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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苦难行程求学路 拼搏春运

前言

一群“人小心大”的少年男女,校园生活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但是因人类思维的普遍存在与青春思想的超前好奇,使他们又不免萌生向外面世界探求人生的激情。在这个过程中却遇到了更加普遍存在的“钱”与“仁”的两难选择,至于“孝”就根本不知为何物了。

钱——活命——人类存在的物质基础,代表社会生产力;

仁——活心——人类存在的思想建筑,代表思想与文化;

孝——活人——人类存在的原始起源,代表人们的利益。

春心的荡漾有如花心的娇嫩,需要给予周全的护理;

美妙的故事正如惨烈的事故,恰是人间的悲欢离合。

满嘴“仁义道德”,一身“礼仪之像”的东西方君子绅士们,是最适宜做“公益广告”的,因为看起来他们是大众化的“仁者”,实际却更是广告收入——“钱的主宰者”,简称“钱者”。

可惜咱们的儒宗孔圣人,生不逢时,他那个时代没有电台、没有电视、也没有电子商务,更没有Internet(英特网)——这是一种用来“捕人”的现代猎杀工具,“捕鱼”的作用好象不大——否则“孔老二”就会荣升为“孔老一”:终将成为广大媒体力捧的“广告明星”,至于“全国乃至全球首富”,那才是当“仁”不让,当之无愧的了,也就不可能出现周游列国、受尽磨难、费尽心血、看尽白眼却“二事无成”,只成一事——教书——的窘困潦倒,哀怨终生的悲惨结局了。

追本溯源,是在于孔先生的“仁政”思想没有落实到“公益”——公众利益上来,严重背离了唯物主义的宗旨:物质决定意识。

先生“千古万古”之后的当今社会却大不一样了,不论是何方人士,只要他能为某一方的“公众”带来些许“利益”,那他就可以被奉为“仁者”的象征了,实际呢却是“钱者”的化身。

这是一个有待考证或“考古”的人生大问题,作为饮食男女的普通读者,没必要去钻牛角尖,多钻钻生财之道才是真理,当然,多钻钻学问就更是这个时代的要求了;不过呢,你要是有空闲的话,就多钻钻空子吧,这也算是时势所逼了,此论不在话下。

第一章           苦难行程求学路 拼搏春运

大概还是在公元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某个春天吧,不过当时还是冬末,为了增加读者少许的温度和激情,所以作者就暂时超前了一小步。在这年的元宵前后,正值春运高峰,全国正处在民工潮上学潮上班潮大涨之际:北上南下,东奔西走,其情可说烈烈,其景可谓浓浓,市鹿熙攘,概收眼底。

车站、人流、嘈杂、拥挤、混乱、繁闹,种种出门在外的不便之处兼而有之,秦宇仁对这种情景似乎是始料不及的,不过在欧宁这位略有外出经验者的带领下,也还不至于方寸大乱。

“哎呀,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刚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就是湖南潇湘火车站,捎带着一大一小迷彩行李包的秦宇仁,望着眼前的场景着急地叫道,并不时左看看,右瞧瞧,脚步有些沉重地向前挪动,很像一只刚出洞口不敢走得太远去寻找食物的嫩老鼠,也像一位初入江湖而保持着明显谨慎状态的新打手,又急问身旁的“领路人”,“欧宁哪,快点想个办法,怎么办?买票难呢!”

“叫什么叫!哪年春运不是这个鸟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欧宁肩上只搭背着一个不大的牛仔包,以一种老江湖的语气答道,其神情安然得没道理,与他较为矮小,也似乎较为年轻的相貌不太协调,只见他边稳健机灵地钻着人群中的“空子”,边招呼着旁边一直有些惶乱的秦宇仁,“总是要等等的,先看看再说,总会有空子可钻的!”就像他现在就在钻空子一样,空子真的是钻出来的。于是秦宇仁与欧宁在与周围的人群挤挤挨挨、碰碰撞撞、粘粘糊糊,幸而没有跌跌倒倒中努力地向售票口“奋进”——却不能“混进”,千万别挤乱了规矩。

潇湘火车站不算大,其售票处前面的广场也相应的不算宽,但是在两位年轻小伙子的“钻空子精神”的拼搏下,挤出一个立足之地来也还不是难事。就在售票口前面不远的地方,秦宇仁与欧宁谋得了两个“边席之位”,随即搁下早就想脱手了的行李包,伸了伸腰,但又因两旁也是人,双手不能舒泰地向两边伸展开来,只得向空中举展开去,同时嘘出一口长气,接着放眼四望,满目人影晃荡着,各式各样的姿态与色彩,使得这一方天地呈现出较为繁杂和缤纷的景象。

唉,“求学”之路还真难走啊,宛如当年“唐三臧”前往西天拜佛“求经”一样的艰难。不论有什么样的社会言词,清高论调,这“高考是一座独木桥”是有相当牢固的现实基础的。不过,秦宇仁与欧宁还算幸运,都挤过了一座较宽的“独木桥”,只是不论多宽的“独木桥”好像都只能一次过一人似的,所以他俩就只有一先一后地过桥了,欧宁有幸先被坐落在湖南省会长沙市郊区的“湘江物资专科学校”接受了,接着第二年秦宇仁也“不幸”被该校“收归门下”了。也许是他俩三年高中“学友情未了”吧,秦宇仁作为新学弟入学时,还是欧宁等老学兄们接待的,当时他俩的那个神情自然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于是“重温、再续”旧情自不待多言。于是也就有了第二年春季开学的结伴同行,虽然“艰险的独木桥”已走过,但是桥另一边前面的路却并非就是坦途通达的康庄大道,其艰其险实难预料,因此一路“同舟共济”——当然此时是“同车共挤”——才是最好的“求学之道”,更何况单凭唐僧一人也是到不了西天取经的。

对欧宁来说,虽然有过一两次搭火车的经历,但是要想在这春运高峰期间轻松地买到火车票,却也困难重重,若干多的生意人,曾多少次搭火车走南闯北、奔东跑西,也照样苦于这个时候的买票挤车历程,对那些文弱书生来说就更不用提了,除了耐心地等待之外,还得学会“钻空子”,“不讲客气”地排队,“漠视规矩”地拼搏。当然若有“学生专用售票口”,就更不用文质彬彬地你请我让地向前冲了。

不过很可惜的,更可恼的是这个潇湘火车站没有专设这种售票口,显然是把学生们当作“正常人”看待了,没有必要给他们特别照顾——因为有不少“正常人”认为现在的读书人大部分不太正常:“学而不优则商”的学生大有人在。

可是为那些更加“正常”的“黄牛党”票贩子们设置的,外人很难发现的——发现了也无能为力的——“秘密售票点”,却似乎到处都有,排队购票的旅客们就经常得到他们的“特别照顾”,以至于上了当还得感谢他们的也大有人在。当然欧宁还算谨慎,比刚才的秦宇仁还谨慎,把那些“施予援助之手”轻轻地拔开,意味着“无功不受禄,心领了罢”。欧宁这样子就失去了不少类似的“关照、援助、恩惠”的机会,那些“黄牛党们”也就失去了一次“给予、奉献、布施”的机会。

或许是为了体验一下坐火车的经历,或是为了更进一步了解“基层民间疾苦”,更或是为了证实这“求学之路是挤出来的”道理,秦宇仁放弃了搭长途直达客车的选择,而第一次选择了尝试坐火车的远行方式,只是不曾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热闹场面”,更不曾料到后面的行程会如何。

欧宁很“规矩”地——没办法,正常人了,得讲规矩一点——排了近两个小时的队,但是依然没有买到直达长沙站的车票,只买到两张终点站在衡阳站的车票,并且还是一种“窗口票”,因为这个期间的火车在经过途中各小站时,车门因车厢内早已人满为患而很少能“自动”打开——此时的火车早已没有了什么“超载”的概念——在那紧张的几分钟里,有票的人就只得寻找能打开的窗户爬进去了!当然此刻的“危险系数”似乎是应该被忽略不计的,更何况理论上的“危险系数”往往要高于现实中的“危险量数”的,而且“爬静止的窗”总比“爬运动的车”要安全些吧, 所以这种“窗口票”也还不错啦,总比傻等的强啊。

“真是他妈的倒霉!”时势影响心情,从而造成了青年学子们经常而又正常的粗俗——不过这是“国骂”乃至“世骂”,略会一二也是有必要的,人有了闷气是需要发泄的,这也是人的本能反应,纯属自然现象——欧宁一挤出队伍来就对一直在外面看守行李的秦宇仁怨声叫道,“我满以为会买到长沙的票,就是迟了那么一点点,没了!这下又得尝尝转车之苦了,唉呀!”

“哦,真的吗?”秦宇仁一脸悠闲安逸的样子——两个小时的休息,自然与欧宁不大一样——以为只要有票就行了,所以较轻松地、不以为然地问道,又安慰着欧宁说,“也算买到票了嘛,总比在这里干等的好啊,辛苦了!”

“辛苦个屁!”欧宁的意思应该是“辛苦有个屁用”,“你哪里晓得,如果还有时间,我宁愿等,等到能买到长沙的票为止!这下可好,又得尝尝厕所的味道了,嘿嘿!”欧宁好像曾经尝过厕所味道似的,一脸的厌烦,让人看起来还真有些“臭”呢!这不,秦宇仁听了就条件反射地挥了挥手,笑道:

“去去去,臭得很哪你!”

“你不信?”欧宁也笑道,“那你等着瞧,等着闻吧!”

“那还要等多久才有车?现在到哪里去?差不多一点钟了,中饭还没吃呢,你倒尝起厕所的味道来了!”秦宇仁继续打趣道。

“我是叫你去尝啊!”欧宁戳了一下秦宇仁笑道,“还有两个小时,这倒不急,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OK!走!”秦宇仁立即把欧宁的行李甩过去,收拾好自己的两包行李,两位说着话一起往外挤了出去。

外面的外面依然是人,到处是人,真所谓“人外有人”啊!此时的人流,来来往往,碰碰盍盍,摩肩接踵,摩拳擦掌——因为天气还比较冷,得搓搓手——别说候车室早已没了立足之地,就连这外面的广场及前边的街道,也照样被天南地北的人挤插满了,所以,虽然时值寒潮未退的冬春之交,有如此多的人散发出来的体温——可惜单个人的体温不能叠加,空气中的温度尚不够高,也所幸不能叠加,否则地球将熔化——正好把刺皮又刺骨的寒气冲淡了不少,因而还有不少背包携袋者的头上似乎还冒着丝丝热汽呢!

“吃饭,吃饭,到哪里去吃?”秦宇仁正是背包携带者之一,与欧宁一前一后奋力取巧地钻挤出了人群,立即嚷道。

“还想到哪去!我早就饿得不行了!”欧宁左顾右盼地说。

“哎,看,就到前面那个饭店去吧!”秦宇仁努着嘴指示道。

对于赶路的行人来说,选择在什么地方吃饭的余地并不很大,所以一般来讲,车站旁边的一些小食店、饭店的生意似乎总是要红火一些的。

“哟,我操!”秦宇仁也象一个空着肚子瞎叫喊的革命者,在饭店门口不远处朝里面望了一眼,急叫道,“我以为这里面会稀松一点呢!谁知道照样也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总会有人要走的。”欧宁也在旁边略微扫视了一下店里面说。确实,车站、码头、饭店、旅馆等等都是如此,都是人生旅程中的中转站,除了暂时的主人之外,你更是不能久居于此的。

前面这个饭店不是很大,更谈不上豪华了,只有五六张每张勉强可以坐五六个人的圆桌,桌面不是很新艳,倒是很油亮光洁,此时也早已被各路人马、各色兵种给“霸占把守”了。有的正等着上饭菜,拿着一次性筷子在随意地敲着桌子,眼睛在催望,嘴巴在呢喃;有的正在整理着被挤散了的行李装备,查看一下少了什么“兵器”没有;有的正在“唏哩哗啦”地吃饭喝汤——或是为了赶时间,或是饥不择食,倒进肚里再说——当然还有个别悠闲者,就此“休战机会”欣赏着外面的喧闹场面,你看他们:用筷子在碗里翻捣一阵,“精选”一挟自以为是碗里最好吃的菜,轻轻推入嘴里,然后努着,细细地嚼,慢慢地咽,拿一双无所谓是非分明,“黑白”倒是分明的眼睛,在漫无目的地搜视着外面忙碌的、忙乱的,也有些繁华的“迷彩”更“迷人”的世界之一旮旯。

在这人多而杂、生意还算红火的小饭店里,除了吃饭喝汤的声音、碗筷调羹的碰撞声之外,当然免不了轰鸣的笑闹声,虽然夹杂着不少旁人听不太明白的各地乡音,但是也还有地球人都听得懂的“哈哈”笑声;也还有让人似懂非懂的“哎呀、噢哟、啊咦”声,不过还有一种分贝稍低一些的哭泣哽咽声,是人们多半不太留意的。因为火车站这种地方,总免不了会有“被偷、被骗、甚至被抢”什么的,也有“被碰、被撞、甚至被打”什么的,于是“切心之痛与切肤之痛”自然也难免了,所以我们不能把别人的某些“伤痛”给忘了,尽管不能与之“分享”,但给予“人道主义的关心”还是应该的。

“快!那两位好象要走了!”正所谓“轻装好上阵”,此时的欧宁恰好就是一个轻型装备的小兵,所以他一瞥见其中某桌圆阵有些松动的样子,就立马冲了上去,不过非前线,又人多,所以就只好缓冲着挤了上去。

“嗬,终于可以坐坐凳板了!”秦宇仁当仁不甘掉队,也紧跟了上来,放下可恶的包袱——却不能开动机器,现在急需“开动肠胃”——也顺势放下屁股,嘴里喷出一口怨气,其神态大有坐人家“热凳板”的舒服。

“吃饭,还是吃什么?”未进饭店前说是吃饭,但这时稍许有了些空闲,于是就得选择选择,欧宁随口问道,“不晓得这个‘黑店’还有些什么吃的?!”

“还有母夜叉的人肉包,你要不要吃?”秦宇仁瞎闹道。

“那是狗都不理的包子,你去吃吧!”欧宁也混笑道。

“少来,少来,少废话!”秦宇仁扬扬手,啐道,“吃饭,吃饭,还是吃饭来得饱,经得饿些!”此话一出即印证了两位均来自没有什么油水的农民家庭,达没达到温饱水平也不可知。

于是两位就随便点了两个下饭菜,当然“下酒菜”就没有了,还没到时间呢。经过半天的折腾,两位现代青年学子才在“斯文”的外表下,享受着在家里、在学校里都难以享受到的“享受”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生物体本能、适者生存的反应。

“时不我待”,这是社会竞争的要求和体现,也是社会进步的标志和象征。时间是不等人的,特别是在春运高峰的火车站,几乎是没有多少时间让旅客们自由安排的,而只能赶在时间的前面,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抢”在别的乘客前面,决不可犹豫,务必紧随人流缓急地挤向检票口,因为在此期间,只要有车票——当然得未过期——就可以提前一两次车进站,以便待机上车,这或许算是车站的一点点“恩赐”吧。

秦宇仁与欧宁两位把桌上能吃的东西都“风卷残月,秋风扫落叶”式的清理干净了,随即用手抹了抹颇有些油滑了的嘴巴,然后匆忙结了饭账,打点好行李,出得饭店来,急急拐向候车室。

此时的火车站并没有因两位的暂时离开而有所清静,反而更显嘈杂,一会儿,就在这喧闹的嘈杂声中响起了刺耳揪心的哨子声、嗽叭声:“某某次车进站了!”尾随人流之后的,由于没有听清或为了更明白,就吃力地踮着早已疲劳了的脚,摇摇晃晃地抬着头向检票口上面墙上的“车次显示牌”仰望寻找着,以免错过前面的行程。

秦宇仁背着大包,提着手袋,有如“扶老携幼”的艰辛,艰难地挤在并不怎么成行的队伍中;欧宁也拿着行李紧跟其后,以排除秦宇仁的“后顾之忧”,这是结伴远行的一大优点,因为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只能“瞻前”实难“顾后”。在队伍中,前后都是人——其实左右也都是人——紧紧挨着贴着是不可避免的,此时也就不可能再去探讨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文明伦理,能挤贴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了,还是进站上车要紧吧。顺利更是顺势地通过了检票口,来到了地下通道,于是就像战场上响起了冲锋号,大队人马一下就自觉地散开了,一窝蜂似地一府冲一仰势,小跑着赶抢上站台来,此时早有一列不知开往何处的车恭候在此了。

“是不是这个车?!”似乎有人在喊问道,却也不知谁在应答着,“管他呢,能上去就行!”

唉,也真是的,反正“路不在远,有车就‘行’!”只要方向不至于“南辕北辙”就可以放心上车。然而车虽停,门却难开,仅开了几个车厢的门,乘客蜂拥而上,毫无章法,毫无阵型,象失去了帐中将帅的杂牌军。很快,站台民警来了,“立马横棍”,当然是警棍,挡在门边大叫:“别挤,别挤!站好,站好!排队,排队!”简单、急促、明了、快捷,然而作用不大。车门有如垂死的苍蝇,吸引着“半边四面八方”的蚂蚁般的人群,民警也就象较为强悍的蚂蚁,扒开这个,又挤上另一个,此时正好显示出了“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真理,谁也别想阻挡人民向前冲的力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用警棍的。当然总有个别性子急或责任心强的民警,出于“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而予以“示警”了,正在此关键时刻,突然不知什么人喊了一声非标准的普通话:“爬窗!有人爬窗!快!”嗳,咋不早说呢!于是乎听见了的,也听明白了的,就毫不犹豫地跟去了一批!就像哑掉了几个炮眼的雕堡吸引去了不少的士兵,也更象另一只死苍蝇吸引去了另一批蚂蚁,可是车门尚难挤进去,爬窗又谈何容易呢!

该列火车早已是满载而来的了,也许是某位旅客想看看窗外的热闹或吹吹风透透气吧,却不曾想到被外面的人冷不丁地发现了,这也是必然要被发现的,也就等于给车外的旅客们“另披门径——窗径”了。可是很不幸的是,在场的民警很快发现了这种“严重的越轨”行径——衷心祈祷我们的火车千百万别“越轨”啊——立即冲上来两位边拉边喊“哎哎哎!干嘛,干嘛,啊?!不想活啦!找死啊!下来,下来,下来!”其声势和动作是可敬的吓人!一位正想往上爬的男子被抓住了手臂,他试图挣脱民警,但未成功,只得停下来叫道“同志呀,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人都来挤这扇门,只有几分钟,怎么上得了车啊?!”

“是喽,人是肉做的呢,经不得挤啊!都快挤出屎来了!”另一位也掺和道,不过大家听了却挤不出笑来,好像真的会挤出屎来一样令人讨厌。正在扯闹间,来挤窗的人越来越多了,好像这时的窗户似“后门”一样的吃香,大家都想来走走,也不怕屎尿粘满一身了。民警同志鉴于形势逼人,也真怕挤出“人屎或死人”来,所以也就只好在旁边将就着看守拉扯一下算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人民的力量不可违抗啊!

办法当然还是有的,就在这时,出现了另一种情形:不远处也开了一扇窗,下面正有一位民警在帮助一位似是“弱者”的乘客,把他托进了窗口,其动作差不多赶上了“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样子却不雅观,有点象两位越墙而逃的强盗,担心后面有追兵,心虚似的急促。这一现象被当作了“警民合作”的一种特殊体现,也是“春运期间”很有些“中国特色”的表现。正所谓“人民警察为人民”、“有困难找警察”,只要人民群众有了困难、身处险境,此时爬窗的乘客就是如此,民警同志自当奋勇向前,助人为乐,以体现可敬可爱的“爱民精神”。不过在站台上的这种“爱民行为”是一种额外的“有偿服务”,当然金额不算高,一人一次五块人民币,意思意思而已,大新年嘛,别小气!而且在春运期间这可算是优惠价了,在“黄牛党”手中买一张车票其“手续费”可永不止这个数,所以甘愿出这笔钱或劳务费的乘客不在少数。但是,秦宇仁与欧宁两位好像对这种“交易”或“行贿行为”不太感兴趣,抑或是为了节约费用,更或是为了表示他俩正值血气方刚,不是“弱者”,不需要浪费政府警力,所以两位依然拼命地往车门里钻挤,一前一后,一拉一拽,一磨一摇,顺着别人的挤势,胀红着脖子和脸皮,消耗了中午那顿饭菜的大部分能量,终于还是“被他俩”,实际上是“他俩被”挤上车去了!不幸的是秦宇仁的那个大包被挤断了背带,险些散架,只得奋力扭转过来抱着;大幸的是并没有挤掉什么,万幸的是鼻梁上的那副近视眼镜还完整地架着,不过被挤歪了,一时难以腾出手来扶正,只得低下头在包上来回磨蹭矫正了。

秦宇仁一生中首次乘火车就是这样“被挤进”火车门的,比起当年拼抢着进大学门有过之而不及,这是他当初没有料到的。据说,国家的大学招生政策是“宽进严出”,也即放宽进大学之门的政策,让更多的高材生进大学深造;而大学毕业需层层过关,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毕业走人,不合格是要被退学的。可是事实上却是“严进宽出”:每年高考的激烈竞争就是“严进”的最好说明,而每年毕业的人数基本就是当年入学时的人数,就是“宽出”的最好解释。所以又想到,这进火车门是“严进”了,那这出火车门呢,一定是“宽出”的吧,你不想出去也会有人“推或抬”你出去的,这就是现实的“大学之门”。

车门是挤进去了,不过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前面的艰难险阻还一时难以预料。此时的车厢早已是真正的“无立锥之地”了,过道上、厕所边、车厢连接处,凡是可以“金鸡独立”的空隙处,都成了表示咱们国家“人口众多”的地方­——更何况咱们伟大的祖国就形如一只大雄鸡,早晚都昂首屹立于广漠的大地上,早在上千年前就“独立”如“金鸡”了——此时你若要想上厕所,那仅值是想“上火星”一样的妄想,你只能拿出当年“韩信胯下受辱”时的忍耐,强行忍受着自然规律中的生理作用,更何况当下有违自然规律的事早已不胜其繁,所以也不在乎此时此刻的稍有违背了。

好不容易,秦宇仁与欧宁两位才在厕所边挤出两块“立足”的地方来,把行李包象“鸡肋”似的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地夹在两腿中间­,两人侧身挨靠着,相视无语,其情其景尽在不言中。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喘一口不是很新鲜的,却也算舒心的空气了,幸而两位没有晕车的习惯,更幸而周围也没有晕车习惯的人,此时的秦宇仁才似乎对欧宁上车前的话有所体会,也就是终于尝到了火车上的厕所味。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苦难历程”,憋了一肚肠屎尿和两叶肺闷气的乘客们,终于可以下车“换换气、通通肠”了。在一片喧闹、嘈杂、拥挤碰撞下,秦宇仁与欧宁在“后浪推前浪”的人流中被“推下了火车”,并最终推出了站台。这里已到了衡阳站,不过离长沙站尚有一半多的路程,不知“前程”如何?而当前最重要的,是不可松懈,需一股作气,赶紧去查找下班车次,时间很紧迫啊!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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