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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寿研究十九 万能险、投连险、变额年金(一)

与传统险上千年的历史比较,投资型保单历史较短。分红险、投连险、万能险这三者中,分红险(PARTICIPATING)历史相对最为悠久,起源于1776年英国公正生命保险社,已有超过200年历史。相对来说,投连险和万能险面世历史较短,但也有几十年历史了,只是中国引入较迟而已。

 

投资连结寿险,最早于20世纪50年代英国出现,当时在英国叫“基金连锁保单”,由伦敦曼斯特公司于1957年开发。1961在英国、德国推出时正式称为投资连结保险。1962年进入美国,发展为变额寿险、变额年金保险。1976年,美国继英国和加拿大之后,推出万能寿险保单。(见王庆仁《资产配置理论》),这两种寿险的迅猛发展,是在20世纪90年代的欧美市场,其原因,正因应于这一时期的金融自由化浪潮。

 

经过20多年的发展,投连险在主要OECD国家市场份额迅猛增长,成了欧美一般家庭财务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1996年到2000年间,西欧国家投连险业务的年均增长率在剔除通货膨胀因素后达24%,同期传统分红类保单业务的年均增长率只有5%,投连险保费收入规模从1995年的400亿欧元增长为2000年的2400亿欧元。(见《20世纪末西欧投连险的发展及启示》)

 

2001年的股票市场危机导致寿险需求的大幅下降,而之后由于欧洲股票市场的好转,欧洲寿险市场在2005年有所增长,投资连结保险发展正得益于此,尤其是在比利时、德国、法国和葡萄牙”。(见陈辉《寿险合同隐含期权理论综述》)

 

    以下几个百科,都解释了投连险的运作形式:比如MBA-lib, 百度百科,互动百科等。http://baike.baidu.com/view/905943.htm

http://wiki.mbalib.com/wiki/%E6%8A%95%E8%B5%84%E8%BF%9E%E7%BB%93%E4%BF%9D%E9%99%A9

http://www.hudong.com/wiki/%E6%8A%95%E8%BF%9E%E9%99%A9

 

根据这些百科的内容,简单的说,投资连结保险的主要特点可以总结为:保费分成投资保障两部分,保单持有人收益主要来源于投资账户的收益,风险由客户自己承担。保单持有人可以通过在多种资产类别中进行选择,以决定其投资。同时,投资连结保险具有多种形式,多个账户,储蓄部分可以与共同基金的单位相连结;也可以与某些指数相连结,如债券指数、股票指数或其他参照指数;另外,其也可以是内嵌保证的股票连接保险,最小保证为保证返还所支付的保费。保单持有人可以在账户之间自由转换。可以参考中国人寿的投连险,国寿裕丰,同样设立四个不同的投资类别,比如进取、平衡、精选、稳健。方式正与此类似。

 

相对于分红险这种到期红利支配由保险公司决定不同,投连险这种险种的设计,保单所有人相对来说,自由度更高,可以看清楚每期的保单资金在投资、死亡率费用、附加费用上的具体分配情况,也可以看清保费、风险保额、净风险保额、现金价值等保单要素的运作过程。但在国内,这个特点并不明显,因此也发生平安保险的员工和保单持有人,起诉保险公司,诉讼该险种说明书不清晰的事情。

 

“投资连结保险一般具有保证最小死亡利益(Guaranteed minimum death benefit, GMDB),其死亡利益为固定保证金额和账户累积价值二者之间的较大者;另外,除了GMDB以外,一些合同还对基金的累积价值给予允诺,到期时的生存利益等于保证最小到期利益(Guaranteed minimum maturity benefit, GMMB)和账户累积价值二者之间的较大者。”(陈辉《寿险合同隐含期权理论综述》)这一点同样在中国的投连险也不明显。按保监会规定,中国的投连险都不保证最低收益。所以,相对来说,比起国外投连险,中国式的投连险,确实多少有点坑爹的性质。

 

李良温说,投资连结保险是指包含保险保障功能并至少在一个投资账户拥有一定资产价值的人身保险产品。一般设置了几个不同类型的投资账户(相当于不同的开放式基金)供客户自由选择,同时为每张保单设立个人账户记录客户所选投资账户的投资单位数,个人账户价值增长取决于投资账户的投资收益情况。因多数投资连结产品的投资策略较激进,配置权益类投资较高,加之未来现金流难以预测,盈利稳定性较差。投资连结保险本质上是一种准开放式基金,而寿险公司的个人代理人经常很难完全理解其含义。(见《两次投连险风波引发的思考》)

 

(笔者20162月,在微博说了几句叫《五分钟拆保单》的口述文字。拆解一张友邦的保单。实际上,该张保单由于死亡保障金金额非常低,而不保证的收益,可能收益写的很高,因此是一张投资连结保险。但问题是,该张保单的现金价值很低,即意味着无论收益如何,收取很高的手续费,因此笔者下结论,该张保单是比较坑爹的。原因在此。)

 

万能险出现的时间在投连险之后,指的是可以任意支付保险费、以及任意调整死亡保险金给付金额的人寿保险。该险种介于分红险投连险之间,风险与保障并存。消费者缴纳的保险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用来保险的,一部分是用来投资的,这一点类似投连险。(因此在新会计准则实施后,这部分要通过精算分拆。)

 

万能险中,投资部分的钱可以由消费者自主选择是否转换为保险,这种转换可能表现为改变缴费方式、缴费期间、保险金额等的调整。除了支付某一个最低金额的第一期保险费以后,投保人可以在任何时间支付任何金额的保险费,并且任意提高或者降低死亡给付金额,只要保单积存的现金价值足够支付以后各期的成本和费用就可以了。(这一点非常灵活,因此万能由此得名。实际是指万能缴费,而非保障无所不包。)而且,万能保险现金价值的计算有一个最低的保证利率,保证了最低的收益率。而这一点又类似分红险。

 

从上述说明,可以看见万能险的设计,介乎投连险和分红险之间。就理财功能而言,投资连结保险与开放式基金有一定的可比性。不同在于分红保险、万能保险都有最低保证利率,分红险每年的分红率、万能保险每月的结算利率一经宣布,利益即为锁定不变。

 

万能寿险允许浮动的保费支付——由保单持有人决定续期保费的支付时间和数额;更进一步地说,其死亡利益的数额也可以调整,但是当被保险人要求增加死亡利益时,保险公司一般需要被保险人提供可保性证明。

 

同时,与终身寿险不同,万能险的现金价值是变动的,取决于保险公司的投资业绩、死亡率经验、费用率以及保单持有人支付保费的数量和时间。在任何时点,如果死亡和费用收费超过了保单的现金价值,保单持有人要么弥补赤字,要么减少死亡利益,否则保单将失效。目前,终身寿险和万能寿险合同都具有分红或者非分红形式。

 

变额年金产品则比投连险更进一步,一开始完全是一个投资理财产品,毫无保险成分。1980年代,开始在变额年金中提供最低身故利益保证,即保险期间,不论账户价值如何,客户身故至少可以获得最低死亡保证价值(通常相当于所缴保费);1990年代中期,随着衍生品市场的发展,将对冲机制引入变额年金产品中,开始提供最低年金利益保证(GMIB),随后发展成为最低累积利益保证(GMAB)和最低退保利益保证(GMWB),迎来了变额年金高速发展的黄金年代。但在同时变额年金的投资机制越来越复杂,管理难度越来越大,并高度依赖外部衍生品市场。(见《变额年金产品深度分析》)这实际是一种在高度依赖于衍生品市场做对冲的保本基金中再加入保险成分。

 

陈辉在《金融保险概述》中,将变额年金与股票指数年金(Equity-indexed annuity)、加拿大的分离基金合同(Segregated fund contracts)和英国、中国的投资连接合同(Unit-linked contracts)合并在一起,称为金融保险(FinSurance, Financial Insurance)进行研究。探讨这些产品的定价、准备金评估和风险管理。其中,变额年金被看作共同基金(Mutual fund)的一个分支,因为变额年金也组合了一系列的股票和债券,并分割成相应的基金单位。

 

和传统寿险只关注保险不同,分红险、万能险、投连险、变额年金这类所谓创新产品,都兼具投资功能。根据周桦在《中国万能寿险投资账户最低收益率保证与退保期权的定价研究》中的看法,万能险有以下三个特点:(1)只要余额足够支付费用,保费可以任何时候缴纳。(2)保额可以在一定范围自由变动。(3)万能账户独立,有最低收益率保证。这最后一点,充分的体现了和投连险的区别。周桦指出,这三个特点,各自意味着一个期权,加上退保,实际意味着四个内嵌期权。

 

整体上,美国式的万能险,即所谓真正的(Universal life),红利并不会在各期中平滑,逐期波动很大。(即是当期投资赚多少,结算利率便随之显示多少。)而中国式的万能险,实际上不完全等同于美国式,而更接近于分红险的(PARTICIPATING)参与式,即红利会在多期合同中,通过复杂的平滑机制进行平滑。(尽管每月宣布结算利率,但这种利率,实际是先将投资所得,由一个投资储备起来,建立“分红特别储备”项目,再由保险公司调整平滑后,逐期再行宣布)。由于此种分红平滑机制,因此中国式的万能险,更接近于分红险,而不等同于美国的万能险。

 

周桦以期权的形式,来为万能险定价,适合现今的会计准则以公允价值入账的潮流。在收益率方面,她的研究结论与传统的结论相同,即是相对于分红险,万能险收益率更受利率波动影响。(所以该险种股市畅旺时,退保率高,股市低迷时,退保率也高)。

 

简单的说,在分红险、万能险、投连险、变额年金这数种兼具投资功能的保险产品中,万能险的保障、投资功能,介乎分红险和投连险、变额年金的两个极端中间。投连险在中国,受保监会限制,必须有最少20%的资金,投资于国有银行或者国债。而变额年金则更为激进,可以完全和股票或者衍生品挂钩。(按照从保险到金融基金的程度从小到大:变额年金à投连险—>万能险à分红险à传统寿险)

 

下图来自人保保险营业五部的彭竞凯的课件,这三张课件,可以让外部投资者,清楚的对比这三者的差别。这是一种对于保单持有结果式的比较,更详细的拆解,在下一节拆解其精算条款时,其差异的原因,便更清晰的显示出来。

 

 

 

就大陆这四种险种的发展历史看,中国大陆第一份投资连结保险是由中国平安保险于 19991023在上海推出的——平安世纪理财投资连结保险,继平安之后,2000528,新华人寿推出“创世之约投资连接保险”。2000年,太平洋保险推出第一只万能险产品---太平盛世长发两全保险(万能型)。20116月、7月,金盛人寿和中美联泰大都会人寿相继推出保得赢步步稳赢两种变额年金。

 

相对来说,中国人寿动作比较缓慢。中国人寿在《招股书》第75页说明,从2005年开始,人寿在某些省份开始试行销售万能险。如上一节计算说明,该系列万能险以团体险为主,兼具投资性质。007年,中国人寿完成裕丰投连险的开发、设计。2008422,中国人寿在银行保险渠道推出 国寿裕丰投资连结保险,这是中国人寿唯一一个投连险产品。只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苏州这5个城市少量销售,终没有推广。

 

在这三者中,最受争议的是投连险。以下这文章,除了解释了投连险的原理。也拆解了各家保险公司的投连险情况:

 

http://hi.baidu.com/chenchangshun/blog/item/b04be43929b735f93b87ce3e.html(未完,待续)

 

Michael chen 2011-12-20,修订于2016/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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