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酒晕子打架（小小说）

文/李固国 图片/来自网络

很多人，不喝酒还可以，喝晕了，可就没有一点素质。听说，村东有两个酒晕子打架，带着好奇，我过去看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打了，势均力敌，两败俱伤，剩下的时间只能从嘴上找找存在感。

两个人，也不知道叫什么，哪村的。一个胖点，干脆叫胖子；一个瘦点，干脆叫瘦子，都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你看，胖子耳朵被掐了一块，一点点滴血，脖子上也被抓了几道子；瘦子，眉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脸也肿了。两辆电车，一辆掉到了沟里，一辆倒在了沟沿上。

走亲戚带来的东西，例如酒、果子、奶等，掉在了路上、沟里，也不知哪件是谁的。瘦子觉得理屈，给大家诉苦：“他骑着电车，撞到我车上了。”胖子也觉得理屈，说：“我喝晕了，碰到他电车上，就骂我，能怪我么？”

“你撞我电车上，还动手打人，”瘦子说，“一点理不讲！”

“大伙评评理，大过年的，”胖子解释说，“他骂人，骂的可难听了，气得我忍不住动手了。”

围观的人不少，嘻嘻哈哈的，多是看热闹的。一个叫老闫的老头，向来爱主持公道，主动站出来，说：“你们别说谁怨谁了，反正两个人打架，不怨一个。依我看，干脆各找各的东西，走吧！”

毕竟有热心的，招呼着人，把沟里的电车拉出来，放好；把沟沿的电车也扶好，劝他们到此为止。毕竟，路过的都是附近村里的，说不定和谁有亲戚。这会儿，胖子醒酒快，觉得自己受屈了，凭体力，揍他没事。所以，他拉开架子，想和对方接着比划一个回合，出出气。

瘦子也不甘示弱，扎了一个马步，看样子练过武术，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看热闹归看热闹，大家心肠都不错，见他们又想打起来，干脆都动动手，有拉瘦子的，有拉胖子的，大过年的，把谁打伤了都不好。

年轻人要的是面子，别人越拉架，他们越有种，一个个极力挣脱，大有火拼的念头。两个人接着酒劲，火气大得很。他们如此野蛮，如此不服软，没完没了，弄得拉架的人也很被动，简直不堪负重。

老闫见这两个酒晕子如此不识抬举，也恼了，招呼众人说：“大伙都别拉架了，让他们干，揍死一个少一个，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众人一听，也是。两个年轻人不识抬举，大伙何必没事找事，于是，都撤到了一边，“坐山观虎斗”，看看两个人到底能折腾出来什么。

别人不拉架了，两个人也没底气了。瘦子自知不是对手，赶快找找地上自己的东西，放到电车上。胖子见“有台阶下了”，也跟着找自己的东西，放到电车上。众人忍不住笑了。老闫干脆说他俩脸上：“怎么不干了？打架也要面子！”

这个时候，刘贵听说表弟给人打架，急匆匆过来了，一看，哭笑不得，指着两个人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这两个，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内弟儿子。表弟上午在我家，喝多了；内弟儿子也是走亲戚，正好从这儿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