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提示
春秋时代(公元前770-前476年)处于王室衰微、诸侯割据的状 态。它是我国奴隶社会逐渐解体、封建制正在孕育的变革时期。®
首先要从纷繁的历史事件中，把握住春秋政治史的脉络。一般 可分为下面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前770年到682年，即从平王东 迁到齐桓公称霸以前。其特点是王室逐渐衰微，诸侯日益强大，又 有狄人南下和楚人北来。第二阶段，从前681年到前547年，即从齐 桓公召集诸侯在北杏会盟到宋向戌约诸侯弭兵订立盟约前。其特 点是中原各国互相征伐，霸主迭出，互争雄长，先是齐桓公首霸中 原，后是晋楚间断断续续长达80多年的争霸战争。第三阶段，从前 546年到前476年，即从弭兵会后到周元王元年前。其特点是中原各 国诸侯的权力渐趋衰弱，各国卿大夫的权力日益强大，政权逐渐下 移。同时，吴越在长江下游兴起，先后北上与中原各国争霸，通过上 述史实,侧重了解大国争霸的背景和影响。
要抓住贯穿本章的一条主线来学习。这条主线就是生产力和 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内部矛盾运动，即春秋时期，生 产关系是怎样变成生产力发展桎梏的？奴隶制趋向瓦解，经济、
①春秋时期因鲁史《春秋》而得名，原指隐公元年(前722年)至哀公十四年(前481年〉 的历史时期·平王东迁后，又称东周，包括春秋、战国两个时期·但战国时期的起始，历来说法 不一：有前403年周天子承认三家分晋说，有前481年《春秋》绝笔说,还有采《史记·六国年 表》周元王元年(前475年)说，以及前453年三家分晋说·
政治、军事、思想文化诸方面发生了哪些变化？变化属什么性质？ 变化的起因？.等等。
对这个时期所发生的变革性质，$学界的看法很不一致。有人 认为是从封建领主制向封建地主制转化，也有人认为是从家长 奴隶制向发达奴隶制的转化，而本教材则采用从奴隶制向封建制 转化的观点。大家要留心这几种意见的差异及其产生分歧的关键 点。
第一节大国争霸
王室衰微
平王东迁后，王室疆土开始还有六百平方里，后来不断受到诸 侯和周边少数族的蚕食，地盘一天天缩小，周天子最后局促于今河 南西部的一、二百里范围之内，如同一个弱小的诸侯。
天子的地位日益下降，逐渐失去了他的天下共主的地位，相反 成了诸侯的附庸。诸侯不听从天子的命令，不再定期向天子纳贡、 朝聘和述职。王室失去了贡賦收入，经济日绌，乃至于周天子不得 不伸手向鲁“求賻”(丧葬财物)、“求金”(青铜)、“求车”了。
春秋初，诸侯中首先向周天子抗衡的是郑国。郑是周王弟所封 之国，曾奉拥平王东迁有功，郑武公和其子郑庄公相继被平王任用 为卿士 a郑势力日强，周王想解除郑庄公的卿士职务。平王死后，桓 王继位，另任用虢(gu6国)公为卿士，于是“周郑交恶前了〇7年， 桓王率蔡、卫、陈三国之师伐郑，战于缮葛(今河南长葛东北i，被郑 军打败，郑军“射王中肩'从此,天子的威信更加低落，仅存共主的 虚名。周天子对诸侯失去控制，这是大国争霸的前提。
春秋列国是西周分封的继续。据说春秋初年有140多个诸侯 国，其中影响比较大的有14国，这14个诸侯国是：鲁、齐、晋、秦、楚\
①《左传》隐公三年。即双方结仇、关系破裂的意思。 -80'
宋、卫、陈、蔡、曹、.郑、燕、吴、越。由于王室不能控制诸侯，那些拥有 较强经济、军事实力的诸侯，以掠夺土地和人口为主要目的，竟相 吞并邻近的弱小诸侯，周王对此无力干涉，只得予以承认。其结果 是强者愈强，_相继出现了实际左右全国政局的霸者，即所谓“春秋 五霸”®。 .
齐桓公首霸中原
齐国虽然有优越的自然条件和丰富的资源，但由于齐襄公在 位(前697—前686年)日^政治黑暗，剥削残酷，阶级矛盾一度尖锐， 因而国力不振。齐桓公(前685—前643年)即位，任管仲(？ 一前645 年)为相，改革内政,其主要措施是整顿行政机构，加强对士农工商 的管理，改革赋税制度，实行军政合一，“寓兵于农'建立三军，由 此齐国富兵强，奠定了称霸的基础。
齐桓公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于前681年，联合宋、陈、蔡等 国会盟于北杏(今山东东阿V开始了他的争霸事业。前664年，山戎 伐燕，齐桓公北伐山戎，保卫了燕国。前662年，狄人攻邢(今河北邢 台)，齐桓公出兵驱逐了狄人，并帮助邢人迁居夷仪(今山东聊城西 南)，建立了新国家。前660年，狄又灭卫，杀了卫懿公，齐桓公派兵 援救，并将卫的剩余人口迁到楚丘(今河南凊县东)，另立卫君，使卫 复国。历史上把这两件事叫做“存邢救卫”。
此时，楚国开始强大，逐渐控制了汉水流域和长江中游，接着 连年伐郑，大有北上称霸之势。前656年，齐桓公会宋、陈、 卫、郑、许、曹等八国之师伐楚，与楚军对峙于陉(今河南偃师)，双方 胜负难决，结果定盟于召陵(今河南郾城)，暂时遏止了楚师的北上。 齐桓公通过这些“攘夷”活动，臝得了小国的丨言任。
齐桓公又以“尊王”的名义多次派兵为周王平定王室的内乱， 甚至召集诸侯派军队帮助周王戍守成周。前651年，齐桓公把周王
①“春秋五箱”是指齐桓今、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另一说是齐桓公、晋文 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
的代表以及宋、卫、郑、许、曹等国召来葵丘(今河南兰考)议订盟约。 盟约规定政治上各国要遵守宗法，重视礼制，尊重和培养贤才等。 经济上规定“无曲防，无遏籴”,®即要求各国不要乱筑堤防,使邻国 受水害;不要囤积粮食，使受灾之国买不到粮食。葵丘之盟是齐桓 公翁业的最盛时期，这些“尊王攘夷”活动使他成了挟天子以令诸 侯的霸主。
前643年，齐桓公死。因他生前多内宠，故造成死后诸子争立， 齐的霸业也随之结束。趁此机会，宋襄公不自量力，妄图接替齐桓 公的霸业，于公元前638年率军伐郑，与楚的救兵相遇于泓水(今河 南柘城北)，宋败，宋襄公本人也丧了命。
晋楚争霸
f是地处今山西填内黄河与汾水之间的国家。春秋以来的长 期内乱，影响了晋国的发展。晋献公(前676-前651年)在位时，扩建 绛都(原名唐，今山西曲沃、翼城交界处，后又称故绛),整顿内政，建 立二军，吞并了周围的十几个小国，统一了今山西南部地区，发展 成为一个北方强国。晋献公晚年宠信麵姬，废嫡立庶，引起内乱，史 称“麵姬之乱”。公子重耳趁着国内混乱出逃在外。他居外19年，献 公死后，回国当了国君，是为晋文公(前636-628年〉。他在狐偃、赵 衰等大臣的协助下，奖励生产，节省费用，增加财政收入,整顿吏 治,“举善援能”，作三军，使长期内乱的晋国又振兴起来。与此同 时，周王室发生内乱，周襄王被王子带赶跑，出逃避难。狐偃向晋文 公献计:“求诸侯莫如勤王”晋文公于是率兵平定王室之乱，杀王 子带，并护送周襄王回到成周。事后，周王赐晋文公大片土地。
这时楚国一再向北扩展，鲁、郑、陈、蔡等国先后归附于楚。前 633年冬，楚成王率陈、蔡、郑、许师围宋，宋派人向晋告难，晋以救 宋为名，联合齐、秦，于前632年，以三军之众兵车700乘伐楚。晋军 为避开楚军的锋芒，在未开战之前，主动退军“三舍”气从曹陶丘退
①《孟子·告子》下*
②“三舍”，一舍为30里,三舍为90里。
到卫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临濮集)。晋看到楚军弱点，首先集中兵 力打败由陈、蔡军队组成的楚军右翼，然后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 集中兵力打败楚军左翼,使整个战役获得胜利。这便是历史上有名 的“城濮之战”。战后，晋文公在践土 (今河南郑州市北黄河北岸)会 盟诸侯，与会的有鲁、齐、宋、蔡、郑、卫、莒等国，周天子也应召参 加，并册封晋文公为侯伯。史称“践土之盟”。晋文公成了中原的霸 主。
楚虽城濮战败，但却没有就此放弃中原争霸的野心。楚庄王即 位(前613—前591年)，任孙叔敖为令尹，整饬内政，兴修水利，发展 生产，加强军事训练，使国势日强。前606年，楚庄王挥师北上，攻打 陆浑之戎，把军队开到周疆的洛水边，周王被迫派人为他举行慰劳 欢迎之礼，楚庄王遂“问鼎之轻重”。“鼎”是王权的象征，楚庄王“问 鼎”，表现他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前598年，楚围郑三个多月，迫使郑 国君降楚求和。郑亡对晋是很大的威胁，晋派兵救郑。次年，晋楚会 战于郤(b〗闭，今河南荥阳东北)。晋方掌政者号令不灵，军中将帅 意见不一，结果晋军大败。前594年，楚又围宋达九个月之久，宋向 晋告急，晋畏楚不敢出兵，从此，中原务国纷纷背晋向楚，楚庄王当 上了霸主。楚庄王死后，楚国势渐弱/晋经过几代国君的努力，又重 振旗鼓。前575年，晋楚又交战于鄢陵(今河南鄢陵北),晋大败楚师， 又重新确立了中原霸主的地位。晋楚争霸前后有80年之久。
秦穆公称霸西戎
秦是活动在今陕西西部的古老民族®，贏姓。秦襄公时因佐平 王东迁有功，被封为诸侯，受赐以岐西之地。从襄公至穆公的1〇〇多 年间(前770—前621年)，秦国不断与西戎等少数族作战，兼并了一 些土地。秦穆公在位39年(前65^—前621年>,这是秦国S史发展的 重聲时期。他任用百里奚为大夫，整顿内政，奖励生产，使国家逐渐
富强。当时毗邻的晋国，正值献公、惠公、文公、襄公四代相继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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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有些学者认为秦族来源于东方(参见林剑鸣s«秦史稿》）。
面临强晋,秦穆公基本采取守势。晋文公在位，秦穆公不敢东向。晋 襄公时，前627年，秦兵东向袭郑，在回军至殽(xido,今陕西潼关东) 时，为晋军截击，秦全军覆没，史称“殽之战”。秦东方受扼，转而向 西方扩张，“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
强兵之会
春秋中期出现了大国并争的势均力敌局面，加上各国内部矛 盾激化,大国都忙于内部事务，无力再发动大战。由于连年战争，人 民也普遍厌战，要求和平。因宋国兵灾最为严重，所以这里有出 现“弭兵”(和平)运动的思想基础。弭兵会议前后有两次：第一次是 前579年，由宋大夫华元倡导，约合晋楚在宋订立盟约。盟约双方约 定不再交兵，如一方受到侵害，另一方保证支援。这次盟约仅仅维 持三年，到前576年，晋楚鄢陵之战，兵戎相见，第一次“弭兵”失败。 第二次是前546年，由宋大夫向戌倡导。这次“弭兵”会议仍在宋都 召开，除晋楚两大国参加外，又约请14国代表到会。会议确认晋楚 两国同作霸主，小国需向晋楚同时纳贡。小国负担因此增加一倍u 这次“弭兵”后，各大国都忙于内部纷争，无暇外顾，晋楚之间也再 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
吴越争霸
春秋末年，长江下游的吴越两国也继起争霸。吴是西周的封国, 都于姑苏(今江苏苏州)。越是百越的一支，都于会稽(今浙江绍兴>
春秋中叶，晋楚争霸时，晋曾联吴以制楚，吴的国力也日渐强 大。吴王阖闾(前514—前496年)采纳楚亡臣伍子胥的策略,连年向 楚发动进攻，使楚疲惫不堪。前506年，吴王令伍子胥率军伐楚，会 战于桕举<今湖北麻城东北),大败楚军主力，五战五胜，攻下郢都, 迫使楚昭王流亡。后因楚得到秦的救援，越军又乘虚在吴后方骚 扰，吴被迫撤兵。前496年，越王勾践继位(前496—465年)。吴王阖闾 攻越，双方会战于携李(今浙江嘉兴南)，越大败吴师，阖闾受伤后
①《史记·秦本纪》。·
死在道±，子夫差继位(前495—前473年)。夫差立志为父报仇，前 493年，吴败越于夫椒(今江苏吴县太湖椒山)，越降。然后，吴乘胜北 上，征服了鲁、邾、卫等国，并出动水师从海上伐齐。前484年，吴大 败齐于艾陵(今山东莱芜西北)。前482年，吴召集晋、鲁和周天子代 表会盟于黄池(今河南封丘)，夫差也以霸主自居。
越降吴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进行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的复仇酝酿。前482年，吴北上会盟黄池，内部空虚，越乘机大举伐 吴。经过多次激战，到前473年，灭吴，夫差自杀。此后，越王勾践效 法吴王夫差，北上会盟诸侯于徐州(舒州，今山东薛县),一时号称霸 主，横行江淮6吴越争霸已是大国争霸的尾声，历史已跨人七国争 雄的战国时代。
大国争霸的实质及其影响
“春秋无义战”。霸主们发动战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扩大自己 统治的势力范围，更多地掠夺土地、人口和财物。人民在战争中付 出的代价很大，所受痛苦也最深。据不完全统计，春秋各国军事行 动有483次(实际数字远不止于此)。而宋、郑兵灾最重，郑72次、宋46 次。一次楚围宋达九个月之久，使宋城“易子而食，析骸以爨(cuein 窜)”®。这些小国介于大国之间，“无岁不聘，无役不从”，战战棘競， 要随时听命于大国的“政令”，而不敢忘掉自己应尽的职守@。小国 统治者把一切负担转嫁到人民身上，人民处境的困难可想而知。不 过，从整个历史进程看,春秋时期的大国争霸战争超出了统治阶级 的主观愿望。由西周百余“国”的纷争,到春秋14个诸侯国的争霸局 面，经过兼并战争，再到战国七雄形成地区性的统一，为秦的全国 的统一创造了前提。而且在争霸战争中，一些国家吞灭了周围的 揉族小“国族之间频繁迁徙和交往，加强了经济文化联系，为 民族的初步融合打下了基础。春秋时期的华夏族在夏商周的基础
①《左传》宣公十五年。見，交换;赞，烧火。大意是：因为没有粮草.只好交换孩子吃*
拿尸骨作柴烧* .
②《左传》襄公二十二年。
上发展壮大。在东方，以齐鲁为中心，和散居的东夷部族逐渐融合。 在西方，以秦为中心，融合了西戎各部。在北方，以晋为中心，与诸 狄相融合。在东北，以燕为中心，与山戎、北戎等族融合。在南方，以 楚为中心，和靖蛮、西南夷逐渐融合。在东南方，以吴越为中心，和越 人相融合。这些地区性的民族融合，为后来汉族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第二节社会生产的发展和封建，
生产关系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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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犁牛耕的出现和农业生产技术的进步
考古资料证明：商、西周前期，在高度发达的冶铸青铜技术的 湛础上，已经掌握了以天然的陨铁为原料，经过锻打形成刃部、嵌 铸在青铜兵器上的技术近年考古发掘中出土了西周晚期的人 工冶铁制品。
文献上证明我国使用铁器大概开始于春秋初年。《秦风·驷 讖》云：“驷骥孔阜”，職即铁字，这是古书上第一次出现的铁字， 形容马色如铁。据考证《秦风·驷識》为秦襄公时的诗)秦襄公在 位当是西周、东周之交，它表明春秋初有了铁。《国语·齐 语》载:“美金(铜)以铸'剑戟，试诸狗马;恶金(铁)以铸钽(chi3镚)夷斤 斯(zhd竹)，试诸壤土”。这是说用青铜制造兵器，用铁铸造农业和 手工业工具。前513年,晋国用一鼓铁(鼓，量器)铸了刑鼎，上铸范宣 子刑书。可见铸铁技术已比较发达。从早期的块炼法到发明铸铁是 冶铁技术的一大进步。
春秋时期使用铁器的证据已很充分。现已发现,属于春秋前期 的有河南三门峡市上村岭镇虢国墓出土的人工冶铁制品和甘肃灵 台秦墓出土的铜柄铁剑等。在湖南长沙、江西九江、江苏六合、山东
，①在河北藁城台西、北京平谷刘家河、河南浚县辛村都出土过属于商、西周前期的铁 刃铜钺等兵器，它们的刃部都是用陨铁制成的.
青岛、临淄、陕西凤翔、河南新郑等地都发现一些属于春秋中晚期 的铁器(以手工工具和农具为主)。其中陕西凤翔秦公墓出土的铁器 有铲、锸环、削等。长沙杨家山发现的铁鼎(属于春秋晚期)和长沙窑 岭发现的铁鼎(属春秋战国之交)都系铸造生铁。另外，杨家山发现 一件铁剑，金相鉴定说明，此剑系含碳约0.5%的退火中炭钢。江苏 六合程桥春秋晚期一、二号吴墓发现铁丸、铁条各一件，后者用块 炼法制成。因此，可以说在春秋晚期，块炼熟铁、生铁铸造和钢三者 都已存在了。①
铁器应用于农业，出现了铁犁牛耕。春秋时已有了犁耕，犁是 从耜演变而来，并改为铁制。据《国语·晋语》记载，祭祀宗庙的牺 牲可以用作“畎(qu3n犬)亩之勤”。孔子弟子司马耕字子牛，冉耕字 伯牛，把牛和耕连在一起，这是当时现实生活中存在牛耕的反映。
由于有了铁犁牛耕，一些荒地得到开发。譬如，郑国东迁到今 河南新郑一带，最初那里还是一片荒原。“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 斩之蓬蒿藜藿(dido掉)而共处之”气经过艰苦创业，郑国后来发展 很快。晋的“南鄙之田”，原是“狐狸所居，豺狼所嗥”之地，不久之后 这里也完全开垦。边境发展更快，楚江汉地区最初还是“辟在荆山， 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川”®的状况,后来这里也得到开发。这 些都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
当时各国都比较重视水利灌溉，楚令尹孙叔敖修芍陂(qu6 陂塘，类似水库，在今安徽寿县)，灌溉了农田®。春秋末，吴建邗 沟。这是我国最早的一条人工运河，从邗城至末口 (今江苏淮安),全 长150公里，沟通了江淮。邗沟后来成为我国著名的南北大运河的 起源。
①参阅李学勤弋东周和秦代文明》，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
②《左传》昭公丨·六年。庸.用;次.更相;耦,耦耕;艾同刈.Xlj杀犹言清除.
③《左传》昭公十二年，筚路，木车;蓝缕.破衣*
④又一说：在今河南固始、商城一带，开挖了一条将期思之水(今史灌河)引导入雩娄 之野(今史河与灌河间的田野)的干渠，名为期思陂,在这个基础上，战国时代才修成了芍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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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田制的逐渐瓦解和封建生产关系的出现
铁器工具的出现，提高了农盛生产的效率，使公社农民有可能 开辟吏多“私田”。公社农民在“私田”上的劳动增加了兴趣,而不肯 “尽力于公田” ®，因而在“公田”上出现了 “维莠骄骄”、“维莠桀桀” 的荒芜景象。这一情况从西周后期就开始出现，到春秋时各诸侯国 的“公田”荒芜现象更为普遍。鲁国“公田不治”@，陈国“田在萼间， 功成而不收” ®。然而一些贵族却利用公社农民开辟“私田”，使；私 田”大量涌现。这时的“私田”与“公田”不一样，“私田”没有一定规 格，可以买卖、交换、抵押私田”最初可以不交税。
在奴隶主国家土地所有制下,按照礼治原则,“天子在上，诸侯 不得以地相与也” ®。可是，到春秋时则不然，诸侯、贵族和周天子争 夺“公田”的斗争屡屡发生，甚至还出现了把“公田”变为“私田〃的 事。另外，互争边境田地和无主土地，以及为争夺土地而互相诉讼 的事件层出不穷。土地使用权转移相当频繁私田”逐渐失去了作 为公社农民份地的意义，而变成了实际上的私有土地了。
在“私田”大量涌现、井田制受到破坏的情况下,国家对公社农 民的剥削，仅用助耕“公田”的方式已远远不够，因此各国的賦税制 度都做了相应改革。.:
赋税改革首先发生在齐国，约前685年，管仲实行“相地而 衰(cuf崔)征”®,即按土地的好坏征收数量不等的田税。这就打破 了井田中的“公田”和“私田”的界限。前645年，晋“作爰田”，不 久“作州兵” ©。从而废除了西周以来对“私田”的定期重新分配制 度，把土地一次性分配给农民。各户农民在分得的土地上，自行调
《公羊传》宣公十五年何休注。
《汉书·食货志》。
《国语[ 90']周语》. ’
《谷梁传》桓公元年。
衰，等差的意思。
爰田或叫辕田，爰、辕同为交换的意思。
整，或者休耕，或者耕作，这叫做“自爰其处”,使土地的主权固定下 来。这是土地向私有制转化的一个重要环节。“作州兵”的“州”是指 远郊，属于“野”的范围，过去“野人”不当兵，现在让野人也服兵役，
这就增加了兵源。前594年，鲁行“初税亩”，就是“履亩而税”的意 思，即无论公田、私田一律按田亩收税。隔了一年，鲁“作丘甲”，即 按丘(十六井为丘)出军赋，增加国人的军赋负担。前483年，鲁季康 子“用田赋” ·即按田亩进一步增加税额。各国统治者进行赋税改革 的主观目的是为了增加国家收入,但拿观上是承认了土地私有，促 使了井田制的瓦解和封建生产关系的出现。
' 从贵族中分化出来的一批地主，他们采取各种办法占有大量 的“私田”，并采用征收实物地租的办法剥削农民，如齐之田氏，晋 之韩、赵、魏以及鲁“三桓”就属此类。另外，从公社农民中转化出一 批自耕农，他们或者占有了原来分配给他们使用的土地，或者利用 余力开辟少量私田，而且逐渐增强对这些土地的所有权，他们直接 向国家缴纳斌税，并负担兵役、徭役等。值得注意的是这时出现了 . 一批具有封建依附关系的所谓“隐民”、“私属徒”、“宾萌”等类似农 奴的乂。如季孙氏就有许多“隐民”，他们投靠新贵族门下,受地租 形态剥削。“私属徒”带有家兵性质。这些封建依附关系正悄悄地孕 育在奴隶制母体牛。
工商业的发展和私营工商业者的活跃
手工业：冶铁业是新兴部门。除此之外，冶铜业、纺织业、制陶 业、煮盐业、漆器业等比西周都有发展。以冶铜业为例：王室之器 衰退，]^诸侯国之器兴盛。器形完全摆脱了西周时期呆板厚重的风 格，代i以体形轻便，形式新颖，种类繁多等标新'立异的新特色。一 些生活用品比过去增多了,有铜镜、带勾、短剑等。一些地区的青铜 制品，如“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吴粤(越)之剑”®驰名于世。冶铸 技术也比西周进步9首先在冶炼设备方面，据湖北大冶铜绿山春秋 [①《周礼·考工记》。] ·
战国时期矿冶遗址，发现春秋时的炼炉八座，皆为竖炉，已基本上 具备了近代鼓风炉的式样。其次从铸造技术来看，分铸法和焊接法 都比西周有了发展，到晚期镶嵌技术和线刻工艺都更加进步。河南 淅川春秋楚墓出土的铜禁(安放酒器的案形器)和铜盏的盖钮及器 足，还采用了失蜡法熔模铸造工艺®，这是我国目前所发现的最早 的失蜡法铸件，比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战国初年的失蜡法铸 件~^铜尊盘要早120多年。南方“吴越之剑”早就闻名于世。吴王 光剑和吴王夫差剑相继出土，特别是湖北江陵望山一号楚墓出土 的越王勾践剑尤为精致，上铸“越王鸠线(勾践)自作自用剑”，字错 金，花纹清晰，光泽照人，剑锷锋芒犀利，据分析，€可能经过硫化 处理。
纺织业以齐国最著名，能够“织作冰纨绮绣纯丽之物，号为冠 带衣履天下”®。煮盐业以瀕临渤海和黄海的齐燕两国最为发达· 漆器制作业以楚国最负盛名，南方楚墓出土许多精致的漆器。河南 三门峡市上村岭镇的虢国墓出土的漆器(豆和盘等)光泽照人。
商业：这时，金属货币有了增加，相传前524年，周景王铸大 钱。在山西侯马发现有春秋末年晋国铸造货币的作坊遗址,出土了 大批晋晚期的铜币一空首布和空首布内范。齐临淄遗址也发现了 齐前期“法化”齐刀。
早期商业城市开始兴起,如齐临淄早在春秋时就有了一定布 局,战国时代的规模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而来。晋侯马故城(新田， 晋后迁都于此，又称新绛)也有一定规模，在牛村古城的南郊发现 冶铜、制骨、制陶等手工业作坊遗址。东周洛阳遗址已发现古城的 北城墙长2 890米，城内还有宫殿区和手工业区。当然，春秋时的城 市仍处于兴起阶段，规模不大，城内农业人口较多。
①失蜡法是用蜂蜡一类材料做成模子，刻上花纹，涂抹上几层细泥，留出灌铜口和出 气口，再用火烧烤厚壁的泥范,使蜡熔化流出·然后把青锎溶液灌进范内的容磨,凝固后打碎 泥范，取出成品，再加修整.
②《汉书*地理志》.
商人的活跃：这个时期除了官商仍占统治地位外，还出现了 私商。虽然他们的身份地位还不高，但其经资政治作用已很大了。 如，郑的国君在艰苦创业的环境中，曾与商又订立盟誓，誓曰:“尔 无我叛，我无强贾”®。反映了统治者与商人彼此相保，结成政治同 盟。再如，郑商人弦高去东周做买卖，在路上遇到东进准备袭郑的 秦军。于是他一面派人回国报信，一面以郑国国君的名义，用12头 牛犒劳秦军，避免了秦袭击郑的灾难。春秋后期，出现了一些著名 的大商人。如，鲁人子贡是孔子最富有的弟子，他一方面在曹鲁之 间做买卖，发大财;另一方面又“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 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 @。再如，范蠡(丨了里)原是越国大夫， 曾协助勾践灭吴,后来退隐民间，变名易姓,来到陶(今山东定陶)经 商,“三致千金”，号称陶朱公，成为“渰产积居，与时逐”®的大商人。 这些大商人的出现，说明“工商食官”的制度开始被打破。
第三节奴隶平民起义和大夫兼并
奴隶起义和国人暴动
春秋后期奴隶制的残酷性、腐朽性暴露无遗，主要表现为奴隶 主贵族永不满足的奢侈欲望、贪得无厌地追求腐朽生活，以及由此 而导致的对奴隶和平民的残酷剥削，繁重的徭役和残暴的刑罚。广 大奴隶和平民无法生活下去。
齐景公非常腐朽，荒淫无度，大修宫室，到处设关立卡,将横征 暴敛所得攫为己有。内宠之妻妾来到市场大肆掠夺，外宠之臣走出 鄙野随便发号施令。山林川泽的资源都被公室垄断，平民的三分之 二收入都被公家搜刮去，公家的仓库堆满了腐朽变质的东西，连地 方小官也要挨冻受饿。阶级矛盾空前尖锐，甚至出现了 “国之诸市，
8.《左传》昭公十六年。
9.《史记■货殖列传》。
10.《史记*货殖列传》-
屦仙巨)贱踊贵，的反常情况。
晋国统治者同样奢侈无度，大修宫室，“铜鞮之宫数里”之广@， 使“庶民罢敝”，道路上到处可见饿死的尸骨®。晋灵公更加昏庸，他 除了大修宫室“厚敛以彫墙”外，还“从台上弹人而观其辟(避)丸”来
取乐④。
《魏风·伐檀》对贵族那种“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缠)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悬姮(猪灌)兮”的不劳而获的寄生生活表示 强烈的控诉。《魏风·硕鼠》把这些贵族比之为“硕鼠”。人们强烈 的不满酿成了此起彼伏的斗争，斗争表现为逃亡、多盗、役人工匠 暴动以及国人起义等形式9
奴隶不堪忍受剥削和压迫而到处逃亡。如郑贵族内讧，子西出 走归来/已是“臣妾多逃，器用多丧” ®。逃亡者隐伏于山林川泽，袭 击统治者，使许多国家出现了所谓“多盗”的社会问题。在晋国，连 国都内也“寇盗充斥％使首都客馆不得安宁，不得不“高其闬(hdn 捍)闳、厚其墙垣”,才能“无忧客使” ®。在鲁国，因为“多盗'甚至连 掌管司法的司寇也无可奈何，抓不胜抓，防不胜防@。在郑国，前522 年，奴隶们聚集于萑(hudn还)苻之泽(圃田泽，今河南中牟)，统治者 派兵镇压,使“盗少止”®。在楚国，许多奴隶逃亡到云梦泽。前506 年,吴攻占楚都郢，楚昭王逃到云梦泽，遭到逃亡奴隶的袭击,T使楚 昭王几乎丧命。
繁重徭役和苛虐暴政，迫使役人、工匠不断起来斗争。前644年
《左传》昭公三年·屦，鞋·踊，假足·此言受刑者多，而使市场上鞋贱而假足价格
《左传》襄公三十一年·
《左传》昭公三年。
«左传》宣公二年。
《左传》襄公十年。
《左传》塵公三十一年·闬闳，皆门义。
《左传》繼公二十一年。
《左传》噸公二十年。
冬(齐桓公死前一年)，修筑鄯城(今山东苍山西非)的役人不堪忍受 繁重的苦役，有人在夜间登高而呼:“齐有乱”，役人乘机骚乱，一哄 而散。在陈国，前550年，陈贵族庆氏(庆虎、庆寅等)征庶人筑城。庆 氏非常残暴，因“板队(坠)而杀人”，故“役人相命，各杀其长，遂杀庆 虎、庆寅”®。前478年，卫国因“公使匠久”而发生工匠暴动，卫庄公 逃到戎州己氏那里被杀死。前470年，卫国仍因“公使三匠久”，又爆 发了工匠暴动，赶跑了卫侯辄。前520年，东周王城爆发了“百工”叛 乱，斗争延续了 20年，甚至把周敬王一度赶跑。
和奴隶起义相呼应，春秋时期不断爆发国人暴动。前660年，狄 人入卫，国人拒绝抵抗，致使卫一度亡国，卫懿公也丧了命。前609 年，莒纪公“多行无礼于国”®,结果国人把他杀了。前519年，因 为“莒子庚舆虐而好剑，苟铸剑，必试诸人”®，遂爆发国人把他赶跑 的事件。前554年，因为“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引起郑国人暴动杀子 孔而分其室” ®。国人暴动是春秋时期阶级斗争的一支重要力量。
春秋时期特别是后期的斗争，连绵不断，形式多样，无论是大 国，还是小国，到处燃起斗争的烽火。这些斗争(无论哪一种形式)都 对瓦解奴隶制，促使封建因素的生长产生了积极的作用。不过，由 于当时国家林立、互相隔离的客观原因i以及各国内部宗族、家族 等级观念的存在，模糊了奴隶和国人的阶级意识，所以才没有形成 全国统一规模的起义。
大夫兼并
春秋中期以来，各国政权内部发生急剧变化，以下克上的事件 层出不穷，私门与公室明争暗斗，卿大夫之间的势力也互有消长。 斗争的结果，一些卿大夫代替了公室而掌权。最典型的是“田(陈>氏 代齐”、“三家分晋”和“鲁三桓执政'
《左传》襄公二十三年- 《左传》文公十八年。 《左传》贤公二十三年. 《左传》1ft公十九年.
田氏代齐：齐国的田氏原是陈国公子完的后裔。在齐桓公时, 陈公子完因避陈公族内乱而逃奔来齐，又称田氏(陈田古音相通)， 任齐“工正”(管理官府手工业的官彡。齐景公时(前547—前489年)， 公室腐朽，大肆搜刮百姓钱财，使阶级矛盾激化。相反，田桓子则采 取较为缓和的剥削方式，他用大斗借出、小斗收回的办法，争得民 心。这样做的结果，“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使齐之民“归之如流 水”，来到田桓子的封邑。前489年，齐景公死。贵族国、高氏立齐景 公之子公子荼为菌君。田桓子之子田乞乘机发动政变,赶跑国、高 氏，杀公子荼，另立公子阳生为国君(齐悼公)，田乞自立为相，专齐 政，继之又杀齐悼公，立齐简公。
田乞死后，其子田恒(田成子)继续为相，他同样采取田桓子的 老办法，大斗出，小斗进，争取民众，壮大了自己的力量。前481年, 田成子发动武装政变，尽杀齐简公和几家强宗贵族，另立齐平公, 专齐政，国君实际上成了傀儡。到田成子曾孙田和时，于前391年, 废掉齐康公，自立为国君，完成了田氏代齐的过程。
三家分晋：争霸战争以来，晋国的一些异姓卿大夫在晋公室 不断扩充军事编制的过程中逐渐掌握了兵权·到春秋中期，晋国政 权逐渐为六卿所控制。所谓“六卿”，就是指范、中行、智、韩、赵、魏。 当时晋国公室力量很弱，原先隶属于公室的民众都投靠到“六卿” 门下·“六卿> 之间斗争也相当激烈。赵鞅执政之后，前497年，范氏 和中行氏向赵氏进攻，但遭到以赵氏为首的韩、魏、知四家的反击， 范氏、中行氏败逃。前493年，范氏、中行氏又联合郑、齐两国进攻赵 氏,即所谓铁之战(今河南濮阳西北)·赵狭在前线向将士发布誓词: “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 圉(yG宇)免”①·誓词体现了论功行赏的精神，赚励了广大将士， 又争取了民众。于前490年，赵鞅战胜了范氏、中行氏，并瓜分了两 家土地，政权落到知、赵、韩、魏四家之手·由于知伯专权，前453年，
①《左传》哀公二年·遂，可得进仕·隶圉，奴隶·
赵、韩、魏三家合力又灭掉知氏，三家分别建立了政权。公元前403 年，周威烈王正式承认韩、赵、魏三家为诸侯，史称“三家分晋”。
鲁“三桓”执政:“三桓”指魯桓公的后代，鲁庄公的三个弟弟， 即孟孙氏、叔孙氏、季孙氏三个家族。春秋中后期，季孙氏的势力逐 渐强盛。鲁成公时(前590—前573年),季孙氏操纵了政权。前562年, “三桓”把鲁国的军事编制扩充为三军，三家各统帅一军，g(] “三分 公室而各有其一”。过了二十五年(前537年)，三家又进一步瓜分国 君的权力，把三军改为两军，分成四股，实行“四分公室”。季孙氏分 得两般，并掌握鲁国大权;叔孙氏、孟孙氏各得一股。这样，鲁君的 土地、人口 (包括军队)都被三家瓜分了，而公室在经济上只得依靠 三家的贡纳来维持。以鲁昭公为代表的旧贵族不甘心，向季孙氏首 先发动进攻，结果被“三桓”赶跑，终身不得回国，最后死于齐。前 468年，鲁哀公想借助越国力量除掉“三桓'乂遭失败。到鲁悼公时 (前466—前429年:i，“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公室的没落已成 定局。 ·
诸侯国内私门和公室的斗争带有地主阶级向奴隶主贵族夺权 的性质。公室主要指诸侯国国君，他们是奴隶主贵族的代表，坚持 实行奴隶制。私门主要指卿太夫，其中有的人从奴隶主贵族中分化 出来成为新兴地主阶级的代表。经过长时期的斗争和历史变迁，他 们在经济上掌握了大量私田和隐民，在轉治上有了自己的独立行 政机构和所属的官吏“家臣”或“家宰”,在军事上有自己的车队、甲 士和徒兵。这些有势力的私门，苑如一个独立王国。公室要征收私 田赋税，而私家要不断扩大经济政治地位，这样命然引起公私间的 斗争，即大夫兼并。大夫兼并中的田(陈)氏、韩、赵、魏，以及鲁“三 桓”等卿大夫都是从奴隶主贵族中逐渐转化的地主阶级的政治代 表。在夺权过程中和夺权后，他们基本上实行的是反映地主阶级愿 望、保护地主阶级利益的政策，他们夺权后建立的政权也逐渐向封
建政权转化。
礼崩乐坏局面的出现
这个时期以周天子为大宗的宗法制遭到严重的破坏。西周盛 世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春秋初期“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到了春 秋后期，各国大夫专政，新兴势力掌权，“礼乐征伐自大夫出，”甚至 “陪臣执国命”①。
僭越周礼的事件累累出现，诸侯僭用天子礼，大夫僭用诸侯 礼，这些已司空见惯。以鲁国为例，它本是周公后代分封之邦，人们 认为“周礼尽在鲁矣。但就是在这里，周礼也遭到很大的破坏。鲁 季子“八佾(yl意)舞于庭”®，按周礼规定，八人为一佾(即行)，八佾 64人，乃天子所行之礼;诸侯六佾，大夫四傦。季氏的身份是大夫， 仅能用四佾，可他僭用了天子之礼。再如：季氏“旅于泰山”®，旅, 祭山名。只有天子诸侯才能祭名山大川，季氏身为大夫也居然祭名 山大川,显然又是僭礼行为。
^ “礼治”行不通，有些国家逐渐采用“法治”，于是在我国历史上 产生了第一批成文法。前536年，郑子产“铸刑书”，遭到晋保守派叔 向的坚决反对，他认为“刑书”公布了，人们就会依据“刑书”而引发 “争端”，产生“祸乱”，不便于统治®。前513年，赵鞅“遂賦晋国一鼓 铁，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 ®。范宣子刑书内容已失载，大 概也是他的前辈制定的法的发展。这是我国历史上继郑子产“铸刑 /tr后第二次公布成文贫。成文法从无到有，是社会的一大进步。这 ^才过去那种“临事制刑，不豫设法”的滥施罚行为，会f某种限 制，它反映出人的社^会地位有了某些提高。 、
鲁世系(春秋）
惠公弗湟(前768—前723)—隐公息姑(前722—金712)——桓公允
(前711—前694)—庄公同(前6抑一前662)—^~闺公开(前661—前660)
L僖公申(前659—前627)~|
L文公兴(前626-前609)——宣公佞(前608^前591)
L-成公黑肱(前590-前573)——襄公午(前572—前542> —昭公拥(前541—前510)
定公宋(前509^前495)—哀公将(前494—467)
思考题
①述论大国争霸的历史条件和影响。
②齐桓公称霸的主要政绩是什么？
③简述晋楚争霸。
④试述春秋时期丼田制的瓦解和封建生产关系的出现。
⑤略述春秋时期奴隶与国人的反抗斗争。
⑥略述齐、晋、鲁大夫兼并的情况。
参考书目
郭沫若：《奴隶制肘代》，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
金景芳：《中国奴隶社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童书业：《春秋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李学勤：《东周与秦代文明》，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
第三编
封建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