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四三六】将行远举步维艰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陆军璞的弟弟从怀里抽出剁骨头的大砍刀，用砍刀指着项骏泽问陆军璞：“哥，还劁了他嘛？”陆军璞说：“今儿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

    项骏泽指着陆军璞的弟弟说：“赶紧把刀收起来，听奶奶的，麻利儿睡觉。”

    项骏泽说完，就伸着胳膊去够灯绳儿，然后“咔哒儿”一下儿拉灭了电灯。嘴里说着：“睡觉睡觉睡觉，还得早起哪。”就假装睡着了似的打起了呼噜。

    陆军璞他们哥儿俩也没再开灯，弟弟摸着黑儿把刀搁进橱柜儿的抽屉里，然后上床钻被窝儿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直到陆军璞的爸爸早早儿起来，来到外屋开灯给他们做早点时陆军璞才醒。陆军璞坐起来穿衣裳，他爸爸说：“再躺会儿吧，我做好早点叫你们。”

    陆军璞说：“睡醒了，不睡了。”他爸爸说：“上你爷爷那儿，就穿部队发的衣裳吧。”陆军璞说：“还穿这身儿衣裳吧，随便，穿习惯了。”

    说着话，项骏泽也睡醒了，也坐了起来，看着陆军璞的爸爸叫了一声儿：“大爷。”陆军璞的爸爸答应了一声儿，问项骏泽：“你什么工夫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项骏泽说：“夜里。我想跟他一块儿看爷爷去，怕起晚了不赶趟儿，就上您这儿睡觉来了。”

    项骏泽一边儿往身上穿衣裳，一边儿跟陆军璞说：“听你爸爸的，穿军装看爷爷去，让爷爷看看你穿军装的样子，多好啊？”   陆军璞说：“行，听你的。”项骏泽说：“不是听我的，是听你爸爸的。”

    陆军璞穿上了部队发的绒衣绒裤和线袜子，又穿上了高腰的解放鞋，下地洗脸去了。

    项骏泽也下了地，跟陆军璞的爸爸说：“他穿这身儿绒衣绒裤还挺精神的。”

    陆军璞的爸爸看着陆军璞说：“解放军的衣裳质量就是好。”

    项骏泽又跟陆军璞的爸爸说：“大爷，您甭做早点了，您有剩饭吗？我们俩吃点儿剩饭就行了。”

    陆军璞也接着项骏泽的话茬儿跟他爸爸说：“有剩米饭，我们俩来碗儿开水泡饭就咸菜就行了，您就别费事了。待会儿都起来了，您再打开火，给怹做点儿早点就行了，省的还得做两回。”

    陆军璞他爸爸说：“不费事儿，要不我给你们鼓捣个鸡蛋汤？”

    项骏泽把陆军璞的爸爸推到床边儿，按在床沿儿上坐下，说：“您就歇着吧，别管我们俩了。”

    陆军璞跟项骏泽一人吃了一碗儿开水泡饭就咸菜疙瘩，然后，陆军璞套上部队发的罩裤，穿上部队发的棉袄和罩衣，哥儿俩一块出了门儿。

    来到骡马市大街上，他们走到公共汽车的站牌子下边儿，站在那里等车。陆军璞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跟项骏泽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还得回去一趟。”

    项骏泽说：“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陆军璞坚定地说：“甭价（不用），我自己个儿回去就行了，你在这儿等着我。”

    项骏泽疑惑的看着陆军璞，嘴里嘟囔着：“挺冷的天儿，你让我一个人儿戳着这儿干嘛呀？冻冰棍儿哪！”

    陆军璞说：“你甭问了，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陆军璞扭头儿就走。

    项骏泽突然冲到陆军璞的面前，挡住了陆军璞的去路，开口就问：“你有什么事儿瞒着哥们儿吧？”

    陆军璞无从回答，磨磨叽叽、含混不清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啊？没有。”

    陆军璞的磨叽，让项骏泽更加疑惑，他穷追不舍的拦着陆军璞问：“那你说，你回家干嘛去？”

    在项骏泽的追问下，陆军璞也只好跟他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