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问答，是风口还是一阵风？

多家平台以高额奖金获得巨大流量，但火爆背后用户黏性低等隐忧乍现，模式同质化、数据造假等引发争议

漫画/余宁山

长沙晚报记者 陈登辉

“弱冠指的是男子多少岁？”“卡拉OK是哪国人发明的？”……元月刚过一半，2018年的新晋网红已经诞生。过去的一周里，一场全民参与的“直播问答”风靡互联网。

单场最高奖金500万元，在线参与人数突破600万，手机应用下载热度超过微信和支付宝……在2018年互联网第一个风口的徐徐煽动下，互联网资本裹挟着人们的求胜欲，在各个直播平台疯狂吸粉，赚取流量。

然而大火背后也有隐忧，数据造假、外挂横行，甚至题目出现低级错误，就连人民日报都直言“网络创新一窝蜂可不行”。人们不禁质疑，直播问答究竟是风口，还是仅仅是一阵风？

全民答题，半个月的速度与激情

1月3日，网络红人王思聪发出一条微博，为其投资的一个新的竞答得大奖APP“冲顶大会”打广告：“只要你们下载软件回答正确里面的12道题目就能平分5万—10万的现金奖励。”并附上自己在“冲顶大会”APP中赢得322.58元奖金的截图。

这条微博收获了十几万的点赞，“冲顶大会”的在线答题人数也突破60万。随后，西瓜视频的“百万英雄”、映客旗下的“芝士超人”、花椒的“百万赢家”等多家同类平台短短一两天内迅速跟进。单场竞答的奖金，从100万元一路追高到500万元。

1月11日的“百万赢家”京东专场血战到底中，广东一名大四女生一人夺得103万元，成为直播答题史上单人单场最高奖金，这场“为钱答题”的疯狂达到最高潮。

而作为直播平台，抖音短视频、西瓜视频超过微信、支付宝，登上App Store免费排行榜前两名。王思聪的“冲顶大会”则排名第十一。

“撒币”抢流量，这笔生意亏不亏

任何一场互联网狂欢，都少不了资本的力挺。

以“冲顶大会”为例，工作日每天“烧”30万元的奖金，周末每天“烧”300万元，一周就是750万元。假设该直播公司A轮估值1亿，融资比例20%，那么2000万的现金连一个月都撑不住。

可背后操盘的互联网大佬们，却“撒币”撒得相当豪爽，这钱究竟烧得值么？

再看看另一家直播问答平台：截止到1月11日，花椒“百万赢家”共开展51场次，1.4亿人次参与，奖金累计金额2235万元。算下来，其平均获客成本还不到0.2元。这在平均用户成本几十上百元的互联网下半场，简直是划算到无法想象。

极低的获客成本，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广阔的植入空间。1月15日，记者参与了一次“百万英雄”的直播问答。问答节目晚上8时开始，7时59分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600万。在主持人一阵狂风暴雨式的广告秀后，答题开始了。从12道题目看，几乎每道题都植入了广告，有的直接以广告赞助商为题目，问该品牌手机的广告语是什么。每天累计几百万人的精准投放，这广告费想必不便宜。

隐忧乍现，热得越快死得越快？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既然是平台补贴驱动流量这一内核实质，就不免会遇到类似模式在过去所遇到的各种问题，”深谙互联网行业的湖南趣味投科技创始人肖三舒认为，直播问答短期内迅速爆红，但冷得也会很快，“估计几个月内就会归于平寂。”

在肖三舒看来，直播问答的用户忠诚度比较低，流量价值有限。“潮水般涌入的流量目的非常明显，就是答题拿钱，不太会关注其他，用户价值不高。”虽然不被看好，但风口已经形成，“在这个过程中，眼明手快的商家，抓住短短的几个月红利期，快速出手赞助，在冷却之前能够赚取一波红利。”肖三舒表示。

湖南师范大学研究文化产业管理的刘潆檑，也不看好直播问答的前景，她认为直播问答的本质是短时间收割高流量，但用户黏性低。“当资金注入减少，答题奖金变少，用户将会迅速流失；而且节目同质化严重，容易造成审美疲劳。”

对于直播问答的一哄而上，人民日报连日来也发文，表示“互联网应用的创新，也需要更加走心。否则，利尽则友散，所谓的创新产品也就如浮萍一般，极易被雨打风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