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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拾趣

春联也叫对联,是中国民间传统文化一种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也是汉字独具神韵的艺术表现手法,它所讲究的平仄、押韵、对仗、格律等要求,是其它语言文字所不能替代的。它取材广泛,寓庄亦谐,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所喜爱。

春联这一独特的文字艺术形式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它起先的名字并不叫春联,而是叫桃符。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民间有一个传说,每逢年关将至,百鬼扰人宁静。于是,人们就在自家门前挂上两块用桃木板做成的桃符,左边写“神荼”、右边写“郁律”两位天神的名字,用以驱邪避灾。“神荼”和“郁律”是玉帝派往下界监察百鬼行动的天神,有了他们的庇护,来年一定百鬼不侵。传说中,出现在民间的第一副春联是这样写的: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象更新。可见,春联与桃符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写有一首《元日》诗,其中有两句:“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也足可证明,春联是由桃符演变而来。

但是真正把春联这一独特的民间文学样式发扬光大的人,据说恰恰是没读过多少书的明太祖朱元璋。有一些文学史料把他说成是把春联推向民间的第一人。这是因一个传说引起的。话说朱元璋当上皇帝后,最喜爱的活动之一就是与大臣们对对子。有一年春节,他干脆下旨,无论朝中大臣还是贫民百姓,家家户户过年时都要张贴春联。会写的自已写,不会写的请人写。届时他将微服私访,凡有抗旨不张贴春联者,为官者削职为民,小老百姓则要砍脑袋。圣旨一下,普天之下家家户户把写春联、贴春联当成了头等大事。这朱皇帝也不失言,正月初一这天就巧妆打扮微服出行,挨家挨户欣赏起内容各异但大都是对朱家天下歌功颂德的春联来。写得好的,他驻足吟咏,颔首称好。写得不好的,他也不怒,至多说两句“狗屁不通,真个五迷三道”之类。时至中午,他来到一户低矮的茅屋前,龙颜有些不悦了。因为这一户人家没有贴春联。于是,朱皇帝敲开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位壮汉,脸黑脖子粗,一身的横肉,说话粗声大气。开口便问:“有哪样事?”朱皇帝也不恼,笑问:“为何你家没贴春联?”大汉莽声莽气地说:“贴哪门子春联!老子大字不识一个,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杀猪匠一个,不会写!”朱元璋说:“难道你不知道圣上有旨,不贴春联可是要杀头的!”杀猪匠毫无惧色,大咧咧地说:“要杀要剐随他便,反正我不会写,也没那个闲钱去请人写!”可能这杀猪匠的单纯可爱逗乐了朱元璋,于是说,为了一副春联掉了脑袋是不划算的,你去借纸笔来,我帮你写一副吧。杀猪匠听说有人不取分文愿给他写春联,当然乐不可支,很快借来了纸笔。朱元璋略加思索,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副流传至今的春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据说,朱元璋走后,杀猪匠的门前很快聚集了不少人,对这副春联评头论足,大都说写得气势磅礴,又符合杀猪匠的职业特点。于是有人问杀猪匠是何人代笔?杀猪匠如实说了朱元璋的样子,有人惊呼:莫不是当今圣上所为?杀猪匠也恍然大悟,知是御笔所赐,忙把贴好的春联揭下来,精心裱糊之后供于神龛之上。自此之后,春节贴春联演变成了一场全民运动,到了今天也经久不衰。

因为春联的表现形式灵活,取材广泛,富有机智,寓庄亦谐,关于春联的故事和笑话千百年来层出不穷,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古时有一个教书先生,他爱喝酒,时常也有酒友在他忙于课业时约他出去喝酒。为了脱身,他就经常出对子叫学生对。学生对不出来,这老先生就说,对不出来就慢慢想,老师出去一会。等我回来,要是还对不出来,就打手心。于是,留下一个上联之后扬长而去。这一天,他又故伎重演。可谁知这天他的学堂里来了一个聪明的学生。这学生善对,而且知道这位先生的底细。老先生手捋胡须,说了一个“雨”。刚要出门,这位聪明的学生站起来说:“先生,我对‘风’。”这先生一愣,说:“我出的是‘催花雨’。”学生不依不饶地说:“我对的是‘撒酒疯’。”先生脸微红,不甘心地说:“我说的是‘园中阵阵催花雨’。”学生不假思索道:“我对的是‘席上常常撒酒疯’。”这一下,先生没辙了,脸红得象个猴子屁股,只得乖乖坐下认真上课。还有一个关于教书先生的对联故事也很有趣。说的是一个先生也好出对子让学生对。不过,这个先生是一位大户人家请的东床,只教一个学生。只是这学生有些愚笨,总是对不上先生出的对子;这天,先生又出了上联:有客登堂,惊醒万里春梦。这学生抓耳挠腮,总不能应对。先生于是抛下一句话,我出去一会,等我回来还对不上,就打屁股。说完也去喝酒去了。这学生着打怕了,为了保护屁股,只得去请教自已的姐姐。这当姐姐的相当聪颖,精通音律,善于吟诗作对。为了帮助弟弟保护屁股,便对出下联:无人共枕,柱费一片痴情。这学生拿着下联向先生交差,先生一眼看出这绝对不是自已学生所对,一番挎问,学生乖乖供出后台来,说是自已姐姐代笔。先生看着下联,不禁喜上心头。“哈哈哈,好个无人共枕。哈哈哈,好个枉费痴情!”先生以为有戏,便又出了上联叫学生拿去请教姐姐:六尺彩绫,三尺系腰三尺坠。那小姐何等才华,马上也对出了下联:一床锦被,半幅遮身半幅闭。这先生一看,更觉有戏了。以为自已要交桃花运了,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又接着出了上联:风紧林密,请问樵夫从何下手?这意思是在投石问路了。小姐一看这上联,再结合前后情形一思量,觉得自已虽然是严格按照对联要求应对的,可字词里的意思多少引起了这花心先生的误会,于是,对出了下联:水深流急,劝渔翁及早回头。但先生不解小姐好意,还作分辩。出了个上联:竹本无心,节外偏生枝叶。这意思好象是说,我本来没有此意的,是你先逗引的我;小姐也只得坦言,对出下联:耦虽有孔,心中不粘垢尘。这下,先生无望了,可又不甘心败下阵来,露出了尖酸本性,出了上联:桃梅李杏,这些花何时开放?意思是在挖苦小姐是难以开放的花朵,自作多情地怕人家嫁不出去了。这当然伤了小姐的自尊。毫不客气地回敬道:稻麦黍粟,此杂种是何先生。其对仗之工整勿容置疑,且蕴含的意思已足可让这位先生无地自容了。过了不久,小姐出嫁了。又过了不久,这小姐变成了少奶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天,少奶奶抱着双生子回娘家,娘家大喜过望,宴请宾客。先生作为教席,自当在宴请之中。步入酒宴,见诸多亲戚都在抱着那一双明眸皓齿的胖儿子不住口地夸赞,他还想着要报一箭之仇,也凑过去打趣道:“哟,好可爱的双包胎啊,请问哪一位是先生的?”当然,这话中是有话的。不过小姐可不是等闲之辈,微笑道:“管他先生还是后生,反正都是我的儿子!”

正因为春联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千古以来,传颂至今的佳联和佳联趣话可以说是浩若繁星,走进春联的世界,可谓繁花似锦,令人目不暇接。昆明大观楼长联、成都武候祠联都是对联中的精品。此外,描写黄果树大瀑布的对联我觉得也很有韵味: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落霞似锦,何须梭织天生成。

春联意蕴无穷,我们钓鱼人有时也有触景生情开口成联的雅趣。或逗乐或打趣,不啻为钓鱼之外的又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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