来旺妇”所送交之“利钱银子”,代指吴三桂等消灭南明残余势力。

第三十九回之所谓“刘姥姥二进荣国府”,也代指清朝消灭南明。平儿道:“你这一去,带个信儿给旺儿,就说奶奶的话,问着他那剩的利钱。明儿若不交了来,奶奶也不要了,就越性送他使罢。”所谓将“那剩的利钱”送给旺儿使,也意指清朝将南明残余势力交给了吴三桂等。

第六十八回凤姐第二次拆婚,一面将尤二姐赚入大观园,一面命旺儿将张华拘来让其状告贾琏。此处事指清廷让叛而复降之耿精忠与郑经互斗,清廷则坐收渔人之利,乘机打击招抚从叛者。第六十九回凤姐又命旺儿将张华父子治死,则指清廷进攻东南郑军;张华父子逃回原籍即指郑经败回台湾。

本回之所谓“来旺妇倚势霸成亲”,则是凤姐第三次拆婚。“来旺妇”想将彩霞说给自己儿子,却“白讨了没趣”。凤姐道:“旺儿有个小子,今年十七岁了,还没得女人,因要求太太房里的彩霞,不知太太心里怎么样,就没有计较得。前日太太见彩霞大了,二则又多病多灾的,因此开恩打发他出去了,给他老子娘随便自己拣女婿去罢。因此旺儿媳妇来求我。我想他两家也就算门当户对的,一说去自然成的,谁知他这会子来了,说不中用。”

彩霞和彩云本代指与大顺农民军有关联的明军。

第二十五回贾环嫉恨宝玉和彩霞说笑,故意推倒蜡灯,要用热油烫瞎宝玉的眼睛。其时代背景在天启七年(1627)崇祯帝即位之时。贾环代指明末农民军,明末农民起义爆发在天启末崇祯初。彩霞代指进剿农民军之明军,却和贾环眉来眼去。

第六十一回彩云将王夫人之玫瑰露偷去送给了贾环,贾环却怀疑彩云和宝玉好,将彩云凡私赠之物都摔在了彩云的脸上。此处之贾环代指联明抗清之大顺军余部,彩云代指南明军;贾环与彩云闹翻代指大顺军余部在南明地盘无法立足,北上夔东。

本回被王夫人开恩打发出去之“彩霞”,则代指顺治十五年(1658)清军大举进攻云贵时先逃离昆明、后亡命缅甸之永历朝廷(永历帝)。

“来旺妇”去说不中用,代指顺治十五年(1658)吴三桂等大举进攻云贵时没有俘获永历帝。所谓“来旺妇”“白讨了没趣”,意指吴三桂等清军受到了大西军的顽强抵抗。“彩霞之父母”代指大西军。贾琏和凤姐答应去说,则指顺治十七年(1660)清廷命吴三桂进兵缅甸、殄灭永历。“旺儿之子”也代指吴三桂,“今年十七岁”代指顺治十七年(1660)。

顺治十六年(1659)二月,永历君臣在吴三桂等穷追不舍之下,逃入缅甸。顺治十七年(1660),清廷为减轻财政压力,准备裁撤云南军队。吴三桂为了保存实力,两次上疏清廷提出进兵缅甸、殄灭永历。八月顺治帝下令进军。顺治十八年(1661)九月,吴三桂亲率大军出征缅甸,“先遣人传谕缅酋,令执送伪永历朱由榔,否则兵临城下,后悔无及。”十二月,缅甸将永历交与吴三桂。康熙元年(1662年)三月,吴三桂携永历并大军回到昆明。四月,缢杀永历于昆明。(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凤姐道:“旺儿家你听见,说了这事,你也忙忙的给我完了事来。说给你男人,外头所有的帐,一概赶今年年底下收了进来,少一个钱我也不依的。”

此处意谓清廷命令吴三桂等在“殄灭永历”之后,尽快消灭大陆南明残余势力。所谓“外头所有的帐”,代指南明残余势力。

说到“放帐”,又引出“凤姐之梦”。凤姐道:“昨晚上忽然作了一个梦,说来也可笑,梦见一个人,虽然面善,却又不知名姓,找我。问他作什么,他说娘娘打发他来要一百匹锦。我问他是那一位娘娘,他说的又不是咱们家的娘娘。我就不肯给他,他就上来夺。正夺着,就醒了。”

凤姐其实梦见了“三藩之乱”,与其“夺锦”之“面善之人”,即指反清称帝之吴三桂,故亦谓“娘娘”。脂砚道:“是以前授方相之旧,数十年后矣。”“方相”,方相、方弼是商朝殷纣王的两位镇殿将军,因纣王荒淫无道,兄弟二人反出朝歌,为周王朝之建立做出巨大贡献,后世将二人尊为显道神、开路神、门神。此处之“方相”代指吴三桂等降清明将,也是清朝入主中原之开路先锋,为清朝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所谓“数十年后矣”,即指后来之“三藩之乱”。

一语未了,夏太监打发小太监来借银子。贾琏道:“又是什么话,一年他们也搬够了。”凤姐让贾琏藏起来,自己来对付。夏太监只借二百两银子,并说“上两回还有一千二百两银子”年底一起送来。凤姐道:“什么是送过来,有的是银子,只管先兑了去。”

“夏太监”即吴三桂。清廷裁撤云南军队的目的,是为了减轻财政压力,而吴三桂为了保存实力,提出进兵缅甸、殄灭永历,这必定靡费军饷,耗资巨大。但为了江山永固,清廷只能支持。于是凤姐命平儿将“一个金累丝攒珠的”和“一个点翠嵌宝石的”金项圈拿去当了四百两银子,一半交给小太监,一半命“来旺妇”“拿去办八月中秋的节”。

贾琏道:“这一起外祟何日是了!”又道:“昨儿周太监来,张口一千两。我略应慢了些,他就不自在。将来得罪人之处不少。这会子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就好了。”

“周太监”代指驻镇一方之尚可喜、耿继茂等。“三二百万”代指南明四帝一监国;贾琏之所谓“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点明南明五个政权都已覆亡,点出此处之时代背景在永历帝亡命缅甸之后。

贾琏出来,又遇见了林之孝。林之孝道:“方才听得雨村降了,却不知因何事,只怕未必真。”贾雨村即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建立后金,皇太极改“金”为“清”并称帝,顺治帝福临则入主中原,取代朱明。从这个角度看,随着清朝(后金)的发展壮大,努尔哈赤的“官职”一直在“降”,此处即指顺治帝基本消灭南明明,一统大陆。所谓“东府大爷和他更好”,点出贾珍等是降清明臣;贾雨村则代指清朝。

林之孝劝贾琏回明老太太老爷,将用不着的老家人放几家出去,减少“里头的姑娘”。此即指清廷之裁军。贾琏道:“我也这样想着,只是老爷才回家来,多少大事未回,那里议到这个上头。”贾政“才回家”即代指南明才灭亡,故贾琏说还议不到这个上头。

说到来旺之子娶彩霞,林之孝劝贾琏别管,因为“旺儿的那小儿子虽然年轻,在外头吃酒赌钱,无所不至”。

永历十四年(顺治十七年1660),清廷命吴三桂留镇云南,总管该省军民事务。吴三桂大权在握,一心想继承明代沐氏家族世镇云南的地位。据说,他在经略洪承畴回朝复命之前曾经请教“自固之策”,洪承畴回答道:“不可使滇一日无事也。”“三桂顿首受教”。吴三桂既以“云南王”自居,就极力主张用兵扫灭逃入缅甸的永历帝和南明在云南一带的残余势力。清廷本意认为永历帝逃入缅甸,李定国、白文选等避入边境土司,不过是爝火余烬,无妨大局,可以任其自生自灭。特别是连年用兵,财政困难(在顺治十八年甚至背弃诺言重新征收明末加派的“三饷”),要想出动大批军队征讨边远地区,兵员、粮饷都难以为继,因此并不热心。吴三桂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一再上疏力主用兵,清廷经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后,同意吴三桂相应进剿。(顾诚《南明史》)

“那彩霞之母满心纵不愿意,见凤姐亲自和他说,何等体面,便心不由意的满口应了出去。”此处意指大西军残部在清军打击下,无力阻止清军入缅“殄灭永历”。此处“彩霞之母”代指大西军残部。

“且说彩霞因前日出去,等父母择人,心中虽是与贾环有旧,尚未作准。今日又见旺儿每每来求亲,早闻得旺儿之子酗酒赌博,而且容颜丑陋,一技不知,自此心中越发懊恼。生恐旺儿仗凤姐之势,一时作成,终身为患,不免心中急躁。遂至晚间悄命他妹子小霞进二门来找赵姨娘,问了端的。赵姨娘素日深与彩霞契合,巴不得与了贾环,方有个膀臂,不承望王夫人又放了出去。每唆贾环去讨,一则贾环羞口难开,二则贾环也不大甚在意,不过是个丫头,他去了,将来自然还有,遂迁延住不说,意思便丢开。无奈赵姨娘又不舍,又见他妹子来问,是晚得空,便先求了贾政。”

当清军大举向黔、滇进攻,永历朝廷险象环生的时候,李定国等人为挽救危局,奏请永历帝派了五名太监前往川东,联络夔东十三家,让他们火速抽兵西上,进攻重庆,借以牵制清军南下。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1658),川东大顺军余部等明军曾于七月、十二月两攻重庆,但都以失败告终。同年十二月李定国等决定放弃昆明时,曾决定迁往四川,与川东鄂西之夔东大顺军会合,遭到一部分朝臣反对,后改入川为西撤。

赵姨娘和贾环代指大顺军,赵姨娘先唆贾环去讨,后又在晚上求贾政,即指“夔东十三家”进攻重庆、牵制清军。“彩霞”代指永历朝廷,其妹“小霞”即代指永历朝廷派往川东联络的太监。

贾政道:“且忙什么,等他们再念一二年书再放人不迟。我已经看中了两个丫头,一个与宝玉,一个给环儿。”赵姨娘道:“宝玉已有了二年了,老爷还不知道?”

赵姨娘为贾环求彩霞,意指夔东大顺军要将永历朝廷迎入四川。而所谓“宝玉已有了二年了”,则意指大西军孙可望曾将永历朝廷迎入安龙。这里将时代背景又拉回到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永历帝移跸安龙成为孙可望傀儡之后,为第七十三回“查赌”和“懦小姐不问累金凤”埋下伏线。

 

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三回 痴丫头误拾绣春囊 懦小姐不问累金凤

 

 

迎春即永历帝朱由榔

 

第七十二回回末赵姨娘道:“宝玉已有了二年了。”所谓“宝玉已有了”,代指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永历帝移跸安龙成为孙可望傀儡。所谓“二年了”,即指永历帝移跸安龙两年后之永历八年(顺治十一年1654)。

本回赵姨娘之丫鬟“小鹊”偷听到贾政与赵姨娘的谈话,前来怡红院告密。“喜鹊”本来报喜,这次却带来了坏消息。因“贾政回京”即代指南明朝廷之覆亡,所以贾政查问宝玉功课即指清军将要进攻南明。

于是怡红院全体总动员,为宝玉温书服务,意指南明应对清军进攻。“宝玉听了便如孙大圣听见了紧箍咒一般,登时四肢五内一齐皆不自在起来。想来想去,别无他法,且理熟了书预备明儿盘考。口内不舛错,便有他事,也可搪塞一半。想罢,忙披衣起来要读书。”“自己读书不致紧要,却带累着一房丫鬟们皆不能睡。袭人麝月晴雯等几个大的是不用说,在旁剪烛斟茶,那些小的,都困眼朦胧,前仰后合起来。”

金星玻璃一声喊:“不好了,一个人从墙上跳下来了!”从而引出“大观园查赌”。探春道:“近因凤姐姐身子不好,几日园内的人比先放肆了许多。先前不过是大家偷着一时半刻,或夜里坐更时,三四个人聚在一处,或掷骰或斗牌,小小的顽意,不过为熬困。近来渐次放诞,竟开了赌局,甚至有头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输赢。半月前竟有争斗相打之事。”贾母道:“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趋便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况且园内的姊妹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贾母命即刻查了头家赌家来,有人出首者赏,隐情不告者罚”。“林之孝家的等见贾母动怒,谁敢徇私,忙至园内传齐人,一一盘查。虽不免大家赖一回,终不免水落石出……原来这三个大头家,一个就是林之孝家的两姨亲家,一个就是园内厨房内柳家媳妇之妹,一个就是迎春之乳母……贾母便命将骰子牌一并烧毁,所有的钱入官分散与众人,将为首者每人四十大板,撵出,总不许再入;从者每人二十大板,革去三月月钱,拨入圊厕行内。”

“林之孝家的”代指明军;“柳家媳妇”代指永历朝廷;“迎春”代指永历帝。所以“三个大头家”之“林之孝家的两姨亲家”、“柳家媳妇之妹”、“迎春之乳母”,都代指明军。

贾母之“痴丫头”(呆大姐)在大观园掏促织,“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正要拿去与贾母看”,却碰到了邢夫人。

“痴丫头”代指与云贵明军对峙之清军,其“两只大脚”即点明了此点。“傻大姐年方十四五岁”,代指顺治十四年(1657)和顺治十五年(1658)。“痴丫头”之所谓“敢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然必是两口子相打”,代指顺治十四年(1657)八月孙可望统军攻云南,南明内讧,从而引出顺治十五年(1658)清军三路大举进攻云贵,为第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埋下伏线。

所以所谓“大观园查赌”,其时代背景在永历八年(顺治十一年1654)至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1658))之间。而“查赌”期间之迎春,代指永历帝朱由榔。

邢夫人对迎春道:“况且你又不是我养的,你虽然不是同他一娘所生,到底是同出一父,也该彼此瞻顾些,也免别人笑话。我想天下的事也难较定,你是大老爷跟前人养的,这里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的,出身一样。如今你娘死了,从前看来你两个的娘,只有你娘比如今赵姨娘强十倍的,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他一半!谁知竟不然,这可不是异事。”

迎春和探春一样也为姨娘所生。探春为赵姨娘所生,意谓李自成农民军破北京,致使崇祯帝自经殉国,这才有了南明。赵姨娘代表李自成农民军;探春代表南明。迎春为“姨娘”所生则意谓永历朝廷是清朝入主中原后诞生的南明政权。贾赦代指清朝;“姨娘”代指南明;迎春代指永历朝廷。所谓“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他一半”,此处之迎春代指永历帝,探春则转而代指郑成功。

因迎春“心活面软”,“迎春乳母”将迎春之“攒珠累丝金凤”“拿去典了银子放头儿”,绣桔要去回“二奶奶”,迎春却道:“罢,罢,罢,省些事罢。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事。”绣桔坚持要去,“迎春便不言语,只好由他”。“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儿媳妇”刚好来请迎春为其母求情,和绣桔对吵起来,说至少为迎春“白填了”三十两银子。正如探春所言:“如今那住儿媳妇和他婆婆仗着是妈妈,又瞅着二姐姐好性儿,如此这般私自拿了首饰去赌钱,而且还捏造假帐妙算,威逼着还要去讨情,和这两个丫头在卧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辖治。”“迎春劝止不住,自拿了一《太上感应篇》来看”。正如黛玉所言:“真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

此处正是对永历帝进入安龙成为孙可望傀儡后的真实写照(详见第五回迎春“判词”和红楼曲“喜冤家”、以及第六十一回之“司棋”)。第二十二回迎春之“算盘”灯谜,已点出迎春是任人拨弄之算盘。迎春好下棋,故其大丫鬟名“司棋”,但实际上迎春(永历帝)反而是被司棋(孙可望)任意摆弄之棋子。

探春之所谓“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后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道出了永历朝廷和郑氏集团等其它南明势力之间的唇齿关系,即所谓“物伤其类、齿竭唇亡(唇亡齿寒)”。

正说着,宝玉来了

 

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五回 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

 

 

一、《红楼梦》中的蒙古(三)漠西漠北蒙古

“话说尤氏从惜春处赌气出来,正欲往王夫人处去。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回道:‘奶奶且别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作什么机密事。奶奶这一去恐不便。’尤氏听了道:‘昨日听见你爷说,看邸报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情也是有的。’”

“抄检大观园”后之“甄家的几个女人”,代指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之后的南明残余势力,主要指东南沿海之郑成功和张煌言部、川东鄂西之以大顺军余部为主力的“夔东十三家”。

到稻香村后银蝶伺候尤氏洗脸,宝琴之“炒豆儿”(荳童)也跪着捧水,意指郑氏集团之一部也已降清。

宝钗说薛姨妈“身上不自在”,“要出去伴着老人家夜里作伴儿”,并让李纨请湘云在稻香村住一两日。同时把湘云和探春也叫了来。

此处意指清廷在基本消灭南明后,探春所代表的郑氏集团、史湘云所代表的蒙古族势力、李纨和尤氏所代表的“三藩”,已成为清廷所面对的三大势力。薛宝钗让史湘云住稻香村即表示清廷已将蒙古族与“三藩”同等对待。贾母让探春、宝琴、尤氏、鸳鸯等一起吃饭,意思也是如此。探春宝琴代指郑氏集团,尤氏代指“三藩”,鸳鸯代指蒙古族。

贾母听“王夫人说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回京治罪等语”,道:“咱们别管人家的事,且商量咱们八月十五日赏月是正经。”“甄家被抄”即指清朝消灭南明政权,“中秋赏月”则指清廷庆祝胜利。

因白粳米饭不够,伺候添饭的人捧来一碗下人的米饭,鸳鸯道:“既这然,就去把三姑娘的饭拿来添也是一样,就这样笨。”尤氏道:“我这个就够了,也不用取去。”鸳鸯道:“你够了,我不会吃的。”

“将探春的饭拿来”,意指郑成功在清军的进攻下移师台湾。而鸳鸯也要吃白粳米饭,则引出漠西蒙古之噶尔丹。

噶尔丹,卫拉特蒙古(漠西蒙古)准噶尔部巴图尔珲台吉第六子。康熙九年(1670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次年,噶尔丹自西藏返回击败政敌,夺得准噶尔部统治权。噶尔丹在巩固实力地位后,首先对漠西蒙古各部发动了一系列兼并和掠夺战争。噶尔丹经过十余年征战,兼并四部,蚕食邻封,声势日张,恣行骄横,其欲为蒙古霸主的野心暴露无遗。康熙二十七年(1688),噶尔丹率军侵入漠北蒙古,大肆烧杀掳掠。漠北蒙古各部惨败,受到空前浩劫,其首领率部南下附清。噶尔丹以追逐蒙古部落为名,更进一步进犯当时已为清朝所统一的内蒙古。康熙二十九年(1690),噶尔丹向驻守在当地的清军进攻,乘胜长驱而南,深入距北京只有700里的乌兰布通,构成了对清朝和中原地区的巨大威胁。噶尔丹不可一世,向康熙提出“圣上君南方,我长北方”,要与清廷分庭抗礼,平分疆土。同年(1690),康熙亲征,在乌兰布通大败噶尔丹,史称“乌兰布通之战”。噶尔丹率千余残兵,逃至科布多(今蒙古吉尔格朗图),以图再起。康熙三十年(1691),康熙亲与漠南蒙古、漠北蒙古王公在七星潭会盟,宣布漠北蒙古实行旗制,漠北蒙古正式隶属清朝。

本回以习射引出聚赌,从而引出邢德全。邢德全即噶尔丹,第六十四回曾出现在贾敬葬礼上,而“贾敬宾天”即代指南明之亡,所以本回邢德全的出现时间与第六十四回相同。

邢德全是邢夫人之胞弟,称“邢大舅”,人唤“傻大舅”。邢夫人代指漠南蒙古,邢德全代指漠西蒙古准噶尔部噶尔丹。第四十六回鸳鸯骂其嫂道:“怪道成日家羡慕人家女儿作了小老婆了,一家子都仗着他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的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邢德全之“大舅”身份即从此出。

本回薛蟠与邢德全“抢新快”,即代指康熙二十九年(1690)之“乌兰布通之战”。“薛蟠”代指康熙和清军。

“今日薛蟠又输了一张,正没好气,幸而掷第二张完了,算来除翻过来倒反赢了,心中只是兴头起来……便搂着一个娈童吃酒,又命将酒去敬邢傻舅。傻舅输家,没心绪,吃了两碗,便有些醉意,嗔着两个娈童只赶着赢家不理输家了,因骂道:‘你们这起兔子,就是这样专洑上水。天天在一处,谁的恩你们不沾,只不过我这一会子输了几两银子,你们就三六九等了。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

“薛蟠先输”,即指噶尔丹先打败清军占领乌兰布通;“薛蟠后赢”,则指康熙亲征取得“乌兰布通之战”的胜利。薛蟠“搂着娈童吃酒”,即指康熙与漠北蒙古会盟;邢德全大骂“只赶着赢家不理输家”的娈童为“兔子”,则指噶尔丹怨恨降清之蒙古部落。所谓“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意指噶尔丹在“乌兰布通之战”后会图谋再起。

一个年少的纨裤道:“我且问你两个:舅太爷虽然输了,输的不过是银子钱,并没有输丢了鸡巴,怎就不理他了?”

所谓邢德全“并没有输丢了鸡巴”,意指噶尔丹在“乌兰布通之战”中逃得性命,有机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邢德全向贾珍道:“怨不的他们视钱如命。多少世宦大家出身的,若提起‘钱势’二字,连骨肉都不认了。老贤甥,昨日我和你那边的令伯母赌气,你可知道否?……老贤甥,你不知我邢家底里。我母亲去世时我尚小,世事不知。他姊妹三个人,只有你令伯母年长出阁,一分家私都是他把持带来。如今二家姐虽也出阁,他家也甚艰窘,三家姐尚在家里,一应用度都是这里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我便来要钱,也非要的是你贾府的,我邢家家私也就够我花了。无奈竟不得到手,所以有冤无处诉。”

此处邢德全详细地介绍了“邢家底里”,即明末清初之蒙古。(参见第四十九回之“蒙古简介”)

“大姐”即邢夫人,代指漠南蒙古,在蒙古四部中最为强大和富有,代表北元,天聪九年(1635)降金,即“出阁”。漠南蒙古之降金,等于北元投降了后金。所以邢德全道:“一分家私都是他把持带来。”

“二家姐”代指漠北蒙古,康熙二十九年(1690)“乌兰布通之战”后正式隶属清朝,漠北乃苦寒之地,人口不多,实力有限。所以邢德全道:“如今二家姐虽也出阁,他家也甚艰窘。”

“三家姐”代指青藏地区。虽然统治青藏地区之漠西蒙古和硕特部首领顾实汗早已降清,但清朝还只能通过顾实汗对青藏地区实行间接统治。(详见第五十七回《红楼梦》中的蒙古之“青藏地区”)所以邢德全道:“三家姐尚在家里。”此处之邢夫人代指漠南蒙古(北元),其陪房“王善保家的”则代指随北元降清(金)之蒙古族部落,这里代指实际统治青藏地区之顾实汗。所以邢德全道:“一应用度都是这里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

邢德全代指漠西蒙古准噶尔汗噶尔丹,噶尔丹本只想做蒙古霸主,即所谓“圣上(康熙)君南方,我长北方”。所以邢德全道:“我便来要钱,也非要的是你贾府的,我邢家家私也就够我花了。”但“乌兰布通之战”,康熙打得噶尔丹差点“输丢了鸡巴”。所以邢德全道:“无奈竟不得到手,所以有冤无处诉。”

尤氏在外面听得十分真切,乃悄向银蝶笑道:“你听见了?这是北院里大太太的兄弟抱怨他呢。可怜他亲兄弟还是这样说,这就怨不得这些人了。”

所谓“北院里大太太”即邢夫人,代指位于中国北部的漠南蒙古。邢德全抱怨邢夫人,也为下文有关“一家子”的笑话埋下伏线。

 

二、“一家子”之笑话

本回宁国府仍是“孝家”,中秋前一日,贾珍“在会芳园丛绿堂中,屏开孔雀,褥设芙蓉,带领妻子姬妾。先饭后酒,开怀赏月作乐”。“大家正添衣饮茶,换盏更酌之际,忽听那边墙下有人长叹之声”。“那边又紧靠着祠堂”,“只听得一阵风声,竟过墙去了。恍惚闻得祠堂内槅扇开阖之声。只觉得风气森森,比先更觉凉飒起来,月色惨淡,也不似先明朗”。

宁国府代表明朝,贾珍夫妇等代指降清明臣。在南明即将灭亡之际,降清者们在“开怀赏月作乐”,祠堂那边墙下的一声长叹,应来自明朝的列祖列宗,预示着朱明之彻底灭亡。此即所谓“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中秋这天,贾母先到嘉荫堂上香,后在凸碧山庄喝酒赏月,其间击鼓传花,引出三个关于“一家子”的笑话,而这“一家子”即指蒙古。

1、贾政之笑话

“一家子一个人最怕老婆的。这个怕老婆的人从不敢多走一步。偏是那日是八月十五,到街上买东西,便遇见了几个朋友,死活拉到家里去吃酒。不想吃醉了,便在朋友家睡着了,第二日才醒,后悔不及,只得来家赔罪。他老婆正洗脚,说:‘既是这样,你替我舔舔就饶你。’这男人只得给他舔,未免恶心要吐。他老婆便恼了,要打,说:‘你这样轻狂!’唬得他男人忙跪下求说:‘并不是奶奶的脚脏。只因昨晚吃多了黄酒,又吃了几块月饼馅子,所以今日有些作酸呢。’”

 

“最怕老婆”之男人,代指降清(金)之蒙古部落;他老婆”代指清廷。这个笑话点出降清之蒙古部落在清廷中的地位。

 

2、贾赦之笑话

“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如今用针灸之法,针灸针灸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即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

 

这个笑话意指清廷偏心。

本回各房按照旧规矩孝敬贾母菜肴,贾母道:“上几次我就吩咐,如今可以把这些蠲了罢。”但听王夫人说她也孝敬了一样“椒油莼虀酱”,贾母道:“这样正好,正想这个吃。”鸳鸯道:“这两样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大老爷送来的。这一碗是鸡髓笋,是外头老爷送上来的。”“大老爷”即贾赦,“外头老爷”即贾政;贾母尝了尝贾政孝敬的鸡髓笋,却让人将贾赦孝敬的那两样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此处已为清廷之偏心埋下伏笔。但贾母不是在贾政和贾赦之间偏心,而是在王夫人和邢夫人之间偏心。贾母尝贾政孝敬的鸡髓笋,其实是因为王夫人在场;而贾母将贾赦孝敬的那两样退回去,则是因为贾母嫌弃邢夫人。王夫人代表清朝嫡系满族,邢夫人则代表蒙古族。(详见第四回“护官符”)贾母嫌弃邢夫人即嫌弃蒙古族。

所以这个笑话实际上意指清廷偏心王夫人所代表的满族。

本回还写到了宝玉、贾兰、贾环限“秋”字作即景诗,回目也点出“赏中秋新词得佳谶”,但其诗都空缺不录,脂砚道:“缺中秋诗俟雪芹。”其实此处本就没诗,是以“没有”谶“没有”,点出《红楼梦》已进入尾声,即将结束。

作诗之宝玉、贾环、贾兰都是贾政之子孙,贾政评价说宝玉、贾环是“难以教训”之“二难”,大侃“哥哥是公然以温飞卿自居,如今兄弟又自为曹唐再世”。这触痛了贾赦之神经,于是借贾环之诗,发表了一番高论:“想来咱们这样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荧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咱们的子弟都原该读些书,不过比别人略明白些,可以做得官时就跑不了一个官的。何必多费了工夫,反弄出书呆子来。所以我爱他这诗,竟不失咱们侯门的气概。”贾赦赏赐许多玩物后,又拍着贾环的头道:“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二难”,谓兄弟皆佳,难分高低。

贾政代表明朝,贾政侃诗代指明朝汉人学风浓厚。贾赦代表清朝,贾赦的一番高论是与贾政针锋相对。此处贾赦夸贾环,实际上是借贾环在说贾琏;此处之贾赦代指顺治帝,贾琏代指康熙帝;而贾环只是贾琏的替身,康熙与贾环皆庶出,排行老三。第七十六回贾母对尤氏说:“可怜你公公已是二年多了。”脂砚道:“不是算贾敬,却是算赦死期也。”顺治帝病死于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两年后之顺治十八年(1661)。而“贾敬宾天”代指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被吴三桂缢杀于昆明。此处点出贾赦代指顺治帝。贾赦之“崴(wǎi)腿”当代指顺治十六年(1659)郑成功之北伐,其时顺治曾有“逃回满洲”之念。

同时宝玉、贾环、贾兰作诗,也为第七十八回之“姽婳词”做好铺垫。

 

3、尤氏之笑话(第七十六回)

“一家子养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只一个眼睛,二儿子只一个耳朵,三儿子只一个鼻子眼,四儿子倒都齐全,偏又是个哑叭。”

 

第七十六回贾政、贾赦等散去后,众女眷两席并而为一。贾母命人将十番上女孩子传来,又道:“音乐多了,反失雅致,只用吹笛的远远的吹起来就够了。”“十番”是一种民间音乐,因演奏时需要十种乐器,故称“十番”。乐器包括管乐器、弦乐器和打击乐器三大类。主要用于祝贺迎亲、寿宴、生日、金榜题名等喜事。“十番”的演奏形式有行奏与坐奏两种。

当邢夫人因贾赦崴腿离去后,贾母“带众人赏了一回桂花,又入席换暖酒来”,此时第一次传来了笛声。此处之“笛声”代指康熙元年(1662)南明之亡。第二次之“笛声”则代指康熙二十九年(1690)“乌兰布通之战”,康熙大败噶尔丹。而尤氏之笑话正讲于第二次笛声之后、贾母双眼朦胧之时。其中“四个儿子”代指蒙古四部,即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以及统治青藏地区之和硕特部,这四部构成了蒙古这“一家子”。如果将大儿子的“一个眼睛”,二儿子的“一个耳朵”,三儿子的“一个鼻子眼”以及四儿子的不会说话的“嘴巴”拼凑在一起,则是半张正常人的脸,点出蒙古族只控制着半个蒙古,即漠西蒙古和青藏地区,分别在噶尔丹和顾实汗的控制之下,清廷只能对青藏地区实行间接统治。反而言之,清廷在“乌兰布通之战”后,已将半个蒙古纳入版图,即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所以所谓“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实际上指清朝已基本上一统中国,清廷已少有敌手。

贾母醒来时一看,“果然都散了,只有探春在此”。此处用探春又将时代背景拉回到了南明将亡而未亡之时。

 

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七回 俏丫鬟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斩情归水月

 

 

晴雯即李定国

 

第五十五回:“刚将年事忙过,凤姐儿便小月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一月之后,复添了下红之症……一直服药调养到八九月间,才渐渐的起复过来,下红也渐渐止了。此是后话。”所谓凤姐之“小月”,代指清朝消灭弘光朝廷;所谓凤姐之“下红”,代指清军继续进攻南明;而凤姐“渐渐的起复过来”之所谓“八九月间”,即指本回;所谓“下红也渐渐止了”,则代指南明之亡。

本回“凤姐病已比先减了”,“仍命大夫每日诊脉服药”,又用人参调配“调经养荣丸”。王夫人因找不出上好的人参,而凤姐和邢夫人也没有,“只得亲身过来请问贾母”,贾母“竟还有一大包,皆有手指头粗细的,遂称二两与王夫人”。不想贾母之人参“年代太陈了”,“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王夫人只好叫人去买,因“(薛家)铺子里常和参行交易”,宝钗说让薛蟠去兑点好的来。

此处由薛宝钗为凤姐兑人参调配“调经养荣丸”,意指清朝经过三代人(皇太极、顺治、康熙)的努力终于消灭南明。此处之薛宝钗即代指康熙帝。

本回王夫人“搜检”怡红院,即指清军进攻南明永历朝廷。曾说“同日生日就是夫妻”之四儿,代指曾与永历帝争立之绍武帝朱聿鐭。所谓“同日生日就是夫妻”,意谓朱聿鐭即皇帝位之日既是绍武政权的生日,也是代表朱明皇权之宝玉的生日;每个皇帝即位都是宝玉(传国玺)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日。芳官代指永历朝廷之抗清官员。王夫人将四儿和芳官打发出去,意指清军进攻绍武政权和永历朝廷抗清官员。所谓“美优伶斩情归水月”,即代指芳官之死;水月庵即“馒头庵”,代指坟墓。蕊官藕官出家地藏庵也是此意。王夫人说柳五儿已“短命死了”,代指永历帝之亡;康熙元年(1662)四月永历帝被吴三桂缢杀于昆明。

在此之前,王夫人先命人拉出去之司棋,代指大西军;而从怡红院架出去之晴雯,则代指大西军李定国。

第七十四回“王善保家的”道:“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象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趫趫,大不成个体统。”脂砚道:“活画出晴雯来。可知已前知晴雯必应遭妒者,可怜可伤,竟死矣。

此处之晴雯即代指李定国。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七月,李定国率部破桂林,清定南王孔有德自杀。十一月,李定国在衡阳设伏,击毙清敬谨亲王尼堪。黄宗羲道:“李定国桂林、衡州之捷,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此万历以来全盛之天下所不能有……”顺治帝道:“我朝用兵,从无此失。”这就是晴雯之所谓“妖妖趫趫(qiáoqiáo善走貌)”,也是代表早期降清者之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等忌恨晴雯的原因。

王夫人道:“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说得。后来要问是谁,又偏忘了。今日对了坎儿,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脂砚道:“妙妙,好腰!”又道:“妙妙,好肩!俗云:‘水蛇腰则游曲小也。’又云:‘美人无肩。’又曰:‘肩若削成。’皆是美之形也。凡写美人皆用俗笔反笔,与他书不同也。”

第三回介绍探春道:“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脂砚道:“《洛神赋》中云‘肩若削成’是也。”

“肩若削成”之探春代表郑成功,“美人无肩”之晴雯则代表李定国,两人是永历朝廷抗清之中坚力量。所谓“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意指李定国是南明之臣;林黛玉代表南明。

本回王夫人先吩咐人叫晴雯之哥嫂来,在园外等着领晴雯出去。然后命人将“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恹恹弱息”之晴雯,“现从炕上拉了下来”,“蓬头垢面”地架了出去。此处之晴雯代指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1658)清军大举进攻云贵时被追击至云南边境地区之李定国。

宝玉对袭人道:“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这是因为清廷用兵西南,袭人、麝月和秋纹所代表的南明抗清大臣此时并未遭到清军进攻。比如东南沿海之郑成功张煌言等。

宝玉道:“今年春天已有兆头的……这阶下好好的一株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我就知有异事,果然应在他身上。”又道:“不但草木,凡天下之物,皆是有情有理的,也和人一样,得了知己,便极有灵验的。若用大题目比,就有孔子庙前之桧,坟前之蓍,诸葛祠前之柏,岳武穆坟前之松。这都是堂堂正大随人之正气,千古不磨之物。世乱则萎,世治则荣,几千百年了,枯而复生者几次。这岂不是兆应?小题目比,就有杨太真沉香亭之木芍药,端正楼之相思树,王昭君冢上之草,岂不也有灵验。所以这海棠亦应其人欲亡,故先就死了半边。”

“蓍(shī)”,即蓍草,古代用其茎占卜。“沉香亭之木芍药”,宋乐史《杨太真外传》:“开元中,禁中重木芍药,即今牡丹,得数本红、紫、浅红、通白者,上因移植于兴庆池东沉香亭前。”“端正楼”,宋乐史《杨太真外传》:“华清宫有端正楼,即贵妃梳洗之所。”

第三十七回贾芸送给宝玉两盆白海棠,所谓“咏白海棠”即用崇祯帝自经殉国之海棠树引出南明;“白海棠”也代指南明。(详见第三十七回“咏白海棠”)宝玉说今年春天阶下海棠花无故死了半边,意指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1658)初清军大举进攻云贵之前,清军已基本占领了江南东半部,南明只控制着西南地区。此处将李定国视为南明的代表。

袭人道:“真真的这话越发说上我的气来了。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就费这样心思,比出这些正经人来!还有一说,他纵好,也灭不过我的次序去。便是这海棠,也该先来比我,也还轮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宝玉道:“这是何苦!一个未清,你又这样起来。罢了,再别提这事,别弄的去了三个,又饶上一个。”

此处之袭人代指郑成功张煌言等南明抗清势力。虽然大西军早已联明抗清,但南明人士仍然一直视大西军为贼寇,所以袭人道:“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他纵好,也灭不过我的次序去。”袭人之所谓“想是我要死了”,意指清军在基本解决西南永历朝廷后将进攻其它南明抗清势力。

“这晴雯当日系赖大家用银子买的,那时晴雯才得十岁,尚未留头。因常跟赖嬷嬷进来,贾母见他生得伶俐标致,十分喜爱。故此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使唤,后来所以到了宝玉房里。这晴雯进来时,也不记得家乡父母。只知有个姑舅哥哥,专能庖宰,也沦落在外,故又求了赖家的收买进来吃工食。赖家的见晴雯虽到贾母跟前,千伶百俐,嘴尖性大,却倒还不忘旧,故又将他姑舅哥哥收买进来,把家里一个女孩子配了他。成了房后,谁知他姑舅哥哥一朝身安泰,就忘却当年流落时,任意吃死酒,家小也不顾。偏又娶了个多情美色之妻,见他不顾身命,不知风月,一味死吃酒,便不免有蒹葭倚玉之叹,红颜寂寞之悲。又见他器量宽宏,并无嫉衾妒枕之意,这媳妇遂恣情纵欲,满宅内便延揽英雄,收纳材俊,上上下下竟有一半是他考试过的。若问他夫妻姓甚名谁,便是上回贾琏所接见的多浑虫灯姑娘儿的便是了。”

“庖宰”,厨工。“蒹葭倚玉”,即“蒹葭倚玉树”,因芦苇与玉树贵贱悬殊,用以比喻人与人对比不相称;“蒹葭”,芦苇。

贾琏接见“多浑虫多姑娘儿”在第二十一回。此回“凤姐之女大姐”见喜,因“留两个医生轮流斟酌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家去,贾琏只得搬出外书房来斋戒”。贾琏就在这“十二日”当中,先“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后接见“多姑娘”。

所谓“大姐见喜”之“十二日”,代指永历前十二年,即从永历元年(1647)到永历十二年(1658)。被贾琏“选来出火”的清俊小厮,代指在这十二年间降清之明军;受到贾琏接见的“多姑娘”,代指在永历十一年(1657)率军内犯兵败后降清之孙可望。孙可望之降清对清廷来说无异天赐良机,清廷随即决定利用南明之内讧,一举荡平黔、滇,实现统一大业。此即所谓“多姑娘”(孙可望)令贾琏(清廷)“魄飞魂散”、“恨不得连身子化在他身上”。平儿从贾琏枕套中抖出来的“多姑娘”的“一绺青丝”,代指孙可望之降清(“易服剃发”)。“一日大姐毒尽癍回”,代指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1658)清军三路进攻云贵,占领昆明。“极不成器破烂酒头厨子”则代指永历朝廷大臣,故谓“多官”;永历朝廷大臣大都像“多官”一样“懦弱无能”,“只是有酒有肉有钱,便诸事不管”,故谓“多浑虫”。

本回说晴雯进来时才十岁,代指永历十年(1656);晴雯之“沦落在外”“专能庖宰”之“姑舅哥哥”,代指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进入安龙后被孙可望鱼肉之永历朝廷。所谓晴雯求“赖家的”“将他姑舅哥哥收买进来吃工食”,代指永历十年(顺治十三年1656)李定国将永历帝从安龙迎至昆明。

“他姑舅哥哥一朝身安泰,就忘却当年流落时,任意吃死酒,家小也不顾。”此处晴雯之“姑舅哥哥”代指被李定国迎至昆明之永历朝廷。

本回将“多姑娘”改为了“灯姑娘”,是用“多姑娘”之“淫”反照晴雯之“贞”,即用孙可望之降清反照李定国之忠明。故脂砚道:“奇奇怪怪,左盘右旋,千丝万缕,皆自一体也。”“灯”,灯火也,照明用。

所谓“此时多浑虫外头去了”,代指永历十三年(1659)亡命缅甸后之永历朝廷。所谓“那灯姑娘吃了饭去串门子”,代指孙可望之降清。在外间房草帘内芦席土炕上爬着、想喝口水而不可得之晴雯,即代指在云南边境烟瘴之地坚持抗清之李定国。

“灯姑娘”一进门就将宝玉拉进里间,“紧紧的将宝玉搂入怀中”。此处意指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孙可望将永历朝廷迎至安龙,只是为了将永历帝作为傀儡,并图谋禅让。

“灯姑娘”道:“我等什么似的,今儿等着了你。虽然闻名,不如见面,空长了一个好模样儿,竟是没药信的炮仗,只好装幌子罢了,倒比我还发讪怕羞。可知人的嘴一概听不得的。就比如方才我们姑娘下来,我也料定你们素日偷鸡盗狗的。我进来一会在窗下细听,屋内只你二人,若有偷鸡盗狗的事,岂有不谈及于此,谁知你两个竟还是各不相扰。可知天下委屈事也不少。如今我反后悔错怪了你们。既然如此,你但放心。以后你只管来,我也不罗唣你。”

此处从“灯姑娘”口中道出晴雯与宝玉之间并没有“偷鸡盗狗的事”、“竟还是各不相扰”,是用孙可望反衬出李定国迎永历朝廷至昆明后,并没有将永历帝作为傀儡,觊觎朱明皇权。

“(晴雯)将左手上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铰下,又伸手向被内将贴身穿着的一件旧红绫袄脱下,并指甲都与宝玉道:‘这个你收了,以后就如见我一般。快把你的袄儿脱下来我穿。我将来在棺材内独自躺着,也就象还在怡红院的一样了。论理不该如此,只是担了虚名,我可也是无可如何了。’”

此处意指李定国至死不忘永历朝廷和抗清。李定国临死前嘱其子说:“宁死荒徼,无降也!”

晚上宝玉梦中叫晴雯,袭人道:“他一乍来时你也曾睡梦中直叫我,半年后才改了。我知道这晴雯人虽去了,这两个字只怕是不能去的。”此处意指袭人以前是南明主要大臣,此处李定国则是主持永历朝廷大局之人。

五更时分宝玉梦见晴雯前来告别,宝玉哭道:“晴雯死了。”

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和太子被清军俘获的噩耗传来,李定国伤心备至,捶胸大哭。他感到拥明抗清的旗帜既倒,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部下兵马由于驻扎在人烟稀少地区,粮食医药不足,病死了差不多一半。李定国自知复兴无望,愤郁不已,五月十五日撰写表文焚告上天,“自陈一生素行暨反正辅明皆本至诚,何皇穹不佑至有今日。若明祚未绝,乞赐军马无灾,俾各努力出滇救主。如果大数已尽,乞赐定国一人早死,无害此军民”。六月十一日是李定国的生日,他从这天起发病,到六月二十七日病死于景线(亦作锦线,现在泰国境内昌盛附近,与缅甸、老挝接壤)。一代豪杰终于赍志以殁。他的英名和业绩永远光照史册,激励后世人民为反对压迫和民族征服而献身。李定国的一生应该充分予以肯定,封建史籍的作者一般也给以赞许之词,但他们所赞许的是李定国后半生的“改邪归正”,实际上李定国在明末是反抗封建压迫的英雄;清初是抗击满洲贵族武力征服和暴虐统治的杰出统帅。如果不以成败论英雄,在明清之际各方面的人物当中,他是光彩四耀的一颗巨星,其他任何人都无从望其项背。(顾诚《南明史》)

 

 

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八回 老学士闲征姽婳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下)

 

 

“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余痕尚渍。”

眉上之黛如烟墨般青黑,昨天还是我描画;指上之环似冷玉般冰凉,今天有谁来为你暖手?炉罐里的剩药还在,衣襟上的泪痕尚湿。

第八回宝玉曾为晴雯渥手。“烟”,指制墨所用的松烟或桐烟等,代指墨。“倩(qìng)”,请人做某事。

 “镜分鸾别,愁开麝月之奁;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

鸾鸟因照镜想起同伴悲鸣而死,所以我不敢打开麝月的镜匣;又担心梳子也化龙而飞,于是我悲痛地折断檀云的梳齿。

第二十回晴雯曾打趣宝玉为麝月对镜梳头。此处意谓宝玉担心麝月、檀云因思念晴雯也随之而去,以反衬宝玉之悲。

“镜分鸾别”,典出南朝宋范泰《鸾鸟》诗:“昔罽(jì)宾(汉代西域国名)王,获一鸾鸟,三年不鸣。其夫人曰:‘尝闻鸟见其类而后鸣,何不悬镜以映之。’王从其言。鸾睹形感契,慨然悲鸣,哀响中霄,一奋而绝。嗟乎兹禽,何情之深。乃为诗曰:‘神鸾栖高梧,爰翔霄汉际。轩翼扬轻风,清响中天厉。外患难预谋,高罗掩逸势。明镜悬高堂,顾影悲同契。一激九霄音,响流形已毙。’”(《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宋诗》卷一)“奁(lián)”,女子梳妆用的镜匣。

“梳化龙飞”,化自“掷杖成龙”。《后汉书·方术列传》:费长房随悬壶老翁学方术,辞归时“翁与一竹杖,曰:‘骑此任所之,顷刻至矣。至当以杖投葛陂中。’长房乘杖须臾来归。即以杖投陂,顾视则龙也。”后以“掷杖成龙”为典,借指还乡。

“委金钿于草莽,拾翠(内盍外勹è)于尘埃。”

你的金花首饰丢弃在杂草里,我从尘土中捡起你的翠羽发饰。此处用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唐代陈鸿《长恨歌传》中有“坠金钿翠羽于地,上自取之”之语,这两句应从此化出。“委”,丢弃。“草莽”,丛生的杂草。“金钿”,嵌有金花的妇人首饰。“翠(内盍外勹è)”,装潢着翠羽的妇女头花发饰。

“楼空鳷鹊,徒悬七夕之针;带断鸳鸯,谁续五丝之缕?”

鳷鹊楼里没有喜鹊,(牛郎织女不能相会,)徒然悬挂着乞巧之针;鸳鸯带断了,上面的鸳鸯分离,谁来用五色丝线补续?

第十七回黛玉误铰香囊。第五十二回晴雯曾“病补雀金裘”。此处将林黛玉与晴雯混同。“鳷(zhī)鹊”,传说中的异鸟名,这里指喜鹊。“鳷鹊楼”,汉楼观名,汉武帝建元中建。“七夕之针”,南朝梁人宗懔《荆楚岁时记》:“七月七日为牵牛织女聚会之夜……是夕,人家妇女结彩缕,穿七孔针,或以金银鍮(tōu黄铜矿石)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有喜子网瓜上,则以为符应。”“五丝之缕”,五色的丝线。

“况乃金天属节,白帝司时,孤衾有梦,空室无人。”

何况是金秋时节,白帝当值,孤单的衾被里虽然有你入梦,空荡荡的屋内却没有你的身影。“况乃”,何况是。“金天属节,白帝司时”,按五行之说:秋天属金,其色为白,司时之神也叫白帝。“衾(qīn)”,被子。

“桐阶月暗,芳魂与倩影同销;蓉帐香残,娇喘共细言皆绝。”

梧桐树下的台阶前月光昏暗,再也看不到你的芳魂与倩影;绣着芙蓉的纱帐里香气散去,再也听不到你的娇喘与细语。“销”,同“消”,消散,消失。“绝”,尽,穷尽。

“连天衰草,岂独蒹葭;匝地悲声,无非蟋蟀。”

连天的衰草,何止是芦苇;遍地的悲鸣,不外乎蟋蟀。“蒹葭(jiānjiā)”,指芦荻,芦苇。“匝(zā)”,遍,满。芦花飞雪和蟋蟀悲鸣容易勾起人的愁思。

“露苔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希闻怨笛。”

夜露洒在台阶的青苔上,帘外没有传来寒秋的捣衣声;秋雨打在墙垣的薜荔(bìlì)上,院外也听不到哀怨的笛声。“寒砧(zhēn)”,指寒秋的捣衣声。“希”,假借为“稀”,稀少,罕见。

“芳名未泯,帘前鹦鹉犹呼;艳质将亡,槛外海棠预老。

你的名字没有被忘记,门帘前的鹦鹉还在呼唤;你的生命即将结束之时,栏杆外的海棠已经预先死去。“泯(mǐn)”,消灭,丧失。

第三十五回“廊上的鹦哥见林黛玉来了……便叫:‘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第七十七回宝玉道:“今年春天已有兆头的……这阶下好好的一株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我就知有异事,果然应在他(晴雯)身上。”此处也将晴雯和林黛玉混同。

“捉迷屏后,莲瓣无声;斗草庭前,兰芽枉待。”

你曾捉迷藏的屏风后,已听不见你的脚步声;你曾斗草的庭院前,嫩嫩的香兰还在白白地等你。“莲瓣”,指小脚,点出晴雯所代表的历史人物为汉人、明方。“兰芽”,兰的嫩芽。

“抛残绣线,银笺彩缕谁裁?摺断冰丝,金斗御香未熨。”

你抛下绣线而去,以后白绸彩缎谁来裁剪?我的丝织衣裳已起皱折,还没有人焚香烧斗来熨烫。

第二十八回黛玉裁剪熨烫绸子:“宝玉进来,只见地下一个丫头吹熨斗,炕上两个丫头打粉线,黛玉弯着腰拿着剪子裁什么呢。”宝钗道:“妹妹越发能干了,连裁剪都会了。”“银笺”,本指白纸,代指白色的丝绸。“摺断”,意指起折痕;“摺”,叠。“冰丝”,冰蚕所吐的丝;常用作蚕丝的美称。“金斗”,熨斗。

“昨承严命,既趋车而远涉芳园;今犯慈威,复拄杖而遽抛孤匶。及闻槥棺被燹,惭违共穴之盟;石椁成灾,愧迨同灰之诮。”(脂砚道:“唐诗云:‘光开石棺,木可为棺。’晋杨公回诗云:‘生为并身杨,死作同棺灰。’”)

昨天秉承严父之命,我已乘车远去芳园(未能临终一见);今天冒犯慈母之威,我拄杖来灵前一拜,却又发现你的灵柩已被仓猝抛弃。等到听说你的棺木被火焚烧,我为违背共穴之盟感到羞愧;当你的棺材化为灰烬,我又为同灰之誓言感到自责。

“匶”,同“柩”,脂砚道:“柩本字。”“遽(jù)”,急,仓猝。“槥(huì)棺”,粗陋的小棺材。“燹(xiǎn)”,野火;多指兵乱中纵火焚烧。“石椁(guǒ)”,石制的外棺。“灾”,《释名》:“火所烧灭之余曰烖(同‘灾’),言其余物如是也。”“迨(dài)”,及,到。“诮”,责备。

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忙玉”,宝玉道:“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

本回宝玉本想去晴雯“灵前一拜”,“尽这五六年的情常”,但其“哥嫂”“希图早些得几两发送例银”,遵王夫人之命“雇了人来入殓,抬往城外化人场上去了”。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四月十五日,吴三桂命人缢杀永历帝后,“随即命昆明知县聂联甲带领员役搬运柴薪把三人棺木焚化于北门外。次日,清兵至火化处拾取大骨携回作证。云南人民不忘故主,以出城上坟为借口,寻得未烬小骨葬于太华山。”(顾诚《南明史》)。第七十七回晴雯十岁时“到了宝玉房里”,又求“赖家的”将其“姑舅哥哥”“收买进来吃工食”,此乃事指永历十年(1656)李定国将永历朝廷从安龙迎至昆明,到永历十五年(1661)永历帝被吴三桂俘获,其间正是宝玉想“尽这五六年的情常”之“五六年”,即所谓“五年八月有畸”。

“尔乃西风古寺,淹滞青磷;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楸榆飒飒,蓬艾萧萧。隔雾圹以啼猿,绕烟塍而泣鬼。”

西风古寺,游荡着青磷;落日荒坟,散落着白骨。楸树榆树飒飒有声,蓬草艾叶萧萧作响。猿隔着雾蒙蒙的坟墓啼叫,鬼绕着烟蒙蒙的田埂哭泣。

“尔乃”,更端发语词,无义。“淹滞”,拖延,久留。“青燐”,俗称鬼火。“圹(kuàng)”,墓穴,亦指坟墓。“塍(chéng)”,田间的土埂。

“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

原以为在怡红院里,我对你情深意重;你身入黄土垄中,我才知道你是何其命薄!“红绡帐”,代指怡红院。“信”,知晓。陆游《蝶恋花》:“早信此生终不遇,当年悔草长杨赋。”

“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

我像汝南王失去刘碧玉那样为你哭泣,斑斑血泪向西风抛洒;我和石崇保护不了绿珠一样的心情,只能凭借着冷月默默地向你倾诉。

“汝南泪血”,典出《晋书·汝南王传》:汝南王名叫司马义,为晋宗室,官至散骑常侍。有姬妾名碧玉,汝南王对其百般怜惜宠爱。北周·庾信《结客少年场行》:“定知刘碧玉,偷嫁汝南王。”“梓泽余衷”,典出《晋书·卷三十三·列传第三》(详见第六十四回《五美吟》)。“梓泽”,石崇的别馆名。“凭”,依托,仰仗。

“呜呼!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而亦妒。箝诐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

啊~哈,原本是鬼怪在制造灾祸,难道神灵也在嫉妒。钳住奸奴之口,讨伐怎可从宽;剖开悍妇之心,愤恨也难消除。

“固”,原来,本来。“蜮(yù)”,传说中一种在水里暗中害人的怪物,能口含沙粒射人或人影,使人生病。“箝”,同“钳”,夹住。“诐(bì)”,邪恶。

“在君之尘缘虽浅,然玉之鄙意岂终。因蓄惓惓之思,不禁谆谆之问。始知上帝垂旌,花宫待诏,生侪兰蕙,死辖芙蓉。”

对你来说尘缘虽浅,但我的情意怎会终结。因怀着深切的思念,忍不住再三追问。才知道上帝表彰,让你花宫供职。生前以兰蕙为伍,死后司主芙蓉。

“惓惓”,深切思念,念念不忘。“谆谆”,反复告诫、再三叮咛貌。“垂”,敬语,多用于尊称长辈、上级对自己的行动。“旌”,表彰。“待诏”,等待诏命;亦为官名,汉代以才技征召士人,使随时听候皇帝的诏令,谓之待诏。唐初置翰林院,凡文辞经学之士及医卜等有专长者,均待诏值日于翰林院,有画待诏、医待诏等。

“听小婢之言,似涉无稽;以浊玉之思,则深为有据。何也?昔叶法善摄魂以撰碑,李长吉被诏而为记,事虽殊,其理则一也。故相物以配才,苟非其人,恶乃滥乎?始信上帝委托权衡,可谓至洽至协,庶不负其所秉赋也。”

听小丫头所说,似乎属于胡诌;在我看来,却大有根据。为什么呢?从前叶法善曾将李邕的灵魂摄去书写碑文,李长吉也曾被上帝诏去为白玉楼写记文,事虽不同,道理却一样。所以这是根据事情安排人才,如果不是有相应才能的人,哪不是太没有规矩了吗?我现在才相信上帝衡量选拔人才,可谓是至为妥善,幸得不辜负你的品行与才能。

“侪(chái)”,同辈,同类的人。

“叶法善摄魂以撰碑”,典出《处州府志》:唐代处州刺史李邕以文章和书法著称,松阳道士叶法善求李邕为其祖父撰述碑文,文成,又求其书写,李邕没答应,叶法善于是用法术将李邕的灵魂从梦中摄去写之。

“李长吉被诏而为记”,典出唐代李商隐《李长吉小传》:李长吉(唐代诗人李贺)临死时,忽见一绯衣人驾赤虬从天而降,召其去为天帝新建成的白玉楼写记文。不久,长吉死去。

“恶”,古同“乌”,疑问词,哪,何。“滥”,过度;漫无准则。“洽”,和谐,融洽。“协”,和睦,融洽。“庶”,幸而,幸得。

“因希其不昧之灵,或陟降于兹;特不揣鄙俗之词,有污慧听,乃歌而招之曰:”

因为希望你不灭的灵魂或能降临这里,所以我特地不考虑粗鄙的言词会让你听着不好,于是作歌为你招魂。“不昧”,不湮灭。“陟降(zhìjiàng)”,升降,上下。“不揣(chuǎi)”,不估量,不考虑。“乃”,于是,就。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

天为什么这样苍苍啊,你乘玉龙去游天国吗?“苍苍”,无边无际、空阔辽远。“玉虬(qiú)”,传说中的虬龙。脂砚道:“《楚辞》:‘驷玉虬以乘鷖兮。’”王逸注云:“有角曰龙,无角曰虬。”“穹窿(qiónglóng)”,中间高而四周下垂的样子;指天。

“地何如是之茫茫兮,驾瑶象以降乎泉壤耶?

地为什么这样茫茫啊,你驾象玉之车下九泉吗?“茫茫”,广阔深远。“瑶象”,美玉和象牙;这里指用美玉和象牙制成的车子。“象玉之车,脂砚道:“《楚辞》:‘杂瑶象以为车。’”王逸注:“象,象牙也。言我驾飞龙,乘明智之兽,象玉之车。”“泉壤”,犹泉下,地下;指墓穴。

“望繖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

望见你的华盖多么绚丽啊,掩盖住了箕星尾星的光芒吗?“繖(sǎn)”,同“伞”。“陆离”,色彩繁杂绚丽。“箕(jī)尾”,星宿名,即箕星和尾星。《庄子·大宗师》:“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傅说(yuè),殷商王武丁的宰相,死后精魂化为傅说星,位于箕星和尾星之间。后因称人死为“骑箕尾”。“抑”,抑制。

“列羽葆而为前导兮,卫危虚于旁耶?

用羽葆作为前导啊,让危星虚星卫护在两旁吗?

“羽葆(yǔbǎo)”,古时葬礼仪仗的一种,以鸟羽聚于柄头如盖。《礼记·丧大记》:“君葬用輴,四綍二碑,御棺用羽葆。”孔颖达疏:“御棺用羽葆者,《杂记》云:诸侯用匠人持羽葆,以鸟羽注于柄末如盖,而御者执之居前,以指挥为节度也。”《文选·任昉<王文宪集序>》:“追赠太傅,侍中、中书监如故,给节,加羽葆、鼓吹,增班剑为六十人。”张铣注:“羽葆,班剑,并葬之仪卫。”明陶宗仪《辍耕录·功布》:“大夫御柩以茅,诸侯以羽葆,天子以纛,指引前后左右,皆如功布之施为也。”

“危虚”,星宿名,即危星和虚星。脂砚道:“危虚二星为卫护星。”

“驱丰隆以为比从兮,望舒月以离耶?

驱使雷电之神做你的随从啊,你去拜访以望舒驾车的月神与她作伴吗?“丰隆”,亦作“丰霳”,古代神话中的雷神,后多用作雷的代称。脂砚道:“‘丰隆’,电师。”“望舒”,神话传说中为月驾车的女神;可代指月亮。《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王逸注:“望舒,月御也。”脂砚道:“‘舒’,月御也。”“离”,通“俪(lì)”,成双,结伴。“望”,拜访。

“听车轨而伊轧兮,御鸾鷖以征耶?”

听见你的车轮伊伊轧轧地响啊,你正驾驭着鸾凤前往吗?“伊轧(yīzhá)”,象声词,船桨、轮轴等发出的声响。“鷖(yī)”,凤凰别名。《离骚》:“驷玉虬以乘鷖兮。”王逸注云:“鷖,凤凰别名也。《山海经》云:‘鷖身有五彩而文如凤凰类也。’”“征”,到很远的地方去,远行。

“闻馥郁而薆然兮,纫蘅杜以为纕耶?

闻到香气浓郁弥漫啊,你把蘅杜香草缝成佩带了吗?

“馥郁(fùyù)”,指浓烈的香气。“薆(ài)然”,形容香气浓郁。“蘅”、“杜”,香草名。“纕(xiāng)”,佩带。《离骚》:“纫秋兰以为佩。”

“炫裙裾之烁烁兮,镂明月以为珰耶?”

看到你的衣裙光芒四射啊,你把明月雕刻成耳环了吗?

“炫”,显示;夸耀。“裙裾(qúnjū)”,裙子;裙幅。“烁烁”,光芒闪动貌。“珰(dāng)”,玉制的耳饰。《玉台新咏·古诗为焦仲卿妻作》:“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籍葳蕤而成坛畤(zhì)兮,檠莲焰以烛兰膏耶?

你们垫上玉竹就成了祭坛啊,点上莲花灯在烧兰香油吗?

“籍”即藉,衬垫。是垫的意思。“葳蕤(wēiruí)”,玉竹别名,又称尾参、玉参、铃铛菜。“坛畤(zhì)”,古代设坛供祭祀的地方;“坛”,古代举行祭祀、誓师等大典用的土和石筑的高台。“畤(zhì)”,秦汉时祭祀天地五帝的祭坛。“檠(qíng)”,灯架,烛台,代指灯,这里做动词。“兰膏(lángāo)”,古代用泽兰子炼制的油脂,可以点灯。《楚辞·招魂》:“兰膏明烛,华容备些。”王逸注:“兰膏,以兰香炼膏也。”

“文爮匏以为觯斝兮,漉醽醁以浮桂醑耶?

你们将葫芦雕刻成酒具啊,喝完了绿酒再干桂花酒吗?“文”,刻花纹或图案。“爮”,同“瓝(bó )”,小瓜。“匏(páo)”,葫芦的一种,即瓠(hù)。“觯(zhì)”,古时饮酒用的器皿,青铜制,形似尊而小,或有盖。“斝(jiǎ)”,古代酒器,青铜制,圆口,三足,用以温酒。“漉(lù)”,使干涸,竭尽。“醽醁(línglù)”,古代的一种绿酒。“浮”,用满杯酒罚人。“桂醑(guìxǔ)”,桂花酒,亦泛指美酒。

“瞻云气而凝盼兮,仿佛有所觇耶?”

你远望云烟凝神观看,隐约地察觉到什么了吗?“瞻(zhān)”,向远处或向高处看。“凝盼”,盼望;注视。“觇(chān)”,看,偷偷地察看。

“俯窈窕而属耳兮,恍惚有所闻耶?

你俯下窈窕的身姿用心倾听啊,模糊地听到什么了吗?“窈窕(yǎotiǎo)”,美心为窈,美状为窕;形容女子心灵仪表兼美的样子。“属耳”,注意倾听。

“期汗漫而无夭阏兮,忍捐弃余于尘埃耶?

希望漫无边际的天空没有阻碍啊,你忍心将我抛弃在尘世吗?“汗漫(hànmàn)”,广大,漫无边际。“夭阏(è)”:又作“夭遏”,遏阻、阻拦。脂砚道:“《逍遥游》:‘夭阏,止也。’”

“倩风廉之为余驱车兮,冀联辔而携归耶?

我请风神为我驾车啊,你希望和我并驾同归吗?“风廉”,即“飞廉”,古代神话中的风神。《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後飞廉使奔属。”王逸注:“飞廉,风伯也。”“联辔”,犹联骑;“辔(pèi)”,驾驭牲口用的缰绳。

“余中心为之慨然兮,徒噭噭而何为耶?

我心中感慨万分啊,白白地放声而哭又有什么用吗?“慨然”,感慨貌。脂砚道:“《庄子·至乐篇》:‘我独何能无慨然?’”“噭噭(jiàojiào)”,哭声。脂砚道:“《庄子》:‘噭噭然随而哭之。’”

“君偃然而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

你静静地长眠啊,难道天道运行就此改变了吗?“偃然(yǎnrán)”,安息貌。脂砚道:“《庄子》:‘偃然寝于巨室。’谓人死也。又‘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天运”,各种自然现象无心运行而自动。

“既窀穸且安稳兮,反其真而复奚化耶?

既然已经死去而且安稳啊,返本归真后还能化作什么吗?

“窀穸(zhūnxī)”,亦作“窀夕”,埋葬,引申为逝世。脂砚道:“《左传》:‘窀穸之事,墓穴幽堂也。’《庄子·大宗师》:‘而已反其真。’以死为真。‘方将不化,恶知已化哉?’言人死犹如化去。”“反其真”,意谓返本归源,指死。顾炎武《日知录》:“《庄子·大宗师》曰:‘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列子》曰:‘精神離形,各歸其真,故謂之鬼。鬼,歸也。歸其真宅。’《漢書·楊王孫傳》曰:‘死者,終生之化,而物之歸者也。歸者得至,化者得變,是物各反其真也。’《說文》曰:‘真,仙人變形登天也。’徐氏系傳曰:‘真者,仙也,化也。’”“奚(xī)”,什么,何。

“余犹桎梏而悬附兮,灵格余以嗟来耶?”

我仍然被束缚在尘世苟且偷生啊,是你的灵魂感通我让我来呼唤你吗?

“桎梏(zhìgù)”,脚镣和手铐,像镣铐般约束、妨碍或阻止自由动作的事物,谓束缚,压制。

“悬附”,“附赘悬疣”的省略语;附赘,附生于皮肤上的肉瘤;悬疣,皮肤上突起的瘊子;比喻多余无用的东西。脂砚道:“《庄子·大宗师》:“彼以生为附赘悬疣,以死为决环溃痈。’‘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桑户,人名。孟子反、子琴张二人招其魂而语之也。”

“格”,感通,谓此有所感而通於彼,意即一方的行为感动对方,从而导致相应的反应。语本《易·繫辞上》:“《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三国志·魏志·陈思王植传》:“王援古喻义备悉矣,何言精诚不足以感通哉?”《朱子语类》卷七二:“赵致道问感通之理。曰:‘感,是事来感我;通,是自家受他感处之意。’”

“嗟(jiē)”,表示呼唤。“来”语助词。

“来兮止兮,君其来耶!”

来吧,到这里停留吧,你来吧。“止”停留,逗留。“其”,句中助词,无义,只增加一个音节。

“若夫鸿蒙而居,寂静以处,虽临于兹,余亦莫睹。”

你居于混炖之中,处于寂静之境,即使你来到这里,我也看不见。“若夫”,句首语气词,用在句首或段落的开始,表示另提一事,可以翻译为“至于”,并无实际意思。“鸿蒙”,古人认为天地开辟前是一团混沌的元气,这种自然的元气叫鸿蒙。

“搴烟萝而为步幛,列枪蒲而森行伍。”

我拔取如烟的藤萝作为幕障,排列似枪的香蒲像严整的队伍。

“搴(qiān)”,采摘、采拔;《楚辞.湘君》:“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烟萝”,指草树茂密,烟聚萝缠。“蒲”,亦称“香蒲”,多年生草本植物,生池沼中,高近两米,叶长而尖,可编席、制扇。“森”,严整的样子。“行伍(hángwǔ)”,古代军队编制,二十五人为行,五人为伍;后用“行伍”泛指军队。

“警柳眼之贪眠,释莲心之味苦。”

我告诫柳树不要贪睡,去除莲心的苦味。

“柳眠”,传说汉苑中柳树一日三起三倒,如人一日三眠。宋无名氏《漫叟诗话》:“尝见曲中使柳三眠事,不知所出。后读玉溪生《江之嫣赋》云:‘岂如河畔牛星,隔岁止闻一过;不比苑中人柳,终朝剩得三眠。’注云:‘汉苑中有柳,状如人形,一日三起三倒。’”故称“柳三眠”。

“素女约于桂岩,宓妃迎于兰渚。弄玉吹笙,寒簧击敔。征嵩岳之妃,启骊山之姥。”

我让嫦娥在生长桂树的岩岭上约请你,让宓妃在开着兰花的水边迎接你。让弄玉为你吹笙,让寒簧为你击乐。我征召嵩山灵妃、启请“骊山老母”为你作陪。

“素女”,即嫦娥;亦用作月的代称。“桂岩”,生长桂树的山岭;桂花通常生长在岩岭上,也叫“岩桂”。“宓(Fú)妃”,传说是伏羲之女,洛水之神。“兰渚(lánzhǔ)”,渚的美称。“渚”,水中的小洲或水边。

“弄玉”,传说春秋秦穆公之女弄玉善吹箫,能招来凤凰,后成仙飞去。(明代董斯张《广博物志》)“寒簧”,神话中的仙女,曾向嫦娥学紫云之歌,霓裳之舞(明代叶绍袁《续窃闻记》)。“敔(yǔ)”,古代打击乐器,奏乐将终时,击之使演奏停止。

“征”,征召。“嵩岳之妃”,指嵩山神的夫人灵妃。《旧唐书·礼仪志》:武则天证圣元年,“下制,号嵩山为神岳,尊嵩山神为天中王,夫人为灵妃。”“启”,烦请,启请。“骊山之姥(mǔ)”,神话中的女仙,也称“骊山老母”。

“龟呈洛浦之灵,兽作咸池之舞。潜赤水兮龙吟,集珠林兮凤翥。”

灵龟为你呈献洛水之符瑞,百兽闻“咸池”之乐为你起舞。潜伏于赤水啊龙为你而吟,栖息于珠林啊凤为你飞翔。

“龟呈洛浦之灵”,传说伏羲氏时有龙马从黄河出现,背负“河图”;有神龟从洛水出现,背负“洛书”。伏羲根据这种“图”、“书”画成八卦,就是后来《周易》的来源。

“兽作咸池之舞”,《尚书·舜典》:“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孔传:“石,罄也;拊,亦击也。”“咸池”,古乐曲名。《礼记·乐记》:“咸池备矣。”郑玄注:“黄帝所作乐名也,尧增修而用之。咸,皆也。池,施也。”

“赤水”,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水名,据说源出昆仑山。《楚辞·离骚》:“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

“珠林”,也称“珠树林”,《山海经·海外南经》:“三株(珠)树在厌火北,生赤水上,其为树如柏,叶皆为珠。一曰其为树若彗。”“翥(zhù)”,鸟向上飞。

“爰格爰诚,匪簠匪筥。”

这全凭感通与虔诚,而不是靠装满祭品的方筐与圆筐。“爰(yuán)”,句首语气词。“匪(fěi)”,表示关联,用于“非…不…”。“簠(fǔ)”,古代祭祀时盛稻粱的竹制方形器具。“筥(jǔ)”,盛物的圆形竹筐。

“发轫乎霞城,返旌乎玄圃。”

你驱车从霞城出发,返回到昆仑仙境。

“发轫”,拿掉支住车的木头,使车启行。借指出发。“轫(rèn)”,止住车轮转动的木头。《离骚》:“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霞城”,即赤城山,在浙江天台西北,为天台山南门。因山上赤石屏列如城,望之如霞,故名。(代指南明,详见第五十回“霞城隐赤标”)

“玄圃”,传说中昆仑山顶的神仙居处,中有奇花异石。即《离骚》中之“县圃”,王逸注:“县圃,神山,在昆仑之上。淮南子曰:县圃,在昆仑阊阖之中,乃维上天。”玄,通"悬"。

“苍梧山”,即现湖南宁远境内的九嶷山。《山海经·海内南经》:“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郭璞注:“即九疑山也。”

“既显微而若通,复氤氲而倏阻。”

你既显露行踪似乎可以交接,又倏忽烟云弥漫而阻隔。“微”,隐秘地行走。“氤氲(yīnyūn)”,烟气、烟云弥漫的样子。“倏(shū)”,极快地,倏忽。

“离合兮烟云,空蒙兮雾雨。尘霾敛兮星高,溪山丽兮月午。”

像烟云一样聚散,像雾雨一般迷茫。尘埃阴霾散尽啊,星辰高远,河山多么秀丽啊,月上中天。“空蒙”,细雨迷茫的样子;迷茫貌,缥缈貌。

“何心意之忡忡,若寤寐之栩栩。余乃欷歔怅望,泣涕傍徨。人语兮寂历,天籁兮筼筜。鸟惊散而飞,鱼唼喋以响。志哀兮是祷,成礼兮期祥。呜呼哀哉!尚飨!

为什么我的心情这样忧愁烦闷,是因为就像梦境般生动传神。我于是叹着气惆怅地望着天空,哭泣流泪,留连傍惶。人语之声已经寂静,天籁之音来自竹林。鸟儿受惊四散而飞,鱼儿吃食唼喋作响。表达悲痛啊进行祭奠,仪式完成啊期望吉祥。哎呀悲痛啊,你来享用吧。

“忡忡(chōngchōng)”,忧愁烦闷的样子。“寤寐(wùmèi)”,睡梦。“栩栩(xǔxǔ)”,形容生动传神的样子。

“欷歔(xīxū)”,叹气;抽咽声。“怅望”,惆怅地看望或想望。

“天籁(lài)”:指自然界的风声、水声、鸟声等音响。“筼筜(yúndāng)”,一种皮薄、节长而竿高的生长在水边的大竹子。

“唼喋(shàzhá)”,形容鱼或水鸟吃食或吃食的声音。

“祷”,《广雅》:“祭也。”“呜呼哀哉”,祭文中常用的感叹词;后借以指死去。“尚飨(shàngxiǎng)”,亦作“尚享”,旧时用作祭文的结语,表示希望死者来享用祭品的意思。

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九回 薛文龙悔娶河东狮 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一、孙绍祖即吴三桂

第七十二回因“孙大人求亲”,代指顺治十四年(1657)吴三桂建议清廷大举进攻云贵永历朝廷。第七十八回和本回之“求亲”,则指顺治十七年(1660)吴三桂上疏清廷,请兵进缅、殄灭永历。

本回黛玉对宝玉道:“才刚太太打发人叫你明儿一早快过大舅母那边去。你二姐姐已有人家求准了,想是明儿那家人来拜允,所以叫你们过去呢。”

“原来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升。因未有室,贾赦见是世交之孙,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合,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他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

“孙绍祖”即“子系扫帚”,扫帚即“扫帚星”,指能招致灾祸的人。“孙绍祖”即给永历帝招致灾祸的吴三桂。

“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意指清廷同意吴三桂进剿缅甸。贾赦代指清朝。

“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脂砚道:“设云‘大概相同’也,若必云真大同府则呆。”

明朝为了保障北方边境的安全,自明初至中叶先后设置了九个重镇,称九边镇,辽东镇(治广宁,今辽宁北镇)和大同镇(治所在今山西大同)便是其中之二。吴三桂是辽东人,所以此处设云“大概相同”,称其为“大同府人氏”。

“祖上系军官出身”,吴三桂之父吴襄曾中武举,崇祯四年(1631)已官至锦州总兵官。

“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意指顺治十六年(1659)吴三桂以藩王身份留镇云南。崇祯十七年(1644)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后,李自成将吴氏一门全部处死,故谓“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其实吴三桂之兄吴三凤亦幸免,参见本回“桂花夏家”)

“年纪未满三十”,子曰“三十而立”,“未满三十”意指吴三桂虽留镇云南,但“吴藩”之势力尚为形成。“家资饶富”则指吴三桂实力强大。所谓“在兵部候缺题升”,意指吴三桂即将晋封亲王。

“(贾赦)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意指顺治十七年(1660)清廷命吴三桂进兵缅甸。

“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意指吴三桂是在李自成的攻击下才被迫降清。贾政代指明朝,故谓贾政“深恶孙家”。

本回迎春搬出大观园即代指永历帝亡命缅甸。宝玉见紫菱洲寥落凄惨之景,情不自禁,信口吟成一歌。

紫菱洲歌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此诗写永历帝亡命缅甸。“紫菱”即“红菱”,“紫菱洲”代指南明永历朝廷。

首联写清军进攻云贵永历朝廷,永历帝亡命缅甸。“秋风”,代指清军。“芰荷(jìhé)”,指菱叶与荷叶。“红玉影”,指红色的菱花和荷花,代指永历朝廷及永历帝。

颔联和颈联写永历帝亡命缅甸后之南明形势。“蓼花菱叶”代指南明抗清势力;“重露繁霜”代指清军。(参见第三十七回“咏白海棠”、第三十八回“菊花诗”)

迎春(永历帝)好弈,却是被司棋(孙可望)摆弄的棋子,犹如被人任意拨弄的算盘(见第二十二回迎春之“春灯谜”)。此处永历帝已亡命缅甸,故谓“不闻敲棋声”和“燕泥污棋枰”。

本回孙绍祖娶迎春,代指顺治十八年(1661)十二月吴三桂在缅甸俘获永历帝。而第八十回之所谓迎春重回大观园,则意指永历帝被吴三桂擒回国内。

第八十回迎春回来哭诉道:“(孙绍祖)一味好色,好赌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略劝过两三次,便骂我是‘醋汁子老婆拧出来的’。又说老爷曾收着他五千银子,不该使了他的。如今他来要了两三次不得,他便指着我的脸说道:‘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买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

“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意指吴三桂不认永历帝为君。

“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买给我的。”意谓因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清朝才得以消灭南明五个小朝廷,清廷则将永历朝廷的大本营云南作为吴三桂的驻镇之地。“五千银子”,代指南明五个政权。

“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吴三桂降清时多尔衮曾许诺道:“今伯若率众来归,必封以故土,晋为藩王,一则国仇得报,一则身家可保,世世子孙长享福贵,如河山之永也。”

“又不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意谓吴三桂入缅擒回永历帝有向清廷献媚之嫌。

第八十回孙绍祖又派人来接迎春,意指康熙元年(1662)四月二十五日吴三桂派人处死永历帝,永历帝即将“荡悠悠”而亡。五月,清廷决定晋封吴三桂为亲王。

这就是所谓“贾迎春误嫁中山狼”,意指永历帝被吴三桂从缅甸擒回并被缢杀于昆明。

第五回迎春之判词:“画着个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其书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在贾元春之判词和“红楼梦”曲之“恨无常”中,永历帝之结局已明(见第五回“金陵十二钗”),在此便开骂吴三桂。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子系”即“孙”字的繁体,指孙绍祖,即吴三桂。“绍祖”即“扫帚”,指带来灾祸的扫帚星。“中山狼”是忘恩负义的代名词。

吴三桂率军入缅时,永历帝给吴三桂写有一信,可以作为吴三桂即中山狼之注解:“将军本朝之勋臣,新朝之雄镇也。世膺爵秩,藩封外疆,烈皇帝之于将军可谓甚厚。讵意国遭不造,闯逆肆志,突我京师,逼死我先帝,掠杀我人民。将军缟素誓师,提兵问罪,当日之本衷原未尽泯也。奈何清兵入京,外施复仇之虚名,阴行问鼎之实计。红颜幸得故主,顿忘逆贼授首之后,而江北一带土宇,竟非本朝所有矣。南方重臣不忍我社稷颠覆,以为江南半壁,未始不可全图。讵鸾舆未暖,戎马卒至。闵皇帝(指弘光)即位未几,而车驾又蒙尘矣。闽镇兴师,复振位号,不能全宗社于东土,或可偏处于一隅。然雄心未厌,并取隆武皇帝而灭之。当是时,朕远窜粤东,痛心疾首,几不复生,何暇复思宗社计乎?诸臣犹不忍我二祖列宗之殄祀也,强之再四,始膺大统。朕自登极以来,一战而楚失,再战而西粤亡。朕披星戴月,流离惊窜,不可胜数。幸李定国迎朕于贵州,奉朕于南(宁)、安(隆),自谓与人无患,与国无争矣。乃将军忘君父之大德,图开创之丰勋,督师入滇,犯我天阙,致滇南寸地曾不得孑然而处焉。将军之功大矣!将军之心忍乎?不忍乎?朕用是遗弃中国,旋渡沙河,聊借缅国以固吾圉。出险入深,既失世守之江山,复延先泽于外服,亦自幸矣。迩来将军不避艰险,亲至沙漠,提数十万之众,追茕茕羁旅之君,何视天下太隘哉!岂天覆地载之中,竟不能容朕一人哉!岂封王锡爵之后,犹必以歼朕邀功哉!第思高皇帝栉风沐雨之天下,朕不能身受片地,以为将军建功之能。将军既毁宗室,今又欲破我父子,感鸱鸮之章,能不惨然心恻耶?将军犹是中华之人,犹是世禄之裔也。即不为朕怜,独不念先帝乎?即不念先帝,独不念二祖列宗乎?即不念二祖列宗,独不念己身之祖若父乎?不知新王何亲何厚于将军,孤客何仇何怨于将军?彼则尽忠竭力,此则除草绝根,若此者是将军自以为智,而不知适成其愚。将军于清朝自以为厚,而不知厚其所薄,万祀而下,史书记载,且谓将军为何如人也。朕今日兵单力微,卧榻边虽暂容鼾睡,父子之命悬于将军之手也明矣。若必欲得朕之首领,血溅月日,封函报命,固不敢辞。倘能转祸为福,反危就安,以南方片席,俾朕备位共主,惟将军命。是将军虽臣清朝,亦可谓不忘故主之血食,不负先帝之厚恩矣。惟冀裁择焉。”

“金闺花柳质”,代指永历帝。

“一载赴黄粱”,顺治十八年(1661)十二月,吴三桂俘永历帝;康熙元年(1662)四月,吴三桂缢杀永历帝于昆明。

“红楼梦”曲之“喜冤家”:“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与判词第一联寓意相同,谓吴三桂忘恩负义。

“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意指吴三桂“忘君父之大德,图开创之丰勋”,对云贵永历朝廷穷追猛打。“构”,挑拨离间;这里指吴三桂主动上疏清廷,请兵进缅、殄灭永历。

“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意指吴三桂从缅甸擒回永历帝。“觑(qù)”,看。“侯门艳质”、“公府千金”,代指永历帝。“蒲柳”,即水杨,易生易凋,用以比喻本性低贱的人,故谓“下流”。

“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与判词第二联寓意相同。“芳魂艳魄”代指永历帝。“荡悠悠”,意指康熙元年(1662)四月二十五日,吴三桂派人“进帛”,永历帝自尽。(详见第五回贾元春之“恨无常”)

 

二、夏金桂亦吴三桂

第七十八回宝钗以“我哥哥眼看要娶嫂子”为由搬出大观园。所谓宝钗出园,已将薛蟠娶夏金桂之时代背景定位在清朝入关之前。

本回介绍夏金桂道:“原来这夏家小姐今年方十七岁,生得亦颇有姿色,亦颇识得几个字。若论心中的邱壑经纬,颇步熙凤之后尘。”

“夏家小姐今年方十七岁”,代指崇祯十七年(1644),是年吴三桂降清。王熙凤代指清朝,故谓“若论心中的邱壑经纬,颇步熙凤之后尘”。

香菱介绍说:薛蟠“上次出门贸易时,在顺路到了个亲戚家去”,遇到了夏金桂。“一则是天缘,二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当年又是通家来往,从小儿都一处厮混过。叙起亲是姑舅兄妹,又没嫌疑。”所以薛蟠“当时就一心看准了”。

崇祯十七年(1644)三月十九日,李自成破北京,崇祯帝自经殉国。李自成招降山海关吴三桂,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降而复叛。四月,李自成东征吴三桂。此时多尔衮正统大军“往定中原”。吴三桂引多尔衮入关,大败李自成。

薛蟠代指多尔衮。薛蟠之所谓“上次出门贸易”,即代指崇祯十七年(1644)四月多尔衮统大军“往定中原”。薛蟠在亲戚家所见之夏金桂即吴三桂。多尔衮“当时一心看准了”吴三桂,正可谓“天缘”。吴三桂生于辽东,长于辽东,“自少为边将”,十六七岁中武举,二十岁升为游击,二十三岁为参将,二十六岁为副将,二十七岁为总兵,一直战斗在抗清(金)最前线。故谓吴三桂与多尔衮(后金)“当年又是通家来往,从小儿都一处厮混过”。吴三桂之母是祖大寿之妹,祖氏世居辽东,是宁远卫世将,到祖大寿时,已历五世,皆以军功发家,是辽西首屈一指的巨族,此时祖氏皆已降清,故谓多尔衮与吴三桂是“姑舅兄妹”,是“老亲”。

吴三桂引多尔衮入关后,多尔衮封其为平西王。败回北京的李自成将吴氏家族三十四口全部处死,仅吴三桂及其兄吴三凤幸免。故香菱说“可惜他竟一门尽绝了”。

香菱说“他家本姓夏”,种植销售“桂花”,人称“桂花夏家”。脂砚道:“夏日何得有桂?又桂花时节焉得又有雪?三事原系风马牛,全若强凑合,故终不相符。运败之事大都如此,当事者自不解耳。”

夏家之“多桂”即吴三桂之“三桂”,“三”表示多数。脂砚之所谓“夏日何得有桂?又桂花时节焉得又有雪?”点出所谓“夏金桂”即“夏日”、“雪”、“桂”之结合,意谓薛蟠与金桂之结合是一种强撮合;“雪”即“薛”,代指薛蟠。又,“夏”即华夏,代指明朝;“金”即后金,“雪”即“薛”,都代指清朝;“桂”即吴三桂。所以所谓“夏金桂”亦即“明”、“清”、“吴三桂”之结合,明清之际的吴三桂“侍明叛明,侍清叛清”,有如“夏日”、“雪”、“桂”之水火不容,暗寓将来之“三藩之乱”。故脂砚道:“三事原系风马牛,全若强凑合,故终不相符。运败之事大都如此,当事者自不解耳。”

香菱道:“我也巴不得早些过来,又添一个作诗的人了。”脂砚道:“妙极!香菱口声,断不可少。看他下作死语,便知其心中略无忌讳疑虑等意,直是浑然天真之人,余为一哭。”宝玉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听这话不知怎么倒替你耽心虑后呢。”香菱以为宝玉“有意唐突他”,“因此以后连大观园也不轻易进来。日日忙乱着,薛蟠娶过亲,自为得了护身符,自己身上分去责任,到底比这样安宁些;二则又闻得是个有才有貌的佳人,自然是典雅和平的。因此他心中盼过门的日子比薛蟠还急十倍。好容易盼得一日娶过了门,他便十分殷勤小心伏侍。”

香菱代指南明。南明弘光朝廷不知道吴三桂已降清,误以为其借清兵打败了农民军,为国家创下了不世之功。所以当他们陆续得到吴三桂战败农民军的“捷音”时,无不兴高采烈,“举手加庆”,简直把吴三桂看成了大救星、大英雄!他们以为有吴三桂的累战累胜,又有清兵的援助,感到明朝中兴有望。于是纷纷建议要同吴三桂取得联系,派兵进至黄河一带,与三桂成“犄角”之势,可置农民军于死地。为了鼓励吴三桂效忠南明,弘光帝朱由崧不惜封爵之赏,赐封吴三桂为蓟国公,子孙世袭。当然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清兵此次进关的目的,一直把它当成是扶危济困的“义师”。为此,弘光政权打算派一个代表团前去北京。一则对清出兵为明复仇表示感谢之意,同清议和,平分江山;一则面见吴三桂,把勅书与封赏交给他,以使他为南明效力。(李治亭《吴三桂大传》)这就是香菱“心中盼过门的日子比薛蟠还急十倍”的原因。所以脂砚点出这是在“作死”,宝玉也为香菱“耽心虑后”,但香菱(南明)却一派天真,浑然不觉。

夏金桂乃“盗跖性气”,“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意指吴三桂先降李自成,后降多尔衮,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夏金桂)自为要作当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儿时腼腆温柔,须要拿出这威风来,才钤压得住人;况且见薛蟠气质刚硬,举止骄奢,若不趁热灶一气炮制熟烂,将来必不能自竖旗帜矣;又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

夏金桂之所谓“自为要作当家的奶奶”,意指吴三桂封平西王。夏金桂之所谓将薛蟠“趁热灶一气炮制熟烂”,意指吴三桂追剿农民军,出征陕西,镇守汉中,略定四川,为清廷立下汗马功劳,也为自己将来留镇云南,晋封亲王,建立独立王国,即所谓“将来自树旗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此处之薛蟠已转而代指清廷。夏金桂之所谓“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则指顺治十四年(1657)吴三桂“图开创之丰勋”,上疏清廷建议大举进攻云贵永历朝廷。薛蟠“才貌俱全的爱妾”之香菱,代指南明永历朝廷。

第八十回夏金桂将香菱改名为“秋菱”,意指吴三桂占领云南,永历帝亡命缅甸;秋菱代指南明残余抗清势力。(与“紫菱洲歌”对看)

夏金桂“因想桂花曾有广寒嫦娥之说,便将桂花改为嫦娥花,又寓自己身分如此”,故其丫鬟叫宝蟾。《淮南子》:“日中有踆(qūn)乌,而月中有蟾蜍。”宝蟾代指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

顺治十六年(1659)三月,清廷命吴三桂驻镇云南、尚可喜驻镇广东、耿继茂镇守四川。十二月,改命耿继茂移镇广西。次年(顺治十七年)七月,又命耿继茂“移驻福建”。

薛蟠将宝蟾“好容易圈哄的要上手”,夏金桂却让“小舍儿”通知香菱去取手帕,打散鸳鸯。薛蟠“不免一腔兴头变作了一腔恶怒,都在香菱身上”,又骂又打。

此处意指南明势力之抗清,使得清廷的命令发生了改变,即将耿继茂之驻镇地由四川改为广西,又改为福建。“小舍儿”代指清军。脂砚道:“铺叙小舍儿首尾,忙中又点‘薄命’二字,与痴丫头遥遥作对。”意谓第七十三回痴丫头发现了南明内讧,此处小舍儿则发现了南明抗清势力,是清廷改变耿继茂驻镇地的原因。

“薛蟠和宝蟾在香菱房中去成亲”,意指“三藩”驻镇地确定。夏金桂摆布香菱,则指“三藩”进攻南明抗清势力。夏金桂装病陷害香菱使镇魇法,薛蟠“顺手抓起一根门闩来,一径抢步找着香菱,不容分说便劈头劈面打起来,一口咬定是香菱所施。”意指清军大举进攻南明残余势力。

薛姨妈气得叫人卖了香菱,宝钗道:“他跟着我也是一样,横竖不叫他到前头去。从此断绝了他那里,也如卖了一般。”香菱在薛蟠、夏金桂、宝蟾、小舍儿的联手打击下,无奈只得跟了宝钗去了,“竟酿成干血之症,日渐羸瘦作烧,饮食懒进,请医诊视服药亦不效验”。

此处意指南明抗清人士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比如郑成功移师台湾),隐的隐……南明灭亡。所谓“干血之症”即指南明之亡;“血”喻朱明之“朱”。(将“干血”与秦可卿之“红尽”、凤姐之“下红”对看)

香菱去后,夏金桂“又渐次寻趁宝蟾”,宝蟾却“不肯服低容让半点”。“薛蟠此时一身难以两顾,惟徘徊观望于二者之间,十分闹的无法,便出门躲在外厢”。“薛家母女总不去理他。薛蟠亦无别法,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搅家星罢了,都是一时没了主意”。

此处意指“三藩”拥兵自重,势焰日炽,渐成割据之势,为“三藩”之乱埋下伏笔。

全解石头记之第八十回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 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太虚幻境即东岳庙

 

第五回脂砚道:“菩萨天尊皆因僧道而有,以点俗人,独不许幻造太虚幻境以警情者乎?观者恶其荒唐,余则喜其新鲜。有修庙造塔祈福者,余今意欲起太虚幻境以较修七十二司更有功德。”

太虚幻境的原型为北京东岳庙。周汝昌先生道:“‘太虚幻境’也有它的‘原型’,就是北京朝阳门外的东岳庙。”“北京元代古庙即东岳庙,供奉天齐大帝与碧霞元君,庙前一座石牌坊,正殿旁两厢环抱‘七十二司’,后有元君的寝宫专殿,内塑百多位侍女,神态各异,栩栩如生——这一切又是曹雪芹创造‘太虚幻境’的蓝本草图。”

东岳泰山是道教的冥府,佛教传入后的地狱,是中国人信仰中的阴曹地府,“如中国人死者,魂神归泰山也。”(《后汉书乌桓传》)东岳大帝(天齐大帝)主掌人之生死寿夭,(《云笈七签》)奉祀东岳大帝的东岳庙大多设有管理人仙命籍的七十二司或七十五司,如速报司、催行司、福寿司等等,分别司理人的生死贵贱。太虚幻境中的“痴情司”、“结怨司”、“薄命司”等就相当于东岳庙的七十二司;“孽海情天”宫中的“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相当于东岳庙的“人仙命籍”;“迷津”则相当于阴间的“奈河”(原型为发源于泰山的泰安奈河)。(周郢《红楼梦》与泰山文化)

碧霞元君全称为天仙玉女泰山碧霞元君,俗称泰山娘娘、泰山奶奶、泰山老母等,受玉帝之命,统率泰山岳府之天将神兵,照察人间一切善恶生死之事,即警幻仙姑之所谓“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泰山娘娘是警幻仙姑的原型。“太虚”即“大阴”,指地;“太虚幻境”即“地府”,亦即泰山。

《红楼梦》中的人物在下世之前都汇聚到太虚幻境警幻仙姑的帐下,再由警幻仙姑派遣下凡。《红楼梦》第一回:“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

不仅如此,下世历劫后还得再回到警幻仙姑处。《红楼梦》第六十九回,尤三姐死后托梦给尤二姐,劝其斩杀王熙凤后,“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发落”。

警幻仙姑掌管着《红楼梦》中所有人物的一切。警幻仙姑还把她们一一登记在册,存储在“孽海情天”宫中,所谓“孽海情天”宫,就是一个“人事档案”馆,《红楼梦》中的主要人物的“终身册籍”,都存放在其中。所以要了解《红楼梦》中人物的前世今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查阅他们的“终身册籍”。警幻仙姑也正是这么做的。第五回警幻仙姑将宝玉引入太虚幻境,“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

北京东岳庙是“太虚幻境”的原型,而“太虚幻境”则是大观园的原型,所以北京东岳庙也是大观园的原型。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宝玉看到大观园的“玉石牌坊”,“心中忽有所动,寻思起来,倒像在那里曾见过的一般,却一时想不起那年那月日的事了。”脂砚道:“仍归于葫芦一梦之太虚玄境。”这里已点出大观园即太虚幻境。大观园的玉石牌坊上书“天仙宝镜”,被贾妃改为“省亲别墅”;太虚幻境的大石牌坊上书“太虚幻境”;而北京东岳庙琉璃牌坊上则书“秩祀岱宗”。第四十一回刘姥姥“来至‘省亲别墅’的牌坊底下”,道:“嗳呀!这里还有个大庙呢。”说着爬下便磕头。又道:“这牌楼上字我都认得。我们那里这样的庙宇最多,都是这样的牌坊,那字就是庙的名字……这不是‘玉皇宝殿’四字?”这里又点出大观园即东岳庙。

东岳庙奉祀的是东岳大帝(天齐大帝),主生死,“领群神五千九百人”,为“百鬼之主帅”。其间设有管理人仙命籍的七十二阴司(七十五司),阴司是仿自人间官府机构的阴间官署。大观园则住着以宝玉为中心的金陵众钗。《红楼梦》第五回效仿推背图,用“判词”和“红楼曲”将阴司之鬼与大观园之人联系起来,点明大观园之众钗即阴司之鬼,即历史人物。宝玉即传国玺,代表朱明皇权,代指朱明皇帝;众钗代指明清历史人物。这就是《红楼梦》最基本的构思与写作手法——“红妆裹白骨”。第十二回跛道送给贾瑞“风月宝鉴”,道:“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脂砚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点出《石头记》即“风月宝鉴”,也分正反两面,要把红楼众钗当历史人物来读,不要迷恋红楼美色,不然将和贾瑞一样“求仁而得仁”,“含笑九泉”。这就是《红楼梦》将北京东岳庙作为大观园原型的原因,大观园与东岳庙相当于风月宝鉴的正反两面。

《红楼梦》之“明史”起始于太虚幻境。第一回神瑛侍者“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在警幻仙子案前挂号。绛珠仙子则追随下世还泪,从而“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去了结此案”。一僧一道则携通灵宝玉前往太虚幻境,遇到了甄士隐。甄士隐即建文帝,其女甄英莲即建文朝廷,所谓“英莲被拐”即指朱棣篡位。所以《红楼梦》之“明史”起始于朱棣篡位。

《红楼梦》之“明史”终结于天齐庙。本回宝玉到“西城门外天齐庙来烧香还愿”,“宝玉天生性怯,不敢近狰狞神鬼之像。这天齐庙本系前朝所修,极其宏壮。如今年深岁久,又极其荒凉。里面泥胎塑像皆极其凶恶,是以忙忙的焚过纸马钱粮,便退至道院歇息”。所谓“天齐庙”即指北京东岳庙。北京东岳庙建于元至治三年(1323年),故谓“本系前朝所修”。宝玉问膏药之事,“王一贴”见“茗烟手内点着一枝梦甜香,宝玉命他坐在身旁,却倚在他身上”,便猜宝玉“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助的药”。这里将天齐庙与第五回宝玉同“可卿”云雨之太虚幻境联系起来。宝玉去天齐庙前书中正交代夏金桂、孙绍祖之事,宝玉回家时,迎春“已来家好半日”,哭诉了一番委屈,住上几天后便被孙绍祖派人接走了。此处即指吴三桂将永历帝押赴刑场处死。所以《红楼梦》之“明史”终结于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被缢杀于昆明。

也可以说《红楼梦》之“明史”起始于甄英莲,终结于香菱。第一回“英莲被拐”即指朱棣篡位,本回香菱之“干血之症”则代指南明之亡。

《红楼梦》第一回点明“青埂顽石”、“神瑛侍者”、“绛珠仙子”及陪其一起入世之“一干风流孽鬼”,在下世之前都汇聚到了太虚幻境警幻仙姑帐下,由警幻仙姑派遣其下凡。第六十九回则用尤三姐托梦,点出劫终之后,还得“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发落”。第六十六回尤三姐还曾托梦柳湘莲,道:“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虚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妾不忍一别,故来一会,从此再不能相见矣。”柳湘莲梦醒后,被跛道点化,“随那道士,不知往那里去了”。尤三姐之所谓“前往太虚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点出此处已是劫终之日,点明《红楼梦》之“明史”即将结束。而尤三姐代表吴三桂,柳湘莲代表郑经和台湾郑氏集团,所以所谓“劫终之日”,即指康熙二十二年(1683)台湾郑氏集团降清之日。所以《红楼梦》之“明史”实际上终结于康熙二十二年(1683)台湾郑氏集团之降清。但这一历史事件却被写在了书中,而不是在结尾。

太虚幻境的原型为东岳庙,而天齐庙即东岳庙,所以《红楼梦》之“明史”实际上起于“东岳庙”,终于“东岳庙”。但本回为什么仍用“且听下回分解”作为收尾呢?《石头记》之所以被设计为未完成之作,理由主要有二。首先,因《石头记》即“传国玺传”,故仿效“金镶玉”之传国玺,也将《石头记》设计为“金镶玉”的结构,即由“脂批”和“正文”两部分构成;“脂批”即“赤”即“金”。其次,《红楼梦》之“明史”虽已结束,但封建社会仍将继续,即“传国玺传”并未结束。所以当宝玉问“贴女人的妒病方子”时,王一贴说倒有一种“疗妒汤”:“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水三碗,梨熟为度,每日清早吃这么一个梨,吃来吃去就好了。”并解释道:“一剂不效吃十剂,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吃到明年。横竖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此处意谓无法阻挡世人对传国玺之争夺,故当被宝玉茗烟骂“油嘴的牛头”时,王一贴道:“不过是闲着解午盹罢了,有什么关系。说笑了你们就值钱。实告你们说,连膏药也是假的。我有真药,我还吃了作神仙呢。有真的,跑到这里来混?”脂砚道:“寓意深远,在此数语。”

所以《石头记》或《红楼梦》原本就是八十回,不存在续写的问题。所有续书都不是续貂之狗尾,而是妄添之蛇足。至于程高本百二十回《红楼梦》,是从《石头记》改续而来,不仅阉割了脂批,还对正文进行了大量篡改,已是与《石头记》主旨毫无关系的另一本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程高本百二十回《红楼梦》就相当于截取水浒故事之《金瓶梅》,《金瓶梅》与《水浒传》完全是两回事。

《红楼梦》全称叫《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简称《石头记》。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石头记》正文+“脂批”正文

《石头记》=“反文《红楼梦》”=“正反文”+“赤反文”

《石头记》=《风月宝鉴》=《红楼梦》(正面)+“明史”(反面)

《红楼梦》(含“青楼梦”)=朱明之梦(含清朝之梦)=《金陵十二钗》(明清历史人物的“终身册籍”)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逗红轩全解石头记之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吴三桂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杀了朱由榔,否则康熙不会削藩!
吴三桂要绞死永历帝, 两千八旗军冒死营救, 全部牺牲
他前半生反明 后半生反清 打得清廷想与他平分天下
南明的悲歌系列(十二)义王不义孙可望
南明大事年表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