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们的步态

今年适值美国前总统尼克松访华40周年，谨以此文纪念他写的那本书——《领袖们》

　　美国领袖——狂

　　2011年5月1日，“基地”组织领导人本?拉登在巴基斯坦境内被美军击毙。
　　美国总统奥巴马随后在白宫发表电视讲话，正式宣布了这一消息。电视直播画面中，奥巴马迈着轻快的步伐，先是几步跨上讲台台阶，又走了几步，来到麦克风后面发表讲话。
　　我特别注意到，奥巴马在镜头前或者说在全世界人面前走路的姿态：开始跨上台阶那几步，步幅极大，两臂极为夸张地摆动着，随之对着台下的听众招手示意，上了讲台之后再走到麦克风后面总共也就五六步的距离，奥巴马这几步走的。只见他：
　　昂首挺胸，步幅不大，每迈出一步，身体都要停顿0.5秒左右，同时支撑腿前后微幅抖动，上半身保持直立姿势，头和屁股则呈左右方向轻摇两摇，摇完之后再向前迈下一步，再停，再摇……这几步走完，时间并不长，但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说的好听点，叫威风八面。用北京人的话来说，叫狂的没边儿。用东北人的话来说，叫摇头尾巴晃。与中国戏曲中的七品芝麻官志得意满、洋洋得意、摇着乌纱帽、一步三摇走路的样子有几分神似，颇有点戏剧化的效果。
　　9?11十周年，中国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美国人来说，十年之耻一朝得雪，罪魁祸首伏法的确可喜可贺，可堂堂总统也不至于美成这样吧。研究之下我才发现，敢情这就是奥巴马走路的常态！
　　我又特意回顾了最近几任美国总统在电视上走路的姿势，比如克林顿、小布什，步态都与奥巴马大同小异。美国人似乎认为这种张扬狂妄、霸气凌人是自信的体现，是领袖应有的风度，他们就喜欢这种牛哄哄的样子。
　　当然美国人的牛自有他的资本和理由，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体育等方面独领风骚，在美国总统的保险箱里，永远有着一些足以领先世界20年的技术。美国以地球领导者自居，动辄对国际事务和它国内政评头论足、说三道四乃至动手动脚，力图以美国的标准确立国际秩序。
　　如此，焉能不狂。
　　（不过奥巴马这种步态要在中国那肯定是找抽，我们的俗话说“天欲其亡先令其狂”嘛。）

　　日本领袖——伪

　　近年来日本首相更迭频繁，走马灯般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还没等脸熟呢已经换人了。但你若仔细观察这些日本政治家走路的姿态，那还是有着惊人的相似点的：
　　他们的步幅不是很大，但步频较快，配合双臂有节奏的摆动，整体感觉步伐很严整，似乎都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但这些还是次要的，他们最突出的特征是，走路时身体略向前倾，躯干部保持正直，面无表情，目光内敛，但频频点头、鞠躬，显得极为谦恭有 礼的样子。
　　不过外表的谦卑掩盖不了内心的倨傲，众所周知，作为岛国居民，日本人一方面有着极强的忧患意识，另一方面他们只佩服强者，欺软怕硬。汉唐以来，日本人亦步亦趋地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向中国学习。可到了19世纪，当日本同样被西方国家的坚船利炮打开国门的时候，它认识到中国已经落后了，迅速转身全面向西方学习，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实现了现代化，于是加入西方列强的队伍，掉头侵略原来的老师——中国。近代以来，日本军国主义掌权，更是起了全面吞并中国乃至亚洲的野心。二战后期，日本人垂死挣扎，与美国人殊死搏斗，可当天皇最终宣布日本投降，美国大兵在日本登陆的时候，日本人又手持鲜花，夹道欢迎，这就叫征服。
　　今天的很多日本人，骨子里对我们中国人是瞧不起的，始终不肯真诚悔过，因为他们认为二战日本是被美国和苏联打败的，并非败在中国人手下。改革开放之初，部分中国人的奴颜媚骨更让日本人鄙视。中国和平发展的国策也让日本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师夷长技以制夷，日本人的优点我们要学习，但千万不要被日本人彬彬有礼的伪装迷惑了，若不保持警惕，可能它转眼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以色列领袖——彪

　　以色列虽然是个弹丸小国，但其领导人的出镜率极高，这一方面是由于以色列在中东的特殊地位，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以色列人的性格特质决定的。
　　电视镜头前的以色列领袖，虽然身材没有美国人高，但不管年龄大小，似乎个个胸肌发达、身体强壮、精力充沛，走起路来步幅极大，双臂摆动极有力量，步频很快，给人以做事雷厉风行、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感觉，面对记者，侃侃而谈，目光咄咄逼人，侵略性十足。
　　以色列人的这种性格，可能也是被现实逼的。历史上的犹太人，以聪明著称，现代科学的很多发明创造都出自犹太科学家，比如爱因斯坦。同时犹太人善于经商，因为太精明了，因此招致很多欧洲国家人的厌恶，比如莎士比亚笔下的《威尼斯商人》。到了纳粹德国时期，反犹风暴更是登峰造极，希特勒叫嚣要从地球上彻底消灭犹太人，进行血腥的屠杀。二战之后，犹太人在中东建国，以色列国西面临海，其余三面被阿拉伯国家包围，加上与巴勒斯坦人的尖锐矛盾，因此成了阿拉伯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然而三次中东战争之后，以色列以一敌众，不但没有被打垮，反而越战越勇、越战越强，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成了地区霸主。在教育、国防、农业等方面成就斐然，令人瞩目。这里面美国人的帮助固然起了作用，但更主要的还是靠犹太人艰苦奋斗、团结实干的精神。
　　在以色列人的字典里，仁慈、宽恕、怀柔之类的词语是不存在的，以暴制暴就是他们的准则，他们似乎要把几个世纪来受到的屈辱都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方式报复给敢与他们为敌的人。比如对巴勒斯坦抵抗者的武力镇压和定点清除。再如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以色列11名运动员被巴解恐怖分子劫持杀害，此后的9年间，以色列摩萨德特工走遍天涯海角，在全世界追杀策划行凶的恐怖分子，100多人被击毙，为以色列同胞复仇。
　　如此的彪悍，怎不令人胆寒。
　　（相比之下，热爱和平没错，可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值得深思啊。）

　　俄罗斯领袖——悍

　　前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虽仍是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但其国力已经今非昔比，不过俄罗斯民族血脉里的悍勇犹在，叶利钦、普京、梅德韦杰夫，高矮胖瘦不同，但你看他们在公开场合的步态：头略向前伸，步幅和摆臂幅度都不大，但极沉稳有力，每迈出一步，似乎都掷地有声，骨子里透出一股狠劲。
　　比如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中，俄罗斯虽然反对，但无力阻挡，就在世人认为南联盟已任人宰割，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将为所欲为之时，俄罗斯却突然出手，出人意料地派出一支空降兵一下子占领了科索沃首府机场，打了北约国家一个措手不及，为战后的政治处理抢得了先机。当时的俄罗斯总统是叶利钦。
　　1999年底，叶在把总统权力交给继任者普京时，握着后者的手说道“保护好我们的俄罗斯”，普京以强力镇压车臣叛乱而崭露头角，上任之后，内外政策均以强硬著称。
　　比如车臣分裂分子在正面战场上被打得七零八落，于是试图以恐怖手段达到政治目的，2004年九月一日，一伙武装分子在俄罗斯北奥塞梯共和国的别斯兰市一所学校劫持了1200名师生为人质，企图逼迫俄罗斯政府谈判答应他们的条件，三天后，俄罗斯特种部队发动了突袭，绑匪绝望之下，一边还击一边疯狂地枪杀人质。战斗结束，20名恐怖分子被击毙，326名人质遇难，其余人质获救。普京说过一句话“俄罗斯永远不会与恐怖分子谈判”， 有力地震慑了叛乱分子。这种行事风格要在别的国家，恐怕会掀起民众的广泛质疑，毕竟你不顾人质安危痛下杀手，虽然沉重打击了叛乱者的气焰，但这代价也太大了点。可事后观察，大部分俄罗斯人仍然支持普京的做法，他们觉得为了维护国家利益，个人做出些牺牲是值得的。
　　再比如普京对“寡头”势力的无情打击。
　　普京的胆略和强悍由此一览无遗。
　　（2012年的俄罗斯总统选举中，普京以压倒性的优势再次当选，其如日中天的民望让俄罗斯其他的政治家黯然失色，难以望其项背。普京对人民说“给我二十年，我会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难怪俄罗斯的姑娘们一度流行一首歌《要嫁就嫁普京这样的男人》。）

　　中国领袖——稳

　　中国作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一个文明进程延续至今，没有被中断、取代乃至消亡的国家，一个正在重新崛起的大国，我们的领导人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力日增、举足轻重。
　　电视镜头前的中国领袖：目光沉静，但头顶青天；步幅不大，但脚踏大地；摆臂幅度很小，而两袖清风；面带谦和之色，而一身正气。举手投足之间，让人脑海中不由得涌现出领袖风范、风云际会、战略高度、长远角度、大局出发、礼仪之邦、和平稳定等等一类的词。
　　此处略去若干字……
　　（本文最后，引用一位中国古代领袖的诗作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