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里的甜蜜
文 | 物道
上天是公平的，极致的环境里往往孕育着极致的美味。九月，在大西北荒凉的火焰山谷，人们正顶着烈日，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新鲜的葡萄。他们始终相信甜蜜不是一蹴而就，只有怀着对自然的信任和尊重，才能获得甘甜的回报。
新疆吐鲁番，有着一片火焰山谷，传说是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蹬倒了太上老君的炼丹八卦炉，几块耐火砖带着余火落到了地上，化生出来的。当我有幸前往时，眼前八百里火焰，寸草不生，唯有沟谷地带的一丝绿芒，让人兴奋。
同行者告诉我，那丝绿芒，是远方冰山上的雪化成河流后，滋生的奇迹。不仅如此，在那片绿芒里还孕育着这世界上最甜蜜的葡萄。或许是九月葡萄已经成熟的缘故，在这片荒凉的山谷，除了拥有漫天风沙的味道，仿佛还夹着一丝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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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最甜的葡萄
葡萄沟，火焰山西侧的一个峡谷，因为盛产葡萄所以久负盛名。新疆有首民谣唱到：“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库尔勒的香梨人人夸。”
在世世代代种植葡萄的当地人家里，我才吃到地道的新疆葡萄。说真的，很难形容那种初次吃到当地葡萄的惊艳。像热恋一样，那是一种充满阳光滋味的甜，且香味醇厚。当地人告诉我，因为常年少有云层遮挡，充足的日照，会给葡萄带来源源不断的刺激，从而积累丰富的糖分。到了夜间，热量消散，呼吸作用微弱，葡萄内里的糖分会得到天然的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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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年九月，也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在那种漫天的甜蜜气息里，藏着一个让葡萄变得更甜的秘密。白天采摘的葡萄，傍晚时挂进晾房。当地人说：“晾房是特制的，那些方形的花孔，是避免葡萄被阳光直射而滋生酸味，在热空气与冷空气相互交替的流动中，只要耐心等上一个月，这世界上最甜的葡萄也由此诞生。”（俗称“葡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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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葡萄沟的树荫下，除了那片甜蜜的气息，还可以盘腿坐在路边。看着火焰般的阳光穿过浓密的葡萄叶子，甜甜地撒在葡萄架下，不远处的老人们正聊得兴起，从他们笑出沟痕的脸庞上你能感受到这是一个丰收年。一旁穿着艳丽的年轻男女，正唱着他们的歌谣：“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而孩子们手拉手，跳着欢快的步伐，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就映照着藤上的葡萄，蜜香甜溢。
我深信不疑，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热爱生活的，气味亦然。再烦恼的心事，甜蜜而热烈的气息，都能打得它烟消云散，从小到大，从涩到甜，只要葡萄熟了，甜得冲的气味，都让人心生蜜意。看着葡萄沟的一切，葡萄是真的，甜蜜是真的，热情是真的，吐鲁番人幸福的生活也是真的！
甜蜜是一步步达到的
在葡萄沟，为了庆祝葡萄的丰收，当地人还会用葡萄制作出一种极致甜蜜的美食──玛仁糖。
当人们聚在一起，将葡萄打成汁，经高温熬成糖浆，尔后，将烘烤后的核桃仁、巴丹杏，芝麻加入其中，再洒上玫瑰花、玉米饴、葡萄干，拌匀。等其成形，一整块色彩艳艳的玛仁糖会满溢出丝丝的甜蜜。当地人说：“玛仁糖得趁热吃口热乎的，这样才最甜、最香。”你只要咬上小一口，极致的甜蜜，便会充盈你的口腔，那种西域风味的甜，是对一年忙碌最好的庆祝。而在中国其他地区，这种食物有个别称──切糕。
新疆，吐鲁番，火焰山里的甜蜜正在被人们采摘。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正用他们平凡的生活告诉我们，甜蜜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它是一步步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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