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维琪 | “秦观故里”研究④秦咏

“秦观故里”研究④

秦咏：秦观家族落户高邮的始迁祖

肖维琪

2011年6月11日，扬州在田野考古中发现了出土的秦咏墓志。2015年10月，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束家平发表论文《秦咏及夫人朱氏墓志释读与研究》①首次公布了这一重大成果。该论文说：“秦咏志文中提及的其孙“观”则是本志文中的'龙眼’，突出显示出该墓志价值所在。”秦咏墓志又称：“公姓秦氏，讳咏，字正之，其先仕江南有显，后徙淮南高邮，家焉。”这是900多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明确记载秦咏到高邮安家落户，故秦咏是秦观家族落户高邮的始迁祖。

秦咏为什么到高邮来安家落户呢？用“先祖实起家”②、“娶其里人朱氏”、“夫人朱氏扬州高邮人也”可作解释：“起家”是职官术语“初入仕”的意思，秦咏初入仕任军职“宣歙五州茶盐巡检”，在参加工作之后，娶了扬州邻里朱氏女为妻。因为朱氏女是高邮人，二人就到高邮安家落户来了。

秦咏是20多岁迁居高邮的，据明隆庆《高邮州志》介绍：高邮军城始建于北宋开宝四年（971）。那一年，宋太祖赵匡胤下诏：“惟彼高邮，古称大邑，舟车交会，水陆要冲。宜建军名，以雄地望。”其“郡城即郡守高凝祐所筑。”秦咏作为将军的儿子，又是现职军人，他到高邮军城来安家落户，是很自然的。

秦咏生于宋真宗咸平五年（1002），卒于宋神宗元丰六年（1083），享年82岁。也就是说，他在高邮城中这个家生活了60年。这60年中，他繁衍了4代人，“聚族四十口”，③他的住房也从单一的一座房屋，发展成了秦家大院。他逝世那年，秦观35岁。2年后，秦观登焦蹈榜进士，方离开高邮。由此可知，秦观的祖父秦咏和父亲秦元化在这里度过了一生，秦观的青少年时代也是在高邮城中秦家大院度过的。因此，秦观故里就在高邮城中。为了证明秦观住在秦家大院中，我们可举秦观诗《睡足轩二首》：“开斥僧坊颇有功，鸣鸠去后沧浪晚”。是说睡足轩离醴泉寺不远，在北濯衣河（今玉带河）边。在这里可以看见新开湖（今高邮湖）广阔明净的湖面（人除荒秽玉奁空），可以听见醴泉寺塔（今镇国寺塔）上铁马被风吹动时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梦残风铁响丁东）。

在秦咏墓志出土并公布之前，专家误判首倡秦观故里“农村说”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谅解的。而在秦咏墓志出土并公布以后，只用它“确认秦观祖父的生平”、“证实秦观故里高邮武宁乡左厢里的存在”，“为高邮秦氏后裔的迁徙流向提供了依据④”等等，就是不去释读“公姓秦氏，讳咏，……后徙淮南高邮，家焉。”这就很难让人信服和理解了。

对照“秦咏：秦观家族落户高邮的始迁祖”，再看看秦观故里“农村说”是怎么说的：“北宋末年，秦少游子秦湛迁居常州，元末明初其后裔返迁高邮。迁邮始祖秦昇号福陆公，是秦湛子秦照后裔、秦少游十三世孙。而返迁秦家垛的始迁祖秦锳则为秦少游十七世孙。”⑤这段话虽然不长，却漏洞百出：

不是说，秦观的故里在三垛镇秦家村吗？怎么秦咏倒不是三垛镇秦家村的始迁祖，反而由明代的秦锳当了始迁祖呢？

不是说南宋的秦渊“本贯”是“高邮县武宁乡左厢里”的吗？南宋不是早于明朝吗？为什么不称秦渊是三垛镇秦家村的始迁祖，反而由明代的秦锳当了始迁祖呢？

不是说福陆公秦昇是迁邮始祖吗？秦昇居然不当秦家村的始迁祖，那他住到哪里去了呢？他在高邮什么地方“历五世而分支”？总该有个交待吧！

总之，让秦锳当秦家村的始迁祖，实际上已经否定了秦观故里在三垛镇秦家村，同时也否定了秦渊“本贯”在“武宁乡秦家村”。

说到底，今三垛镇秦家村仅仅是秦观后裔在高邮的聚居地之一。像这样的聚居地还有今龙虬镇的东角墩、西角墩一带，以及今开发区邵家沟、东墩、西墩一带，但这些地方都不是秦观故里。当然，他们以宣传秦观来宣传地方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都是秦氏一脉。

（2020.8.16 初稿）

参考文献：

① 束家平：《秦咏及夫人朱氏墓志释读与研究》，中国考

古学会、扬州城考古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北京科学出

版社.2016.

② 秦观：《淮海集》卷四《送少章弟赴仁和主簿》

③ 秦观：《与苏公先生简（其四）》

④ 许伟忠：《秦渊名字的历史价值》 《第十届全国秦少

游学术研讨会论文汇编》 2019.11.

⑤ 许伟忠：《千古一问！秦少游的老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