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的XHY一年没去了。先坐地铁,满车厢手机一望无际。车厢里只有一个白发老太、一个睡着的共两个人手里没手机,其他人人低头,手捧着手机。就连我也听着无线耳机,手机在衣兜里。
坐上高铁找位坐下,是一排三人座。里面靠窗一个光脑门矮个子制服上印有铁路标志的一个老头儿,手机视频声音很洪亮,他的长带子小皮包放在我和他中间的空座上。另一个背包老头被旁边有座票的乘客赶起,过来坐在中间,长带包被挪走了。
不一会儿来了年轻的黑猴腮一男、白面团脸庞一女对着俩老头说“几号”,“18A、18B”,里面俩老头便双双起身,拎着长带包、背着双肩包走开了。我是18C,靠走廊坐外面,安然不动,但想到返程也是无坐票,可能也要这样地被赶来赶去了。
女的靠里、男在中间坐下,女的拿出一包瓜子,男的去接一杯水回来。走廊那边一女在前后摸索着要给手机充电,后座有女说,“这是动车,不能充电,如果急用要到餐车去“”,那女的一声“啊”坐下不动了。
那小男女坐下就开始嗑瓜子。火车爬进隧道,速度升到150迈,车厢里顿时静了下来,黑夜一般,耳朵里变得很沉闷,像有东西塞住。我瞥见那男的一手拿着手机看,一手捏向嘴里嗑瓜子,又把瓜子皮扔进大腿上的纸杯里,噶喳噶喳声音像小时候老屋粮仓里偷吃粮食的老鼠。那种小时候,是在蚊子、苍蝇堆里长大的,我之单手抓飞蝇之能耐不亚于现在小年轻之单手嗑瓜子。就是今日,一只落蝇右侧十公分之内,立起手掌猛然横扫一握,便可抓住,放生吗?决不,肯定是使劲甩进马桶立即洗手,进化中本是退化的本领又被练回来了,难道我们也被视为“吃祖宗饭断子孙路”之辈吗。
小男女嗑完瓜子,各自仰头举起手机看。
女:“每到6点要我提醒你抢票。难道不会主动抢吗?还要让我操心。”
男:“遇到事你总是先指责埋怨,不是去想办法。”
女:“要不是我宽容,咱俩早就吹了。”
男:“旁观者清,让别人说是谁包容谁。”
女“让别人说也是我包容你。”
男:……
女:“你声音不会小点吗?你用大喇叭喊去吧。”
40多分钟后下车了,回头一望,小男女也下车,几个车厢到这里全下车了,外面出租车一锅粥,腾挪不开,外面的车进不去,里面的车出不来。
看到此情此景,想必将来这里房价跌不到哪里去。
一出站,风雨潇潇,在BJ穿单衣还出汗,到这里拽紧外罩也还是冻得哆嗦,于是不敢顶风直行,先曲入闹市去避雨,再去寻饭馆。但绕行一大圈,饭店半点钟后才开张,不过倒是取暖、暖和了,无车可租,还是步行绕路,坐进了住处旁边的饭店。
饭桌玻璃窗外面,仍然是风雨潇潇,不见行人。从旁边超市买了一瓶三两三的湖北清酒,成分表写着:糯米,酒曲,水,10度。一尝,味道正宗,遂嘱阿芳又去买两瓶回来,炒烤羊肉、青椒牛百叶,还有她爱吃的炸野菜团子,已经上桌了。犹如到了南方要吃鱼一样,来这里要吃牛羊肉,品味也很正宗,犹如过生日——我们的生日向来不刻意去“过”,因为不想那样去年年惦记,而且那天是母亲的受难日,面对酒菜美味也高兴不起来……饭后,浑身热乎乎的。
回到家里,窗外的北风呼呼,呼呼。过去是来看雪,现在到此多是听风——呼呼的北风,六、七级,还是八级。看来外出,要穿棉衬衣和厚外罩了。因为紧接着要去买五块钱六根的老豆腐干了,回来一蒸,切碎拌入葱和香油,就是一瓶红酒的绝配。
我现在就独自享用着,凭窗记下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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