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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者沈阳|中国元宇宙100人

沈阳是中国学界元宇宙的布道者。

作为从武汉大学走向清华大学的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作为中国互联网治理方面的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他以国内首个元宇宙文化实验室为依托,在国内产、学、研、投、用界撬起了一片蓝天。

从网络舆论、新媒体转向大数据、AR和元宇宙,承载着他观察、研究视角的转移,而中国元宇宙发展报告1.0、2.0和3.0版本,记录着他在新领域耕耘的痕迹。

从2021年9月1.0版本PPT的126页,到2022年1月2.0版本的205页,再到同年11月3.0版本256页,沈阳所带领的研究小组,在元宇宙领域的研究,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大为扩展。这也是元宇宙在中国发展及学界研究深化的缩影。

中国元宇宙产业发展正在迎来与世界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历史契机,清华大学新闻学院元宇宙文化实验室,在沈阳教授带领下,致力于“打造世界一流的具有行业前瞻性、理论开拓性、研发创新性的元宇宙科研机构”,寄托着他对这一新赛道的深厚兴趣。

“中国元宇宙100人”采访计划,借中国元宇宙发展报告3.0版本发布之机,专访沈阳教授。

我们从3.0版本发展报告秉持的不同逻辑开始,围绕如何定义元宇宙、国内元宇宙产业有哪些理念亟待拨乱反正、元宇宙的发展阶段、元宇宙领域BAT出现的时间判断、虚拟硬件大规模普及的时间拐点、中美元宇宙领域的终极竞争、如何看待Meta裁员和香港虚拟资产发展政策宣言,以及中国特色的元宇宙发展道路“特”在哪里等话题,展开了访谈。

3.0版本的不同遵循

记者:11月你们发布了中国元宇宙发展报告3.0版本。和1.0版本、2.0版本相比,这一版本有什么根本或者明显变化?秉持了什么不同的写作框架和理念?外在环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沈阳:撰写1.0版本时,我们自身对于元宇宙的全貌,包括元宇宙的一些内在逻辑,理解也不是很深刻,在我们看来还比较粗糙,但它确实是学术界第一份元宇宙报告。1.0报告是2021年9发布的,同年10月Facebook改名Meta,也就是说Facebook改名字在我们发报告之后,元宇宙开始受到广泛关注,这份报告虽然粗糙,但获得了千万人次的阅读量。

我们因此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当你作为一个首发者时,也许你并不需要这么深的洞察,但是它确实是当时的人们所希望了解的。1.0报告出来之后,受到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但也汇聚了大量的问题和信息需要我们消化吸收,好多东西需要我们解释清楚,所以我们接着在2022年1月发出了2.0版报告。之后,我们也考虑过能不能尽快推出3.0版本,但撰写报告这个过程非常折磨人,我们本来准备七八月发,但走到11月才发出。

在3.0版本里,我们遵循了一些新的逻辑,第一就是要探索中国化的道路。2.0版本时我们还感觉不明显,但3.0版本时,中国在很多方面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我们面临探索下一代互联网的中国式道路的问题,这是一个重要的命题。第二要探索它的产业化道路,目前产业化道路方兴未艾,有起有伏,怎么实现最终的全民应用,需要探索。第三怎么探索中国的治理道路。我们要探索它的理论层建构到扩张、完善,这是一个学术之路。

如何定义元宇宙?

记者:3.0版本提到美国各大公司对元宇宙叫法不一,你对元宇宙研究已有时日,当下你如何定义元宇宙?

沈阳:大公司都在争取话语权,Meta把己方擅长的虚拟现实称为元宇宙,微软把擅长的混合现实称为元宇宙,苹果则以AR(增强现实)为主,避免在话语权落于下风。Google已经坐拥VR(虚拟现实)和AR的OS安卓,也在继续推进AR眼镜ToB产品,以及全息视频。英伟达和Intel都是基于算力来看元宇宙。高通推进XR(扩展现实)芯片。在国内,腾讯的概念叫全真互联。

如果要更容易记,可以归纳为三个三:三维化的时空互联网,三元化的体验互联网,三权化的价值互联网。不论如何称呼,我们试图有一个相对范式的定义:元宇宙是整合多种新技术产生的下一代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它基于扩展现实技术和数字孪生实现时空拓展,基于AI和物联网实现虚拟人、自然人和机器人的三元化的人机融生,基于区块链、Web3.0、数字藏品/NFT等实现经济增值。

记者:3.0版本详述了元宇宙的“十理框架”概念,请简要谈谈这个框架及初衷。

沈阳:我们在3.0版本中试图去思考中国的治理道路问题,所以给出了实例框架,这个实例框架从本质上说,是要告诉你,如果想建一个新的宇宙,你该怎么做。

我们现在人类没有办法建设一个我们自己理解不了的数学规律之外的宇宙。在我们目前真实的宇宙里面,我们走到任何地方都是1+1=2,这就是数理,元宇宙运行和演替的绝对规则。

但有没有可能建一个1+1≠2的宇宙呢?现有人类的认知是建设不了的。数学公式在全宇宙到处都是通用的,但物理规律会因在黑洞、恒星或行星的宇宙的不同时空点,有一些变化,这个是它的第二层道理。

我们是按照这样一层层往下走,地理(元宇宙中可体验的时空场景)、生理(元宇宙具身交互的身体感官系统)、心理(新型人机关系与人机传播环境塑造人的认知与认同)、事理(虚拟人、机器人、自然人的群体的事件发生演化的机制)、伦理(元宇宙行动主体伦理道德的共识约束)、法理(严肃的具有强执行性的国家规制)、治理(基于元宇宙中新问题、新矛盾构建治理生态体系)、哲理(元宇宙为哲学带来的理论批判与经验材料)。

如果这个十层框架确立起来的话,你就建构了一个具有人类社会属性的一个元宇宙空间。

追求绝对安全,就是试图把人类永远禁锢在手机上

记者:您的一些观点让人耳目一新,也有些拨乱反正的意味,譬如“去中心化,不是每个人的需求”,“永续性并不是元宇宙系统的根本特征”。除此之外,当下元宇宙行业还有哪些观点正在鱼龙混杂,需要拨乱反正?

沈阳:我觉得最重要的,现阶段有一个认知需要澄清,很多人想做一件零风险的事情。在人类历史上,零风险的事情意味着零收益。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风险的,只要我们把这个风险通过各方面的措施做到可控就不成问题,但有的人要追求绝对的安全。

要追求绝对的安全,那么就是试图把人类永远地禁锢在手机上,尽管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实际的效果就是我们不发展下一代互联网,我们就会被永远的禁锢在手机上,所以我想说的是,对于下一代互联网,我们要持一个开放而审慎的态度。

第二个需要拨乱反正的就是,元宇宙不完全是虚拟世界。我们提出来“无限向实”和“无尽向虚”概括。AR,包括MR,最终的目的是要无限地增强人类对真实世界的感知能力和行动能力,那么VR是无限满足人类自身的想象力和情感需求。这个在今天已经非常清晰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对这点认知不清。

下一轮大规模技术革命已然显现

记者:每一次技术革新,都造就了生产效率的飞跃。元宇宙是多种技术的集大成者。我们能否把元宇宙看作下一次技术革新的开始?为什么?

沈阳:其实2021年到2022年,恰是下一轮大规模的技术革命的起点,它有几个明显的特征:第一个就是老的技术平台开始萎缩,或者说停滞,或者说增长大幅度降低。比较明显的就是手机硬件销量的下降,有点像当年的PC,包括移动互联网格局固化。比如从软件功能角度来说,包括最近马斯克对推特做的所有改造,都是在别的平台上已有的功能,没有什么新的功能,所以老平台已经走到了一个相对成熟,甚至说是过渡的状态,这个第一个特点。

第二个就是, 2022年有大量的跟元宇宙相关的新技术,在进一步推进,比如说VR、AR的新款设备的出现,比如XR的发展,比六年前还是有很明显的进步。今天2500块钱的价格,可以买到六年前2万块钱的XR设备,这个进步还是挺巨大的。

再比如,用了pancake技术的VR头盔,它的显示前端,比原来的体积和重量降低了40%,这也是一个挺重要的进步。我们不敢奢望2023年它还能降40%,但是我想,当我们社会资源集中于VR、XR的研究时,资本、技术、人才密集地投入下去,它一定会有突破,这个是2022年能够看到的。

再比如说人形机器人,2022年马斯克的进入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有几个大的公司能够持续投入,五年十年下来,它的可用性会发生很多变化。

2022年还有重大进展的是卫星技术,星空互联网获得进一步运用,年底美国又宣布启动星盾计划等。你会看到,元宇宙的平台,它的目标是要替代手机,要让整个人类从二维变成三维,就是我们的信息获取由二维变成三维。三维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工程,需要无数人的智慧才能够真正完成这一步。

最近几天,chatGPT在通用AI领域有了突破性的表现,这对于虚拟人和机器人的对话系统具有决定性作用。

记者:你从这些技术进步中看到了什么?

沈阳:我现在从事产学研结合的工作,我有一个深刻的体会,就是我们的技术进步分为量变和质变,量变就是你投钱下去,你天天跟着跟着干,每天996,或者你每天八个小时干下去,它总有突破,总是变得越来越好,它总比以前要好很多,你总能慢慢找到它的应用场景,即使它的功能不像我们想象中这么强大,它也可以让你能够逐步维系下去。

那质变要靠什么?质变要靠理论突破,没有理论突破的话,要实现质变是很难的,所以人类既需要理论研究,又需要实践的不断完善。

元宇宙的发展阶段与应用

记者:目前元宇宙的发展处于什么阶段?

沈阳:我们把元宇宙的发展划分为六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准元宇宙阶段,或者说早期阶段,技术还停留在实验室;第二个阶段叫雏形元宇宙阶段,雏形元宇宙需要具备三维化特征,如果有了的话,我们勉强承认它是一个雏形元宇宙。到这时,元宇宙已经有了比较坚实的产业基础。

穿过雏形元宇宙,元宇宙具备三元和三权特征,出现若干明星企业与产品,受到全社会关注以及资本的全面追捧。我们进入到标准元宇宙阶段。我们当下处在第一和第二阶段的交界口。

记者:在您看来,元宇宙能解决现实世界哪些最迫切的痛点?

沈阳:元宇宙要解决的问题,体现在不同领域是有截然不同的,譬如工业元宇宙和人文元宇宙。工业元宇宙要解决的是充分利用元宇宙的三维化(虚拟原生、数字孪生、虚实共生)、三元化(自然生命、虚拟生命、机器生命)、三权化(可读、可写、写拥有)的属性,来比较好的解决提质、增效、追求安全的问题,还包括个性化定制。在仿真完成之后的阶段,也可以大规模的降低成本。

元宇宙的工业应用,主要追求的就是这“五用”:提质、增效、降本、求安和创制;人文类元宇宙,它主要追求的是“五境”,也就是王昌龄谈到的物境、情境和意境,我们又加了两境:思境和臻境,这个在3.0版本里特别强调了,对应起来,分别指数字孪生之技、人景共情之乐、虚实共生之象、体悟哲思之感和极乐净土之界。

满足人文的一面,与满足产业和工业的一面,是有很大区别的。从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提高生产力,解放生产关系。提高生产力,是物质的;解放生产关系,是有关我们情感和社会认知的。

记者:元宇宙产业最可能在哪些行业获得率先的大规模应用?

沈阳:目前元宇宙在文旅、教育、党建、会展、娱乐等方面的应用是非常明显、比较深入的。其它的领域,像MR的在工厂、医疗领域的应用也有很多案例。

元宇宙的场景应用,目前正处在一个蓬勃发展的早期,各个方面都有进展,但还不能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产业。我们到2026年虚拟现实的整个生态,规划也就3500亿。在总的经济盘子里面,这其实不算大。当然如果真的能达到3500亿,较好的解决了可用性问题,后边放量成3.5万亿是没问题的。

10年?元宇宙领域BAT出现的时间判断

记者:哪类企业最可能成为中国元宇宙领域的BAT?新兴的企业成长为巨头的可能性有多大?能否推荐几家你观察到的有潜质的企业或者欣赏的创始人?为什么是它们/他们,你观察的维度是什么?

沈阳:可见的未来,中美的元宇宙不会是融合的,这为中国公司留下了巨大国内空间,但要成为元宇宙领域的BAT的话,我个人觉得没那么快,主要的原因是C端的元宇宙的市场放量,至少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五年内的话,我们知道才到3500亿的销售额,终端销量总量达到2500万套,这个体量撑不起,就是在五年内出现一家新的BAT,也很难很难。如果真的能放量到2.5亿台,那这个时候新的BAT就出现了,这是从时间上的判断。

从企业调性上来看,一般来说,互联网产业的发展有几个逻辑:第一个逻辑就是老的巨头很多还能活下来,这是一个特色,因为它有流量,它有资金,它有人才。一旦在新领域新设的初创公司,能够把创新模式摸索出来,它可以迅速导入资源,把自己强化为新一代平台中的巨头,所以你看到,PC互联网升迁到移动互联网里面掉队的大的互联网公司不算太多,也就是说老的、大的互联网企业不出意外的话,它是能够升级为下一代计算平台当中的巨头的。

新出来的互联网企业,你去看,也挺有意思,都是纯粹依赖新平台特性,从更加细分、垂类的赛道,冒出来的,未来会出现一批善用元宇宙特性而形成的新霸主,类似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快手、小红书、拼多多。

未来也应该是这样的组合,就是老的移动互联网巨头,加上新的具有非常丰富的元宇宙特色的初创公司,后者通过不断融资,不断打磨,不断发展而形成的新的巨头,应该是这两种模式的组合。考虑到元宇宙的长周期,To B未来更有耐久性,会出现从传统SaaS转型元宇宙的有生命力的企业。

从目前来看,我觉得,成为一个巨头,需要在恰当的时间,做恰当的事情,所以并不在于一个人有多强大,而且也得看时代给他带来的机遇和自己对这个机遇的把握。

元宇宙领域的苹果与安卓之争将继续

记者:各头部企业纷纷布局研发VR/AR、触觉手套,甚至马斯克的“脑机接口”也是众多技术路径之一,如何看待这些不同维度路径的竞争和未来?

沈阳:是裸眼3D,还是VR、AR、脑机接口,这只是实现元宇宙的方式不同。我个人觉得,这些技术路线之间的技术成熟度不一样,它们其实不存在竞争关系,它们成熟的时间应该差别挺大。

就目前来说,VR已经相对比较成熟,AR要走的路还比较远一点,脑机接口就更远了,它应该是VR继续发展,发展到一定程度,AR大规模放量,这跟脑机接口的发展才能够接上,这应该是一个串行的关系,现在谈不上并行。

但最近,这个AR厂商,在宣传自己产品的时候,往往口号都是什么大屏幕影院之类的,这个跟VR是有同质化趋势的,我不是很赞成AR的生产厂商去打这样的口号。AR的厂商,就是把AR的特性发挥到极致,自然而然就会有人买。

比如像我,我最需要的就是上课的时候,我戴一个AR眼镜,这个AR眼镜能够帮我识别每一位同学,然后告诉我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这样我上课点名的时候,我自然就能叫得出来学生的名字,对得上人,不然的话,还像现在,一来100个学生,你却叫不出每一个学生的名字。

记者:未来元宇宙会有技术路线之争吗,就像苹果与安卓这种,并且可以并驾齐驱?

沈阳:首先元宇宙里面肯定会存在操作系统之争,苹果公司明年要推元宇宙装备,过去我们靠手指指挥操作系统,未来我们要靠一个眼神来指挥,这对 AR眼镜的灵敏度,换句话说,操作系统的灵敏度,要求非常高。

当然也仍然会有开源的像安卓系统这样的需求,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下一个结论,就是从明年开始,有可能会出现苹果IOS的Reality这个版本,和谷歌的安卓改版的版本之间的元宇宙操作系统之争。

中美在元宇宙领域的终极竞争

记者:中美之间在元宇宙领域的终极竞争会在哪些领域展开?

沈阳:元宇宙终极的竞争,还是算力、操作系统以及关键引擎的竞争,在这方面中国还有比较长的路要走。操作系统还是以苹果和安卓为主,鸿蒙窗口期正在丧失。在基础软件、基础引擎领域,美国会长期领先,中国国产软件有一席之地,但处于备用备份状态。

记者: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在元宇宙领域,我们跟欧美国家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甚至我国元宇宙发展已经赶超欧美,进入到没有同行可以对比的深水区。

也有专家认为,元宇宙是一场严酷的技术革命,西方国家形成的不仅是先发优势,而且造成科技领域分工的一种垄断格局,改变和挑战是相当不容易的。

你如何看待这两种观点和倾向?我们该如何放在全球的视野下看待中国元宇宙领域真实的发展水平?中国在哪些地方存在软肋?

沈阳:首先,中国在短视频、直播、带货、移动游戏等移动互联网领域,已经有几项世界第一,还有一些IP的应用,包括跟中国这个强大的中低端制造业结合的这种产业元宇宙能力,中国已经具备了这种较强的能力。

美国不一样,它的大学水平高,理论研究气氛浓厚,所以美国在芯片制作和操作系统这种涉及到文化层面的根本性的生态打造方面,明显领先于中国,所以我们现在要努力的东西挺多。这是很不容易的,如果一代人能够迎头赶上,已经很不错了。要看到我们巨大的进步,也要看到我们大而不强的一面。

如何看待Meta裁员?

记者:元宇宙因为Meta而真正走进大众甚至决策层视野,但最近Meta裁员让整个行业笼罩上一层悲观的色彩。虚拟硬件设施的大规模普及,也遥遥无期。你如何看待这两个问题?

沈阳:大的互联网公司都裁员,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大家对于世界经济的预期,不是这么高,二是平台型公司,不需要这么多人,推特从7500人裁员到才2500人,平台照样运行,所以,裁员是普遍性的。

但是Meta的问题在哪?第一,就是它特别强调虚拟,不要现实这块,这是不对的,它应该做一些平衡,你光“无尽向虚”不行,你还要“无限向实”,所以这个是它的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公司人浮于事,Meta公司的研发效能非常低,它花了1900人来做Horizon World.这个东西,如果在中国,有200人投入下去,都会做的非常棒。

Meta公司的这种玩法,很明显的有大企业病。它不是作为一个创业型公司,无法用精干的小组,快速地迭代。在这方面,我是有些失望的。

第三,Meta公司不是一家硬件公司,这个问题恐怕还得靠苹果、三星、华为这样的企业,才能最终解决。

记者:虚拟硬件大规模普及,在什么时间能迎来拐点,你是否有预判?

沈阳:大规模普及的拐点应该是,中国销量能够突破千万套,到那时看是不是可以快速放量。现在放不了量,产品本身虽然可用,但不是这么好用,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好用。

比如头盔这么重,你让大家戴在头上,这不很累吗?怎么样才能把这个重量降下来?那就要不断的迭代,就要像手机一样,每年迭代,只有不断的迭代,每年迭代,每年改进,每年改进一点点,才有希望。

包括算力现在也很不够,包括电池支撑的时长,你戴个VR头盔,在家里面看电影,两个小时没电了,这会让人很难受。

给香港和国家的建议

记者:前段时间香港发布虚拟资产发展政策宣言:拥抱元宇宙,迎接Web3.0,接纳DLT,融入加密世界,对接NFT,牵手稳定币。你如何看待姗姗来迟的这一政策,给香港乃至中国元宇宙产业带来的影响?

沈阳:首先,我跟香港很多人也有密切的交流,香港来推这样的政策当然是不错的。当然,香港最好把产学研打通,把中西之间交流的桥梁,能够发挥的更好,然后,要能够把大陆的研发力量给充分利用好,中国大陆具有除北美之外最大的研发群体,如果把这个力量用好,实际上还是能够做出来一些东西。

所以香港的这个政策虽晚,但总比没有要好的多,所以我们还是持正向态度来看待这个政策。香港本身,也是一个金融之都,对风险意识的管理,也相对比较到位,所以如果发生一些金融方面的风险,但我想香港有关方面也应该是能够处理好的。

记者:如果让你给国家几点建议的话,你会怎么提?

沈阳:如果要提建议的话,第一就是我们还是要改革,就是要在发展的进程当中,加大改革开放的力度,这个世界的发展速度是非常快的,它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你不进则退,别人天天在进步,那么你不去做的话,你就是在退步,过个三五年,你如果在一个领域没进展,就被老外拉下很大的一步了,所以这个动态博弈、动态竞争是我们今天要意识到的非常关键的一个要素、一个观点。

具体来说,我们能不能在某些区域划一个特殊的实验区,像在海南或上海的某些区域。海南的话本身就是自贸区,就让它去试,事先划定好比较严格的一些底线治理政策,允许有一定的量,到了一定量可以有一些限制,这样的话,万一发生风险,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

中国特色的元宇宙发展道路,特在哪里?

记者:中国发展元宇宙有特色道路之说吗?怎么看这个问题?

沈阳:中国的元宇宙道路跟美国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有这么几个重要的区别:第一个重要区别,我们国家的历史比较悠久,我们的文化IP的量是很大的,我们作为文明古国,在人文元宇宙建设方面,肯定跟美国有非常大的区别。

第二个区别,我们的移动互联网,已经走出了与美国不一样的路。比如直播带货,为什么美国不如中国?因为中国人从短视频到电商供应链,再到世界工厂的制造能力,再加上网红的运行体系,我们靠四位一体,把这个事情给运转起来了。中国在元宇宙里面的直播,现在已经可以下这个结论了,现阶段我们已经比美国要更强。在元宇宙的具体应用之路上,中美是有区别的。

第三个区别就是理论之路,美国跟中国的逻辑,已经有很大的区别。第四个是平台之路,美国有苹果,有安卓,中国未来华为能不能迅速跟进,现在我们拭目以待,包括一些基础性的引擎,中美平台之路也不一样。

还有一个就是未来之路,譬如技术方向上,中国对新能源、绿色环保这一块特别重视。我们的能源结构跟美国不一样,实现逻辑也会跟美国有较大的差别。未来如果双方都持续高强度投入技术研发的话,这个科技路会有一些偏差。所以我想的话,中国式的元宇宙发展道路,跟美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记者:我们该如何走元宇宙的中国特色道路?

沈阳:我们总结了六点:一我们要坚持政府引导、市场驱动模式,坚持需求导向、先行先试、平台创新、生态协同、绿色低碳、高效联动。二我们要强化底层技术布局与综合系统搭建,搭建操作系统和算力平台,增强研发底层技术的核心能力。三我们要因地制宜扶持企业场景应用,重点围绕工业、党建、文旅、教育、医疗健康、数字治理领域开放一批元宇宙企业应用场景。

四是我们要重视专业人才培养与团队研发,促成元宇宙领域人才汇聚,建议有系统地规划专项人才的引入及培养。五是搭建元宇宙产业多元规制体系,完善内容生态链,构建一套行之有效的产业测评体系,动态监管产业发展。六是鼓励项目落地发展并提供配套服务,规划建设元宇宙产业先导区,加大项目招引力度,打造元宇宙特色化园区,全方位对项目发展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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