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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018:知本知至
儒教修习QQ群讲座稿:《大学》018:知本知至(一)(2013.08.27)
各位群友,晚上好!今晚的讲座,增加了“孔儒研究群”的群友,欢迎一起学习华夏经典。我们学习完了“由本达末”,接下来,学习下一段,我称之为“知本知至”,是总括前两段。
“知本”总结“由本达末”一段,强调“君子务本”;“知至”总结“知终重始”,而且把“本末”和“终始”贯通起来,强调必须方向明确,终究要从“务本”开始。
原文如下:“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博),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简说:
上至天子,下至众人,全都要这样,都要把修身作为最根本之事。这个根本混乱、错乱了,却想要一个好结果,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重视修身,确实重视“厚德”了,结果却使德行浅薄;我们不重视修身,德行浅薄,却像要无缘无故地得到“厚德”的结果,没有这样的事。
什么叫做“知本”?知到重视修身,就是“知本”;什么叫做“知之至”?知到修身务本,贯彻始终,尽心尽力达到“至善”,就是“知之至”。
今天晚上,我们讲“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之中的“天子以修身为本”。其中会讲到一些需要纠正的误解,比如,对“天子”一词的误解,对“君权天授”的误解,等等。
【1】人类皆是天地生,祭祀天地由天子。天子须遵天地道,背道而驰是逆子。
一说到“天子”这个词,恐怕大家或者会有历史久远的陌生感,或者会有出自本能的厌恶感,但是,如果说是“总统”、“主席”,就是截然相反的感觉了。
何以如此呢?很简单,因为我们受“反传统”的影响太深太久,因此,有的人觉得那是与我们现在毫无关系的古老词语了,有的人则觉得那就是“反动统治阶级的头目”。
那么,“天子”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天地所生的子女。那么,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自称为“天子”呢?当然不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我们虽然都是天地所生的子女,然而,祭祀天地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代表众多的人去向天地表达我们的敬意和谢意,而不可能所有人都去。
这就好比一个大家族,祭祖的时候并非每个小家庭都各自举办一场祭祀仪式,而是由“宗主”嫡长子举办,而家族中的其他人只是支持者、参与者。
我们且不说中华民族之外的人是否承认自己是天地所生,起码作为中华民族的成员,应该知到,应该承认我们是天地所生的。
天地所生的人,难道都是善良、孝顺的吗?当然不一定。同一父母所生的孩子,也有“孝子”和“不孝子”之分。
华夏经典“四书”、“六经”之中所说的“天子”会提倡、赞美“不孝之子”吗?须知,华夏经典是为天下指明正道的,而不是记载史实的。
经典之中所标举出来的“天子”,是尧舜禹汤、文王武王,所以,叫做“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不仅不会标举桀纣之类的君主,而且《孟子》中直接指斥他们为“一夫”,何尝承认他们是“天子”?甚至连“君主”都不算了。
儿子在父亲面前,把自己当成父亲的“父亲”之时,就算不得“孝子”;“天子”把自己当做“天”,那叫做“天子僭天”。
“天子僭天”,体现为君主把自身的思想言行当做衡量一切是非的标准,用自己所认定或编撰出来的一套理论去教化百姓。
我们说这个道理,是期望天下君主,都能尽可能地避免“天子僭天”;是期望天下在位的官员,以及将来可能做官的人,能够以尧舜之道辅助、引导。
【2】天子尧舜禹汤周文王,有德而后得天命。且看帝尧修其身,明其明德天下明。
“天子”的最高标准,是尧舜;最低标准是夏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为何“祖述尧舜”?不是仅仅为了赞美歌颂尧舜,而是为了传尧舜之道。
传尧舜之道干什么?孟子说得好:“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二者皆法尧舜而已矣。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君,不敬其君者也;不以尧之所以治民治民,贼其民者也。”
简单来说,就是期望天下君主能够以“尧舜之道”为“规矩”而已。至于能否成为尧舜一样的“天子”,不是君主应该考虑的事;是否遵循尧舜之道,却是君主应该考虑的事。
尧舜禹汤以及周文王是怎么成为“天子”的?因为他们的“修身”。我们以《书经》之中的帝尧为例来说说。
我们来看看《书经》第一篇《尧典》的开头一段:“曰若稽古帝尧,曰放(仿)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是)雍。”
前人曾经说过,《书经》“佶(杰)屈聱(熬)牙”,是很难读懂的。实际上,最难懂的是《易经》和《春秋》。
《书经》的难懂,只是文字上的难懂;《易经》和《春秋》,即使读懂了字面的意思,如果不懂其中的“微言大义”,那根本就不算读懂,只能算是“读过”。
《书经》这一段告诉我们了什么?我们一句一句地来简单解释一下。因为我们这里是在学习《大学》,而不是学习《书经》,所以,不多作发挥。
所谓“曰若稽古帝尧”,其中的“曰”,《古文尚书》作“粤(月)”,《尚书正义》用《今文尚书》作“曰”,我们这里采用前者。
《说文解字》说,“粤”是“审慎之词”,也就是有“敬”之意。按《毛诗正义》,“若”是“顺”之意,“稽”是“考察”之意。
这一句的意思是:能够敬顺天道、考察古史的帝尧。能敬顺天道,然后能不违背良心、道义;能考察古史,然后能敬畏并学习往圣先贤,能以史为鉴。
“曰放勋”,其中的“放”读作“仿”,即“效法”之意;“勋”,是“功”之意。《正义》解释为“言尧放(仿)上世之功”。
只有能“师法古人”,然后能谦逊,能避免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能避免用自己的一生去做试验,避免拿国家百姓做试验。
不过,“师法古人”,是以“敬顺天道、考察古史”为前提的,因此,不是从利害上去考察,而是从道义上去考察;不是模仿古人之事,而是效法古人所遵之道。
“钦明文思安安”,其中的“钦”是“敬”之意,马融先生说:“威仪表备,谓之钦”;“明”是“明辨”、“明察”之意,马融先生说:“照临四方,谓之明”;
“文”是“道德礼义”的外在显示,马融先生说:“经纬天地,谓之文”;“思”是“正道入心,再由心发”之意,马融先生说:“道德纯备,谓之思”。
“钦明文思”是帝尧内心所得,由此而成为“德行”,因此叫做“四德”。有此“四德”,然后才能有“安安”。
何谓“安安”?《正义》说:“安天下之当安者。”既然“钦明文思”即使是帝尧之“德”,那么,“安安”也就是内心“安于道”,以及在行为上表现出来的“安于道”。
“允恭克让”,意思是,确实做到了无不恭敬,做到了能够礼让。这都是从内心之“钦明文思”而直接表现出来的“德行”。
“光被四表”,是说帝尧的德行之光,可以照遍四方,这是从横向来说的;“格于上下”,是说帝尧的德行通达与天地,亦即“与天地合其德”,这是从纵向来说的。
以上这些,所说的无不是“格物致知”,也就是“修身”。因此,从此以下的“克明俊德”是“修齐治平”中的“修身”。
“以亲九族”,不过是“齐家”;“九族既睦”,也就是“家齐”。“平章百姓”,不过是“治国”;“百姓昭明”,也就是“国治”。
“协和万邦”,不过是“平天下”;“黎民于变时(是)雍”,也就是“天下平”,也就是“明明德于天下”。
如果帝尧没有“曰若稽古”,就谈不到“格物致知”;如果没有“钦明文思”,就谈不到“诚意”;如果没有“安安”、“允恭克让”和“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就谈不到“正心”。
以上这些,是“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的前提条件,也是“格致诚正”在“身、家、国、天下”的自然显现。
【3】仁者必然能有勇,修身不为功与名。春秋之始在隐公,隐公无意位与名。
经典告诉我们,一旦一个人先存有一个要得到地位、权力、名利、成败之心,“修身”的动机就不纯了,如何能做到“心正”、“身修”呢?
那么,先存一个“救国救民”之心,是否可以呢?也不应该。或许有有人怀疑:“难道‘修身’不就是为了‘救国救民’吗?”这个说法不好。
立志于“仁”,比立志于“救国救民”要好得多。因为有“仁”必然会“救国救民”。国家百姓有危难的时候,“救国救民”是“仁”的体现;
国家百姓没有危难之时,施行“仁政”,行礼义教化,能避免国家百姓的危难,也是“仁”的体现。有病再治,不如让人不生病;让人不生病,不如使人身心安宁、知书达礼。
“修身”是为了修养“良知”以成“仁德”。有“良知”,有“仁德”,当然知到国和民需要救的时候去“救国救民”。我们这么说,有什么经典依据呢?
第一个依据是,孔子说:“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这句话的表面意思不难理解。
这句话并非做简单的比较,而是强调“有德然后有言”、“有仁然后有勇”。进一步来说,“有德”之人,言必谨慎,只说该说的话,只在适合说话的时候说;“有仁”之人,所表现出来的勇,必然是以“仁”为前提的。
德行修养不够的人,所言常常是从利害上考量,敢言虽好,却常常好心办坏事;无德之人,更多奸诈的谎言。
仁德修养不够之人,其勇往往是凭借着血气而发。有仁者的引导和制约,其勇能发挥好的作用;离开了仁者的引导和制约,则很容易做出蠢事,甚至会被人利用。
“救国救民”的行为,必须以“仁心”为前提条件,至少要以“良心”为前提条件。如果先想到了要担当起“救国救民”的责任,那么,从修身开始就是了。
如果不重视修身,只想着“救国救民”,那恐怕不是“由本及末”了,也算不上是“知终重始”了。
如果说是先想做“天子”,为了“做天子”才去修身,那叫做“有野心”,至少是出于功利目的才去修身了。这本身就意味着偏离了“君子喻于义”的原则。
第二个依据是,《春秋经》的第一个国君是鲁隐公。为什么要从鲁隐公开始呢?除了因为当时已经“上无天子”、“下无方伯”的原因,以及当时周天子已经“名存实亡”的原因之外,恐怕还有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鲁隐公根本就不想做国君。根据《春秋公羊传》的说法,鲁隐公当时是因为父亲已经不在,应该继承君位的嫡子弟弟(后来的鲁桓公)太小,才暂时管理国家的,所以,《春秋经》没有说“鲁隐公即位”。
一心一意想着得到权力地位的人,便是有私心的人。这样的人得到权力地位之后,要想避免“以利为利”,要想避免私心作祟,恐怕很难。
因此,无论是国家还是企事业单位,要任用官员的时候,如果先让人自己报名,然后在自荐的人之中选拔,其弊端很大。
当选拔人才与科举、经典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有的读经者往往就是为了“黄金屋”、“颜如玉”而读经了。由读经而选拔的人才,有真正的贤士、君子,虚伪小人也把读经、科举当成了功名富贵的敲门砖了。
讲座暂停,休息十分钟。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欢迎群友提出问题,欢迎群友谈谈感想。十分钟后,继续讲座。
问答到此结束,下面继续讲座。
【4】君权天授民受之,前任天子荐于天。天视天听来自民,保民安民非专权。
是不是任何人修身修得好,就必然可以做天子了呢?当然不是。周公、孔子、孟子的修养不必多说,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成为天子呢?
邵康节先生《皇极经世书·观物篇》说:“一世之事业者,非五伯之道而何?十世之事业者,非三王之道而何?百世之事业者,非五帝之道而何?千世之事业者,非三皇之道而何?万世之事业者,非仲尼之道而何?是知皇帝王伯者,命世之谓也;仲尼者,不世之谓也。”
又说:“人谓仲尼惜乎无土,吾独一味不然。匹夫以百亩为土,大夫以百里为土,诸侯以四境为土,天子以四海为土,仲尼以万世为土。”
那么,正常情况下,天子是怎么产生的呢?这就涉及到了百余年来批判过的“君权天授”或“君权神授”的问题。那么,“君权天授”为什么会被批判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君权天授”被批判,是因为什么?因为当今的全世界都否定了“神圣道义”,极力提倡人为创造能力,几乎达到了人能够改变天地、创造一切的地步,就像当初我们所说的“人又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一样。
再一个原因是,中国历史上的某些君主,不顾“君权神授”的经典含义,却利用这个说法,来神化自己的君主地位,强化自己的威权,就像夏桀把自己比作永远不落的太阳的那样。
那么,“君权天授”是什么意思?是上天是把“遵道保民”的使命赋予仁德的人,而不是把奢侈享乐、虐民害物的权力授予君主。天子之位是怎么由天授予呢?我们根据孟子的解释来说一说。
天子没有权力把天下给任何人,而只有上天有这个权力。但是,上天不是用言辞、诏令授予这个权力,而是根据人的德行以及所作所为显示出来。
天子可以向上天推荐人,但不能让上天把天下直接给予他锁推荐的人,就像诸侯能向天子推荐人,却不能让天子一定任命所推荐的人一样。
当初,帝尧把舜推荐给上天,上天接受了推荐;逐渐使舜担任教化之官、宰相之职、外交之官、摄理天子之事,得到了百姓的拥戴,意味着百姓接受了舜,然后,舜可以成为“为民做主”的天子。
帝尧不是要为自己选择“接班人”,而是“为民择主”,以便使百姓安宁。帝尧是怎么告诫帝舜的呢?“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天之历数在尔躬”,是告诫帝舜要遵从天道、顺应天时;“允执其中”,是告诫帝舜要始终保持住善心仁性;“四海困穷,天禄永终”,是告诫帝舜要担当起爱民、安民的使命。
这里涉及到的是前任天子的推荐、上天的接受、庶民的接受、上天的任命,更涉及到了天子的使命是什么。
孔子和孟子为什么没有成为天子?首先,圣人修养不是为了做天子,不是为了得到富贵,而是为了天下能有道、百姓能安宁。
其次,春秋和战国时代,天下已经没有名副其实、德位相配的天子,因此,也就没有人向上天推荐了。不过,上天没有直接任命孔子和孟子做天子,却成了“万世师表”。
在这里,很清楚,上天任命谁为天子,不是上天随便任命,更不是上天专断独行,而是听信庶民之所见、所闻、所感。这就是《书经·泰誓》中所说的:“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5】自从夏启始传子,继位之君废由天。传贤传子非有错,人生寿命亦由天。
尧舜禹采用的是禅让的方式,但是,从夏商周之后,一直到清代,却改变为“兄终弟及、父子相传”的“家天下”了,这是不是倒退呢?我们还是根据孟子的说法讲一讲。
为什么帝尧没有向上天推荐儿子丹朱呢?因为丹朱之贤不如帝舜。为什么帝舜和大禹能得到上天的任命和百姓的拥戴,而伯益却没有做到呢?除了德行之外,还有其他原因。
因为大舜辅佐帝尧二十八年时间,当帝尧驾崩之后,守了三年丧,然后,大舜避开帝尧之子丹朱,天下诸侯都去朝觐大舜,百姓诉讼都到大舜那里,而且赞美大舜,因此,大舜才得天之命而成为天子。
大舜为什么能辅佐帝尧二十八年?这不是人所能决定的,而是由天决定的。大禹本来治水之功德极大,又经大舜推荐于上天十七年,得到上天的任命。这十七年也是由上天决定。
帝禹当初向上天推荐了伯益,但是,伯益辅佐帝禹只有七年时间。在帝禹驾崩之后,伯益守丧三年,避开帝禹之子夏启,可是,天下朝觐的官员前去朝拜夏启,百姓赞美的人是夏启,所以,上天任命了夏启为天子。
不是帝禹要把天子之位传给儿子夏启,而是上天的任命。为什么上天没有任命伯益呢?是因为伯益七年的功德尚未广施于天下,臣民没有广发接受他。
帝禹知到让伯益辅佐他到他驾崩只有七年时间吗?帝禹不知。七年的时间是由谁决定的?上天。因为“死生有命”。到了七年,帝禹就到了寿限。
当然,夏启也有德行,而非虐民害物之人。可是,从此王后,夏启直接传位于子,知到夏桀,上天才废弃其天子之命,而另外任命了商汤。
从夏启到夏桀,从商汤到商纣,从周文王到周赧(nan3)王,都是“传子”的,得天命的君主是夏启、商汤、周文王,天命所废的是夏桀、商纣、周赧王。
在每个朝代都有众多的君主,并非都是得天命的天子,而是上承祖先之功德,当子孙违背天道,达到虐民害物的时候,也就是“天禄永终”的时候。
【6】礼崩乐坏大道裂,从秦到清无圣王。修身不够凭武力,两千余年多兴亡。
春秋时期,立邦越坏,孔子周游列国、教育弟子、编订六经,然而,终究没有任何一个国君完全接受王道仁政,因此,接下来的是更加混乱的战国时期。
春秋时期,诸侯毕竟还能打着“仁义”的旗号“挟天子令诸侯”,所以,虽然不是“王道”,却毕竟还算是“霸道”,所以有“春秋五霸”。
可是,到了战国时期,诸侯连“仁义”的旗号也不打了,也不再“挟天子令诸侯”,而是直接凭借着武力、欺诈,尔虞我诈,互相厮杀,所以只有“战国七雄”。
在这个时期,孟子以及孔子的弟子,也曾经尽心尽力,修养自己,效法孔子之行,但是,终究也没有一位国君完全接受“王道仁政”,结果怎样呢?
结果是六国相继被秦始皇灭掉。秦国经过多年阴谋和血腥杀戮,在无数黎民百姓饱受战争死难伤害的情况下,建立了秦朝。
可是,数十年的战争,无数人的死难,建立起来的秦朝,不到十五年就宣告灭亡。从此之后,历代君主,基本上都是凭借武力,推翻前一个朝代。
从秦到清的两千余年间,能够比较多地遵从道义的君主,也应为修身不够,只能算是明主,而没有一个算是“圣王”。
其中大多数的君主是基本还不敢完全放弃修身、完全轻视孔子所传之大道的,这些君主可以说是平凡的或者平庸的君主。
当然也有一部分残暴的独夫民贼,或者虚伪欺诈,或者公然违背道义,虐民害物,身居天子之位,却无天子之德。
正是因为这一部分残暴的独夫民贼,导致了频繁的改朝换代,导致了众多的百姓苦难、死难,甚至给外来列强乘虚而入、趁火打劫造成了机会。
其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有注重修身的“天子”,就必然会施行“王道仁政”,必然会效法帝尧帝舜、学习文王武王。
能效法帝尧帝舜、学习文王武王,即使不能有尧舜之治,即使不能成为圣王,也终究能够成为一代明主,为天下苍生带来长久和平安定,乃至可以天下太平。
儒教修习QQ群讲座稿:《大学》019:知本知至(二)(2013.09.03)
各位群友,晚上好!上次我们学习的是“天子以修身为本”,今天接着学习“庶人以修身为本”。欢迎一起学习。
我们先复习一下原文:“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博),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1】天子位高而权重,一言一行关苍生。修身不够难明辨,纵不昏聩亦平庸。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之中,为何先说“天子”而后说“庶人”?因为“天子”是一个国家之中职位最高的人。人微则言轻,人高则言重。
平民百姓的一句善言、一件善行,可以泽及数人;官员的一句善言、一件善行,可以泽及一方;天子的一句善言、一件善行,可以泽及万民。
同样道理,恶言恶行也是如此。夏桀商纣无道,于是,奸佞受宠,贤人受害,百姓遭殃,引发天下大灾大难。
夏桀商纣自己也不愿意“亡国丧身”,恰恰相反,他们比任何人都想要让自己永远当天子,自己的国家永远不会亡,就像秦始皇要成神仙、传万世一样。
其实,夏桀商纣也不是一开始做“君主”的时候就那么邪恶,只是私心和欲望作祟,而且拒绝任何劝谏,所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邪恶的深渊。
古今中外,达到夏桀商纣那种程度的“君主”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的君主是平凡或平庸的。他们为什么平凡或平庸?
他们已经身居“天子”之位,为什么没有成为尧舜、禹汤、文武?为什么没有成为汉武、唐宗、宋祖?原因在于其德行不够。
德行不够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就是“格致诚正”的功夫不过关吗?汉武、唐宗、宋祖的德行也不算高,可是,因为能任贤、从谏,因为能知过而改,才不至于平凡平庸。
德行不够,则会见“道”而“若存若亡”,岂能“遵道宗经”?如此一来,便是自己断绝了修身之路;如此下去,则必然见事不真、见道不明,于是,忠奸不辨、是非错乱。
在此情况下,他们自己所认为的“任贤”,即使不是奸佞,恐怕也是小人;他们自己所认为的“从谏”,即使不是谄媚欺诈之言,恐怕也是阿谀奉承之言。
君子有“修身”的功夫,尚且要“谨言慎行”;身在“天子”之位,却没有“修身”功夫,即使“谨言慎行”,也难免“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因为“天子”没有“格致诚正”的功夫,因此,即使毫无恶意,即使出于好心,恐怕所思所想、所言所行,都难免像“小人”一样“喻于利”,亦即“以利为利”。
“以利为利”,能使国家百姓富强一时,就是在富强之时也不顾道德礼义,一旦遇到灾荒战乱,不仅会迅速失去已有的富强,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谋利之君,必重能人,而谓君子为迂腐;谋利之君,必求速达,而“欲速则不达”;谋利之君,必重赏罚,而赏罚无益于德行。
孟子说:“为政不因先王之道,可谓智乎?是以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
【2】今日在位之天子,本是往日之庶人。德如舜禹成天子,虐似桀纣是罪人。
“天子”是“人”,“臣民”也是“人”,从这一点上来说,君臣民只是职位、责任的不同,只要生而为“人”,就应该“修身”。
何况,“天子”并非生来就是“天子”,也不能保证终生都在“天子”之位上。在天下有道的情况下,“天子”之位必然是“德高者居之”。
天下无道之时,比如战国时期,嬴政虽然无德,更无“救民于水火”之心,却竟然以霸道而得以身居“天子”之位;
嬴政何尝遵从天道、天命?他自认为“功德”远在“三皇五帝”之上,因此,自称“皇帝”,把“朕”字列为他所专用的“自称”之辞,是乱天下而已。十年而乱,十五年而亡,不亦宜乎?
“皇帝”与“朕”,都是自高自大之称,后世两千余年的君主,竟然沿用此称而不自知,因此,两千余年的君主,没有一位能成为尧舜禹汤、文王武王那样的“圣王”,不亦宜乎?
孟子说过:“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继世而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
帝舜和夏禹,本来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就是所谓的“匹夫”。他们之所以能拥有天下,并非他们自己有意去追求,更不是有意去争夺,首先是因为他们有符合天道的德行修养,同时还要有天子向上天举荐。两者缺一不可。
所以,孔子仲尼因为处在礼崩乐坏、天下无道之时,已经“上无天子,下无方伯”了,也就没有天子向上天举荐,虽然德行修养无愧于帝舜和夏禹,却不能拥有天下。
继承“受命天子”之位的君主,因为“受命天子”对天下有大功大德,只要这些“继位之君”还能秉承“受命天子”的规矩,能守住天下,上天也不废掉他们。
比如夏启、商朝的太甲、周成王等等,虽然他们的德行修养不如伯益、伊尹、周公,当仍然能登上天子之位,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伯益、伊尹、周公不能拥有天下。
但是,如果违背天道、违背受命天子的教训,虐民害无而失去民心,就像夏桀、商纣那样,那么,上天也就会废掉他们。
像夏桀商纣那样,不仅上天废掉了他们的“天子”之位,而且在此之后,即使他们想要做一个“庶人”也不可得,却成了千古罪人。
【3】人之所患非无位,所重在于修己身。君子三乐非关位,志在道义以安民。
孔子说:“不患无位,患所以立。”在这里,孔子没有在前面加上“君子”二字,意味着此话不仅仅适用于学习君子之道的人,而且适用于所有人。
有必要为职位而担心吗?如果我们为此而担心,实际上也就是在为名利而担心,因为我们把这个“位”理解成了是否有权有位,或者理解成了是否有财、是否被人羡慕,或者理解成了是否有名、是否能得到荣誉和奖赏。
怎么才能能不为职位担心呢?如果能认识到自己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个“位”上,认识到只要我们还活在人间就必然拥有这个“位”,即使是将来死了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位”,那么,就不会担心有没有“位”了。
应该担心的是,我们靠什么在这个“位”上。从古到今,从中道外,每个人所处的“位”都不可能相同,即使是貌似相同的,也因为“时”不同而有“位”的不同。
做君主、做臣子、做庶民都是“位”,做父母、做子女,都是“位”;做士人、做农夫、做工匠、做商贾,都是“位”;甚至做乞丐也是“位”。
“位”也就是人所立足的时间和空间构成的那一个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位”,同一个“位”在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人。
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这个“位”上要做什么、怎么做才能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我”在君之位,就要使自己有君所应有的德与能;
“我”在臣之位,就要使自己有臣所应有的德与能;“我”在丈夫之位,就要使自己有丈夫所应有的德与能;“我”在妻子之位,就要使自己有妻子所应有的德与能。
德行必然有层次的不同、境界的高低,技能必然有大小之别、专长之分。身居上位之人,应当致力于使树下的人各得其所、各尽所能。
圣贤君子不担心有德有能却不得其时、不得其位,而担心一旦得其时、得其位时是否能有其德、有其能。
孟子说:“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这里所说的“乐”,是发自内心、内外一致的自然之“乐”,而不是由外在事物引发出来的“乐”,所以,也就不会因为外在事物而“改其乐”。
庶人修身,可以成为君子;君子所乐的事情,不是得到天子、大臣之位,不是得到名利。所以,君子可以在君之位,如帝尧、帝舜;可以在臣之位,如伊尹、周公;可以在民之位,如孔子、孟子。
君子所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是第一乐,这是“亲亲”的体现。对家人没有亲情,那么,对他人怎会有“仁爱”呢?即使是善待他人,必然是对人有所求,或有所畏。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是第二乐,这是“独善”的体现。自身无论身处何时,无论身居何位,一切心思,一切言行,无不出自良心,无不凭借良知,还有什么愧怍?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是第三乐,这是“兼善”的体现。自身之善,难以广大,难以为继。“天下英才”是谁?可以是君,可以是臣,可以是民,可谓“有教无类”。
这里所说的“教育”,不是“好(浩)为(围)人师”,因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因为“童蒙求我,匪(非)我求童蒙”。
孟子说完之后,又重复了一句“王天下不与存焉”,这是强调之意。因此,君子之行,在于使天下有道,使百姓安宁,但不是为了自己得到任何“高贵之位”。这也就是《礼记·中庸》所说的“君子素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4】大舜本是一庶民,修身升做臣与君。设若闻其父杀人,可弃其位不弃亲。
曾经几次看到有人说过类似的话:经典之中所说的,不是“君”就是“臣”,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读之何用?动不动就是“君子”如何如何,我根本不是那块料,我只想做一个“真小人”。
这种说法,孔子称之为“画”,亦即“画地为牢”、“固步自封”,今人称之为“不求进取”;孟子称之为“自弃”:“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也。”
只要我们已经生而为人了,就都可以“修身”,即使我们根本不识字,也不是不能“修身”。想不想“修身”,是每个人自己的事;“修身”到什么程度,是“天命”之事。
孟子说:“舜人也,我亦人也;舜为法于天下,可传于后世,我由(犹)未免为乡人也,是则可忧也。忧之如何?如舜而已矣。”颜子说:“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
大舜跟我们每个人一样,本来只是一个庶民,甚至远远不如我们。我们的父母曾经想过要像大舜的父母那样杀掉我们吗?我们的兄弟姐妹曾经想过要像大舜的兄弟那样杀掉我们吗?恐怕没有一个比大舜的处境更不好的吧?
在那么极端恶劣的家庭环境下,大舜仍然不改其“孝悌之道”、“忠恕之心”,而能“克谐以孝”,为什么大舜能做到?因为大舜的孝悌忠恕,不是来自于外,而是发自于内。
大舜被迫离开父母兄弟,而耕于历山,所到之处,乡邻无不向善,因此,名闻于天下。据《书经·尧典》,帝尧在天子之位七十年之时,使四方诸侯(四岳)举荐贤人,为民择主。
“四岳”认为在位的诸侯之中,没有人具备做天子的德行,于是,举荐了身在民间的大舜。帝尧也早有耳闻,因此举荐于天。
帝尧当然不能直接使大舜接天子之任,而是使十位男士跟随大舜,使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大舜,一方面是使他们向大舜学习,另一方面则是对大舜的考察。
据《书经·舜典》,后来,帝尧又使大舜担任教化之官,而教化成功,即“慎徽五典,五典克从”;继而使之总理百官,而百官和顺,即“纳于百揆,百揆时叙”。
之后,使之掌管外交,而邦交和谐,即“宾于四门,四门穆穆”。以上做法,可谓臣民已经接受了大舜。
事情并未结束,帝尧还让大舜大大山大泽之中,处于“烈风雷雨”之中,大舜也没有迷路,此即“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这可谓上天已经接受大舜。
经过如此“察其言、观其行”之后,使大舜“摄位”三年,然后,大舜才以“禅让”方式,登上了天子之位。
大舜的一生,从庶民之位而升为臣子,又从臣子之位而升为天子,所凭的是什么?自身的德行而已。德行从何而来?来自本心本性的修养而已。
帝舜的德行修养,使帝舜不因父母兄弟要杀他而改变;帝舜年龄到了五十岁,对父母的孝心孝行不因年长而改变;帝舜的善心善性,不因为民、为臣、为君的地位高低而改变。
即使是帝舜已经身在天子之位了,也不把“天子”这个人间最高贵的地位放在心上,因为帝舜内心根本没有名利地位的私欲,所以能“得其位而不以为喜,失其位而不以为忧”。
曾经有位名叫桃应的人问孟子:“大舜做天子的时候,皋陶(高摇)担任掌管刑罚之官,如果大舜的父亲瞽叟杀了人,那会怎么办?”孟子说:“抓住瞽叟就是了。”这是皋陶的职责所在,是执法的必然。
桃应再问:“这么说来,帝舜不去制止皋陶吗?”孟子说:“帝舜怎能去制止呢?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已。”这是说,天子不能阻止臣子执法,不能徇私枉法。
桃应又问:“要是帝舜先得知了父亲杀人了,帝舜会怎么办?”孟子说:“在帝舜看来,放弃天子之位,就好比是抛弃破烂的鞋子。帝舜悄悄地背起父亲逃走,在偏远的海滨居住下来,终身也会欣然而乐,忘记天子之位。”这是说,帝舜之仁善,帝舜之孝心,不会因为任何外在事物而改变。
大舜作为一个人,能修身如此;我们跟大舜一样,都是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如此修身呢?如果不修身,无论是身在庶民之位,还是身在君臣之位,能禁得起诱惑与威胁吗?
【5】善法以仁为前提,不顾人情非善法。法律需要合情理,父子相隐无过差。
顺便说一句,上面所说的帝舜“悄悄地背起父亲逃走”的事情。很多人认为,这是破坏“法制”的做法,因为“法不容情”。怎么看待此事呢?
皋陶执法,不能因为瞽叟是帝舜的父亲就枉法;帝尧不能因为自己是天子,就放弃父子亲情。因此,帝尧“窃负而逃”,是亲情,是人之常情。
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制订法律法规,不可不事先考虑到“人之常情”,而应该考虑到“合情合理”。如果离开乃至违背“人之常情”而制定法律法规,那么,所制订出来的绝非“善法”。
据说,当初曾经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韩国,所制订的法律中规定,同样是“包庇罪”,如果是有血缘亲情的人,犯了包庇罪则从轻判决;如果是没有血缘亲情的人,犯了包庇罪则从重判决。
怎么决定“从轻”还是“从重”呢?在法律法规之中事先规定好,而不是由法官随意根据情况更改。
假如是皋陶的父亲杀人了,皋陶应该怎么办?“合情合理”的做法,就是皋陶“窃负而逃”。如果皋陶的父亲被人抓住了,送到皋陶面前,皋陶需要“回避”。
为了避免“人之常情”和“法律法规”的冲突,在中国历史上早就有“回避”制度。小说和戏剧之中有“包公铡亲侄子”之事,百姓看了之后觉得很佩服包公。
其实,这种处理,是小说和戏剧作者有意如此安排剧情,以便更加令人“动情”,增加作品的“感染力”,以此赢得更多的读者或观众而已。其实,这种处理,违背人之常情的。
与此相关的经典论述,还有“父子相隐”。孔子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这也是照顾到了“人之常情”的做法。
那么,在法律上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呢?在中国历史上的解决之法是,法律规定,不允许父子之间,其中任何一方,都不能为另一方做证人,这就是“合情合理”的规定。
由此还可以联系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问题。这个问题在近百年来,也遭到了许多批判,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限于篇幅,我们下面另设一个小题目来说一说。
【6】古云刑不上大夫,士可杀而不可辱。古云礼不下庶人,以礼教之以法补。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个说法出自《礼记·曲礼上》,《正义》解释说:“为其遽于事且不能备物;不与贤者犯法,其犯法则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
下面我们根据《礼记正义》的注疏来解释一下。为什么“礼不下庶人”呢?因为庶民百姓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如果要求他们按礼而行,则会给庶民百姓造成负担而影响他们做事;而且庶民百姓也难以把行礼所用的祭品和礼器完备,如果不完备,则有亵渎神灵之嫌。
为什么“刑不上大夫”呢?因为“士可杀不可辱”,即使大夫之类的官员犯法了,也要给他们保留一点尊严,不让他们当众受辱;但是,也不是对犯法的官员不加惩罚,或者惩罚比庶民百姓较轻,而是有专门的官员和专门的“八议”条文加以审判裁定。
“八议”是什么呢?疏中说:“议有八条,事在《周礼》,一曰议亲之辟,谓是王宗室有罪也。二曰议故之辟,谓与王故旧也。三曰议贤之辟,谓有德行者也。四曰议能之辟,谓有道艺者也。
五曰议功之辟,谓有大勋立功者也。六曰议贵之辟,谓贵者犯罪即大夫以上也。郑司农云:‘若今之吏,墨绶有罪,先请择’者,案汉时墨绶者,是贵人也。七曰议勤之辟,谓憔悴忧国也。八曰议宾之辟,谓所不臣者,三恪二代之后也。”
我们看看注疏,就可以知道,此语反映出来的是对人之道德、功绩、才能的勉励。对庶民的要求相对要宽泛一些,其中体现着对庶民的尊重,因为他们有日常事务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礼仪,只要懂得最基本的礼仪也就可以了,到特殊情况下,可以临时用士礼。
我们要清楚,用刑法来要求庶民,但对庶民来说,刑法只是道德底线,如果没有犯法,则刑法形同虚设,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更何况任何庶民只要通过修养与学习,能够达到“士大夫”的要求,就可以进入到士大夫的行列之中。对于士大夫来说,他们本来就是经过了系统而专门的学习和培养的,对他们的惩罚有特殊的程序,即“八议”,其目的是为了鼓励庶民通过修养来达到士大夫的标准,体现为敬贤重功之意。
要知道,他们如果犯法,不是不追究,也不是不惩罚,也不是从轻处罚,只是追究、处罚的方式不同而已。只是对庶民可以在公开的地方行刑,而对士大夫则采用赐死的做法。
莫非让已经有了修养的人也当众被处死才算公平吗?因此,我们说这是最合情合理的做法,是西洋的“法律”远远不及的。
【7】修身所重在学习,读经齐贤志不移。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论语》的首篇首章首句,就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修身”要从“学而时习之”开始。其实,不就是“格物”吗?
荀子之说,虽然不合于儒学正道,但是,也非毫无可取之处。他说过:“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个先后顺序也需要我们注意,其中的“罔”和“殆”的程度之不同也需要注意。
“学而不思”,只是容易迷惘、茫然而已;“思而不学”则是危险之事。我曾经见过两位朋友,他们只是去看经典原文,而放弃传统正宗的注疏;当今许多从事儒学教育的朋友,也主张只让学者背诵,既不讲解,也不让看注疏。
如果不读传统正宗的注疏,那么,学者往往望文生义而“妄思”,即使有错也不知。尤其是在“反传统”之风“深入人心”、“铺天盖地”的情况下,更容易出问题。
所谓“习”,是要温习、练习,温习能够使人不忘所学,而且反复回味;练习则是把所学的东西融会贯通的必要途径,也就是变“外来”为“内在”,以便将来在应用的时候,可以“不假思索”。
如果只是让学者“背诵”经典,或者“研究”经典,那其实不算是“学”。记得邵康节先生说过:记诵之学,不足以谓之学问。
把经典作为“学术研究资料”的做法,更不能算是“学习”,因为这种做法是始终把经典当做“身外之物”、“心外之物”。这样的做法,跟“研究古董”、“研究古尸”没什么两样;
更为严重的是,这种“学术研究”,不是为了体会圣贤君子之心,不是为了立圣贤君子之志,不是为了“见贤思齐”,也不是为了“为往圣继绝学”,而是“创立自己的一家之说”。
为了成名、成功而读经典,本身就是把“圣贤君子之道”当成了“小人之道”,因为这样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直)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
“学而时习之”,必须有诚意和敬心,也就是生怕误解、曲解了圣贤君子之意,唯恐自己做不到而辜负了圣贤君子之道。
“修身”而达到“意诚心正”,那么,也就可以无论在什么地位上、无论处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本心本性之善而不动摇,也就可以内外一致、左右逢源。
孟子说:“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善由心而发,言行则无不善。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能“自得之”,则“心正”而“行正”。
儒教修习QQ群讲座稿:《大学》020:知本知至(三)(2013.09.10)
各位群友,晚上好!今天我们要学习的内容比以往少一些,因此,我们中间不休息了,讲座完毕之后,到九点半之前,再做问答。
我们上两次学习的是“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今天我们接着学习的是:“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简说:
所谓“本”,是指“格致诚正”,就是“修身”的过程。一个人不论是天子,是臣子,还是庶人,要走上君子之道,要走上圣贤之道,“修身”都是根本的事情。
所谓“末”,是指“修齐治平”,就是“修身”的外在表现。如果没有“格致诚正”功夫,不可能有“修齐治平”的结果。
所谓“厚薄”,《礼记正义》说也是指“本末”,朱子则说是指“齐家”。两相比较,朱子之说不如《正义》之说。我们把它解释为“道德修养的厚薄”。
“道德修养的厚薄”,也是从“修身”上来说的。注重修身的人,必然体现在言行之中,修养的程度有“厚”有“薄”,言行之中体现出来的当然也有“厚”有“薄”。
所谓“其所厚者薄”,是指德行修养得厚实,言行举止却轻薄;“其所薄者厚”,是指德行修养得不厚实,言行举止却能表现出厚实的德行。这两种情况是没有过的。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是从“由本及末”来说的;“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是从“知终重始”来说的。
所谓“此谓知本”的“此”是指什么?当然是指“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知晓了这个道理,才能“由本及末”,然后可以说是“知本”。
所谓“此谓知之至”的“此”是指什么?也就是“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知晓了这个道理,才能“知终重始”,然后可以“修齐治平”。
详说:
【1】君子务本说来易,本末倒置古今多。更有甚者单求末,书生长叹无奈何。
知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话的人很多,可是,真正能“务本”的人却很少。难道“务本”很难吗?“务本”不难,难在人们常常因为操之过急、好高骛远而被左右。
《孟子》一书,开头就是梁惠王跟孟子的对话。梁惠王一上来就问:“老先生不远千里而来,是不是也能给我们国家带来利益呢?”梁惠王的这句话就是在“逐末”。
梁惠王为何会如此?因为梁惠王当时刚刚经历了战败、失去土地、被迫迁都、儿子被迫成为人质的困辱,他就是急于富国强兵、报仇雪耻。
后来,孟子再三给他讲的就是“修身为本”的具体落实方式,梁惠王终于答应下来,可是,也没有见到落实多少。
接着梁惠王出现的是梁惠王之子,梁襄王。梁襄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天下恶(屋)乎定?”意思是说:“怎么才能让天下安定下来?”
虽然说梁襄王的这个“志向”,不是“明明德于天下”,也不是“平天下”,但是,这个“志向”不可谓不大,可是,从何处做起呢?
孟子对梁襄王说到了“不嗜杀人者能一之”,然而,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充满野心和霸气的梁襄王终究也没有听进去。
再接下来就是齐宣王。齐宣王初见孟子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是:“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想让孟子给他讲一讲齐桓公和晋文公的事情。
齐宣王是要听齐桓公和晋文公的故事吗?当然不是,他要听的是齐桓公和晋文公如何成为霸主的,他也要成为他们那样的霸主。
可是,孟子跟他说了“盍(何)反(返)其本与(于)”,意思是说,何不返回到根本上去做呢?何为根本?就是君主要有使百姓衣食无忧、身心安宁的那个心。
学习要想取得好成绩,在于每个此时此刻都把该学习的内容学好;要使父母一生顺心如意,在于每个此时此刻尽心使父母顺心如意。
要想使自己的事业成功,在于每个此时此刻把该做的事尽心尽力做好;要使自身一生无悔,在于每个此时此刻注重修养,注意自身的一言一行。
可是,自古至今,有多少人想要取得好成绩却成绩不好?有多少人知到孝顺父母而结果却让父母生气着急?
自古至今吗,有多少人想要事业成功而最终无所建树?有多少人想要一生无悔却到头来遗憾繁多而悔愧无益?
读一读历史记载,看看现实中的人和事,真可谓“不如意事常八九”,怎能不令“读书人一声长叹”?问题出在哪里?无外乎总是重末轻本、舍本逐末、本末颠倒。
【2】反身观己以格物,为仁之本在孝悌。格物见贤要思齐,若不格物善难立。
如果我们没有“格物”的功夫,则意味着分辨不清应该学习什么人,应该去做什么事,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会是非善恶难以分明,遇到什么就学习什么,而自己却根本不知到这意味着什么,甚至可能出现了恶果,身受其害之后,还糊里糊涂地怨天尤人,或者自认倒霉而不知悔愧。
那怎么办?读书学习,莫仅仅凭兴趣。若仅仅凭兴趣,那么,在经书与史书之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史书;
在史书与小说戏剧之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小说戏剧;在小说戏剧与电影电视剧之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电影电视剧;
在正剧与悲喜剧之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悲喜剧;在电视剧和充满娱乐、刺激、血腥的节目之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后者。
经典之中的一句话,可以写成众多的诗文、小说、戏剧;一部诗文、小说、戏剧,或许可以引发出一两句符合经典原则的话,甚至还有可能是违背经典的。
我们自己反思一下,是不是属于上面这种情况?凭借兴趣去读经,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坚持长久,很少有能够以厌倦而告终的。
人们常常对高雅很难感兴趣,对世俗却会本能地有兴趣。因此,在读经和看电视剧之间,读经需要倡导,虽然倡导却终究不会被绝大多数人接受;看电视则不需要倡导。
待人接物,莫从私心私利出发。如果从私心私利出发,也许会见到贤人而敬重却不想自己成为贤人,那么,终究只是赞美和喜欢,所赞美和喜欢的是别人的“付出”和“奉献”,自己却不想“付出”和“奉献”;
如果从私心私利出发,也许在遇到自身利害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期望着别人为他带来利益和好处,当他得到利益和好处的时候,如果要去为贤人作证就会危害到他,他可能忍心看着贤人受屈受辱,甚至忍心对贤人落井下石。
如果从私心私利出发,遇到小的诱惑与威胁,或许还可能抵御得住,一旦诱惑或威胁加大,那就会为保护自己的私利而不怕出卖他人,不惜背叛道义良心,不惜出卖灵魂。
没有人会生来就想当奸佞小人,没有人生来就想当贪官污吏,没有人生来就想当汉奸卖国贼,可是,没有“格物”的志向和笃行,那么,在诱惑或威胁面前就难以避免不成奸佞小人、贪官污吏、汉奸卖国贼。
见贤思齐,然后能使自身向善进德,踏上君子之道的门槛。如果只是喜欢和赞美,那就跟看戏一样,终究是旁观的态度。
有子说:“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孝悌”本身不是“仁”,但是,没有“孝悌”永远不可能“仁”。要修养成“仁”,当然要从“孝悌”做起。
假如一个人发表了研究“孝悌”的论文,或者是经常去给他人做“孝悌”的讲座,可是,走路时不顾父母,却只顾自己在前面走;
好恶或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却把自己的好恶强加给父母;谈婚姻的时候为了自身的所谓“幸福婚姻”,却不惜让父母痛苦乃至抛弃父母;
在兄弟姐妹对父母不赡养的时候,自己却攀比或因为怨恨他们,自己也不赡养了;如此等等,即使把“孝悌”讲得天花乱坠,那能算是“孝悌”吗?
假如一个人发表了研究“孝悌”的论文,或者是经常去给他人做“孝悌”的讲座,可是,在跟兄弟姐妹相处的时候,跟同辈的朋友一起做事的时候,怎么做?
如果遇到利益或好处,不仅不知礼让,反而为了利益或好处,而反目成仇,导致互相不说话、不登门,乃至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么,即使把“孝悌”讲得天花乱坠,那能算是“孝悌”吗?
“致知”以“格物”为本,不辨善恶是非而乱学,不是“格物”;不分君子小人而乱交,不是“格物”;见贤而不思齐,不是“格物”。
【3】诚意之本在致知,不悖良知方可诚。人之本性与本能,二者相伴同时生。
“诚意”以“致知”为本。没有“格物”的过程,往往不知到何为“本心”;不知到何为“本心”,就常常把“好心”或者“私心”当做“本心”。
见贤思齐,以及学习经典,其实,也就是使自己知到判别善恶是非的标准,认识到这个标准是没有掺杂“私心”、“杂念”的“本心”,这时候也就可以称之为“良心”了;
有了这个“良心”之后,依据“良心”去辨别是非善恶,也就是具有了“良知”。在遇到外在事物的时候,依据“良知”去说话做事,才能有“诚意”。
怎么叫做“诚意”?比如,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会不会因此而愤世嫉俗,想方设法去欺骗“生活”?如果你愤世嫉俗地也去欺骗了,那就被欺骗你的“生活”所左右,从而失去了“诚意”。
当你对某种事物产生了喜爱的念头,以至于因此而想要得到它,却无法通过符合正道的方式得到的时候,你使用了诱惑、欺骗、威胁的方式得到,也就被好恶的情感所左右,也就失去了“诚意”。
当你遇到利害的时候,为了趋利避害,而放弃了“良心”和“良知”,采取了不正常的方式方法,也就被利害所左右,也就失去了“诚意”。
只有能够做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坚守住“良心”和“良知”,而不被任何外在事物所左右,才算是具有“诚意”。
就在人出生的时候,就同时具备了本性和本能两方面。顺应本性则是善,本能为本性所驱使,并且为本性所节制,也就不会背离“人道”。
可是,顺从本能而不顾良知,就会被“人欲”所役使,如果仍然不知到节制,也就会陷入“欲望”之中,偏离了“善”,而趋向于“恶”。
每个人是如此,“人间”当然也是如此。因为“人”就是上天的清轻之气和大地的重浊之气交感而生,因此,“人间”本来就是是非善恶交杂的地方。
人有五官,于是,就有了五官的“感觉”,这种“感觉”传到“心”里,就有了“七情六欲”。所谓“七情”,指“喜怒哀乐爱恶(物)欲”;所谓“六欲”,指“眼耳鼻舌身意”。
我们的是非善恶标准,经常会被“七情六欲”所左右,甚至完全被“七情六欲”所蒙蔽,由此而做出了邪恶之事,却还常常给自己找借口。
既然我们生而为人了,就具备了“身心”两方面。“本能”使得我们的“身”得以生存,不能没有,但是,更不能被“本能”所役使。
“吃喝玩乐”、“酒色财气”,无不是“身”的“享受”,而且很容易趋向于“奢侈享受”。当人的“本能”被这种“奢侈享受”所役使的时候,“心”之“善”就会像被灰尘污渍掩埋起来了一样。
要使自己的一生不偏离“人生”二字,就需要在遇到任何外在事物的时候,注重由“心”之“善”去统摄“本能”。所以,“修身”所重,在于“修心”。
【4】正心之本在诚意,浩然之气以卫之。泰山压顶不弯腰,时时处处能正直。
“修身”不是指当今所谓的“养生”,而在于“修心养性”以及修养“浩然之气”。如果说“养生”是为了“健康长寿”,那么,“贪生怕死”也就在其中了。
“贪生怕死”不是错误,因此,儒学不提倡“敢于牺牲”,而是提倡“成仁”、“取义”。“成仁”、“取义”是道义的体现。
与“成仁”、“取义”相伴的,是“杀身”、“舍生”,其实是“不计生死”。生死是“身”之事,仁义是“心”之事。
人之所以为人,当然在于有“人”的形体,不过,更为重要的是,因为有“人”的那种“心”。没有了“人之心”,那么,虽然有“人”的形体,一生也只能活得像禽兽虫鱼。
所谓“正心”,在于使自己的“心”永远不被任何事物所左右,从而能担当好“人”的责任。重视“心”的修养,也就是在“养性”。
《周易·系辞传》中说:“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人之善心,由道而生,人能继承善心,才不悖离道。善心修养,而至于无不合道,然后“人性”完备。
如果说“修心养性”的“心性”是“君”,那么,“浩然之气”便是“臣”。“君”能正,然后能统摄“臣”;“臣”能正,然后可以辅佐卫护“君”。
有“君”有“臣”,然后构成朝廷。朝廷是遵道安民的。如果“君”不正,那么,有贤德之“臣”或者难以有所作为,或者被排斥,或者被迫害。
如果“臣”不正,即使是合乎“道义”的政令,也难以施行,甚至“君”会危险。因此,即使有“君”不正的时候,如果有贤臣如比干、魏征,也不至于亡,如果贤臣被排斥迫害,那么,君不会安,庶民更不安。
“心”能正了,是“君”正。“气”能正了,是“臣”正。“心”能至善,是“君”正;“气”能“浩然”,是“臣”正。
有“浩然正气”,然后能不被任何事物所诱惑,也不被任何事物所威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不偏离“至善”。
孟子说:“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因此,君子所坚守的是“道”,而不是不分是非善恶地去“殉”任何一个“君”。
【5】格致诚正是修身,修齐治平是做事。能知本末贯通理,止于至善方可至。
在《大学》的“八条目”之中,“格致诚正”是本,“修齐治平”是末。“格致诚正”是阴,“修齐治平”是阳。本末一体,阴阳一体。
所谓“修齐治平”,只是地位和职责的不同,但是,贯通始终的也只是“格致诚正”所修养出来的“身心”之正。
“修身”是一人之事,“齐家”是一家之事,“治国”是一国之事,“平天下”是天下之事。无论是什么事,都是在位那“一个人”以“善心”去做。
有此“善心”,然后能有“善政”、“善事”。怎么叫做“至善”呢?从内心来说,是毫无私心,毫无杂念;从外在来说,是政令无不善,事事无不善。
毫无私心杂念,然后能不为毁誉、好恶、利害、得失而偏离善心、正道。好比春夏秋冬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外在事物虽有变化,然后,生机永远不失。
事能否“至善”,在于人能否“至善”;人能否“至善”,在于“心”能否“至善”。能够“止于至善”,然后可以是“大人”、“大丈夫”。
“大人”是怎样的人?《周易》中说:“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天奉时。”
“大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孟子说:“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有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要想“修齐治平”,我们就要“务本”,也就是要在“格致诚正”上去下工夫。
我们往往常说“修齐治平”,这是我们的美好理想,如果我们不自己去在“格致诚正”上去下工夫,理想再美好也无法实现。
《中庸》里说:“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孟子说:“待文王而后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
《大学》中说:“所恶(物)於上,毋以使下。所恶於下,毋以事上。所恶於前,毋以先後。所恶於後,毋以从前。所恶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恶於左,毋以交於右。此之谓絜(谐)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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